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霓婉的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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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傅子墨,竟然能在這些隱世家族的夾縫裏生存下來,而且還發展出了自己的勢力,他有多麽的不容易。
    秦落煙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總是在不經意間想起傅子墨,讓她的心,忍不住陣陣抽痛,他都那樣對待蕭凡了,她和他都已經注定不可能了,可是她還是放不下,放不下……
    經過一個時辰的商議之後,三大家族差不多製定了一個完整的計劃,天色也已經很晚,所以三人便各自帶著自己的人馬離開了這個皇宮的偏僻院子。
    晚風越發的涼了,等他們走了以後,翼生也打了一個哈欠,再看秦落煙,卻是一副呆愣愣看著天空的模樣,她的眼神裏,有太多的哀傷和眷戀,讓他的心髒跟著疼痛了一下。
    “姐姐……”翼生將披風掛在秦落煙的肩頭,皺了皺眉道:“你是在想他嗎?”
    秦落煙一怔回過神,她當然知道翼生口中的他是誰,可是,要讓她承認不經意間想起了他,她卻又實在說不出口,隻能再次歎了一口長氣。
    “姐姐,那個人曾經那麽對你,可是你卻愛上他了嗎?”翼生的目光灼亮,似乎又回到了兩年前他離開之前的時候,那時候,看著那個男人那麽霸道的對待秦落煙,他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要將秦落煙從他的身邊救走。
    可是,他沒有想到,造化弄人,到最後,那個人竟然和秦落煙走到了一起。他實在很難想象,那樣一個人,也會為一個女人動情。
    秦落煙低著頭,沒有回答翼生的話,隻是嘴角的哀傷越發彌漫開去,“是啊,我很犯賤是不是?”
    “……”翼生心中一痛,連連搖頭,“不,我知道姐姐一定不是一個意氣用事衝動的人,如果他讓你愛上了,一定有值得你愛的理由。隻是……我怕姐姐受傷害而已。”
    聽他這麽一說,秦落煙心中無限的感動,她忍不住又將翼生抱在了懷裏,“有你這樣一個弟弟,真好。”
    無論什麽樣的情況下,他選擇的,依舊是第一時間相信她,而不是質疑她,懷疑她。
    “姐姐,如果他愛你的話,你覺得他為什麽要做出那些傷害你的事?我不了解你們之間的感情,所以我不敢輕易去判斷他對你的真心,可是我相信你一定能感覺到,他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翼生不等她回答,又繼續道:“所以我想,如果你們真的彼此相愛的話,能不能給彼此一個機會,不要因為誤會而錯過了一生。”
    秦落煙沉默了一陣,眼角不自覺的掛起了淚痕,哽咽著道:“翼生,你真的長大了……比姐姐想的還要周到了……”
    翼生悻悻的笑著,眸子裏也有掩藏不住的哀傷,“可是我還是成熟得太遲了一些,如果早一點的話,也許我還能幫上忙,也不至於讓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
    “傻孩子,你已經做得足夠好了,在我們那裏,一個十來歲的少年上個學堂還要父母親接送呢。”秦落煙覺得很欣慰,忍不住又摸了摸他的頭,“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不管他有沒有苦衷,結果卻已經造成了,他用那麽拒絕的方式將我推開,也許他麵臨的就是我無法想象的困難。在他做選擇的時候,他沒有相信我,他甚至根本不給我選擇的機會,一個人就決定了一切……這已經不是結果的問題了,而是我和他之間的信任問題。”
    翼生不懂感情,所以聽得有些似懂非懂,隻能眼神茫然的盯著她。
    秦落煙扯了扯肩頭上的披風,扯出一抹笑,道:“好了,很晚了,回去睡吧。明天的登基大典還有很多困難要麵對。”
    翼生點了點頭,將她送回房間之後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隻是,這一夜,又有幾個人能真正安眠呢?
    晨光從東方穿過雲層灑在雪山之巔,淡淡的黃暈勾勒出輝煌的山中建築,在這樣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裏,今日也是一個不平凡的日子。
    因為容家少主容鄖今日要納妾,納的妾還是那個血緣不純淨的武宣王的貼身婢女霓婉。
    銅鏡前,一身紅裝的霓婉裝點著自己的妝容,因為傅子墨的身邊都是男人,隻有他一個女護衛,所以沒有親信的人替她上裝,而她又拒絕了容家的人來裝扮自己,所以隻能自己動手了。
    敲門上響起三次,她低低的應了一聲之後,門外的人推門走了進來。
    護衛推著傅子墨進來之後,在傅子墨的示意下退了出去,傅子墨看著銅鏡裏的霓婉,臉上沒有表情,聲音卻很冰冷。
    “霓婉,你考慮清楚了?”傅子墨眉頭漸漸擰起。
    霓婉點了點頭,“他說他有可以讓您對抗寒冰池寒氣的方法。”
    “你信?”傅子墨冷笑。
    霓婉搖了搖頭,“不信。不過我知道這個時期對您來說很關鍵,如果我不假裝相信他,他怎麽能相信我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可是,一個女人的親事意味著什麽,你可懂?這麽做值得嗎?”傅子墨語氣裏有一絲不確定,如果是換做以前,他會毫不猶豫的讓霓婉去接受這個任務,因為在他看來,隻有事情的成功與否,個人的得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可是現在,自從遇見了秦落煙之後,他竟然也開始漸漸的考慮起屬下作為一個人會有的情感和人生來。
    “主子,這可不像您會說的話。”霓婉慘淡的笑了笑,又問:“是……她改變了您。”
    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傅子墨沒有否認,隻是喉嚨裏有些苦澀的味道,“她曾經對我說過,你……是一個很好的女人。”
    “再好的女人,也不是她,也不會走進您的心裏。”霓婉笑著說出這句話,隻是明明在笑,那表情卻比哭還難看,“所以,對我來說,親事真的不重要了,也許這輩子,我都不會遇上下一個讓我甘願犧牲一切的人了。”
    一直以來,霓婉從來沒有正麵表達過自己的感受,可是今天,也許是心中堵了一口氣,她竟然就這麽直接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