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錯位人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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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到了廊下, 隨即方抬起眼,輕聲喊了一句:“夏少爺。”
    聲音也是淡淡的。
    不得不說, 長得好的確是人所具有的一大優勢。哪怕寇秋心知肚明這是朵名副其實的心機蓮, 也因為他的模樣兒而提不起多少防備, 甚至克製不住地想要去親近。
    他糾正了夏新霽:“叫哥。”
    一旁的杜和澤正在抖傘上的雨珠兒,聞言眼睛猛地瞪大了, 望了寇秋一眼。
    夏新霽的表情卻沒有太多變化,隻是略略抬起眼, 望著這個周身氣質矜貴而平肅的青年, 順從地依著對方的話改了口。
    “哥。”
    咻——
    寇秋麵上不動聲色, 等到轉過身, 瞬間捂住了心口。
    係統:【???】
    【完了, 】寇秋說, 【我被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擊中了。】
    這一聲簡直要甜到心坎裏!
    係統有些看不起他沒出息的樣兒:【之前沒人叫過你哥?】
    寇秋詭異地沉默了。半晌後,他才說:【有人叫我哥的前提是, 我的周圍得有人......】
    他截住了這個話題,沒有再繼續向下說, 跟著踏進了客廳。係統心中猛地一咯噔, 也不再追問。
    夏老爺子一大早便出了門, 顯然沒有要給這個私生子留麵子的意思。寇秋隻好獨自一人奮力撐起場子,坐在夏新霽旁邊, 問了問他的情況。
    夏新霽成年不久, 由於上學上的較晚, 現在仍舊在讀高三。他的成績很好, 尤其擅長數學,還在省內比賽中拿過獎項,讀個重點絲毫不成問題。與其他老幹部一樣,寇老幹部也格外喜歡這種成績好的乖孩子,越問神色越柔和,最後輕聲細語問:“政治課考了多少分啊?”
    【......】係統捂住了臉,簡直沒眼再看下去了。
    少年長睫微顫,像是有些反應不過來為何會被問到這種問題,半晌後才道:“差一分滿分。”
    寇秋羨慕的眼神頓時鎖定了他,又拍了拍他的肩。
    “真好......”他悵惘地說,“加油,你好好幹。”
    杜和澤在對麵咳了一聲,有點看不懂了。
    不是......
    隻是考個試,至於用“啊啊啊要是把我換成你就好了啊啊啊好羨慕啊啊啊”這種熾熱的眼神望著別人麽?
    殊不知寇秋心中更悲慟。
    他在心中抗議:【他都是個能在學校學習的青蔥少年呢,我卻隻能當個沉淪的富二代!】
    係統沉默片刻,言簡意賅回答他:【原身覺得這樣比較酷。】
    酷個毛線!
    寇秋簡直要哽咽出聲!
    晚飯是保姆做的,菜品都很清淡,白粥素菜,連點油星兒都看不見。杜和澤留下來一起吃飯,瞧見這菜色,眉頭不由得就蹙了起來,使勁兒看了寇秋幾眼。
    他伸出筷子嚐了嚐,甚至連鹹也不太鹹。
    杜和澤平日也算是錦衣玉食,立刻就有些吃不下去了,他皺著眉,把做飯的王媽喊了過來,聲音裏頭隱隱含了點上位者的威勢:“今天這菜,怎麽回事?”
    保姆兩手交疊在圍裙上,含了點輕蔑地望了杜和澤一眼,沒出聲。
    “說啊!”杜和澤被她的眼神刺痛了,頓覺自己失了麵子,“啞巴了,還是不想幹了?”
    寇老幹部把筷子不輕不重一放,抬起眼望他:“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這種權力開除她?”
    “......”杜和澤頓時一梗。
    他確實是沒這權力,倘若是當著夏老爺子的麵,他也絕對不會說這種話。
    不過是個客人,門楣又遠不如夏家,說出來豈不是喧賓奪主?
    可如今桌子上隻有寇秋和夏新霽,寇秋又向來對他言聽計從,杜和澤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會被反駁回來。他一時間重重地喘著氣,連呼吸都有點錯亂了。
    “我吩咐的,”寇秋夾了塊冬瓜放進夏新霽碗裏,淡淡道,“怎麽了?”
    夏新霽平日裏便喜歡吃冬瓜,瞧見這一塊進了自己碗,略略低下頭,遮住了眼底若有所思的神色。
    “清然,”杜和澤放緩了聲,“我知道你可能心氣不順,但這樣針對小霽,實在是過分了......”
    寇秋覺得自己聽到了個天大的笑話。
    “我針對他?”
    他反問。
    “為什麽?”
    開玩笑!這可是他之後的同盟,祖國的花朵,民族的未來,建設社會主義的新一代中堅力量!!!
    杜和澤說:“還能為什麽,自然是因為小霽這身份——”
    沒想到他話還未說完,寇秋倒眉梢一挑,露出來了個詫異的表情。
    “怎麽,你不知道嗎?”
    杜和澤一怔,知道什麽?
    寇秋拍了拍旁邊少年的頭,又別有意味地扭過來看杜和澤,語氣慢悠悠的,拖長了尾音:“小霽他腸胃不好,不怎麽能吃葷腥。”
    杜和澤怎麽會關注這些,頓時麵色難看起來,半晌後,才勉強勾起一個笑,“原來是這樣啊。”
    這感覺實在太奇怪了,他瞧著寇秋親手給夏新霽盛湯夾菜,雙方笑意盈盈有來有往,像是完全看不見自己,隻覺得心裏憋屈。
    一邊是舊愛,一邊是新歡,杜和澤原本覺著,頂多也就是寇秋吃個醋,他待會兒哄哄,也就算了。
    可如今看這形勢......這舊愛怎麽比自己還了解這新歡呢?
    殊不知寇秋心裏也在對著夏新霽歎息。
    傻孩子啊,你看見沒?這男人根本就沒把你放心裏!
    這才不是什麽見鬼的真愛呢——之後哥哥一定會好好教導你,告訴你,隻有無限的為人民服務,那才叫做永恒!
    ------
    吃完晚飯,寇秋定時定點開始收看新聞聯播。杜和澤如今一看這節目便覺得蛋疼,眼睛也隱隱有些抽搐,卻又不願意放棄這個刷小美人好感的機會,便仍舊坐在沙發上,時不時和夏新霽說上兩句。
    門鈴聲突兀響起時,寇秋的眼睛仍舊沒從電視上移回來。保姆小跑著過去開了門,很快拖著一個極大的快遞箱子費力進了客廳,問:“少爺,這是你買的東西?”
    寇秋猛地一興奮,立刻站起來:“對!”
    他的眼神掃過杜和澤,又道:“你先別走,裏麵有些東西要給你。”
    杜和澤心裏一喜,也跟著站起了身,隨著他的步伐跟著向箱子裏麵看去。他的唇角噙著笑,想著寇秋果然還是和之前一樣在意自己的,便覺得這幾天莫名懸在心頭的那塊大石頭安下去了不少。
    他捧起寇秋遞給自己的小箱子,沉甸甸的,極有分量。
    會是什麽?
    夏清然之前也是經常給杜和澤買東西的,他出手闊綽,對待青梅竹馬的戀人尤為大方,往往是自己用什麽,便也給杜和澤買什麽。杜和澤如今手腕上鬆鬆掛著的這支二百萬的名表便出自夏清然之手。他捧著箱子,望了眼手上的表,不由得更多了幾分期待。
    片刻後,杜和澤打開了盒蓋,頓時被一大片耀眼的紅色閃瞎了眼。
    那是怎樣的紅色啊,一定是用革命先烈的鮮血染成的紅,一定是從五星紅旗上采擷下來的紅——它們亮晶晶地閃耀著,明晃晃刺著人的眼,赫然便是整整齊齊排列著的——
    “《思想品德》???”
    杜和澤的聲音一下子放大了。
    封麵上紅星發著耀眼的光,像是嘲笑著咧開的紅豔豔的嘴。
    杜和澤沉默片刻,嗬嗬幹笑了聲,又伸出手,向下翻了翻——總不至於這麽一箱子裏頭,全部都裝的是《思想品德》課本吧?
    片刻後,他絕望地收回了手。
    還真特麽的,全都是。
    從小學到高中的,一本不落。
    整個客廳裏充斥著死一樣的寂靜,係統在寇秋的大腦裏成功地對著渣攻呆滯的臉笑成了個神經病。在這一片詭異的氣氛之中,唯有寇秋仍在繼續興致勃勃拆箱子,把裏麵的東西一樣一樣往外掏。
    夏新霽不知什麽時候也站了過來,伸手展開地上一條紅色橫幅,上頭赫然印著五個鮮明的大字:
    為人民服務。
    他深深地望了寇秋一眼,眼裏頭充斥了點笑意。
    寇秋仍在往外掏,等他把厚厚一摞考試用的書籍掏出來時,杜和澤終於忍不住了:“清然,你買這些書幹什麽?”
    《行政職業能力測試》,《申論30套》,《半月談》......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些都是公務員考試用書籍——如今這屋子裏,夏老爺子早已退休,隻是老當益壯在公司掛著職;寇秋一個正兒八經的富三代,也早早就進了自家公司曆練,眼看著就要接夏老爺子的班。
    他實在是想不通,這裏麵有誰需要考公務員。
    總不會是未雨綢繆替夏新霽買的吧?
    想到這裏,他又驟然一驚,暗暗心想寇秋這難道是在警告夏新霽別動家產的心思。豪門子弟明爭暗鬥都是常事,他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一定是這樣。
    “還能幹什麽,”寇秋奇怪地看了杜和澤一眼,仿佛在看智障,“當然是考試啊!”
    杜和澤問:“誰?”
    “沒誰,”寇秋說,“就我啊。”
    “......”
    “......”
    在他這三個字落地的一瞬間,客廳裏再次被死一樣的寂靜充斥了。
    ......哇。
    他是看見過夏老爺子多疼夏清然的,要不是親孫子,能疼到這份上?
    ——事實上,還真的不是親孫子。
    而且,寇秋比它想象中要過得累多了。
    他原本想直接搬離夏家的,反正戶口也已經遷走了。可經過上回那一遭,夏新霽就像是吃了定心丸,口口聲聲嚷嚷著要寇秋對他負責。寇秋每回說起來都心很累,不明白自己一個暈暈乎乎被推的人怎麽還要成負責的那一方。
    夏新霽才不管,他不僅不管,而且做得非常明目張膽。
    他握住了房子裏所有房間的鑰匙,動不動就半夜撬門。
    又一回跑去客房睡也被逮回來後,寇秋顯然心很累:“......這鎖下次能換一個嗎?”
    反鎖了還能用鑰匙打開,這是要上天的節奏嗎?
    夏新霽終於抬起了眼,輕輕笑了笑。
    “哥哥,”他撒嬌似的蹭了蹭,“我好累。”
    寇秋:“......”
    他也累!
    “可是我一直在動啊,”夏新霽開始理直氣壯地胡攪蠻纏,“多辛苦!”
    寇秋:“......”
    特麽的,他倒是希望別動!!!
    “誰讓哥哥總在這種時候給我背黨-章的?”夏新霽垂著眼,把他嘴中的口塞慢慢拔掉了,伸出猩紅的舌尖舔了下,語氣幽怨,“是我重要,還是為人民服務重要?”
    寇秋想也不想:“為人民服務!”
    係統:【......】
    完犢子,這麽誠實可是要被日的我跟你講!
    它瞧著小孩陡暗的眸色,預感到了下一波洶湧的馬賽克。
    可夏新霽卻輕輕笑了聲,“我就知道。”
    他從口袋裏摸出了什麽,展現給寇秋看。
    “所以,從今天起,”他慢吞吞說,“我就改名叫作夏人民了。”
    【......】
    完蛋了,係統心想。
    又瘋了一個。
    “......”寇秋試圖和小孩講道理,“就算你改了名字,我也不會隻為你服務的。”
    他的這一生,屬於黨和國家!
    夏新霽的嘴唇動了動,神色顯得有些委屈。他舌尖舔出來潤潤唇角,眼睛裏也蒙了一層瀲灩的水光,像是被霜打了的小茄子,蔫蔫地垂下頭來。
    “哦......”
    畢竟是自己捧在手心裏好幾年的小孩,寇秋看見他這神色,下意識便生出了幾分心疼。
    係統瞧見宿主那一臉不忍的神色,差點爆了粗口,非常想要一巴掌打醒他。
    你都被日了,心疼還有個屁用!
    求求你清醒一點,越心疼越被日好嗎!!
    夏新霽活生生便是個被虐待的小可憐,咬著嘴唇,眼淚都快下來了。他可憐兮兮地說:“哥不喜歡這個名字嗎?”
    寇秋:“......”
    講真,世界上沒有幾個人會喜歡這個名字吧。
    “那沒關係,”小孩的語氣活像是在他在無理取鬧,“我還可以叫夏黨、夏國家、夏海關、夏公務員,哥,你比較喜歡哪一個?”
    寇秋幽幽地說:“我喜歡去掉姓氏後的每一個。”
    係統:【......】
    講真,大哥,你這是在作死啊。
    果然,夏新霽的表情登時更委屈了。
    他的手指往寇秋纖細的手腕上纏,像是條昂首吐信的毒蛇,慢慢地將自早已瞄準的獵物圈進自己的狩獵範圍。
    遲鈍的寇秋也終於察覺到了點異樣,被這觸感一刺激,下意識便是一縮。
    “又幹什麽?”
    係統幽幽道:【你猜猜看,這屋裏除了你,還能幹什麽?】
    寇秋悲憤:【可是他不是剛剛才弄完麽!】
    這特麽就算是槍,也得有重新上膛的時間吧,哪帶這麽連續進攻的!
    係統已經自發地背誦起了金剛經,聞言默默道:【因為他是衝鋒-槍?】
    寇秋:【......】
    他發自內心說:【這日子沒法過了。】
    係統看著眼前慢慢覆蓋的雪白馬賽克,背著金剛經道:【相信我,我比你更絕望。】
    你起碼是能體會到快樂的,我特麽都快被搞出雪盲症了!
    鍛煉與不鍛煉的區別在這裏表現的淋漓盡致。隻練過八段錦的寇秋完全不是小四歲的夏新霽的對手,連反抗都像是種情-趣。自從他試圖在做這種事的過程中進行愛的教育後,夏新霽事先便會找口塞堵住他那張教育的嘴,又或是幹脆用自己的嘴去堵。
    可哪怕不想承認,寇秋也不得不說,夏新霽的確是事先做足了功課的。他似乎對所有的姿勢玩法都了如指掌,並且堅持不懈地致力於讓寇秋受不住到哭出來。
    好學生在任何地方都是好學生,每換一個動作便會體貼地低下頭來,以一種科學的探索精神問他:“這樣喜歡麽?”
    寇秋幾乎快被那兩塊小小的冰塊逼瘋,甚至再禁不住一點多餘的觸碰便抖如篩糠。一半是冰,一半是火,他猛地從喉中爆發出一聲極小的嗚咽,手指抓緊了長毛地毯。
    夏新霽了然:“看來是喜歡了。”
    他的手指動了動,卻並沒有取出來,反倒縮回了手,“那就靠哥哥自己讓它化掉了。”
    ......
    像是在雲端。
    像是在潮頂。
    世界被整個揉碎了,卻又被重新拚湊出了一個形狀。恍恍惚惚之中,寇秋聽到了夏新霽在他耳畔低低呢喃的話。
    “哥......”他輕聲說,“就不能喜歡我麽?”
    就不能喜歡我麽?
    他的聲音輕到幾乎聽不見,卻含著讓人心神都為之一顫的厚重情愫,像是要將這幾個輕飄飄的字壓垮,溢出來。
    寇秋在那一瞬間,很想去敲這個熊孩子的頭。
    我一直都很喜歡你啊!
    我真是把你當兒子帶的啊!!
    我很認真地想把你培養成共產主義接班人啊!!!
    可你不僅拒絕做接班人,甚至還總想上我!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寇老幹部委屈。
    寇老幹部想哭。
    夏新霽對他是真的上心,每天的一日三餐都是他喜歡的飯菜。為防止他無聊,家裏也堆著滿滿的書。於是寇秋待在家裏的日常,便變成了看新聞——看書——被日——試圖給他講道理——於是再被日這樣的循環。
    唯一讓他滿意的是,不知道為什麽,任務完成度又猛地前進了二十點。
    閑時,他也和係統探討過這一切到底為什麽會發生。係統說:【相信我,你是虐渣任務完成的最畫風清奇的一個了。】
    不僅沒有和渣攻愛的死去活來,甚至還和渣攻的新歡攪上了,並企圖拉對方一起走上建設社會主義的康莊大道——
    雖然現在看來並沒有成功,但能把夏新霽這麽個受教成病嬌攻並把自己搭進去,這也算是快穿史上開天辟地的頭一回了。
    寇秋說:【這位同誌,我嚴重懷疑你是否是真的在誇獎我。】
    有一句話說的是對的,每一個熊孩子的背後,往往都有熊父母。
    雖然說起來很荒唐,可寇秋瞧著小孩,是真的一點也恨不起來。這是他第一個感受到親情的世界,甚至有些沉浸其中,於是他付出了百分百的真心,對夏老爺子是,對夏新霽也是。
    但偏偏,這些東西已經交付出去,便很難再要回來。
    他狠不下心。
    係統幽幽打斷他:【就現在這情況,你狠心也沒用,估計隻會被日的更慘。】
    寇秋:【......】
    他試圖重新立起威信:【怎麽能把日這種字眼掛在嘴邊上!】
    然而在一個崽不服管教之後,另一個也脫離他的管控了。係統聽了這話,立刻反問他:【你這個整天把這個字落到實處的人,確定有資格說我麽?】
    寇老父親的眼神登時充滿了自責。
    寇秋在自己的房間嗅到了香氣。那香味說不清道不明,卻讓他莫名有些神思不穩。他出了房間,恰巧碰到來找他的小孩,便隨口問道:“王媽換熏香了?”
    夏新霽長而黑的羽睫一搭,複又抬起眸。
    “是,”他輕聲說,“我屋子裏的味道也變了。”
    寇秋看見他,便想起另一件事來。
    “小霽,”他說,“你過來。”
    夏新霽跟著他進到了房間,問:“哥哥想說什麽?”
    “這有一份文件,”寇秋從公文包中抽出了文件夾,交到他手裏,“你看看,簽了吧。”
    夏新霽密密的眼睫顫了顫,翻開了文件。
    那是一份財產轉讓說明,寇秋將自己名下的所有股份及不動產,全都轉移到了他名下。
    夏新霽沒有簽,隻問:“哥哥這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