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敏銳的洞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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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秦落煙艱難的吐出一個字,眼中卻是猶豫,她知道,麵前這個男人絕不是那麽好糊弄的,可是,難不成給他說實話?說她的靈魂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即便說了,他恐怕會更不相信吧。
    “說!”傅子墨的耐心似乎被磨光,手上的力度又重了一分。
    “你鬆開我,我告訴你真相。”秦落煙憋出一句話,許是覺得這樣下去她真的會死,傅子墨這才緩緩的鬆開了手,道:“其實,我會設計兵器。”
    “哦?”傅子墨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秦落煙清了清嗓子,又道:“其實我從小跟隨一個高人學習製造武器,所以自然會看武器圖紙,我能拚湊出連擊弩的圖紙也不是巧合,而是因為對武器設計熟悉,所以能大概猜出構造。我能說的就這麽多了,我能保證的也隻有我不是天機閣的人,其他的,我不能說了,泄露了師傅的身份,我也活不下去。”
    她隻希望這半真半假的話能將這件事糊弄過去。
    “你射傷我莊子裏那幾個人的針弩,是你自己做的?”傅子墨問。
    秦落煙一怔,這才想起來她被困山莊的時候,曾用自己製作的小玩意傷了莊子裏的人,現在想來,怕是那時候就已經露出了破綻。
    她點了點頭,傅子墨卻沒有再問什麽,而是轉頭往院子裏看去。
    院子裏的廝殺已經接近了尾聲,大部分黑衣人已經倒地不起,隻有少數人殺出重圍衝了出去,其中,就有那個領頭的中年男子和徐閣老。
    “人放走了?”傅子墨冷冷的問金木。
    “回主子的話,放走了。”金木回答之後,就指揮人開始收拾殘局。
    “嗯,放回去,才能順藤摸瓜。”傅子墨揮了揮手,周圍的人立刻散開了去,突然,他的視線卻落在了院子旁一座小山丘上,隻見他不自覺的揚起一抹笑,又吩咐身邊的人道:“給我拿一把弓來?”
    雖然不明所以,可是金木還是立刻拿了一把弓箭送過來。
    傅子墨接了彎弓,修長的手指撫在緊繃的弓弦上,然後,隻見瞬間,他拉弓射箭,一道閃亮的光影就從手中飛出,在夜色裏帶出瑰麗的弧線,最後以雷霆之勢紮入了遠處小山丘的樹林裏。
    眾人都還未反應過來到底出了什麽事,就見小山丘上竄起兩名人影,隻是那兩名人影其中一人似乎受了傷,飛速逃竄的時候曾有紅色血跡閃過。
    好敏銳的感官!
    許是秦落煙著中完全不會武功的外行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那麽遠的距離,他是怎麽知道有人藏在那裏的?
    越看,秦落煙就越覺得後怕,越怕,對傅子墨的態度也就越發的柔和了起來。
    “將這裏搭理幹淨。”傅子墨吩咐了這麽一句,就邁著優雅的步子往外走,他走了幾步,又回頭衝秦落煙招了招手。
    人在屋簷下,要想活得稍微輕鬆一點兒,就要學會低頭。
    秦落煙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屁顛屁顛的跟了過去,傅子墨意味深長的掃了一眼,嘴角的笑越發濃鬱了幾分。
    傅子墨翻身上馬,坐在馬背上,他突然彎腰對秦落煙伸出了手,“上來。”
    “呃……”秦落煙有些狐疑他突然轉變的態度,可是卻又不敢拒絕,隻得將手放進了他的懷中。
    馬兒奔跑了起來,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裏。
    誰也沒有看見,遠處的山頂上,有兩名隱秘的人影正注視著這個方向。
    一棵大樹下,殷齊將金瘡藥的藥粉撒在晉楚的肩頭上,“這武宣王好敏銳的觀察力。”
    “可不是,特奶奶的,我們隔那麽遠都被他發現,而且他那一箭射來,我竟然躲不掉。”晉楚啐了一口唾沫,也是心有餘悸。
    “嗯,這武宣王倒是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厲害,這樣的人,等回了京城,能不與之為敵就盡量不與之為敵吧。”殷齊也歎了一口氣。
    晉楚見他臉色有些深沉,也是犯了難,“那秦姑娘怎麽辦?”
    “從客棧裏的情況來看,她未必心甘情願的在武宣王身邊,而且,她對武器研究頗深,有機會的話,能收為己用最好。”話雖如此,可是他的視線還是忍不住往傅子墨兩人消失的方向看過去。
    傳聞都說武宣王風流成性,可是對於他們這些掌握各方勢力的人來說,誰都知道,武宣王的風流隻在表象,如果真的風流,武宣王府就不會至今為止連一個女人都沒有過了。
    夜色,深沉,不知何時,有一抹星辰出現在天際,點點的光芒不閃爍,卻讓人抬頭的時候無法忽略。
    傅子墨帶著秦落煙回到客棧的時候,還未下馬,就見一個人影跌跌撞撞的衝了出來,仔細一看,竟是臉上帶著幾處淤青的秦翼生。
    “姐姐!”翼生看見秦落煙激動的往前撲,險些就被揚起的馬蹄踢中,嚇得秦落煙險些驚呼出聲。
    他還從未這樣叫過她姐姐!
    這一聲姐姐,卻讓秦落煙有種想哭的衝動。
    他怯生生的站在馬兒身前,身上的衣服被扯破了,可以看見隱約的踢打痕跡,他卻一點兒也沒表現出痛苦,而是燦爛的笑著,笑容綻放的時候,兩滴熱淚滾落。
    秦落煙心中一痛,掙紮著就要下馬,傅子墨卻冷哼一聲,將她的身子摁住,“慌什麽,他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兒?”
    “這叫好端端?”秦落煙氣紅了臉,指著翼生身上的傷痕,回頭就衝傅子墨大吼:“你沒看見他身上的傷?他還是個孩子,那下手的人卻這麽狠心!”
    涉及到翼生,她變得像一隻護犢子的母老虎,渾然不顧眼前的男人已經越來越難看的表情。
    “嗬,這點兒皮外傷值得你如此發怒!秦落煙,你不要忘了,你是在和誰說話?”傅子墨的臉色很黑,再看翼生的時候目光越發冰冷如刀,“信不信你再說一句,本王讓他立刻死在這裏。”
    因為這句威脅,秦落煙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她咬緊下唇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