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我掏出來嚇死你(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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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力地閉了閉眼。
    “可是我不是傻。”
    “也不可能被你當成傻子戲耍。”
    他將照片摔到了杜和澤眼前, 上頭明晃晃印著男人和一個身形纖細的少年相攜而行的背影,那身影刺眼極了,夏清然的眼底都被刺的通紅一片, 像是有什麽東西硬生生在心底被扯裂開了。
    可寇秋知道, 這樣的置氣隻是暫時的。
    之後,夏清然還是會選擇相信這個陪伴自己這麽多年的竹馬,還是會允許這個私生弟弟進家門, 還是會被算計的體無完膚,還是會輸, 輸得一塌塗地,從身嬌肉貴的富家子弟, 淪落到於街頭伶仃逝去。
    寇秋又看了眼樓下的人, 掩上了窗簾。
    門口的保姆等了等, 又敲響了門:“少爺?”
    寇秋應了聲, 淡淡道:“不見。”
    他想了想,忽然又打開門,於房間裏翻找了一通, 並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於是他在ipad上搜索了一會兒, 最終點開了一個視頻,交到保姆手裏:“拿下去。”
    保姆一怔:“嗯?”
    “放給他看, ”寇秋說, “看完了就讓他走。”
    ----------
    “他不見我?”
    被攔在夏家大門外的杜和澤詫異地挑了挑眉, 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麽, 又重新掛上了溫存的笑, “他還在生氣?”
    保姆蹙著眉,並不想和他多說,隻冷淡道:“少爺已經明確說了,他不見您。”
    她對這個所謂的杜少爺並沒有多少好聲氣。
    想也知道,杜和澤不過是杜家的一個旁支所出,實際上地位並不高。這麽多年來之所以能混的風生水起,全靠著夏清然這個正兒八經的夏家大少爺為他搭橋鋪路,打點人脈費盡心機。夏清然對人要是有十分好,那這十分就是真真正正全盤給了杜和澤,一手扶持的他青雲直上。
    可杜和澤是怎麽報答的?
    他反而反過來,幫著一些人推波助瀾,要把夏家的私生子推回來上位。
    家裏的保姆都是從小看著夏清然長大的,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孩子,鐵石心腸也能處出幾分感情,怎麽可能不為夏清然抱不平?
    杜和澤心裏也清楚,隻是對幾個傭人的想法並不怎麽在意。他淡淡一笑,將懷裏的花束交給保姆,眉眼深情:“幫我帶給清然,告訴他,他總有一天,會懂得我是為了誰的。”
    保姆卻攔住了他:“等等,少爺讓我把這個給您看。”
    杜和澤心頭一喜,還以為夏清然這是想明白了要服軟,頓時站得更直了點,深情地看了樓上夏清然房間的窗口一眼,隨即迫不及待伸手點開了視頻。
    會是什麽?表白?還是情歌?
    ipad裏飄出一陣無比熟悉的旋律,雄渾有力,聽的杜和澤一怔。
    “中國中央電視台,中國中央電視台!”
    杜和澤:“......???”
    視頻裏兩位無比眼熟的主持人掛著標準的八顆牙微笑:“各位觀眾朋友大家好,今天節目的主要內容有: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解讀,先進人物事跡介紹......”
    杜和澤:“......??????”
    他望了眼保姆,見對方並沒露出什麽奇怪的神色,隻好又耐著性子繼續看下去。直到兩個主持人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裏這一打詞語介紹完了,他還沒能從中間了解到什麽特別的點,整個人的臉上都掛滿了茫然。
    視頻播放完了,杜和澤的表情像是見了鬼。
    到底是為什麽要給他放《新聞聯播》???
    保姆沒有管這位從頭到腳寫著呆滯兩字的不速之客,播放完之後就上了樓,隻剩下杜和澤還在拚命琢磨著,想從那期《新聞聯播》裏得到夏清然所表達出來的暗號。
    “怎麽樣?”保姆上來時,寇秋問,“他有什麽感悟嗎?”
    保姆想想對方的臉色,連連搖頭,“沒有。”
    事實上,她也不是非常懂這是在幹什麽——但杜和澤總歸不是什麽好人,往壞了說就對了!
    寇秋歎了一口氣,神色莊重了點。
    【完了,】他對係統說,【形勢比我想象的還要嚴峻啊。】
    【連這樣的主旋律教育也不能讓他有所感悟......看來,他是真的沒救了。】
    係統:【......】
    這《新聞聯播》居然是在測試渣男覺悟麽?!!
    不知為何,它有點想給渣男點上整整一排蠟。
    【那怎麽辦?】它問,【要不要讓這個弟弟回來?】
    寇老幹部說:【要,當然要。】
    他摸了摸下巴。
    【反正渣攻是不能重新做人了,】他興致勃勃,【不如我們來教我這個寶貝弟弟重新做人吧?】
    ——譬如說,把他培養成一個合格的五講四美好青年,能直接戴著大紅獎章上台受表彰的那種!
    寇秋兩眼放光。
    係統:......
    可以的。它懷疑這個宿主,小時候一定是穿特步長大的。
    這何止是不走尋常路,想和情敵相親相愛做社會主義的共同建設者,這特麽簡直是要在屁股後頭插個二蹦子——直接竄上天啊!
    -------
    寇秋打定了主意要把這個私生弟弟拐回正途,當天下午便去找了夏老爺子。夏父早亡,夏老爺子一手將他帶大,感情非比尋常,瞧見寶貝孫子敲門進來,便把老花鏡取下了,望著他。
    “爺爺,”寇秋在沙發上坐下,也不和他繞圈子,開門見山,“我想把弟弟接回來。”
    夏老爺子翻書的手頓了頓。
    他慢慢地摩挲著書頁,問:“清然,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寇秋眉眼不動。
    “我知道。”
    夏老爺子語氣重了:“那是個私生子。”
    寇秋說:“我知道。”
    夏老爺子歎了口氣。
    他重重地靠在椅背上,疲乏地拿指尖按著太陽穴,問:“你真知道,他回來,意味著什麽?”
    在這之前,寇秋這具身體的原主夏清然一直是夏家這一代唯一的子孫,說是銜著金湯匙出生的一點也沒有誇張。他一直上最好的學,受最高等的教育,握著最有權勢的人脈,完全就是眾星捧月的那個月。
    可若真是接一個私生子回來......寇秋的地位,便會一下子大打折扣了。
    人心都是肉長的,比起一個不知道在外頭經曆了些什麽的私生子,夏老爺子更看重這個由自己一手教導出來的孫子。他還不知道這個孫子已經完全換了個老幹部的瓤子,問:“把他接回來,你打算怎麽辦?養廢,還是幹脆讓他永遠出不了頭?”
    這也是這種世家中慣用的手段了,可是他的寶貝孫子堅定道:“不。”
    夏老爺子:“???”
    寇秋以一種滿懷激情的眼神慷慨陳詞:“我覺得,每一個青少年都是祖國的希望,都是不應該這樣輕易被放棄的。正如前人所說,少年強則國強,少年獨立則國獨立,我們更應該照顧好祖國的花朵!”
    夏老爺子:“......???”
    他沉默片刻,問孫子:“你生病了?”
    “不,”寇秋說,“我隻是想通了。畢竟同為社會主義的接班人,我們要為之奮鬥的都是同樣的偉大事業,又何必彼此爭鬥呢?”
    “......”
    不知道為什麽,在這一刻,夏老爺子好像在自己這孫子身上看到了大放的紅色光芒,簡直亮瞎了他這個凡人的眼。
    滿載光芒的寇秋衝他勾起一個意氣昂揚的笑。
    夏老爺子並未立刻同意,在思索了好幾天後,他到底還是答應了寇秋的請求。人丁興旺對夏家而言,說到底並不是件壞事,隻是他心裏還是暗暗存了戒心,準備看這私生子到底如何表現。
    “但是他的人進來了,戶口卻不能跟著遷進來,”夏老爺子對寇秋說,“誰知道他那個母親把他教成了什麽樣子——進來後,還是讓他跟著他那個母親那邊的戶口走。”
    這等於隻是把夏新霽接進來暫住,卻並沒有將對方認回來的打算。夏老爺子在這方麵留了心,表現的好,那自然可以扶持扶持;表現的不好,夏家能把他帶上來,也能重新將他推下去。
    若不是那個女人也姓夏,夏老爺子甚至連名字也不準備讓這個孫子改——他不想為了外麵撿來的一些野貓野狗,影響自己培育了多年的夏清然的地位。
    說是偏心也好,說是眼界寬也罷。人都是有感情的動物,總會對和自己相處時間更長的人格外看重。
    而夏新霽,現在無論是從法律上,還是從情感上,都還不算是他的孫子。
    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兩周後,在夏家的大宅裏,寇秋第一次見到了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私生子弟弟夏新霽。
    他是被杜和澤的車帶進來的。
    這天下的雨大極了,劈裏啪啦向地上砸,門口站著的人多少都有些狼狽的味道,避著水汽一個勁兒往廊下站。寇秋站在門裏,望著他如今的正牌男友杜和澤匆匆上前拉開了副駕駛的門,撐著傘,隨即那車門裏,不緊不慢探出了一隻手——
    極蒼白的手。可卻像白玉雕出的一樣纖細漂亮,腕骨細細窄窄,玲瓏的很,仿佛輕輕一折便能將其從中折斷。
    隨即,夏新霽也慢慢從車中探出了身。
    寇秋頓時倒吸了口冷氣,對係統道:【......我知道這渣男為什麽出軌了。】
    是真好看。
    像是春日裏頭剛抽發的柳枝兒、嫩芽兒,透著點怯怯的、病態的美,簡直能輕而易舉把人心裏頭的那點火都勾起來。饒是寇秋這樣黨性堅定的老幹部,也不禁心旌搖曳了下,隨後喃喃道:“這就是來自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啊。”
    夏新霽也抬起頭,隔著雨簾望著他。他的身影倒映在寇秋烏黑的瞳仁裏,縮成小小的一團。
    【但是!】寇秋握拳,【我是絕對不會被這糖衣炮彈所腐蝕的!】
    係統:【......你加油。】
    它實在不知道,該跟這位明顯腦回路不太正常的宿主說些什麽了。
    他糾正了夏新霽:“叫哥。”
    一旁的杜和澤正在抖傘上的雨珠兒,聞言眼睛猛地瞪大了,望了寇秋一眼。
    夏新霽的表情卻沒有太多變化,隻是略略抬起眼,望著這個周身氣質矜貴而平肅的青年,順從地依著對方的話改了口。
    “哥。”
    咻——
    寇秋麵上不動聲色,等到轉過身,瞬間捂住了心口。
    係統:【???】
    【完了,】寇秋說,【我被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擊中了。】
    這一聲簡直要甜到心坎裏!
    係統有些看不起他沒出息的樣兒:【之前沒人叫過你哥?】
    寇秋詭異地沉默了。半晌後,他才說:【有人叫我哥的前提是,我的周圍得有人......】
    他截住了這個話題,沒有再繼續向下說,跟著踏進了客廳。係統心中猛地一咯噔,也不再追問。
    夏老爺子一大早便出了門,顯然沒有要給這個私生子留麵子的意思。寇秋隻好獨自一人奮力撐起場子,坐在夏新霽旁邊,問了問他的情況。
    夏新霽成年不久,由於上學上的較晚,現在仍舊在讀高三。他的成績很好,尤其擅長數學,還在省內比賽中拿過獎項,讀個重點絲毫不成問題。與其他老幹部一樣,寇老幹部也格外喜歡這種成績好的乖孩子,越問神色越柔和,最後輕聲細語問:“政治課考了多少分啊?”
    【......】係統捂住了臉,簡直沒眼再看下去了。
    少年長睫微顫,像是有些反應不過來為何會被問到這種問題,半晌後才道:“差一分滿分。”
    寇秋羨慕的眼神頓時鎖定了他,又拍了拍他的肩。
    “真好......”他悵惘地說,“加油,你好好幹。”
    杜和澤在對麵咳了一聲,有點看不懂了。
    不是......
    隻是考個試,至於用“啊啊啊要是把我換成你就好了啊啊啊好羨慕啊啊啊”這種熾熱的眼神望著別人麽?
    殊不知寇秋心中更悲慟。
    他在心中抗議:【他都是個能在學校學習的青蔥少年呢,我卻隻能當個沉淪的富二代!】
    係統沉默片刻,言簡意賅回答他:【原身覺得這樣比較酷。】
    酷個毛線!
    寇秋簡直要哽咽出聲!
    晚飯是保姆做的,菜品都很清淡,白粥素菜,連點油星兒都看不見。杜和澤留下來一起吃飯,瞧見這菜色,眉頭不由得就蹙了起來,使勁兒看了寇秋幾眼。
    他伸出筷子嚐了嚐,甚至連鹹也不太鹹。
    杜和澤平日也算是錦衣玉食,立刻就有些吃不下去了,他皺著眉,把做飯的王媽喊了過來,聲音裏頭隱隱含了點上位者的威勢:“今天這菜,怎麽回事?”
    保姆兩手交疊在圍裙上,含了點輕蔑地望了杜和澤一眼,沒出聲。
    “說啊!”杜和澤被她的眼神刺痛了,頓覺自己失了麵子,“啞巴了,還是不想幹了?”
    寇老幹部把筷子不輕不重一放,抬起眼望他:“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這種權力開除她?”
    “......”杜和澤頓時一梗。
    他確實是沒這權力,倘若是當著夏老爺子的麵,他也絕對不會說這種話。
    不過是個客人,門楣又遠不如夏家,說出來豈不是喧賓奪主?
    可如今桌子上隻有寇秋和夏新霽,寇秋又向來對他言聽計從,杜和澤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會被反駁回來。他一時間重重地喘著氣,連呼吸都有點錯亂了。
    “我吩咐的,”寇秋夾了塊冬瓜放進夏新霽碗裏,淡淡道,“怎麽了?”
    夏新霽平日裏便喜歡吃冬瓜,瞧見這一塊進了自己碗,略略低下頭,遮住了眼底若有所思的神色。
    “清然,”杜和澤放緩了聲,“我知道你可能心氣不順,但這樣針對小霽,實在是過分了......”
    寇秋覺得自己聽到了個天大的笑話。
    “我針對他?”
    他反問。
    “為什麽?”
    開玩笑!這可是他之後的同盟,祖國的花朵,民族的未來,建設社會主義的新一代中堅力量!!!
    杜和澤說:“還能為什麽,自然是因為小霽這身份——”
    沒想到他話還未說完,寇秋倒眉梢一挑,露出來了個詫異的表情。
    “怎麽,你不知道嗎?”
    杜和澤一怔,知道什麽?
    寇秋拍了拍旁邊少年的頭,又別有意味地扭過來看杜和澤,語氣慢悠悠的,拖長了尾音:“小霽他腸胃不好,不怎麽能吃葷腥。”
    杜和澤怎麽會關注這些,頓時麵色難看起來,半晌後,才勉強勾起一個笑,“原來是這樣啊。”
    這感覺實在太奇怪了,他瞧著寇秋親手給夏新霽盛湯夾菜,雙方笑意盈盈有來有往,像是完全看不見自己,隻覺得心裏憋屈。
    一邊是舊愛,一邊是新歡,杜和澤原本覺著,頂多也就是寇秋吃個醋,他待會兒哄哄,也就算了。
    可如今看這形勢......這舊愛怎麽比自己還了解這新歡呢?
    殊不知寇秋心裏也在對著夏新霽歎息。
    傻孩子啊,你看見沒?這男人根本就沒把你放心裏!
    這才不是什麽見鬼的真愛呢——之後哥哥一定會好好教導你,告訴你,隻有無限的為人民服務,那才叫做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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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晚飯,寇秋定時定點開始收看新聞聯播。杜和澤如今一看這節目便覺得蛋疼,眼睛也隱隱有些抽搐,卻又不願意放棄這個刷小美人好感的機會,便仍舊坐在沙發上,時不時和夏新霽說上兩句。
    門鈴聲突兀響起時,寇秋的眼睛仍舊沒從電視上移回來。保姆小跑著過去開了門,很快拖著一個極大的快遞箱子費力進了客廳,問:“少爺,這是你買的東西?”
    寇秋猛地一興奮,立刻站起來:“對!”
    他的眼神掃過杜和澤,又道:“你先別走,裏麵有些東西要給你。”
    杜和澤心裏一喜,也跟著站起了身,隨著他的步伐跟著向箱子裏麵看去。他的唇角噙著笑,想著寇秋果然還是和之前一樣在意自己的,便覺得這幾天莫名懸在心頭的那塊大石頭安下去了不少。
    他捧起寇秋遞給自己的小箱子,沉甸甸的,極有分量。
    會是什麽?
    夏清然之前也是經常給杜和澤買東西的,他出手闊綽,對待青梅竹馬的戀人尤為大方,往往是自己用什麽,便也給杜和澤買什麽。杜和澤如今手腕上鬆鬆掛著的這支二百萬的名表便出自夏清然之手。他捧著箱子,望了眼手上的表,不由得更多了幾分期待。
    片刻後,杜和澤打開了盒蓋,頓時被一大片耀眼的紅色閃瞎了眼。
    那是怎樣的紅色啊,一定是用革命先烈的鮮血染成的紅,一定是從五星紅旗上采擷下來的紅——它們亮晶晶地閃耀著,明晃晃刺著人的眼,赫然便是整整齊齊排列著的——
    “《思想品德》???”
    杜和澤的聲音一下子放大了。
    封麵上紅星發著耀眼的光,像是嘲笑著咧開的紅豔豔的嘴。
    杜和澤沉默片刻,嗬嗬幹笑了聲,又伸出手,向下翻了翻——總不至於這麽一箱子裏頭,全部都裝的是《思想品德》課本吧?
    片刻後,他絕望地收回了手。
    還真特麽的,全都是。
    從小學到高中的,一本不落。
    整個客廳裏充斥著死一樣的寂靜,係統在寇秋的大腦裏成功地對著渣攻呆滯的臉笑成了個神經病。在這一片詭異的氣氛之中,唯有寇秋仍在繼續興致勃勃拆箱子,把裏麵的東西一樣一樣往外掏。
    夏新霽不知什麽時候也站了過來,伸手展開地上一條紅色橫幅,上頭赫然印著五個鮮明的大字:
    為人民服務。
    他深深地望了寇秋一眼,眼裏頭充斥了點笑意。
    寇秋仍在往外掏,等他把厚厚一摞考試用的書籍掏出來時,杜和澤終於忍不住了:“清然,你買這些書幹什麽?”
    《行政職業能力測試》,《申論30套》,《半月談》......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些都是公務員考試用書籍——如今這屋子裏,夏老爺子早已退休,隻是老當益壯在公司掛著職;寇秋一個正兒八經的富三代,也早早就進了自家公司曆練,眼看著就要接夏老爺子的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