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零九章 曹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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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趙爺就趙爺吧,還別說,聽多了還真挺順耳的。
    杜蔚國也懶著在稱呼上多糾纏,這會正好也差不多吃飽了,索性放下筷子,點了飯後煙,岔開話題道:
    “老田啊,你知道我為啥過來找你?”
    一聽這個問題,田保華頓時混身一震,心虛的扭頭看向關秋月。
    這娘們此刻臉掛寒霜,正狠狠的瞪著他,眼底的怒火跟岩漿似的,都快噴薄而出了。
    “怎麽?這個問題很難嗎?”
    杜蔚國挑了挑眉,有些不耐煩的又問了一遍。
    “沒,沒,不難,一點都不難。”田保華猛然回神,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那就說說吧,我為啥找你?我看你猜得準不準?”
    杜蔚國的鼻孔裏噴出兩股白煙,他的語氣淡然,隻是眼底有凜冽的寒芒一閃而逝。
    “噗通~”田保華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也是個經年的老江湖了,練就了一副好眼色,看懂了杜蔚國的眼神,明顯是起了殺心。
    “趙爺,對不起,我錯了,我特麽就不是人,我不該去賭場點了秋月的。”
    田保華一邊用力的抽著自己的嘴巴,一邊嘶聲告饒道。
    這家夥的求生欲也挺強的,對自己下手也是夠狠,才幾巴掌下去,他的臉頰就肉眼可見的紅腫起來,明顯腫了一圈。
    “我艸尼瑪!田保華,你這個老王八,你特麽真把我賣了!”
    關秋月心中最後一絲僥幸熄滅,她瞬間血灌瞳仁,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指了田保華破口大罵。
    “秋月,對不起,我~~”
    “去尼瑪的!”
    此刻,關秋月已經暴怒上頭了,根本不聽他的辯解,一把抓起桌上的粗瓷大碗,不管不顧的衝他腦袋摔了過去。
    “啊!”田保華瞬間慘叫一聲,捂著額頭躺倒在地。
    他的表現半真半假,關秋月這下子是含怒出手,使出了全力,田保華的額頭被開瓢了,鮮血瞬間就染紅了半張臉。
    不過看起來血赤糊拉的挺嚇人,其實他傷得並不重,這老小子故意誇張,裝可憐呢。
    “馬勒戈壁的!裝死是吧?老娘索性就成全了你!”
    關秋月卻還沒解氣,尖聲罵了一句,抄起身邊的椅子,邁步上前兩步,高舉椅子,沒頭沒腦的砸了下去。
    躺在地上的田保華,偷眼看到她的動作,頓時嚇得亡魂大冒。
    這椅子可是用棘黎木打造而成的,這玩意又被稱之為玉檀香,是一種硬度極高的木材,甚至都不遜色鐵石。
    這一下如果砸實了,輕則骨斷筋折,整不好連老命都沒了。
    瞬息之間,田保華的眼中閃過一抹精芒,幾乎是下意識的把手伸向插在大腿上的那把殺魚刀。
    這家夥看著窩囊,但他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他的手裏也是攥著人命的,而且還不止一條。
    麵對致命威脅,他當然不會坐以待斃,暴起反殺,這是他的本能。
    “砰!”一聲低沉的槍聲驟然響起,兩個人瞬間僵住。
    與此同時,一顆子彈像被施了魔法,先是精準無比的打飛了田保華腿上那把殺魚刀,隨後又擦著關秋月的小腿飛了過去。
    田保華的手,摸了個寂寞,整個人都楞住了,關秋月的腿上劇痛襲來,直接趔趄著跪在地上。
    “呼~”杜蔚國吹了吹槍口散發出的熱氣,笑罵道:
    “你們倆當我是死人嗎?都給我消停待著。”
    兩個人幾乎同時冷靜下來,噤若寒蟬的捂著傷處,連大氣都不敢喘。
    杜蔚國也不再兜圈子了,直奔主題道:“田保華,你認識武爺嗎?”
    “武爺?”田保華的眼神有些閃爍。
    “砰!”
    槍聲再響,杜蔚國毫不客氣的扣動了扳機,一發子彈手術刀似的削掉了他的左耳。
    “呃~”
    看見指向自己腦袋,黑洞洞的,此刻還冒著青煙的槍口,田保華的慘叫聲戛然而止。
    吐掉煙頭,杜蔚國淡淡道:
    “我的耐心有限,我問啥你答啥,再多一句廢話,你懂的。”
    “懂,懂。”田保華再不敢隱瞞什麽,竹筒倒豆子一樣的交待道:
    “我認識武爺,但,但是不熟,隻見過幾次麵。”
    杜蔚國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嗯,那除了良友雀社之外,你知道武爺的其他場子嗎?”
    “不知道。”
    見杜蔚國手裏的槍又抬了起來,他頓時帶著哭腔,惶急的賭咒發誓的解釋道。
    “趙爺,趙爺,天地良心啊,我真的不知道,我就隻知道那處場子,如果我撒謊,出門就讓我被車~~”
    “瑪徳,別說廢話!”杜蔚國冷冷打斷。
    “那你認不認識武爺的手下?不能是外圍的小嘍囉,得要能說得上話的那種才行。”
    “認識,認識!”看出杜蔚國眼底的寒意,田保華毫不猶豫,馬上沒口子的應承下來。
    “武爺手下的虎哥,他也是東北人,平時還經常去我哪吃飯,我跟他很熟的。”
    田保華拚命的展現著自己的利用價值,杜蔚國摩挲著手槍,斜了他一眼:
    “這個虎哥,他能在武爺麵前說得上話?”
    “能,能。”
    田保華點頭如搗蒜,無數汗水都被甩了下來,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嚇的。
    “虎哥是武爺的貼身保鏢,說話很有分量的。”
    說到這裏,他還瞟了關秋月一眼,自作聰明的又補了句:
    “趙爺,如果您是想換籌碼,數額不是很大的話,虎哥其實就能做主。”
    “嗬~”杜蔚國也沒辯解,輕笑一聲繼續問道:
    “是嗎?這麽牛皮啊?那你能找到他嗎?”
    午後,聖治敦,自貿區,金銀海洗浴中心。
    隨著城裏的華人越來越多,這種極富華夏特色的場所自然也就應運而生了,目前已經開了好幾家。
    這家店是其中最大的,也是最早開設的一家,總麵積近兩萬平,一共三層,重點是有三層。
    要知道,聖治敦可是不禁情色產業的。
    所以,金銀海的三層,可想而知,到底能有多奢靡,該有的都要,不該有的也有,估計就連巔峰期的莞*都無法匹敵。
    此時此刻,三樓走廊裏。
    杜蔚國身穿一套原色亞麻浴服,趿拉著人字拖,叼著一根粗大的雪茄,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踩在金黑雙色的理石地磚上。
    他身後,田保華的腦袋上纏著厚厚的紗布,一瘸一拐,亦步亦趨的跟著他。
    聽到不斷鑽進耳朵裏的靡靡之音,杜蔚國好奇的朝走廊兩邊的包房裏掃了一眼。
    “嘖嘖~玩得可真挺花啊?”饒是他見多識廣,也忍不住呲了呲牙花子。
    包房裏的場麵,都不能用活色生香來形容了,居然有很多新奇花樣,連他這個來自後世的靈魂都沒見識過。
    田保華這家夥確實很有眼色,聽到杜蔚國的感慨,他立馬緊蹦兩步,湊到他身邊,狗腿的問道:
    “趙爺,您之前沒來過這裏?”
    杜蔚國隨口敷衍道:
    “我來的時間短,之前一直忙著踅摸飯轍,很多地方都沒去過,怎麽?這裏有什麽說法?”
    提到這個話題,田保華登時來了精神,他都忘了疼了,繪聲繪色的說道:
    “趙爺,金銀海是城裏檔次最高,也是環境最好的場子,匯集了來自天南地北的各國美女。
    環肥燕瘦,應有盡有,其中年齡最大的妹子,也不超過25,隻要有錢,就能享受到帝王般的享受。”
    田保華說的口沫紛飛,眉飛色舞,一看就是熟門熟路的經年老票客了。
    說到這裏,他飛快的瞄了眼杜蔚國的臉色,然後像個資深的大茶壺似的,繼續介紹道:
    “趙爺,虎哥這會應該進包房了,一時半會出不來,要不您先放鬆一下?”
    “哢,哢,哢~”
    還不等杜蔚國回話,一陣清脆的又富有節奏啊腳步聲就傳了過來。
    腳步聲是一雙猩紅的高跟鞋發出的,鞋的主人則是一個身材豐腴,走路搖曳的女人。
    這女人大概35歲上下,樣貌不錯,年輕時應該是個大美女,即使現在也算的上風韻猶存。
    離老遠,她就開口招呼道:
    “呦,這不是我田哥桃花嗎?好久沒來給妹妹捧場了,呀,你這腦袋是咋整的啊?來,趕緊讓妹妹心疼心疼。”
    女人的聲音甜膩,眉眼間全是難掩的風塵氣,人還沒到,就能聞到一股露骨的香氣。
    “豁,這是從哪找來的職業人士啊?”
    看見這個女人,杜蔚國的腦海裏突然冒出一個早已絕跡多時的古老職業。
    綠樓,老鴇。
    “沒事,不小心摔了一跤,撞破的頭。”
    田保華略顯尷尬的避開了女人的手,隱晦的給她使了個眼神。
    “桃姑,我今天可是帶一位了不起的大老板過來給你捧場,你可得伺候好。”
    其實不用他說,自從露麵之後,桃姑的眼神,就始終鎖在了杜蔚國是身上,須臾都沒有離開過。
    沒辦法,杜蔚國的氣質實在太獨特了,英挺,彪悍,冷冽,如同錐立囊中,哪怕經過變裝也遮蓋不住,簡直就是一眼難忘。
    “這位老板好威風啊?一看就是人中龍鳳!”
    聽到田保華的搭橋,桃姑急不可耐的貼了上來,直接挽住他的胳膊,還上手捏了捏,誇張的叫道:
    “呀,這渾身的腱子肉,跟鋼澆鐵鑄的一樣,還有這模樣,就跟電影裏的西部硬漢一模一樣。”
    “唉,我要是年輕十歲,死活也得把你拿下,誰也別想跟老娘搶?”
    她一邊沒口子的誇著杜蔚國,一邊不斷用胸口的豐腴蹭著。
    “哈!”
    杜蔚國早就不是初哥了,如今也算是花叢老手了,他輕笑一聲,大手一伸,毫不客氣的搭在桃姑的肥臀上,還用力的掐了一把。
    “現在也不晚啊?桃姑是吧?我就喜歡成熟豐滿的,要不,您今晚受累,親自下場?”
    桃姑扭了扭大胯,欲拒還迎道:
    “討厭,我都這把年紀,早就人老珠黃了,我可配不上你,對了,老板怎麽稱呼啊?”
    “桃姑,這位是趙爺。”田保華適時的竄出來。
    “趙爺的身手,在咱們聖治敦絕對是這個,連城西六爺都得客客氣氣的說話。”
    他豎了豎大拇指,竭盡全力的吹捧道。
    “呀!那可是真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
    桃姑的眼睛亮了,身子貼的緊緊的,語氣也變得更誇張。
    “趙爺,你稀罕什麽樣的姑娘?你跟我說,我就保證給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她拍著雄偉的胸膛保證道,頓時一陣炫目的波濤洶湧。
    “嘿嘿嘿~”杜蔚國邪笑,一把攔住她的腰肢,湊到她的耳邊說道:
    “都說了,我就喜歡成熟有韻味的,那些豆芽菜就別拿出來現眼了,桃姑,今晚就你了。”
    “啊?”桃姑頓時渾身一僵,心中又驚又慌。
    別看她的舉止輕浮又浪蕩,毫無羞恥感,但這都是職業需要,說白了都是演出來,或者裝出來的。
    桃姑可不是移民,她是從大澳被高薪挖來的,作為金銀海的媽媽桑,也算是實打實的高層了。
    手底下管著300多個,千嬌百媚的小妖精,拿著幹股,領著分紅,早就不用再親自下場了。
    如果今晚真被這個牲口似的大胡子給睡了,那她這張老娘以後往哪擱?
    至於讓她春心萌動,那就是純純的扯犢子了,對桃姑這樣的人來說,欲海沉浮多年,早已忽略了皮囊,看穿了美醜。
    說不好聽的,她比很多大德高僧的境界還要高上不少。
    再說了,她可是鬼王葉找來的,所以才能混到這個人人眼熱的職位。
    雖然老葉現在已經脫離了低級需求,並沒有跟她發生關係,但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依舊可以算是老葉的女人。
    要是真被人睡了,相當於打了老葉的臉,她的地位也必然不穩。
    但是,眼前這個野獸似的大胡子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霸道強勢的很,她也不敢輕易得罪。
    刹那間,桃姑的心中千回百轉,不斷朝田保華遞去求助的眼神。
    不過讓她失望的是,這老王八居然裝傻,故意把頭扭了過去,假裝沒看見她的眼神。
    杜蔚國雖然剛剛是貼著桃姑的耳畔說的話,但是聲音並不小,田保華也聽見了。
    結合之前杜蔚國跟關秋月在私房館子裏的驚天激戰,還有如今不辭辛苦的幫她出頭。
    田保華的心裏也犯了嘀咕,莫非這姓趙的牲口品味獨特,跟曹賊一樣,獨獨喜歡人妻?
    “嘖,楞著幹啥?走啊,跟我進房。”
    杜蔚國好像等得有點不耐煩,急色的攬著桃姑的腰就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