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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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尷尬~
    一片尷尬!
    七皇子的書房被人圍了個水泄不通。但在這麽多人的情況下,此時此刻書房內外卻是落針可聞的寂靜。
    再有二十多天就是除夕,眼瞧著七皇子就十一歲了。皇帝的兒子哪怕再不受寵,吃喝上也比旁人來得好。
    發育早一些,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十一歲的小少年,朗眉星目,龍駒鳳雛。這會兒子有人想要染指他,宮裏這些活人又哪裏不明白這其中的道道。
    隻是這位...怕是還沒開竊吧?
    人家窺覬你的清白身子,你卻以為人家想要謀刺於你。
    這就尷尬了。
    這種時候,要不要將那個小宮女帶走?
    不過...猥褻未遂,也或是誘惑失敗,這個罪名又要怎麽定?大良開國這麽多年,還是頭一回有皇子遭遇到這種另人發指,喪心病狂的事情呢。
    一群帶著兵器趕過來抓刺客的禁衛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視線全部落在他們的副統領身上。
    禁衛軍的副領導此時眼尾嘴角都在不停的抽搐著,憑他自認見多識廣也不曾遭遇這種狀況。
    然而更讓他沒有想到的突發狀況也在他琢磨撤退的時候發生了。
    七皇子因為受驚過度跳到了書案上,此時平複了那股驚慌失措,便注意到自己站得有點‘高’......
    恐高的人,一但注意了自身所處的高處,那麽恐高症的一切症狀就會隨之而來。
    眩暈、惡心,即將墜落的不祥感以及那一跳一跳的青筋一直壓迫著七皇子的神經。
    臉上因為驚嚇和憤怒帶出來的血色也迅速的被蒼白取代,整個人站在書案上打起了擺子,那抖動的速度就跟得了癲癇似的。
    禁衛軍副統領洽巧找到了說詞於是正抬頭準備跟司徒砍說道說道時,就看見司徒砍那副搖搖欲墜的樣子,當即嚇出一身冷汗。
    祖宗誒,你又沒被那啥,至少弄出這麽一副不可承受的樣子嗎?
    禁衛軍副統領在心中拚命的刷著屏,不過出於職業操守以及對自己小命的珍視,副統領哪怕此時已經是滿頭黑線,仍是將手中的兵器交給身後的人,小心的上前準備將仿佛站在懸崖邊上的七皇子帶下書案。
    七皇子平日裏一直很低調,長這麽大最讓人詬病的事情便是他那太醫怎麽治都沒治好的恐高症。
    此時見司徒砍這般,在場的多數人也都想到了七皇子莫不是犯了病?
    就在司徒砍搖搖晃晃差一點就一頭栽下書案的時候,禁衛軍的副統領也走到了近前。就在他倒下去的瞬間,一個箭步衝了上去。
    在接住司徒砍的那一刻,副統領覺得若他真的沒有將人接住,那一定是皇子的書房太大的緣故。
    一間書房比他們家三間正房還要大,不摔你摔誰呢。
    (→_→)
    副統領接住司徒砍後,待司徒砍站穩便退離了司徒砍的身邊。哪知副統領導剛走開,先前被司徒砍指控的小宮女會在這時候衝過來。
    “殿下~ ”小宮女見司徒砍站穩,便想要撲到司徒砍的懷裏。
    司徒砍剛緩解了恐高的各種不適感,就又被衝過來的小宮女嚇得汗毛豎立。
    她,她又,又要推我?
    然而就在司徒砍準備大聲高叫時,小宮女的速度太快,力道過大,直接將司徒砍撲了出去......
    飛出去的瞬間,司徒砍除了害怕以外,竟然下意識的覺得這種感覺忒熟悉了。
    他到底什麽時候還被人推過呢?
    被推出去後,再加上這一夜的驚悚,在身體落地的那一瞬間,司徒砍終於‘幸福’的昏了過去。
    再不用麵對這草蛋的世界了,真星糊。
    見他這樣,其他人也都快要昏過去了。
    不過他們卻都是被這突發狀況給嚇的。
    尤其是禁衛軍的副統領,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好半晌才腳步沉重的走上前,顫抖著手將手指伸到了司徒砍的鼻子下。
    半晌,副統領噗通一下坐到了地上。
    沒,沒氣了。
    見他這樣,早就傻眼了的小宮女手軟腿軟的爬到司徒砍身邊,也學著副統領的樣子摸了摸司徒砍的鼻子,然後業務並不怎麽熟練的小宮女便借鑒了副統領的屍檢結果......
    本來還有許多都沒有反應過來的宮人們也在副統領和小宮女的動作中想到了什麽,不過眨眼間,剛剛還靜得不能再靜的空間瞬間迎來了一片尖聲喊叫。
    本來還‘幸福’的躺在那裏昏著的司徒砍也在這一刻睜開了眼睛。
    “啊,呃...”副統領就坐在司徒砍身邊,回憶著過去的種種,他還正在惋惜自己大好年華,還有那前程似錦的仕途,剛下了聘禮還沒納進府的妾室都要不屬於他時,就看到在他心中已經死掉的司徒砍睜開了眼睛。
    尖叫破口而出,又及時的咽了一半回去。可他那看司徒砍猶如炸屍的眼神卻明顯得讓人無法忽略。
    然後隨著副統領的動作,現場的尖叫也在這一刻愕然而止......
    太監宮女以及嬤嬤侍衛們在看到副統領頹然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便都下意識的以為司徒砍這位七皇子斷了氣。
    想到七皇子他老子和他娘,眾人便以為自己一定會被殉葬。可就在眾人認命的開始‘走程序’時,被一屋子人下了死亡通知書的司徒砍竟然又睜開了他那雙平時看起來很俊秀,此時看來卻帶著幾分鬼氣森然的眼睛都嚇毛了。
    炸屍不是應該在頭七那日嗎?
    ∑( ° △°|||)︴
    中斷的尖叫雖然沒有繼續下去,卻引來了更多的人。
    等到住在七皇子左右的其他皇子都聞訊趕來後,咱們的七皇子才結束了臘八夜睡地鋪的待遇。
    此時一幫子又愣又蠢的宮人們,在恢複了往日的機靈和職業操守後,便開始忙了起來。
    請太醫的,請七皇子親娘陳妃娘娘的,還有順著禁衛軍的指點去找宿在小老婆宮裏的當今的。
    當然,自是還有一隊人,將那個撲向司徒砍的小宮女看守起來的。
    甭管你現在穿的是夏裝宮衣還是啥也沒穿,你就在院子裏跪著去吧。
    就你那架式,說不是行刺,他們都不信了。
    這事元姐兒要是在這裏,那她一定會感慨的發現,穿越時間和空間,她終於在紅樓的世界裏找到了辣麽多囧大畢業的校友了。
    好好的年,都讓這些山炮給囧沒了。
    ......
    七皇子貞節保衛戰就在這一年的臘八夜裏打響了第一槍。
    那快準狠的節奏,太凶殘了~
    除了一臉緊張,又強迫自己鎮定的七皇子外,七皇子的老子娘和眾位姨娘以及庶出的哥哥們都帶著一種日了狗的神情看著麵前這場鬧劇。
    當今也沒有想到兒子這裏竟然會鬧出這麽大一場鬧劇,大半夜被人從被窩裏叫出來,還是因為這種事,當今都有一種今天吃的八寶粥噎在了腸子裏的感覺。
    又黏又膩人。
    她推你,你不會推她嗎?
    推唄,你一個大老爺們還怕失身咋的?
    相較於當今那男人的視角看問題,司徒砍他老娘想的就更多了。
    她兒子才多大呀,要是真的被那個死丫頭勾搭上了,豈不是要壞了身子。
    這麽早就近了女色,她那本就恐高的兒子,怕是更不得當今的心了。
    想到這裏,陳妃娘娘就對勾搭她兒子的那個小宮女恨得牙癢癢。
    奈何,哪怕她是兒子的親娘,既然驚動了當今,再想要收拾一下那個小宮女,也要等當今定了案以後的。
    跪在七皇子寢殿外的那小宮女,單薄的衣衫早就凍得臉色發青。不過這小宮女也是人才,跪在這裏的時候便想明白她想要活命就隻能將她想要勾搭司徒砍的動機招出來,不然就真的按著司徒砍的話弄成了行刺。
    咬了咬牙,活著總比死了強,隻要活著,日子總會好過下去的。
    於是小宮女抬起頭,對著寢殿就開始了高聲表白。
    少女的聲音清脆,極富穿透力。再加上當今就坐在殿裏,此時殿裏殿外都是極靜的狀態,於是小宮女的告白殿裏殿外的人都聽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當今隻是輕輕皺了皺眉,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陳妃卻是紅粉堆裏爬出來的,心念轉動間便想明白了小宮女為何如此不矜持,當下臉黑得不能再黑。
    至於其他人,則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一邊聽那小宮女的告白,一邊看著當今與陳娘的臉色,同時也分了些精力去關注坐在床上的某位‘遇刺’的皇子。
    司徒砍聽到那小宮女的話,首先反應過來的不是被人愛慕的小得意和小虛榮,而是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失重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