41.第四十一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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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頓飯吃下來, 餐桌上的氣氛也是其樂融融, 三個小姑娘嘰嘰喳喳的聊天, 三個男人就坐在一旁淡笑聽著她們說話, 偶爾會不約而同的給各自的姑娘夾菜。
    季意的視線不懷好意的在溫軟和季習兩人之間打轉,見溫軟正自然而然的吃著自家哥哥給她夾的菜,她咬著筷子笑眯眯道:“軟軟, 你以前可是跟我說過"兔子不吃窩邊草"的哦——”
    其他人聽見她的話, 紛紛饒有興味的等著看好戲。
    溫軟咀嚼的動作一頓。
    她這隻兔子的確是想吃季習這棵窩邊草, 這不還沒吃到呢嗎!
    溫軟抬眼去看對麵,就見到季意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她眯起眼睛。
    季意怎麽就那麽欠揍呢?
    要不是現在還有她哥和她的小男票在場,溫軟都想擼起袖子就是幹!
    跟季意之間的仇仇怨怨,隻要溫軟拿出殺手鐧——撓癢癢,保證季意這小妮子嚇得跪地求饒。
    可惜現在天不時、地不利、人不和, 她不能整治她。
    溫軟抿嘴,朝著季意露出一個友(xu)好(jia)的圍笑。
    季意一見她這樣, 吃進嘴裏的佳肴感覺越發的美味,心情也很美妙, 望著溫軟的眼神裏仿佛是在說:我就喜歡你這種,看我不爽卻幹不掉我的樣子。
    溫軟:………………
    真的是臉上笑眯眯, 心裏mmp!
    看著季意那一副想笑卻又使勁憋住的樣子,實在是欠揍的很, 溫軟一個沒忍住, 腳下就是朝著對麵踢了一腳。
    卻不成想坐在季意旁邊的小男票“嗷”的一聲叫了出來, 隻見他弓著背去捂被踢的地方, 小聲嗶嗶:“誰……誰踢我?”
    他是這裏麵最小的一個,平時就溫軟和蘇好也就算了,兩個人對他也還和藹可親。
    可是現在多出了兩個氣場強大的老男人,其中一個還是季意的哥哥,和他說句話都有一種麵對嶽父大人的既視感啊qaq
    溫軟一見自己情急之下踢錯人了,便趕緊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無辜又驚訝道:“是誰這麽狠心……”她眼睛滴溜一轉,“踢了我們阿姨的掌中寶心頭肉?”
    隨即她又痛心疾首,四十五度垂下腦袋作落葉留戀狀:“真的是好狠的心!”
    蘇好一行人:………………
    季意的掌中寶心頭肉:……………………
    別裝了!就是你(╯‵□′)╯︵┻━┻
    溫軟麵前的飯碗裏又被旁邊的男人夾了一根紅燒雞腿,男人拿筷子的手在她麵前停頓的時候,她心想,季習不僅人長得帥,手也生的漂亮。
    也不知道有沒有做過手膜?
    小姑娘神遊天外,一旁的男人卻在這時溫潤如玉的開口,“窩邊草?我明明是她家裏的。”
    男人的聲音本就好聽,像是那些廣播裏的男主播,說一句話就能讓萬千少女沉醉其中,又加上季習說話時嗓音低沉又迷人,溫軟的一顆心都被他的那句話撩撥的漾起漣漪。
    季習側過頭,剛好對上小姑娘轉過來的視線。
    小姑娘此刻的臉頰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被季習的那句話臊的,泛著紅暈,像是傍晚天邊的雲霞。
    她就這麽眼睛一眨不眨,呆愣愣的望著他。
    溫軟對上季習那雙柔情似水的眼睛後,腦袋“轟”的一下立馬就不爭氣的當機了。
    當機的前一秒,她還在想,他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呢?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季意和蘇好兩個姑娘紛紛撐著各自的腦袋,看著溫軟和季習之間的互動,她們嘴邊的笑容不斷的在擴大。
    今晚他兩在一起,是鐵板上釘釘的事了。
    餐桌上小姑娘們總有說不完的話,而男人們則是時不時的碰杯喝酒。
    今晚季習和付辭兩人碰杯也喝了不少,下樓的時候,季習還要溫軟攙扶,他的整個身子都要掛在溫軟身上了,順便從口袋裏將車鑰匙拿出來給了溫軟。
    酒量不好逞什麽能呀!
    溫軟顫顫巍巍的扶著季習,好不容易走到停車場。
    將他扶進副駕駛位後,溫軟探過身子幫他係安全帶,係的時候她不小心嘴唇蹭過男人剛毅的下巴。
    那時間一秒都沒有,觸覺卻是真真切切。
    她就像是被自己嚇到了一般,碰過男人肌膚的唇,此刻仿佛是火燒,她輕咬下唇,給他係完安全帶後趕緊退了出來,小跑繞過車子前頭,打開門坐上駕駛座。
    坐在副駕駛位正閉著眼喝醉了的季習嘴角微勾,先前因為難受而皺著的眉舒展。
    很快,他們就回到了綠苑,溫軟將車子穩穩停進了停車位,她解開安全帶,旁邊的男人睜開朦朧的雙眼,條件反射的也去解安全帶,“到家了?”
    他問完,小區裏的景象慢慢清晰,正是在自家樓下,問的話也就成了廢話。
    盡管是這樣,溫軟還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小姑娘的手已經搭上了手把,她側過身子正要開門下車,卻不料旁邊的男人伸出長臂抓住了她開門的手。
    男人的手掌滾燙,像是有絲絲電流傳到溫軟的手上,而後一路傳進她的心裏,他嗓音低啞的喊道:“軟軟。”
    被他這麽帶有感情的一喊,溫軟的一顆心都要跳了出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麽叫她。
    軟軟。
    動情又迷人。
    溫軟感覺自己的心髒此刻都跳到了嗓子眼上,她重新正過身子,問出的話有些顫抖,“怎……怎麽了?”
    即便溫軟的身子正了過來,季習那隻覆在她手上的手也沒有收回,男人還順勢將她放在門把上的手帶了回來,因為常年在鍵盤上打字的原因,手指的指腹上有一層薄薄的繭。
    他說:“那天在樓梯口並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麵。”
    聽他這麽一說,溫軟的腦海裏第一個閃過的就是那回在酒店的安全通道裏“捉奸”,碰見的男人。
    季習的另一隻手捏了捏眉心,想起第一次見到小姑娘時的畫麵。
    是在幾年前,他也還在國外,為了尋找靈感去了當地國家的一個充滿神話的地方——許願池。
    他沿著湖邊行走,觀察著行人們的神情和穿著,希望可以從中得到靈感。
    許願池是在一座恢宏的城堡正前方,它裏麵的泉水清澈透明,周圍有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他們的臉上洋溢著溫暖的笑容,或是圍著許願池拍照留念,或是虔誠的許願祈禱。
    正是在這熱鬧的氛圍裏,讓季習注意到了坐在許願池邊的一抹白色倩影——溫軟。
    那道身影散發出來的孤寂與當時的氣氛格格不入,季習將視線放在小姑娘臉上時,眼底劃過一抹驚豔,被她美麗正宗的東方麵孔吸引。
    興許大家是同一國家的人,他尤為的注意著她。
    漸漸走進她,他才發現她白皙的臉頰上掛著兩串淚珠,她雙目失神,像是被孩童丟棄的布娃娃,空洞的望著前方。
    也有人會關心的上去詢問她有沒有事,她都呆呆的搖頭回應,表示自己沒事。
    可越是這樣,越是讓他的心像是被一隻手攥住,心疼油然而生。
    他要上前的時候,蘇好已經從一邊焦急的跑到了溫軟身旁,“終於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們找不到你都快要被急死了!”
    “軟軟你怎麽哭了?”蘇好蹲在溫軟麵前,看見自己的閨蜜哭了,她一下子手足無措起來,慌亂的從包包裏找出紙巾來給溫軟擦眼淚。
    直到她們離開,季習都隻是待在原地靜靜的凝視。
    通過她們的對話,他大致了解到了小姑娘失魂落魄的原因,是因為失戀了。
    他無奈搖頭,這世間為情所困的人真是太多了。
    在離開之前,季習破天荒的向許願池投了一枚硬幣,硬幣在金燦燦的陽光照耀下閃爍著,在空中劃過一個優美的弧度掉進水池裏,濺起一道不大不小的水花來。
    許願剛才那個小姑娘,在未來能夠找到良人。
    許願池的底部零零散散的落滿硬幣,在水波下更是投放出璀璨的光芒來,它們承載了很多人的夙願。
    後來又過了幾年,剛好是暑假季意飛過來找他玩,偶然間他見到妹妹的鎖屏上是三個小姑娘燦爛的笑顏。
    這三個姑娘就是溫軟,季意和蘇好。
    他也認出了那個僅僅一麵之緣就讓他記在心底的小姑娘,詢問後,方得知她與季意是大學室友。
    一眼就認出她時,他也沒想到自己的內心深處竟然會記住一個小姑娘記住的這麽久。
    當時季意還暗搓搓的旁敲側擊他,是不是對她的室友有意思。
    他不置可否。
    後來他按捺不住,便回了國。
    季習從頭到尾將事情與溫軟敘述了出來,他的一字一句都仿佛敲在了她的心上。
    最後他問:“軟軟,你要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