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衝喜王妃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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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夫人鐵青著臉,佟夫人道,“央央這孩子就是這樣,表姐可別介意,她許了人家,姑娘家害臊。”
“許呢?哪家公子啊!”
“可不就是我們家天祁嘛!”
“原來是他啊,還真是般配!”蘇夫人一臉鄙視,佟夫人也不生氣,“是啊,妹妹也覺得比青寧和王爺這一對,還要般配!”
“青寧也是她可以比的?”
“有何不可?”佟夫人笑,蘇夫人真覺得母女一路貨色,蹬鼻子上臉,不客氣道,“我家青寧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
“哦”佟夫人恍然大悟的樣子,讓蘇夫人覺得和她較真,真是自掉身價。
可是,還不等她發話,佟夫人就道,“馬車來了,表姐上車吧。王爺再此,我還要回去招呼,就不遠送了。”
說罷,福了福身,轉身就走,徒留蘇夫人站在門口,一臉陰鬱。
時間過得真快,一晃蘇青寧在佟府已經住了三天。
小影一直都在,安允灝也是宮裏、佟府兩頭跑,至於蘇青寧的病,好是好了,可是下體還有些痛,她無法啟齒,不能對任何人說。腰也痛,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太......反正喘症暫時是好了些許,她不會覺得難受,就是身子不舒服,還是要躺著。
安允灝依舊傾心的照顧她,一起都沒有變,還和以前一樣,隻有她知道,一切不一樣了。
有幾次,望著安允灝疲倦的臉,話到嘴邊,她卻沒有勇氣說下去。她無法想象他知道這件事會是什麽樣子,也不願去想。如果可以,她要騙他一輩子!
而未央,將對蘇青寧的愧疚,全部放在伺候她上麵。現在,不需要芷溪、嬋娟,她還是那個未央,在許多年前,就是蘇青寧的貼身侍婢。
如果沒有那個相士,或許她就不會離開燕京,或許她還是蘇青寧的侍婢,和安允灝、明憶一起長大。那麽,或許,今日的一切也都不會發生。沒有天煞孤星,自然也就沒有皇後格。
如果一切都能退回到最初,該有多好。
蘇青寧還像以前一樣,溫婉寧靜,她似乎淡忘了一切,有安允灝的陪伴,她心情也很好的樣子。這一切,都讓未央放下心來。隻是,她的陪嫁,看來又遙遙無期了。
屋外的蟬知了知了的叫個不停,這年的夏天來得特別早,感覺春天就沒幾天。
蘇青寧有安允灝陪著,未央閑來無事坐在窗前練字,紫紗罩體,身姿綽約,兩側的頭發自然的垂在肩側,她安靜起來,也是個十足的大家閨秀。
落在宣紙上的字跡,娟秀利落,和少時已是天壤之別,她靜默的寫著:
青青子矜,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寫罷,竟有些歎息,他們何止一日不見啊!
“小姐,你看誰來呢!”門外忽而傳來芷溪歡快的聲音,未央聞聲回頭,驚見驕陽下,明憶帶著笑,一臉溫和的望著她,懷中的白貓溫順且乖巧。
“明憶......”未央呼吸猛地一滯,從凳子上站起,竟不小心將它碰到,砰砰一通亂響。
“幾天不見,還是這麽毛毛躁躁。”明憶笑,無邪又迷人,足矣令人沉淪。
“你怎麽來呢?”未央還是有些傻乎乎的,感覺像在做夢。
“我一直在等你來拿貓啊,怎麽不來?”
未央有些賭氣,“我不去,你就不來?”
“我這不是來了嗎?”明憶走了進來,因為不熟悉佟府又抱著貓,一路上磕磕碰碰,險些摔倒。
“小心!”未央一個箭步上前抱著明憶,如此近距離的看著他,不由得臉紅心跳。那一瞬四目相對,她突然如此渴望,渴望他能看到,哪怕看見她麵紅耳次也好。
時間仿若靜止一般,她抱著明憶,卻忘了鬆開。不知不覺中已為被動,反被他摟住後背。未央的心劇烈的跳動著,她被動的貼近他,看著他微紅的臉慢慢低下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他要......
“喵喵”
咚咚煞風景的叫了起來,明憶尷尬又無奈的笑,“我們擠壞它了。”
果然,他們抱在一起,咚咚就在兩具身體之間,未央紅著臉抱開咚咚,“你看你,都擠疼它了。”
“是我們!”明憶突然笑得每個正型,未央窘紅了臉,將咚咚放到床上,“我給你倒杯茶吧!”
“嗯,可是,桌椅在哪?你不會想讓我一直站著吧!”明憶坦然的笑,並沒有因為看不見而神傷,反而,今天有些賴著未央的架勢。
“在這兒!”
“哪裏?你牽我過去!”
未央木訥的抓著明憶的手,他的手很漂亮,長長的瘦瘦的,很適合彈琴。她一直以為這樣美的手是柔弱的,也今天才知道,男人就是男人,他的手很有力,握著她的時候,那樣緊,緊得未央都想喊疼。
可是,她心底卻覺得甜蜜。
“要不不喝茶,你帶我去佟府轉轉。”明憶突然提議,手並未鬆開。
“明憶,是不是每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你都會緊張?”因為你看不見,你怕走錯路,才一直這樣握緊我的手嗎?
“你有沒有明知要遠離,卻偏偏想靠近的人?”明憶答非所問,他會低頭看著她,哪怕那眼睛什麽都看不見。
未央心如鹿撞,“有。”
明憶笑,“我也有。”
那怎麽辦呢,明憶?明明知道和你或許根本就沒有結果,我卻不由自主的深陷,你呢,你說的那個人,會是我嗎?
未央牽著明憶走出房間,外麵太陽真大,晃得人有些恍惚,“明憶,你說,人可不可以不在乎天長地久,隻要這一刻的貪歡?”
明憶沒有回答,隻是笑。
其實未央早已有答案,卻不想說。女人和男人壓根就不同,如果女人真愛一個人,是想要天長地久的。就如同蘇青寧,不管如何,都希望和安允灝有個結果,哪怕她知道一輩子將活在愧疚裏,她還是要這麽做。
可是,男人呢,男人是怎樣的?
未央不知道,從明憶那裏也得不到回答。
兩人走在後院,蘇府的丫頭偶有路過,明憶問,“府裏的下人還挺多的。”
“那是蘇府的,青寧姐住在這裏。”未央忽而嚇唬道,“你就不怕她們把你來佟府的事傳進公主的耳朵裏?”
“你怕嗎?”
未央搖搖頭,才想起他看不見,又說,“不怕!”
“你都不怕,我又怕什麽?”
未央笑了,燦爛得就如今天的太陽,可惜明憶看不見。不過沒關係,她的笑聲,他一定聽見了。是的,她喜歡說“不怕”的明憶,雖然肩負北涼存亡,但是,一個人的一生就那麽一次,不能全為了別人,而虛度啊!
兩個人在河邊走了一會兒,小海進來說,“殿下,回宮的時間到了。”
身為質子,每月出宮幾次,一次多長時間,都是有規定的。這也是後來,未央才知道的。
“我送你出去!”未央也覺得自己黏糊,可是,她隻想這樣,隻想這樣想一個人,然後對他好,別的,都無所謂。
送明憶出去的時候,正巧碰到安允灝出去買點心回來。
小海提醒明憶是辰王,明憶卻仿若沒聽見,和未央惜別,然後上了馬車。安允灝也直接無視掉他們,走了進去。
直到馬車走遠,未央才有些戀戀不舍的回來,卻在回廊裏碰見安允灝,她有些遲疑,卻終究是沒有理她,直接走了過去。
“司馬明憶一來,你翅膀還硬呢,連本王在此都熟視無睹?”
“王爺,您累不累?”未央無語,“每天這麽計較,又要照顧青寧姐,又要監視我,難道您不累嗎?我們每天見麵不下五次,難道次次都要行禮問安嗎,就算您看著不累,抱歉,我也累了!”
“既然這麽累,不好好休息,怎麽還有精力陪那瞎子到處轉?他又看不見,真不知道亂跑什麽?”
“堂堂王爺,這樣說別人,不覺得失禮嗎?”未央臉有慍色,這該死的安允灝,最近心情都不好,存心找茬啊!
“再怎麽失禮也不及你啊,手牽著手,臉上笑開了花,恨不能上杆子倒貼啊!”安允灝極盡挖苦,“佟未央,你怎麽這樣呢,不覺得身為一個女子,尚未出閣,圍著一個男人轉很丟臉嗎?”
未央一臉無辜,“不覺得啊,我就是這樣啊,又沒要你喜歡。你看不慣,可以...不看!”
“簡直一天都呆不下去,鬼地方!”安允灝氣死敗壞的抱怨,反觀未央氣定神閑,還有些會情郎後的小得意,弄得他更是惱火,“你最好祈禱司馬明憶會娶你,否則,你這樣名節敗壞的人,傻子才要你!”
“你管,又沒要你要!”
“你做夢,給本王提鞋都嫌長得難看。幸虧司馬明憶是個瞎子,否則早被你嚇跑了!”
“是啊,幸虧、幸虧......”未央皮笑,成功的將安允灝氣得咬牙切齒,然後,奪路而逃。
安允灝提著點心,真想砸暈她,回頭卻見蘇青寧站在柳樹下,不由得心一慌,卻很鎮定的走了過去,“怎麽起來呢?感覺好些了嗎,買了你喜歡吃的桂花糕。”
“這個央央吃了過敏。”
“又不是給她吃的,你吃不過敏就行。走,回屋去,外麵風大!”安允灝摟著蘇青寧,她虛弱的說,“我不想走,沒力氣。”
“那我抱你!”安允灝二話沒說,將她抱了起來,蘇青寧靠在他懷裏,已經有太久太久沒有笑了,這一次病了,整個人消瘦了一圈,安允灝有些擔心,“怎麽呢,氣色還是不好。杜遠不在,要不讓太醫來看看。”
“沒事,我隻是有些累。”
蘇青寧溫順的靠著他,安允灝看著她整天愁眉苦臉,心裏也不好受,買她喜歡的東西,也沒見她笑,她們一個個都說累,那麽他呢,他累了,和誰說去?
“剛剛央央和你說什麽呢?看她那麽高興。”
“因為司馬明憶來了,所以她才高興。不過,青寧啊,你這妹妹可是在和我妹妹搶丈夫啊!”安允灝打趣的說,蘇青寧輕笑,“我覺得央央和他很般配啊,你不覺得嗎?”
安允灝微愣,隻是說,“我覺得我們般配!”
“貧嘴!”蘇青寧將臉貼在他胸口,她驚覺,自己的臉是如此冰涼。她現在一定很難看,沒有施粉、沒有描眉、沒有唇脂,通通都沒有,以前這樣是不見人的,現在,破罐子破摔,竟成了這樣。
日落月出,一天又這麽過去了。
安允灝回宮處理政務,小影也回了杜府,蘇青寧已無大礙,隻是心情似乎怎麽也好不起來,一個人半躺在床上繡著荷包。
“別繡了,晚上繡對眼睛不好。”未央起身去拿,蘇青寧卻不鬆,“找點事幹,不然......”
話還未說完,芷溪就進屋了,湊到未央耳旁道,“瑞王來了。”
“瑞王!”芷溪大了點聲音,床上的蘇青寧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