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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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口一個玩物,宛若一把尖刀,一刀,一刀,狠狠的紮在她的心上,他,果然是沒有真心的,她費盡心機的討好,也許在他看來不過是在看一個爭寵的玩物耍小把戲,因為他認定了絕對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影響,所以他才會如此放任她。
    傅子墨低下頭在她的紅唇上落下一吻,溫熱的唇瓣相接,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又退開了去。
    等傅子墨離開之後,秦落煙並沒有急著走,而是怔怔的的站在梅樹下,許久,許久。
    那天夜裏,秦落煙睡得很不踏實,直到第二日金木來通知她該啟程回王府的時候,她才盯著一雙黑眼圈從床上起來。
    昨夜下了雨,這一大早天邊就出現了一道彩虹,住在佛寺裏的信男信女們因為這道彩虹又激動了起來,有好些年輕人一大早就組織起來,說是要追尋彩虹的盡頭。
    秦落煙人正準備離開佛寺的時候,那些年輕人正準備出發,傅子墨淡淡的看了一眼,問她道:“想去看看嗎?”
    她怔了怔,沒想到他會問自己,想了想,她又搖了搖頭,“不了,還是回去研究我手上的活兒吧。”經過昨晚,她已經沒有心情再去遊玩了,如果遊玩已經沒有意義,她還浪費時間做什麽。
    傅子墨點了頭,吩咐金木啟程。
    山路不好走,他們隻能騎馬趕路,金木帶著翼生,傅子墨帶著柳落煙,下山的速度比上山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不過半天的功夫幾人就回到了風西城,在城門口的時候,傅子墨將秦落煙放了下來,囑咐金木帶兩人回府,他則獨身一身策馬先行。
    秦落煙盯著他離開的背影,禁不住冷笑,一旦到了人前,他便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武宣王了,有時候,她實在覺得男人們太可笑,在做那檔子事的時候,恨不得將你捧上天,可是到了白日,卻又故作梳理,和縱情的時候完全像換了一個人般。
    她,現在是不是像一個被藏起來的情婦?無論怎麽看都上不得台麵。
    “秦姑娘,我們走吧。”因為隻剩下一匹馬,金木也下了馬步行。
    秦落煙牽起翼生的手,衝金木點了點頭。
    三人往王府的方向走,快要到王府正街的時候,就見前方一條整齊的隊伍浩浩蕩蕩的走過,為首的馬匹上坐著一個太監,這隊伍竟是從宮中出來的,看樣子也是往武宣王府的方向去。
    “聽說這是聖上賜婚的聖旨,這次蕭家大小姐出使北冥國立下了大功,昨個兒啊,親自向皇上請了旨。”
    “啊?一個大家閨秀親自求賜婚聖旨?這,這也太……”
    “是啊,不過蕭家大小姐鍾意武宣王是滿城皆知的事,這次不趁著這機會請旨,那武宣王妃的位置怕是就坐不上了。下個月就是宮中三年一選秀的日子,難免聖上看見哪家千金適合武宣王給他挑上一兩個。”
    “不過這種事情由女人的來主動,這實在是不合規矩了些。”
    旁邊幾人都在討論這件事,聽那意思,其中有個路人的親戚在宮裏當侍衛,消息都是從宮中傳出來的。對於這種天大的八卦,傳播的速度是顯而易見的。
    秦落煙和金木對視了一眼,金木尷尬的笑了笑沒有說話,她卻已經明白,這消息,怕是他們早就知道了。
    “秦姑娘,王爺畢竟已經到了成家的年紀,所以……”金木想說些什麽,卻又實在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沒事。我不過一個暖床丫頭而已,王爺的婚事還輪不到我來議論。”秦落煙牽強的笑了笑,她不愛他,所以她不介意,可是,心中卻難免有些不是滋味,無關愛情,隻是覺得男人,果然將身體的需求和妻子的人選分得很清楚。
    倒是翼生,抓著她的手,眼中迸發出了強烈的恨意,秦落煙一驚,趕緊在金木注意到之前將翼生往身旁拉了拉,翼生回過神,很快低下了頭,掩飾了眼中的仇恨。
    她不在乎的,真的。
    秦落煙歎了一口氣,牽著翼生繼續往武宣王府的方向走。
    此刻,蕭國公府大廳內,蕭承河指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嫡女氣得說不出話來,一旁的公國夫人徐氏趕緊送上一杯熱茶。
    蕭承河喝了熱茶才理順了胸中悶氣,指著蕭長月怒吼道:“不知廉恥!我蕭承河怎麽生出你這樣不懂矜持的女兒?你知道現在滿大街的人都怎麽說咋們蕭家的嗎?我蕭承河是文臣之首,卻生出一個不懂禮儀廉恥的女兒,你這是要毀了我蕭家百年清譽啊!”
    “爹!女兒知錯,可是……女兒不後悔!”蕭長月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又道:“下個月宮中就要選秀了,到時候,我會被指婚給誰,誰又能嫁給武宣王都是未知數,我如果不趁著這機會去求皇上,就會錯失良機!”
    “那武宣王風流成性,有什麽好?”蕭承河又氣紅了臉,“還有,武宣王權傾朝野,早已經有功高震主的趨勢,這時候,你卻將我們蕭家和他綁在一起,這,這不是把我們蕭家往火坑裏推嗎!如果我們蕭家若是毀在你手裏,看我不親自掐死你這個孽障!”
    蕭承河越說越激動,這才是他最擔心的。
    如今,聖上示弱,朝堂上文臣以他為首,武將以魏俊為首,再加上武宣王的勢力巨大,可以說是維持在一種平衡狀態,一旦蕭家和武宣王聯姻,那就打破了這種平衡,到時候會生出什麽亂子誰都不敢保證。
    “爹!他武宣王有兵,我們有文臣,我們兩家合在一起,不是更好嗎?而且,您找個有實力的女婿,總比找一個沒用的女婿,到時候我們勢弱,被人率先除去才是得不償失。這年頭,誰都希望自己更強,爹反倒怕自己更強,爹,您什麽時候變得擔小怕事了?”
    蕭長月抬起頭說得擲地有聲。
    蕭承河這才正眼看這個女兒,這一看,他心中竟然猛然大駭,這樣看來,他這女兒的野心竟然比他還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