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一個“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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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種老一輩的感覺,木頭的書櫃上落滿了灰塵,裏麵整齊地擺放著各種文檔資料,安安老師指揮著老大爺開了燈,然後率先走了過去。
“安安老師,不然你告訴我大致在哪個方位,我自己找吧,你年紀大了不太方便。”我皺著眉頭說道。
這些檔案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估計找起來還是挺費時間的,時間又有點晚了,我有些擔心。
安安老師也沒跟我客氣,“你找右邊第二行,我上次收拾的時候還看見你的檔案來著。”
安安老師的聲音有些滄桑,她消瘦的身影站在巨大的衣櫃麵前,讓我鼻子一酸,當初溫柔的安安老師現在年紀已經大了,我怎麽也沒想到居然會遇見她。
老大爺在旁邊有點不太高興,“哎呀就是一堆破東西吧,你還當成寶貝存著。”
“你少說話。”安安老師白了他一眼,“這些都是當初孤兒院孩子的資料,他們能不能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可能就靠這些資料了,我們反正把這些資料放在這兒也不占地方。”
安安老師還是和以前一樣,我走上前,手指劃過落滿了灰塵的檔案,借著光亮細細的尋找著,秦家樹看不過去,直接提留著我的領子將我拽到了後麵,略嫌棄的掃了我一眼,“就你這個頭還想從第二行找東西?現成兒的老公放在這裏都不知道用的嗎?”
“嘿嘿嘿。”我知道秦家樹這是再說我,有他在我就什麽都不用擔心。
我笑了笑,乖順的跟在秦家樹後麵,“那就交給你啦。”
“哼。”秦家樹傲嬌的哼了一聲,皺著眉頭修長的手指快速的翻轉著,不一會兒他就抽出來一本檔案夾雜著一個四四方方的木頭小盒子。
木頭盒子上落滿了灰塵,但是看起來十分精致,秦家樹也皺眉,有些疑惑的呀了一聲,我問他怎麽了。
秦家樹麵色古怪的看了我一眼,“這個盒子看起來很貴重。”
“這……”我為難疑惑的看著安安老師。
安安老師沉默了片刻,咳嗽了兩聲才繼續說道,“這個盒子是當初放在你旁邊兒的,那年開春兒的時候我聽到孤兒院門口有哭聲,然後就跑出去發現了你。”
“我是秋天被扔到?”我有些急切的問。
安安老師點頭,而秦家樹已經找了紙巾將盒子擦拭幹淨,順便將檔案袋上的土也給順便擦幹淨了。
他漂亮的手上也蹭上了灰,看得出來秦家樹很嫌棄,讓一個有輕微潔癖的人陪我來,確實是挺為難的,我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大爺,“大爺,你這兒有水嗎?能不能給我老公洗洗手?”
大爺連忙應了一聲出去拿水了,秦家樹掃了我一眼,看不出態度。
這時安安老師將視線從走出去的大爺身上收了回來,繼續說道,“對,那天秋天我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你被人放在門口,身上裹著一個碎花兒的毯子,旁邊兒放著這個盒子,我當時四下裏找了找,並沒有發現什麽人,可能是你父母將你放在這就走了。”
我聽著安安老師的話心裏很不是滋味,像是新鮮的檸檬被捏碎了,酸酸的。
安安老師歎了口氣,“我當時想著你是哪家大戶人家的孩子吧,可是怎麽又會被扔在孤兒院門口呢,我們這邊兒收留的孩子大部分都是家境貧困的,怎麽可能……”
接下來的話安安老師沒有說下去,我和秦家樹問了能不能將這些資料帶走,安安老師說反正放在她這兒也沒有用,可以讓我們帶走。
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我和秦家樹不敢再逗留,跟安安老師告別,老大爺堅持要送我們,最後把我們送出了村子,我和秦家樹找到了他的車,我懷裏抱著盒子和袋子,開車回去。
秦家樹從那邊兒出來就一直皺著眉頭,我也沒太在意,打開盒子發現裏麵是塊兒通透的玉佩,即便已經過去這麽長時間了,但溫潤的光澤還是讓人驚歎,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東西。
我喃喃道,“秦家樹,你覺得這件事兒怎麽想?”
秦家樹沒有說話,車子平穩的在馬路上行駛著,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兒,連忙問道,“完了完了,我今天沒回去忘記給伯母說了,伯母該不會生氣了吧?”
秦家樹白了我一眼,“你現在才想起來啊,不過沒關係我已經給我媽打過電話了。”
我拍了拍胸脯,嚇死我了。
我可不能讓秦母再度對我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啊。
秦家樹和我最後並沒有回家,而是去了秦家樹的公寓。
媛媛居然不在,我給她打了電話,媛媛說是今天在我養父母家裏睡,我就答應了。
進了屋子之後先洗了個澡,我洗完澡之後給秦家樹放好了洗澡水,然後便坐在書桌麵前打算拆開那個看起來已經上了年紀的檔案袋。
當我拆開之後忍不住鼻子一酸,眼眶兒就濕潤了。
檔案袋裏是我當時上小學的資料之類的,像極了現在的麵試簡曆,右上角還貼著我小時候的照片兒,臉圓圓的,帶著點兒嬰兒肥。
那些過往的記憶一下子竄進了我的腦子,我又翻出來幾張小時候的成績單兒,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沒想到安安老師將這些全都給收藏起來了。
最後我發現了一個信封。
據安安老師說信封裏之前是裝著很多錢,估計是我父母留下來的吧。
我一怔,拿著邊角已經泛黃的老舊信封,有些出神兒。既然不是養不起,那麽為什麽要把我扔到孤兒院呢?
手指摩挲著老舊的信封,我深吸了一口氣,卻忽然看到上麵似乎有一個淺淺的字跡,我猛然間睜大了眼睛。
這時浴室的門砰的一聲被打開,我抬頭就看見秦家樹穿著浴袍,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膚和精致的鎖骨,看起來簡直比女人還要魅惑人心,濕噠噠的頭發正往下麵滴水,看的我口幹舌燥。
秦家樹邪魅的衝我笑了笑,“今天出去了這麽久,該休息了呢。”
“休息你個大頭鬼啊。”我翻了個白眼,“快點過來,我好像發現了什麽。”
“嗯哼?”
秦家樹走過來,我將手中的信封遞給他,“你看這上麵是不是原來有個字來著?不過我估計應該是鉛筆寫的,看起來因為年代久遠已經看不大清楚了。”
“這個信封哪來的?”秦家樹聲音沙啞。
“安安老師說是當年留在我身邊的,你看這個字像不像是文?”我用手指描摹著上麵已經衝淡了的字跡,問道。
秦家樹輕歎了口氣,指著旁邊說道,“你看這旁邊兒還有,這不像是文。”
“那是……”
“劉。”秦家樹擲地有聲的說。
我楞了一下,拿過來信封仔細的看,發現真的是一個“劉”字,我吃驚的看著秦家樹,有些驚喜,像是找到了什麽突破點似得,“真的是劉字?!”
秦家樹悶悶的從鼻腔中發出一聲嗯,我看得出來秦家樹興致似乎不大好,燈光打在他的臉上,朦朧著一層水霧。
我看著秦家樹,“今天你好像不太開心?”
秦家樹眼神有些閃躲,我胸腔悶悶的,不知道為什麽,秦家樹轉身上床,我追了過去,“秦家樹你有什麽就說啊,我不想我們之間有隔閡。”
秦家樹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然後歎了口氣說道,“歡歡。”
“嗯?”看著秦家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心裏更像是擰著什麽,我看著秦家樹問道,“到底怎麽了?”
秦家樹頭發濕噠噠的貼在額頭上,我拿過毛巾給秦家樹擦頭,秦家樹卻忽然遏製住我的手腕,用眼睛盯著我。
“嗯?”我歪頭問道。
秦家樹的呼吸聲輕輕地綿延在我臉上,“那個盒子,我認識。”
“啊?!”我這下真的是震驚了,瞳孔收縮猛然按住了秦家樹的肩膀,“你認識這個盒子?你怎麽可能認識這個盒子?那這麽來說你……你是認識我的父母?”
秦家樹漆黑的眸子盯著我,涼薄的唇抿成了一條線,但是卻並沒有搭話。
他……這是默認了?
我咕咚一聲咽了口口水,“你……”
秦家樹胸口上下起伏著,眼中蒙著一層水霧,我能清楚的聽到我的心髒砰砰砰的跳動著,像是要從喉頭上跳出來,我緊張的死死的用指尖掐著我的手心。
這時秦家樹卻一把將我攬進了懷裏,“歡歡,你真的想要找到自己的身世嗎?”
真的想要……找到自己的身世嗎?
難道我不想嗎,每個人都應該想要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以及為什麽會被親生父母拋棄吧。
但是看著秦家樹眼中的波瀾,我忽然有點兒不太確定了。
我猶豫了一下,手指爬上了秦家樹的胸膛,“如果你覺得我讓你為難的話,那我可以自己去找的。”
秦家樹睫毛抖動了一下,說道,“沒關係,我告訴你。”
時間漸漸在我們之間溜走,我和秦家樹同時保持沉默,大概過了好幾分鍾,秦家樹才薄唇輕啟,“這種盒子,我在劉芸家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