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暗算3

字數:5955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二嫁薄情帝君:衝喜王妃 !
    未央沒有再說什麽了,他抱著她的時候,她也沒有拒絕,但是也沒有麵朝他。
    他長而有力的手臂將她攬到懷裏,那溫暖的懷抱卻並不能驅散她半點寒冷。他不得不安慰道,“沒事的,以後都會好的。”
    他在安慰佟夫人的病嗎?為沒有吭聲,枕在他的胳膊上怎麽也睡不著,他也沒有睡著,就這麽抱著她。
    “朕想要個孩子。”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說。
    未央閉著眼睛裝睡著了,盡管她知道根本就騙不了安允灝,但不想理他。
    “朕想要咱們的孩子。”他說著,將未央抱得更緊。
    未央心底一陣冷笑,喝那個藥還能生孩子嗎?就算今晚就這麽抱一晚,明天指定又要喝。嗬,她真不知道安允灝到底怎麽想的,一麵說要孩子,一麵又給她避孕藥,都是些虛情假意。
    如斯想來,不由得發惱,咬向他的手腕。他痛得悶哼一聲,卻沒有拿開,繼續抱著她。很快,他的手腕便出血了,未央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總要咬他傷他才甘心,終是放開他,“你幹嘛不動?我要是咬死你呢?”
    “那也是朕活該!”他說著,將她圈進懷抱。
    未央任他抱著,唇邊似乎還沾著他手腕的血腥味兒,她用手抹去,心底已經說不出是什麽滋味、怎麽想的了。
    “到底要朕怎樣做,你才能開心?”許久,他仿若無奈的歎息一聲。
    她想說,晚了,什麽都晚了。
    但話到嘴邊,改口問,“皇上開心就好......”
    “你不開心,朕如何能開心呢?”他探過頭,吻了一下她的臉頰,幾分調侃道,“你想要什麽,千金買一笑都沒這麽難。”
    她回過頭,看著他緊蹙的眉宇,輕聲說,“我什麽都不想要,就想這樣待在你身邊。”
    是的,待在你身邊,看著你緊蹙眉頭,看著你無可奈何。我就是不開心,你也不開心,很好,我們就都一起吧!原來這就是折磨你的辦法,安允灝,你別怪我。誰讓我難過呢,你說陪我的,就陪著吧!
    “好啊,朕就在你身邊。”他將她搬過身擁在懷裏,她的頭抵在他胸口,聽著他的心跳,感受著他的氣息,他輕聲說,“睡吧......”恐怕以後就不能常來了。
    他的聲音仿若有魔力一般,那低沉的嗓音竟在唱催眠曲,那小調子和娘唱的一樣。難道他跟娘學的?未央沒有問,就這麽蜷縮在他懷抱裏,慢慢地困意上來,竟睡著了。
    多年來,第一次睡得這麽沉,以至於他什麽時候走的,她都不曾知曉。但是夢裏、腦海裏,都是他低沉清唱的調子,她的心一陣柔軟......
    醒來已經沒有安允灝的蹤跡,她不能連番出宮,隻能繼續待在宮裏,讓芷溪上午去看了佟夫人一趟,她回來說很好,未央其實也不安心。都瘋了,再怎麽好,也還是那樣。
    玉泉宮裏,都是昨日高天祁買的冰糖葫蘆,未央看著這些東西,想起了少時的自己,也想起了玉扇。
    再次來到尚河殿,沒有那悅耳的笛音,沒有明憶溫暖的笑,這宮殿冷得讓人心寒。和多年前明憶在這裏一樣,這地方依舊清冷,未央來了半天連個宮人都沒看見。
    她和芷溪往裏走著,路遇小海,他無比震驚的神情未央是想到了,隻是沒料到的是他驚得說不出話,就這麽看著未央尊貴的從他身側而過。
    再往前走就是寢殿了,沒有人通傳,也每個宮女內侍,芷溪替未央推開房門。
    “雲兒姑姑,我作畫時,不要打擾我。”
    裏麵傳來少女靈動婉轉的聲音,未央邁著輕盈的步子走了進去。屋內的書桌上,一位綠衣少女正聚精會神畫著畫。她以為是雲兒姑姑進來打掃房間,遂沒有理會,隻是說,“別碰我的畫,也別發出太大聲。”
    芷溪想喊她,被未央攔住,她看著屋子裏新作的畫,似乎還未幹以至於正晾著沒來得及收起。
    未央認真的看著畫,惟妙惟肖,簡直畫得和真人站在眼前一樣。
    隻是她還是不確定的在心底問,這是高天祁嗎?是嗎?那穿著盔甲騎在馬背上,神氣十足的男人,是高天祁?
    可是,為什麽是高天祁?
    玉扇為什麽要畫高天祁?
    未央的心一直揪著,手裏緊緊握著要給玉扇的冰糖葫蘆,可是,那畫上的兩行詩,還是讓她明白了一切: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娘娘!”芷溪顯然也看見了,猛地一驚,這一聲喊也驚動了正在作畫的人。
    玉扇抬起頭,臉頰本就帶著笑,這會兒看著來人,下意識的脫口喚,“未央姐姐?”
    那一瞬,未央才明白,什麽叫做“笑顏如花綻,玉音婉轉流”。驚為天人似乎已經不足以形容此刻看見司馬玉扇的震撼,說她比後宮任何一個女子都要美,似乎都是一中辱蔑。她不該在後宮,不該受束縛,那眉眼間的靈秀,真該是那天山上千年不化的冰雪,如此晶瑩剔透,讓人無法觸碰,不忍染指。
    見未央不說話,玉扇轉念一想,這才憶起後宮來了個靜妃和未央姐姐一模一樣,思及此不由得有些悵惘,微微俯身,“玉扇見過靜妃娘娘。”
    她是太上皇的玉姬娘娘,未央本不該受她一拜,但是看著她,未央全然忘了規矩,走上前將冰糖葫蘆往前一遞,“玉扇,這個給你。”
    玉扇幾絲詫異的接過,“謝娘娘賞賜。”
    “我不是未央,但是你可以喊我雪楹姐姐。”未央笑著說,玉扇有些不敢,但終究也隻是十四歲的孩子,長在宮中但向來獨居,規矩也沒學多少,甜甜的喊了聲,“雪楹姐姐。”
    在她們的眼裏,什麽輩分規矩都沒有了。
    未央笑,“來你的尚河殿,是不是該帶我四處轉轉?”
    “嗯。”玉扇擱下筆,走出小廂房才發現外麵的畫沒收,一時慌亂不已,“這個......這......”
    “這是畫的我義兄吧,很像。”未央一臉無所謂的說著,“是不是他讓你畫的,要不要我替你轉交?”
    哪怕在尚河殿,宮中的傳聞還是會聽到一些,自然也知道這新來的靜妃娘娘不但得帝寵,還找到了鎮東將軍做靠山。
    “不必了,玉扇改日親自交給高將軍。”玉扇謹慎的說著,幾絲慌亂的將畫收起,放在牆角的畫簍裏。
    走出寢殿,玉扇一直惴惴不安,看著未央想親近,又知道她是雪楹是靜妃,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更不知道這靜妃突然造訪,是幹什麽。
    兩人在院子裏閑逛,未央輕柔的語調漸漸讓玉扇放下戒備,已經可以很自然的喊她“雪楹姐姐”。行至荷花池的時候,玉扇探身扯著荷葉,扭頭衝未央笑,孩子氣十足的樣子。
    未央的心卻一直為她擔心著,已經十四歲了,如今也快入冬了,過完年就十五了。及倂意味著要去服侍太上皇,未央越想越不安,就算不為了明憶,她也覺得自己該讓玉扇過得好。她還這麽小,什麽都不懂的時候,就被騙來和親。
    “雪楹姐姐,你看好看麽?”玉扇笑著,將荷葉折成一個帽子,自己帶著頭上,長發披散而下,真的很美。
    也許是一個人寂寞太久,以至於如今來了個雪楹姐姐,讓玉扇完全忘了規矩,也忘了雲兒姑姑的交代,就這麽一路玩一路跳,覺得今天的天氣好極了。
    “很漂亮。”未央笑著說,望著她滿是寵溺的意味,“這麽好看的帽子,我也想要一個。”
    “那我幫你折。”玉扇說著,又摘了幾個荷葉,這宮中特別摘中晚秋的荷花,花是沒有了,葉子也都快枯萎得差不多,沒幾片了。被玉扇這麽一摘,更是光禿禿的。
    沒一會兒的功夫,玉扇就給她做好了,給未央帶的時候,她不安的打量著未央的臉,“你不是未央姐姐嗎?”
    未央笑著搖頭,“難道雪楹姐姐,玉扇不喜歡?”
    “喜歡,都喜歡。”
    正說著,就聽有人喊,“玉扇、玉扇......”
    “天祁哥哥來了。”玉扇高興的撇下未央跑了回去,未央回頭看,果然是高天祁。不過被亭子擋住,高天祁似乎沒有看見她。
    隻見玉扇跑到高天祁跟前,本想像小時候那樣抱著他,又拘謹的站著沒動。那模樣,將少女的嬌態表露無遺,可是,高天祁不懂。
    從小到大,玉扇就黏他,哥哥前哥哥後的,以至於高天祁將自己的位置擺在了兄長。進宮也會偶爾來看她,這次從宮外帶了玉扇喜歡吃的東西,看她笑盈盈的樣子,自己也安心。
    “天祁哥哥,雪楹姐姐來了。”玉扇說著,小手指著這邊,未央不得不走出亭子,朝這邊而來。
    當著玉扇的麵,兩人也沒有太過客氣,就互相笑了笑沒有行禮。
    玉扇說新學了曲子,要彈給高天祁聽,忙讓小海去拿古琴,還讓未央也留下來。
    未央覺得留下來有點尷尬,有不識趣之嫌,但獨留高天祁一人在玉姬娘娘宮殿,未央覺得更不妥,索性就沒有走。
    她和芷溪、高天祁坐在亭子裏,玉扇玉指撥弄琴弦,樂美人美,可謂是賞心悅目。
    未央看見玉扇的目光從未離開過高天祁,那小臉紅紅的樣子,高天祁還以為是彈琴累著了。可是未央知道,那小丫頭是喜歡上了高天祁。她說新學了曲子,總會讓未央不由自主的想起紫菀,她也這般纏著明憶,讓他聽她新學的曲子。
    隻是,似乎換來的隻能是歎息。
    高天祁看玉扇的眼神,似乎隻有兄妹之情,再無其他。這樣一個幼時便背井離鄉的姑娘,她和高天祁都傾注了太多的關切,可是,也正因為此,她隻是他們的小妹妹。未央是這麽想的,高天祁亦然。
    更何況,高天祁大玉扇十來歲呢!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玉扇是太上皇的女人,不論生死,都是!
    一想到這,仿若就有烏雲壓頂。或許玉扇自己都明白,所以才會慌慌張張的藏畫。
    曲子聽完一首又一首,玉扇看著高天祁,靜靜的彈著。她多麽希望曲子永遠彈不完,多麽希望他能永遠就坐在自己對麵。可是,太陽似乎要下山了,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要走,下一次見麵又不知道是什麽時候。
    然而,還不等她彈完,在尚河殿外等得不耐煩的粱鷹就大步走了進來,語氣凶巴巴道,“高天祁,你說看一眼就走,你這都看了幾眼?”
    眾人齊刷刷回頭,粱鷹沒想到靜妃和芷溪在,一時臉紅卻又很氣惱的上前,“高將軍,咱們該回軍營了。你身負百姓安危,拿朝廷的俸祿,可不是用來聽琴玩樂的。”
    玉扇的琴音止住了,看著這個煞風景的粱鷹,有些不滿的撅著嘴,卻也什麽都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