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三十六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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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回來時候, 他們在外麵吃了一點簡單的飯。
    現在林薇正坐在馬桶上,跟好友訴苦。
    她一手拿著電話, 一手扶著右腳, 防止碰到, 感歎道:“你說我是不是太倒黴了。”
    “握草,不是,我說你怎麽剛剛搬出去住, 就骨折了?”電話的聽筒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女聲,這是林薇的好朋友葉詩語。
    “準確地說,是骨裂。”林薇不忘小聲糾正道。
    “那你得有一個多月不能走路了, ”電話那頭傳來惋惜的聲音,“看來你果然不適合獨居呀,你才搬出去多久?”
    “我能怎麽辦, 我也很絕望。”林薇泄了氣一般。
    “我跟蘇夏那妖精還商量著,什麽時候叫上你一塊兒出去玩兒呢。看來, 這一個月, 你隻能看著我們美美地發朋友圈啦。”葉詩語賤兮兮地說道,林薇甚至可以想象她的表情。
    “不要丟下我,我還會回來的。”林薇發出哀怨的聲音, 尾音拖長。
    “哎,不是, 我說, 你說腿上打著石膏怎麽上廁所呀。我記得你們家那老房子, 還是蹲坑吧。”葉詩語的語氣中半是調笑, 半是幸災樂禍。
    “多謝關心,前一段時間搬進來的時候,簡單的裝修了一下,恰好裝了一個新馬桶。”
    “你這也算未卜先知,未雨綢繆吧。”葉詩語嘖嘖稱奇。
    林薇歎了口氣,抬頭四十五度憂傷:“這種未雨綢繆,我不想要。”
    “行,那我明天來看你。”然後那頭風風火火掛掉電話,隻傳來“嘟嘟”的忙音。
    這件事情,林薇暫時沒敢給父母說,當初她說想要搬出來自己住的時候,父母其實是不同意的。好說歹說,他們最終才同意林薇住進這所學校裏麵的老房子。
    直到後來有一天,東窗事發,被爸媽發現,還說了她一頓。不過那時候她的骨裂經好得七七八八了。
    折騰了一天,她很快便入睡了。
    ------
    陸程回到宿舍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推推開寢室門,就看見隻有一個室友在。
    “他們都還沒回來”陸程開口,淡淡問道,一邊走向自己的書桌,跟他整個人一樣幹淨整潔。
    寢室是標準的四人間,上床下櫃。
    一個頭從床上探出來,是一個挺清秀的男生:“還沒呢,胖子出去買吃的了。”不說話的時候還好,一張嘴說話就露出一嘴的亂牙和牙套,看上去跟他清秀的外表非常違和。因為戴牙套的關係,他說話有一點含糊不清。
    就在這時候,寢室門穿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一個略微有一點尖的聲音洪亮的傳了出來:“快開門,快開門。”
    沒人理他。
    此時陸程在洗洗間。
    “你不是帶著鑰匙嗎,自己開呀。”牙套君含糊的說著,並不想下床給他開門。
    “傅文佩快開門,傅文佩快開門。”門外的人敲門的速度更快了,“我買了好吃的回來,你不想吃嗎?”
    好吧,牙套君咬咬呀,為了好吃的,從床上蹭了起來,等他走下梯子的時候,發現門已經被陸程打開了。
    能出剛從洗漱間出來,就聽到了門外急促的敲門聲,他不緊不慢地打開門。
    走進來的是一個紅色身影,他埋著頭整理的手上的袋子,朝裏麵的嚷嚷道:“楊宇寧,你怎麽現在才給我開門。”
    他抬頭一看,“程哥,怎麽是你我錯了,剛剛這話不是對你說的,是對牙套說的。”
    楊宇寧就是剛剛的那位牙套君。
    而匆匆走進的這位紅色身影的同學,是他們寢室的,“鎮室之寶”。
    為什麽是“鎮室之寶”呢?因為他是一位重量級的人物。至於這個“重量級”是什麽意思呢?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此君,名叫唐巍,體型猶如它的名字一樣,巍峨如山。
    此君不但有重量,而且麵積也巨大。別的人,隻一眼就能看見,但他不行,得從左往右才能看清這個人的全貌。他就是剛剛牙套君口中的那位胖子,此時手裏正拎著兩袋“好吃的”回來了。
    牙套君一看向唐巍手中的帶子,就泄了氣的氣球,露出一個鄙夷的神情,撇撇嘴道:“你買的甘蔗我怎麽吃啊?!”
    唐巍也不客氣,將兩口袋甘蔗一股腦堆在桌子上之後,一邊請陸程一起吃,一邊自己啃了起來,陸程表示自己已經刷過牙,唐巍也不勉強。
    唐巍發出嘖嘖的享受聲音:“好甜啊!”隨後攤在那可憐兮兮的與他體型不匹配的椅子上。
    “你不是要減肥嗎?”牙套君楊宇寧抱怨道。他戴上牙套不到一個月,現在正處於牙齒酸軟階段,眼巴巴地瞪著唐巍的“好吃的”,卻等來了他幾年都吃不了的甘蔗,語氣不免酸溜溜的。
    “吃飽了才有力氣減肥啊。”唐巍不愧是終極吃貨,啃甘蔗的動作異常靈敏,比體育課靈敏了不知道多少倍。
    牙套君一邊往床上爬,一邊攻擊唐巍:“長胖了才有動力減肥,你最近體重該不會是一直在增加吧?”
    此話戳中了唐巍的痛點,聲音立馬抬高了:“你這是吃不到甘蔗說甘蔗酸!”控訴著室友的尖酸刻薄:“對方不想跟你說話並向你扔了一隻豬。”
    剛剛爬上床還沒坐穩,牙套君楊宇寧被什麽東西砸中,趴在床上。窸窸窣窣摸索一番,抓起了一直小豬佩奇抱枕。此枚抱枕正是砸中楊宇寧的東西。
    楊宇寧奮起反擊:“對方不想跟你說話並向你扔了一隻狗。”他拎起doge抱枕扔向了啃甘蔗的唐巍。
    然而,抱枕並沒有砸中唐巍。受傷的是無辜路過群眾白遊。
    白遊是另一位室友,剛剛走進門的他不幸被卷入這場混戰,被誤傷了。
    “不是,我錯了,對不起,包同學,跟你道歉。”楊宇寧一看滿臉幽怨的白遊同學,立馬狗腿、誠懇地道歉。
    然而,此句話卻戳中了白遊同學的痛點,導致楊宇寧同學被doge抱枕砸中。
    原來白遊同學,其實一點也不白,他皮膚黝黑,開始大家都叫他小黑,黑子,就來發展到了黑同學。再到後來,他們一致認為“黑同學”這個稱呼不太友好,這時皮膚黑得像包拯一樣的白遊,便被大家一起稱呼為“包同學”。久而久之,大家都快忘了他姓啥了,隻餘下“包同學”這個傳說。
    牙套君可謂自作孽不可活,此刻,正在床上半死不活地躺著。
    唐巍一臉賊笑地目睹了這一切,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愉快地跟包同學分享了甘蔗。
    牙套君滿臉羨慕地問唐巍討要一根甘蔗。
    “牙套,我說你想都別想了,前兩天我買的豆花,你不是都嫌咬不動麽?”包同學,啊,不,白遊同學苦口婆心地勸導道,臉上卻是賤兮兮的笑意,他斜靠在唐巍的櫃子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黑色吸光的原因,他周圍的空氣都暗了些。
    “我就嚐個味道,含兩口。”牙套君還不死心,苦苦掙紮,伸出骨瘦如柴的一隻手臂,討要著吃食,“行行好吧。”
    “你看我們像是好人麽?”唐巍覺得嘴裏的甘蔗更好吃了。
    白遊看著他,表情誇張地搖搖頭:“不像,你是十足的大惡人,從惡人穀出來的。”
    “我說你買甘蔗汁得了。”
    寢室裏嘻嘻哈哈,最終牙套君還是從唐巍手下討要到了一根很短的甘蔗,含在嘴裏品了個味道,現在他還嚼不動。
    ……
    黑子包同學在外逛了一圈,風風火火地推門進來。
    “你嚇了我一跳。”唐巍拍了拍胸口,卻絲毫不見緊張的神色,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
    “別那麽嬌氣,”白遊興致勃勃,“我有八卦,重大八卦!”
    “說來聽聽。”唐巍還是波瀾不驚模樣,仿佛見慣了大風大浪一般。
    “你們怎麽一點都不積極呢?”
    “有什麽好積極的呢?”牙套君半死不活地說道。
    “這個八卦,可是關於程哥的!”他的語氣帶著止不住住的興奮,順便瞄了一眼陸程。
    一聽有陸程的八卦,大家都來了精神,連最近因為牙戴套進食不足,奄奄一息的牙套君—楊宇寧都“噌”地蹭了起來。
    剛剛一言不發的陸程也微微皺了皺眉:“哦?關於我的八卦?倒是想聽聽。”
    “程程,你還這麽給我不回電話,真是好孩子,最近怎麽樣?”程方思感動得都快流淚了。
    “最近啊,挺好的。小姨,你最近怎麽樣工作忙不忙?”
    “……唉,其實還好啦不算太忙,”其實二人年紀相差不大,今年陸程二十,程方思也就二十九歲。
    自從陸程上初中以後就整天一副少年老成高冷的樣子,再也沒叫過她小姨,所以現在這孩子是改過自新,回頭是岸了嗎?
    “嗯。”
    “不過前幾天,編輯才跟我催稿來著,你知道的,幹我們這行就是畫呀畫呀呀,畫得我頭都大了。”感受到了陸程親近的態度,程方思就開始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