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中箭】血染深宮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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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允灝臉罩寒冰,瞳色一凝,“什麽互不相欠,你還欠我的!”
    “什麽?”
    “不離不棄,生死相依啊!”
    那日雪山的情景曆曆在目,原來她渴望的幸福就這麽短,她無奈的笑了起來,“什麽不離不棄,生死相依。我說錯了,應該是相離相棄,生死陌路!”
    “好一句生死陌路,哈哈......”安允灝忽而起身笑了起來,狂妄中透著鷙狠冷冽,他倏地放開未央,“本王說過,這輩子你既已嫁給我,就隻能是我的人,否則我便親手殺了你!”
    “殺吧,如果隻有這樣才能離開你,我寧願死!”她一字一句萬分堅決,高高的揚起手露出纖細的脖子,閉上那明動雙眸等著他掐。
    安允灝瞪著她,那布滿血絲的眼仿若吃人一般,然而看見未央臉上的抓傷時,終究是心裏一軟,伸手想要觸碰。玉扇卻嚇著了,以為他真要殺未央,急忙抱著咚咚擋在她跟前,“未央姐姐是我明憶哥哥的娘子,你要是殺了她,我明憶哥哥一定不會放過你.......”
    想要觸碰她的手僵硬在半空中,他低眸看著玉扇和咚咚,一個是明憶的妹妹,一個是明憶的禮物......她的身邊永遠環繞一個司馬明憶,哪怕他不在了,卻依舊以某種形勢存在。
    “想嫁司馬明憶?簡直是癡人說夢!”他收回手,突然氣急敗壞的甩門而去。
    玉扇被嚇到了,鑽進未央懷裏,“我一點都不喜歡允灝哥哥,他是壞人......”
    未央隻是傻愣愣的坐著,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安允灝一路風風火火直奔鳳儀宮,宮女內侍一一阻攔說皇後在佛堂念經,不能打擾,都阻擋不了他氣勢洶洶的步伐。
    “砰”
    他推開房門,朝裏間的佛堂走去,阿蘭攔了出來,“王爺小聲點,皇後在念經呢!”
    安允灝看都不看她一眼,繼續朝佛堂而去,帶著那股大不敬的殺氣。他唰的拉開佛堂的帷幔,險些要將它們全部扯了下來,“母後,誰讓你擅自做主休了我的人!”
    “咚咚咚......”
    耳旁依舊是冗長的木魚聲,自從未央服侍皇後來,她已經有好久不曾念經了,這會兒又念了起來,他煩躁不已,“別念了,有念的時間何不多做善事?大錯鑄成,現在念什麽都晚了!”
    “出去!”皇後冷冷的說。
    安允灝絲毫不懼,“母後不收回成命,就別怪兒臣將你的佛堂給砸了!”
    “你敢!”皇後忽地站了起來,誰知下一瞬安允灝抬劍一掃,佛龕就轟然到底,四分五裂。
    以前再怎麽生氣,再怎麽不滿,他都不會碰她的佛堂,這一次、這一次......皇後氣急,抬手就甩了他一耳光,“孽障,這樣蔑視神靈,你就不怕有報應!”
    “有報應就盡管來呀!”安允灝勃然,“你嘴裏吃著齋念著佛,一副仁義得不得了的樣子,現在卻做出這樣的事,你就不怕有報應嗎?”
    “你”皇後氣得臉通紅,“要是佟未央的事,你就給本宮滾出去,我一句都不要聽。”
    “就是她的事,母後居然把我的王妃送去和親,你究竟是什麽居心?”
    “她早就不是你的王妃了,一個下堂婦賜嫁北涼,那是本宮格外開恩。”皇後絲毫不退讓,“再說佟未央要死不活的,留在身邊有什麽用?”
    “那是我的事,用不著母後操心,請您立即下旨收回成命,兒臣根本就不要休未央,更不許她遠嫁!”
    “這事由不得你,她現在已經是我給北涼的禮物了。”
    “母後你怎麽可以這樣?她是你的兒媳不是什麽禮物,你這樣把她送去北涼,你讓她如何自處,北涼人又將如何待她?”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既是北涼求親,我賜一個王妃過去,已經是給他們天大的麵子。更何況北涼民風開化,根本就不在乎是否完璧,就算他們在乎了,又怎樣?我隻是把佟未央交給他們,至於許給誰配給誰,那是他們自己的事,又不一定非要是皇子,下嫁臣子也可以啊。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誰管得了那麽多?”
    “母後你簡直是毫不負責!”
    “一個賤民需要我負什麽責?在北涼過得不好是她自己沒本事,本宮已經是封了郡主,這就是對她莫大的恩惠。”皇後氣惱的走出佛堂,安允灝緊緊相隨,“您這麽亟不可待的將她弄走,是不是她知道了你不可告人的秘密?”
    皇後忽而止步,扭頭直視安允灝,“你以為就憑她,就可以威脅本宮嗎?”
    “那您為什麽弄走她?”
    “為了你!”皇後一時情急。
    “為我?如果真為我,母後就收回成命,兒臣從來就沒有想過讓她離開......”
    “誰讓你處處為了她,如此專寵對她隻是禍!當年你父皇專寵惠妃,太後還不是不容,惠妃比佟未央還慘,不用弄什麽和親直接賜死!你聽明白了嗎,身在帝王家,專寵動情都是最大的禍害,害人害己!”
    “如果真是因為兒臣,兒臣以後可以.......”
    “晚了!”皇後冰冷的打斷,“佟未央非走不可。”
    “如果兒臣非要她留呢?”安允灝擋在皇後麵前,那噴火的眸子帶著恨意,令她心中一寒,“如果你執意若此,那就從本宮的屍體上跨過去。隻要本宮還活著,你和佟未央就休想在一起!”
    “為什麽?”
    “這就是她的命,命該如此,誰都奈何不了。”
    “什麽命,還不是掌控在你的手裏?母後貴為一國之母,為了一己之私將一弱女子遠嫁異國,舉目無親,您不覺得自己很過分,配不起‘皇後’二字嗎?”
    “你放肆!”皇後惱羞成怒,“你以為本宮稀罕當這個皇後?在冷宮一樣的鳳儀宮,本宮是一天都呆不下去。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你,為了你不再是庶子,為了你不再低人一等,為了你能成為嫡子,母後甚至、甚至......”
    安允灝心悅誠服,“這些年,兒臣知道母後確實為了我犧牲太多、隱忍太多,付出太多。可是這一次,難道也是為了我嗎?為了我什麽呢,您難道就看不到我的不忍不舍不願嗎?難道您非要一再奪去我的所愛,讓我和您一樣寂寞孤獨,您才甘心嗎?”
    皇後向後踉蹌了兩步,臉色煞白,阿蘭及時抱住她,忍不住駁斥安允灝道,“不管王爺怎麽想的,都不能這樣指責娘娘。她作為母親從來就沒有虧待過你,相反,她為您是操碎了心,該做不該做的統統都為您做了。”
    “誰要她做的,難道將親生兒子給瘋女人養,也是為了他好?”
    阿蘭和皇後皆是表情一僵,無論她為他做再多的事,都彌補不了那件事對他的傷害。她確實不是個好母親,在幼時就將他拋卻,現在這破碎的感情是怎麽也彌補不起來。
    “那件事是母後錯了,母後錯了......”皇後一臉頹然,悲痛欲絕的模樣。
    安允灝心中的怒氣消散些許,然而卻不得不緊逼道,“隻要母後這次成全了兒臣,不讓未央遠嫁,那麽此事我會忘得一幹二淨,永不再提。”
    雖然很希望安允灝徹底忘記被遺棄的事情,可是,皇後表情堅決,“佟未央的事沒得商量,今天除非你殺了我,否則你什麽都別想阻止。”
    “你這是在逼兒子恨你!”
    皇後的心深深一陣刺痛,“都恨這麽多年,本宮也習慣了,不在乎你繼續恨下去。”
    安允灝是無計可施,恨不能哀求了,“您到底要我怎麽做,怎麽做才能饒了未央。”
    “你永遠不會懂,母後今天的所作所為,是在救她,也是在救你!灝兒,母後就老實跟你說了吧,關於休妻、遠嫁都是未央自己請旨的,她跪在我麵前,你讓我怎麽辦?難道不休了她,還讓她休了你,讓天下人恥笑?”
    安允灝大吃一驚,簡直無法置信,“什麽,是她自己求旨的?”
    “當然,那你以為母後幹嘛平白無故的又是休書有是賜婚的,母後當年是選錯了人,讓你幼時吃了苦,可是我也在極力彌補你啊,母後何曾騙過你,對不對?”皇後語重心長的說,“關於未央和司馬明憶的傳聞母後早就聽聞了,既然她的心不在你這裏,留著一個軀殼又有什麽用?你父皇的前車之鑒還不夠嗎?難道真要等她和外人有個什麽,才處治她?恐怕那時候就已經晚了,現在既然是她願意和親,又有何不可呢?如若真是嫁給司馬明憶,也未為不可,你何不成人之美?”
    安允灝一下子失了魂,“北涼到底是為誰求親,司馬明憶?”
    皇後麵色為難,沉默了,什麽都沒說。
    然而,這在安允灝眼裏,就是默認。他緊緊的握著自己的劍鞘,沉聲道,“兒臣不信!”
    “信不信由你,本宮是管不了那麽多事了,成全了未央,卻得罪了你,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皇後一副左右為難的樣子。
    安允灝臉色從知道未央主動求旨開始,難看的不行,一直黑著。冰冷的雙眸裏似乎在極力隱忍憤怒,又似乎帶著強烈的不信任,皇後默默注視著他,知道他在懷疑她的話,不過他的兒子她太了解了,越是在意越是當局者迷。
    他現在是昏了頭了,佟未央向來就是個不善解釋不屑解釋的人,和他在一起就注定兩人隻會越陷越深,越深就越越誤會,越說不清!
    “如果母後所言的真,隻能成全一個。那就成全兒子,駁了她的請旨吧!”安允灝突然跪地懇求,無論如何,不管未央心底到底是誰,他都要將她留在身邊,總有一天她的心底徹徹底底的隻有他。更何況,她身上的病,根本經不起長途跋涉......他不能讓她走,一定不能!
    皇後歎了歎氣,“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她已經奉旨上路了,聖旨上的三日後隻是寫給你看的,而她,現在就已經離開了燕京。她說不要送嫁儀式,隻求快馬加鞭,所以現在......”
    皇後的話還沒有說完,安允灝就起身大步朝外跑去,誰知鳳儀宮的侍衛統統出動將他圍了個水泄不通。
    “母後!”安允灝回頭一聲,幾乎已經是咆哮了,他如斯絕望,為何她還一再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