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五十八章 怕死的馬薩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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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親眼看見這一幕,洛麗瞬間血灌瞳仁。
“我要撕了~”
她須發皆張,用最怨毒的眼神剜向杜蔚國,癲狂的嘶吼著,猛地朝他抬起手掌。
“嘎!”
就在此時,一聲滲人的骨裂聲,讓她的吼叫戛然而止,動作也猛地僵住了。
杜蔚國再次閃現,幽靈般出現在她的身後,用剛剛一模一樣的手法,捏斷了她的頸椎。
“呃~”
洛麗布滿血絲的眼球瞬間像死魚般凸出眼眶,不過此刻,無她的眼神忽然變得無比複雜。
仇恨,絕望,不甘,無力,懊悔,還有一絲釋然。
沒錯,在生命的最後一瞬,跟雷博拉一樣,她也釋然了,成天東躲西藏,不人不鬼的日子,她受夠了。
杜蔚國表情冷漠的單手提著她的脖子,眼神裏毫無憐憫。
“一家人嘛,就是要整整齊齊的,生同衾,死同穴,既然你這麽深情,那就下去跟他繼續做夫妻吧。”
“嘎!”
話音剛落,杜蔚國手中發力,洛麗的腦袋頓時無力的搭拉到背後。
跟她的姘頭死法一樣淒慘,同樣死不瞑目,區別是她的脖子上還剩了層皮肉,勉強算全屍,留了一絲體麵。
“噗通~”
杜蔚國一甩手,洛麗軟軟的倒在地上,幾乎跟雷博拉的無頭屍體同時撲倒。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兩雙死人眼居然還詭異的對視著,完美詮釋了什麽叫同生共死。
“嘖,搞得我好像反派似的。”
解決掉洛麗兩公母之後,杜蔚國並沒有馬上料理馬薩爾,而是背著對他,快步朝雷娜走去。
這條老狗原本的戰力也就那麽回事,現在更是孱弱至極,對他構不成絲毫威脅,甚至連跑都跑不掉。
杜蔚國緩緩蹲在雷娜身前,仔細觀察著她的狀態。
雷娜確實處於昏迷狀態,應該是被吸入式麻醉藥物致暈的,她睡得很沉,唇邊還殘留著一股淡淡的異氟醚味道。
“呼~”杜蔚國如釋重負,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說實話,剛剛他火力全開,不惜展露出瞬移手段,以雷霆萬鈞的方式幹掉了強敵,固然殺的酣暢淋漓。
可是如果被雷娜發現了他瞬移的秘密,怎麽辦?他是滅口呢?還是滅口呢?
直起身體,杜蔚國摸出煙盒,扯出一根煙,劃了根火柴點著,這才斜睨了馬薩爾一眼。
“馬薩爾?”
“煞神,你果然擁有瞬移能力。”
或許知道自己今天必死無疑,馬薩爾反而變得淡定起來,語氣也從容了,恢複了一絲以往教宗的氣度。
“是啊,要是沒有這個本事,估計我早都死了幾百次了。”
杜蔚國點點頭,沒有避諱這個問題,坦然承認了,瞬移的秘密,誰都不能知道,不過死人除外。
“唉~”馬薩爾懊悔又無奈的歎息一聲。
“雷納德那個狗東西,他早就斷定你擁有瞬移能力,當時,他還把這個結論上報了中情局和光明會。”
“隻是可惜,沒人相信。”馬薩爾搖搖頭,他的語氣十分悵然。
“嗬嗬嗬~”杜蔚國笑了,他撇了撇嘴,語氣戲謔:
“那個光頭佬確實是個聰明人,還挺難對付的,其實我能瞬移這事也不是沒人信,而是他們不敢信。”
“不敢信?為什麽?”馬薩爾很詫異。
杜蔚國笑道指了指自己:
“像我這樣的法外狂徒,膽大包天,行事百無忌禁,如果再擁有瞬移能力,威脅等級就高到無法估量了,他們無法麵對這樣的我。”
一聽這話,馬薩爾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心有戚戚的點了點頭:
“也對,你現在的威脅等級就已經頂格,都超過核武器了,確實沒辦法再向上升了,也難怪他們會裝鴕鳥。”
緩緩呼出煙氣,杜蔚國摩挲著金色的過濾嘴,突然話鋒一轉:
“馬薩爾,知道我為什麽多給你一根煙的活命時間嗎?”
聽到這個問題,馬薩爾又楞了一下,隨即才苦笑著點了點頭:“知道。”
“不錯,我就喜歡跟聰明人說話,省勁。”
杜蔚國一屁股坐在一塊還算平坦的石頭上,大喇喇的翹起二郎腿:
“那就說說吧,水蛭現在在哪?還有虺教的那個什麽克利須那?都說出來,我可以讓你有個體麵的死法。”
“死都死了,體麵不體麵又有什麽區別?”
馬薩爾苦笑,他的聲音幽幽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是個明白人,他很清楚今天自己落到杜蔚國的手裏,絕沒有絲毫僥幸的可能。
其實,馬薩爾也想表現的坦然點,讓自己看起來體麵點,可是麵對生死,誰又能真正做到?
“怎麽?臨死前,你還想遭點罪?”
杜蔚國的眉頭挑了起來,語氣也跟著冷了起來。
馬薩爾先是臉色一凜,隨即苦笑,語氣悲涼的說道:
“煞神,你覺得我混到如今這個地步,窩在這個見鬼的山洞裏,成天不見天日,還能知道這些?”
杜蔚國怔住了,不過隻是一瞬之後,他就笑著指了指擺在角落裏的那部軍用電台。
“馬薩爾,死到臨頭,你特麽還跟我耍心眼?”
“唉~”他裝模作樣的歎息一聲,彈碎煙頭緩緩站了起來,嘟嘟囔囔的罵道:
“瑪德,還以為你個聰明人,老子能省點力氣,看來,是我想太多了。”
一邊說話,他還一邊從岩壁上摳出一根鋼錐,放在手裏掂了掂。
看見他的動作,馬薩爾頓時下意識的哆嗦一下,以他的閱曆,利用這根鋼錐,至少能鼓搗出幾十種難以想象的酷刑。
這些酷刑,都是馬薩爾平時喜聞樂見的,他心裏扭曲,尤其享受施刑時,那些受刑人的哀嚎和求饒聲。
不過這些酷刑施加在自己身上,那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煞神,我,我真不知道。”
“這部電台,都是水蛭主動跟我聯係,他每次都變換頻率,而且最近一次聯係,也是幾天前的事了。”
“我特麽真不知道,你別逼我!”
馬薩爾急了,慌亂的解釋著,杜蔚國卻依舊不管不顧,繼續龍行虎步的朝他走著。
“達蘇魯莫達忒依!”
眼見杜蔚國拎著鋼錐,朝他越走越近,馬薩爾被逼毛了,厲聲用老家話吼了一句什麽,兩隻手猛的往上一抬。
“嗚~”
無數風旋驟然在他的身周出現,瞬間匯成一股罡猛淩厲的龍卷風,其中每縷風,都像刮刀一樣。
說實話,馬薩爾的戰力其實並不算弱,好歹也是雙特長異能者,不僅能控風,還擁有不弱的催眠能力。
雖然年紀大了,他的能力也不可避免變得衰落了,但是依舊算得上高手。
不過所謂戰力高低也都是相對的,遇上杜蔚國,他連個屁都不是。
精神手段,他根本就不敢用,杜蔚國的意識固若金湯,而且還擁有奇異的反傷能力。
早在盧加諾湖邊別墅,那個雪夜,他親自帶隊偷襲趙英男的時候,就已經領教過了,當時差點因為反噬原地升天。
至於他最拿手的控風術,更是白搭。
進攻,風錐和風刀都像是在給杜蔚國撓癢癢,防守,狂風再大,難道還能擋住子彈不成?
逃命就不用說了,麵對擁有瞬移能力的杜蔚國,他能往哪跑?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打不過,防不住,逃還逃不了,這就是馬薩爾現在的處境。
馬薩爾是真拚命了,他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龍卷風的半徑高達3米,幾乎填滿了整個岩洞。
然並卵!
“咻!”杜蔚國猛力一甩,手裏的鋼錐瞬間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嘯。
杜蔚國全力投擲出的鋼錐,速度和威力堪比狙擊步槍離膛的子彈,甚至還猶有過之。
距離隻有區區的十幾米,絕不是狂風能阻擋的,就算颶風也不行。
隨著一聲悶響,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氣球被突然戳破,龍卷風瞬間泄氣。
“轟!”
四散的亂流,如同無數把銳利的風刀,逼得杜蔚國都不得不抬起胳膊擋住頭臉,還後退了幾步。
當亂流逐漸平息,馬薩爾那張頹喪又驚駭的老臉露了出來。
他的胸口被鋼錐貫穿了,正好是心肺之間的隔膜部位,精準無比的避開了所有血管,卻沒有錯過哪怕一根神經。
不致命,甚至都沒怎麽出血,但是卻疼得鑽心,當真是撕心裂肺。
“嗤~”杜蔚國撣了撣頭臉上的灰塵,又從岩壁裏摳出一根鋼錐,揶揄道:
“來,繼續,我可以這樣陪你玩上一天。”
“嘔~”馬薩爾捂著胸膛靠在岩壁上,他張嘴吐出一口黑血。
因為疼痛,他的臉色慘白如紙,渾身顫抖著,額頭不斷滲出大片大片的汗水。
他艱難的說道:“煞神,別,別折磨我,我,我真不知道水蛭在哪~”
“嗬~”杜蔚國嗤笑,譏諷道:“所以,你是想讓我給你一個痛快?”
“呃~”馬薩爾的嘴巴張闔了幾次,卻最終沒有說出一句整話。
真正死到臨頭的時候,他才恍然如夢,自己根本就沒有麵對死亡的勇氣,他想繼續活著。
“煞神,我,我可以向你效忠~”
“噗!”
就在此時,大腿根猛然傳來一陣劇痛,瞬間就把他要說的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杜蔚國有透視眼,他清楚人體的每一個痛點,所以,第二枚鋼錐精準的洞穿了他的股神經叢。
因為實在太疼了,馬薩爾甚至第一時間,連慘叫聲都沒能發出。
“啊~啊~”
過了足有幾秒,他才單膝跪倒在地,死死的捂住大腿內側,嘴裏發出野獸般的哀嚎聲。
“希爾達多,羅撒瑪~~”
隨即,他用家鄉俚語破口大罵道,杜蔚國雖然不知道他罵了啥,但是想必一定會很髒。
對於謾罵,杜蔚國絲毫都並不在意。
每天罵他,甚至是詛咒他的人海了去了,他早就習慣把這些惡意全都當成清風拂麵了。
杜蔚國又從岩壁上摳出了一根鋼錐,發出不算太大的聲響,可是聽在馬薩爾的耳朵裏,卻猶如晴天霹靂。
他的渾身一抖,猛的閉上了嘴巴,滿眼驚恐的望向杜蔚國。
此刻,其實馬薩爾也十分驚愕,他發現自己現在不僅怕死,還格外怕疼,一點都忍不了。
見他這副慫逼模樣,杜蔚國的臉色輕蔑,他甩了甩鋼錐粘上的石屑,幽幽道:
馬薩爾,華夏有句老話,叫事不過三,現在,我的耐心已經差不多耗盡了,也沒興趣再陪你玩下去了。
這是最後一枚鋼錐了,這枚鋼錐,將刺穿你的胰髒,你會痛上幾個小時,甚至更久,最後在無盡的劇痛中咽氣。”
“不,不要,我,我還有用。”
馬薩爾癩皮狗似的跪在地上,毫無風度,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祈求道。
“我,我雖然不知道水蛭現在在哪,但我知道他的真名!”
“哦?”杜蔚國的眉頭一挑,馬上來了興趣:“水蛭的真名,他叫什麽?”
水蛭這家夥很神秘,把自己隱藏的非常好,哪怕杜蔚國動用一切手段查他,依舊沒有挖出他的跟腳。
不過隻要知道了他的真名,那他必然無所遁形。
以杜蔚國今時今日的恐怖能量,輕而易舉就能翻出水蛭的前世今生,連他祖宗十八代都能揪出來。
馬薩爾哆哆嗦嗦,期期艾艾的問道:
“如果,如果我說出他的名字,你能放過我嗎?”
此刻的他,隻是一個搖尾乞憐,企圖苟延殘喘的糟老頭,脊梁都被打斷了,哪裏還有一絲一毫曾經的教宗儀態。
這樣的垃圾,居然成了自己的強敵,甚至還被自己當成心腹大患,杜蔚國此刻十分失望,有些意興闌珊,同時還有種吃了屎的惡心感。
沉默了好一會,他才緩緩點了點頭:
“行,我可以讓你繼續活著,不過,我會打斷你的四肢,讓你從此成為一個廢人。”
一聽這話,馬薩爾不驚反喜,如果杜蔚國痛痛快快的答應放他一條生路,他反而不會信。
“斷,斷了四肢,我無法離開沙漠,最終也會死,可不可以~~”
他還企圖討價還價,可是他的聲音再次戛然而止,那條完好的大腿,也被鋼錐貫穿了。
“呃啊~”
馬薩爾狼狽的滾倒蜷縮在地上,他的喉嚨裏,發出一聲低沉壓抑的咆哮。
杜蔚國緩步走到他的麵前,冰冷的,不帶一絲情緒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
“你最好搞清楚狀況,現在,你已經沒有談判的砝碼,我給最後一次機會,立刻回答我的問題,要麽死。”
“菲迪爾·弗格森!他叫菲迪爾·弗格森!”
馬薩爾毫不遲疑的報出了水蛭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