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劉明彰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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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來後,我本來不想叫醒劉明彰,可是想想還得給他換床單被罩之類的東西,便把他叫了起來,“明彰,明彰……”
“嗯……”劉明彰一副還想睡的樣子,我放下了心,卻還是有些擔心。
“明彰,你……還好吧,我今天不去公司了,在家陪陪你吧。”還是擔心劉明彰,我便決定在家裏陪著他。
“不用了,我沒事,你去上班吧,有事我會給你打電話的。”劉明彰虛弱的笑了笑,還是拒絕了我。
可是我實在是不放心,他昨天那麽晚才睡,今天還這麽虛弱的樣子,讓我怎麽能放心把他自己留在家裏?雖然跟秦家樹都那樣了,可是在我的心裏,真正能跟我到老的還是劉明彰。
我不是在聖母,也不是在裝模作樣,覺得秦家樹一定沒戲,所以死拽著劉明彰。
而是在我的心裏,他是我的丈夫,在法律上唯一應該陪伴著我的、互相之間有著最深羈絆與責任的丈夫。
跟秦家樹那樣都已經讓我對他很內疚了,我不能再在他心情不好需要我的時候離開。
我還是堅持,“明彰我今天就在家陪你吧,反正去公司也不一定有事。正好在家打掃一下。”
劉明彰卻是也在家堅持他的觀點,“沒事,何歡,你去吧,現在我可還是得靠你養著呢?”說著,劉明彰苦笑了一下,我卻捕捉到了他眼裏劃過的那抹黯然,“而且,我也該好好想一想我爸媽的事了,之前因為他們,我……”
“現在你在家裏,我隻會一直停留在對你的愧疚裏,腦子一直混亂,更想不清了,就像我之前那樣,一直都想不開……”
劉明彰停頓了很久,才又開始說第二句話,雖然他盡力掩飾了,可我還是能感受到他話裏的後悔與迷茫。
這應該就是夫妻之間的心有靈犀吧,可是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才出現,該苦笑的又何止是劉明彰,我不也是這樣嗎?
本來以為的可以平平淡淡度過一生的人,平平淡淡的生活,卻在一場車禍以後,變成了現在這種見麵貌似很和諧,其實心裏都會尷尬、都會不自在的狀態。
這一係列的想法,讓我也想找個地方想一想,便輕輕點頭答應了,把東西給他準備好,也把手機放在了床頭,充好電。
做完這一切以後,我便拿著包離開了家。
可是離開家以後呢?今天不想再去公司了,可是不去公司,我又能去哪裏呢?
養父母那裏?雖然上一次我回去的時候,他們好像很支持我,我心裏也在對自己說,其實養父母對我很好,可是我心裏也很明白的在告訴自己,那隻是因為養父母在乎麵子,不會願意聽到別人說“自己”女兒“偷人”“懷了野種”這種詞匯。
如果劉明彰他爸媽能想到一個光明正大的借口,說我是為了“傳宗接代”,而且不說出是劉明彰他爸的孩子,讓別人沒有閑話可說,反而是讚揚他們。
如果是這樣的話,估計養父母他們還會是劉家父母最好的說客,隻可惜劉明彰他爸媽也是隻想自己好,不管別人名聲怎麽樣的,這才使得他們的詭計沒有成功。
我能去哪裏呢?
秦家樹家?對於秦家樹來說,我隻不過是一個還有新鮮感,感覺還不錯的情婦吧?還要幫這個情婦還債,還要給她醫療器械的單子。估計,如果他家裏有狗,在他心裏我連他家一隻狗的地位都不如吧?
去找李俊遠?或者去找李夢雅?找他倆一個就等於是找了兩個人,好似買一送一一般。每次跟他們在一起我都會感覺比較輕鬆,好似別人老是說的那種一個電話,半夜裏也會陪你吐槽的朋友的感覺一樣。
可是,這一切的基礎都是他們不知道我的婚姻狀況,李俊遠是知道了我的已婚,可是李夢雅不知道。如果夢雅知道了,會第一時間讓她哥遠離我吧。脾氣不好的話,還會再說一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就算李俊遠堅持,那如果他再知道了我跟秦家樹的關係呢?我為了錢,把自己給賣了,把他眼裏純潔又堅強的何歡給賣了。如果他知道他眼裏純潔的人已經做了別人的情婦,會感到惡心吧?
我還能去哪裏呢?
同學那裏?不要說我大學時一直在忙著打工賺錢,跟她們沒有多少交集,就算有交集,我又能對她們說什麽呢?
同事那裏?
……
這種時候,其實我特別羨慕那些有親密好友、有死黨的人,還有那些有親生姐妹的人,尤其是那些心有靈犀的孿生姐妹。
還有……那些有親生父母的人,雖然老是聽到大家在抱怨自己的父母怎麽樣,怎麽又嘮叨、抱怨自己懶了,怎麽又說該買房買車該結婚了。
可是就算是這些我也沒有聽到過,更何況父母對她們的好,我聽過的養父母的嘮叨抱怨,都是自己沒有兒女,隻能領養了。
都領養了,就不用養兒子了,還得給蓋房子娶媳婦。女兒多省事,直接嫁出去就行了。他們養了我很辛苦,我將來一定要孝順他們,不孝順他們就是豬狗不如……
一路無意識的走走停停,不知道該往哪裏去,往後的路該怎麽辦?
走走停停的我,沒有注意到在某個時刻,開始跟著我走走停停的一輛熟悉的跑車,跑車裏坐著因為上次搶了朋友車就跑而誤了聚會的秦家樹。
這一次,跑車沒有損壞,而是以頂級跑車的發動機挪動成了烏龜步。
“嗯啊嗯啊……”一陣急救車的聲音驚醒了我,我抬頭,發現一輛救護車剛離開,路上還有人在說,“唉,老頭也是不容易啊,辛辛苦苦伺候半身不遂的老太太,可是老太太上個月去了,老頭就開始精神不太正常了,老是想著老太太還在,整天都在叫著老太太的名字,做著老太太愛吃的菜,可是,吃飯的時候……唉”
我目視著救護車遠去,遠去,遠去……覺得我也應該回家了,不管怎麽樣,現在我都還有劉明彰陪著,起碼,我不是孤單一個人。
回到家後,我便直接去了劉明彰的屋子。劉明彰卻還是我走時的姿勢,我看了一眼碗筷,都沒有使用的痕跡,他一天都沒有吃飯!
“明彰,明彰,晚上想吃什麽?”我小心翼翼的問劉明彰,想讓他從他的思緒裏走出來,擔心一下子叫醒他,會驚嚇到他。
可是劉明彰還是那個狀態,一點都沒有動,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我本來以為他是沒有聽到,可是再看看劉明彰的眼睛,暗淡無光,眼神渙散,整個魂都不在的樣子。
我又輕輕的推了推劉明彰,可是他還是沒有動,我有些急了,怎麽辦?怎麽辦?
突然,我想起小的時候,鄰居家有個小孩也是這樣,大人給灌了幾口熱水後,就沒事了。
想到這裏,我連忙拿起早上放好的熱水,到了一碗,現在沒那麽燙了,隻是溫熱的,我便拿著碗,掰開劉明彰的嘴巴,學著之前在電視裏看到的,給他灌了下去。
“咳咳,”連灌了幾口後,劉明彰有了反應,咳了出來。
“明彰,你沒事吧?你感覺怎麽樣?”見他有了反應,我連聲的問道。邊問還邊看著劉明彰的臉色,看他是否有哪裏不舒服。
“沒事,你回來了?”劉明彰呆愣了一段時間,才開口道,問的時候,抬眼看了下鍾表。
“嗯,你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或者是哪裏感覺不對勁?”我觀察了一下劉明彰的氣色,現在他的氣色已經慢慢變好了,雖然嘴唇還是有些白,可是臉色已經紅潤了一些。
“沒有,我餓了。”劉明彰定定的看了我一眼,重又開口道。
“行,餓了好,餓了我去給你做飯,你等會啊。”見劉明彰提出餓了,我懸著的心放下了,既然能感覺到餓,說明他已經從之前的思緒裏脫離了出來。
我便給劉明彰顛好背後,進去廚房開始做飯,主要做了一道紫菜西紅柿蛋花湯,給他開開胃。做好後把湯端出來,又拌了個黃瓜,一切以清淡開胃為主。
吃飯的時候劉明彰表現的很正常,就是吃的多了些。
即使這樣,我第二天還是在家陪著他,我怕他萬一再像上次那樣暈過去,醫生說過,一下子突然暈倒,對身體很不好的。
這一整天,劉明彰都在拿著手機做什麽,精神狀態也還正常。
我則在一旁打掃衛生,把家裏給整理了一遍,把劉明彰的衣服全部拿出來過了一遍清水,放到了陽光下暴曬。又把家裏一些銳利的東西拿離了劉明彰的屋裏,把地好好拖了好幾遍,一是地確實很髒,另一邊,卻是為了看著劉明彰,防止他再有不對勁的狀態。
這一天,我把家裏都打掃了好幾遍,櫥櫃,尤其是劉明彰屋裏的,也被我擦洗了好幾遍,整個家裏有一種閃閃發光的感覺。
接下來的日子裏,我經常看到劉明彰拿著手機在查什麽,卻也沒有多問,讓他自己紓解一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