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六十一章 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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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蔚國並沒有直接瞬移過去,而是腳步堅定,不急不緩的走著。
這個鬼地方,從裏到外都透著邪性勁,他可不敢瞎浪,還是穩紮穩打才是最妥帖的。
一邊走著,他還一邊不斷的感應著自己的瞬移能力,這是他的保命招數,必須要時刻確保萬無一失才行。
好在,他的瞬移技能這次沒有拉胯,腦海中,所有已知的空間錨點都始終清晰。
杜蔚國心中頓時有了底氣,隻要他還能瞬移,就永遠有退路,可以百無禁忌的行事。
“噠~噠~噠~”
死寂一片的空間裏,隻有杜蔚國躑躅獨行,踩在石板上腳步聲顯得十分空洞,可以傳出去很遠。
忽然,在距離金字塔群約莫還有幾百米的時候,他猛的停住了腳步,眉頭緊皺,目光滿是疑惑的四處張望著。
不對勁,除了他自己的腳步聲以外,還有另外一道腳步聲。
隻不過另外這道腳步聲非常輕,輕到微不可查,而且還隱在他的腳步聲中,他也不是很確定,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聽差了。
杜蔚國的聽力雖然遠超常人,但他畢竟不是帕瑪那樣的聽力特長者,做不到明察秋毫。
所以,他有點叫不準。
整個地下空間,沒有一絲光源,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就連杜蔚國的夜視能力都被削弱了許多,做不到平時那樣洞幽燭微。
不過他還是可以肯定,來路上,厚厚的灰塵上,隻有他一個人的腳印,絕沒有其他任何痕跡。
這絕不可能,如果真有另外一道腳步聲,那麽無論對方是什麽生物,哪怕能隱形,也必然要留下痕跡。
“我尼瑪!老子該不會是見鬼了吧?”杜蔚國心中暗忖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人對未知事物總是抱有畏懼心理的,饒是他,都感覺脊背發涼。
再次仔細的巡睃四周,依舊沒有什麽發現,杜蔚國心裏愈發毛毛的。
他突然一咬牙,從空間裏掏出一把信號槍,毫不遲疑的抬手朝頭頂射出一發信號彈。
“咻~”刺耳的尖嘯聲,瞬間打破了死寂。
“砰!”信號彈爆開,橘紅色的光亮瞬間撕碎了黑暗。
借著光亮,杜蔚國立刻飛快的四處掃視著,這次,他主要盯著洞頂還有岩壁。
以他如今的動態視力水平,他十分篤定,隻要附近有活物,就絕對逃不過他的眼睛。
然而,直到信號彈徹底熄滅,黑暗重新降臨,依舊什麽都沒有發現。
杜蔚國又在原地站了一會,這才重新抬起腳步,朝金字塔群走去,不過這次,他才走了十幾步,就停了下來。
現在,他可以百分百確定,還有其他腳步聲。
而且,剛剛還隻是一道,現在卻變成幾道了,聲音變大了不少,已經清晰可聞,依舊跟他的腳步聲同步。
杜蔚國緩緩轉身,抬頭,目光灼灼的盯著岩洞的穹頂。
因為聲音變大了,所以,他基本上可以斷定,這腳步聲,是從他的頭頂方向傳下來的。
發現了聲音的來源,而且還從一道變成幾道,杜蔚國反而定下心來,不是鬼,而是可以隱身的怪物。
“麻痹,敢跟老子裝神弄鬼,給你們臉了是吧?”
暴躁的罵了一句,杜蔚國突然從空間裏掏出一杆彈鼓式AKM,毫不猶豫的抬搶就打。
“塔塔塔~”下一瞬,耀眼的火蛇衝天而起。
岩洞的穹頂,是看起來如同蛇鱗一樣的灰黑色花崗岩,硬度極高,子彈打在上麵,頓時砸出成片的火花。
槍聲和火花之中,還夾雜著幾聲詭異的慘叫,聽起來如同嬰孩的哭嚎。
除此之外,火花的明滅之間,還濺射出幾點幽藍色的粘液,看樣子,好像異色的血液。
杜蔚國啥眼神,啥槍法?幾乎是發現藍血的瞬間,灼熱的穿甲彈頭就附骨之疽似的咬了上去。
“哇~”一聲極其淒厲的哭嚎聲瞬間響起。
“噗!”
幾秒後,當杜蔚國開始更換彈鼓的時候,一個碩大的重物狠狠的砸在他身邊不遠處,幽藍色的血液,都濺到他衣褲上。
這是一個類似蜥蜴,又像穿山甲,還有點像狒狒的詭譎生物。
這玩意身長近2米,渾身都披著灰黑色的細密鱗片,四肢粗壯有力,末端生有利爪,屁股後拖著一條粗長的尾巴。
如果隻看這些特征,分明是穿山甲和巨蜥雜交出來的生物,不過怪異的是,它卻頂著一張跟狒狒極其類似的臉。
而且,好像臉是它的唯一要害,全身都毫發無傷,唯有一張狒狒臉被子彈打了個稀巴爛。
“這是啥幾把玩意啊?長得可真特麽磕磣,估計就算是厲鬼見了,都得被嚇哭。”
掃了一眼腳邊的“狒狒臉蜥蜴”,杜蔚國撇撇嘴,滿臉嫌惡的吐槽道。
“唰!”就在此時,身後突然襲來一股勁風。
杜蔚國鬼魅似的側躍幾米,間不容發的躲過了偷襲,還沒等他站定身形,手裏的AKM就開始還擊。
“鏘鏘~”
杜蔚國身前,空無一物的地方,瞬間亮起兩朵火花,還響起類似金屬交鳴的聲音。
“噗!”
不過第三發子彈,卻帶出了一潑粘稠的藍血,對杜蔚國這種級別的射手,兩發的容錯,足夠他找到要害了。
隨著藍血潑灑,又一隻變異巨蜥顯露出了身形,那張神似狒狒的醜臉,已經被子彈打爆了。
不過,還不等杜蔚國緩口氣,身前身後幾個方向,就同時生出凜冽的惡風。
“來的好!”
杜蔚國不屑的冷哼一聲,丫的,跟老子玩這套!人海,不,蜥海戰術嘛?小爺我會怕群戰?
“唰!”
他的手一翻,浮沉刀已然在握,幾乎同一時間,黑暗中,刹那間亮起縱橫交錯的暗金色刀芒。
同時出現的,還有潑墨似的藍血,以及此起彼伏的哀嚎。
變異巨蜥身上的鱗片確實很牛皮,堅硬無比,說是刀槍不入也不過分,連鋼芯穿甲彈都無法破防。
不過防得住子彈,卻防不住浮沉刀。
浮沉刀可是貨真價實的神器,連幾米厚的青銅巨門都扛不住,又豈是區區血肉之軀能抵擋的?
“嗚嗚嗚~”
重量70多斤的浮沉刀,被杜蔚國掄成了一團刀芒,挨上就死,碰上就殘。
所有企圖偷襲的巨蜥,紛紛被他砍的四分五裂,空氣中頓時彌漫起刺鼻的腥臭味。
不過正砍得起勁呢,杜蔚國突然倒抽一口冷氣,身形一閃,驟然間原地消失。
下一瞬,他已然出現在一片無人的小綠洲,踉蹌著跪倒在地。
連一秒停留都沒有,杜蔚國用最快的速度摘掉麵罩,目鏡,然後掏出久未露麵的小唐刀,毫不遲疑的捅進了自己的右耳。
“呃~”利刃入耳,饒是杜蔚國也忍不住悶哼一聲。
這還沒完,他的動作毫不停頓,硬捱著利刃入腦的錐心痛感,馬上就開始旋轉手裏的小唐刀。
瞬間,他的眼睛就變得血紅一片,都翻白眼了。
因為劇痛,他的整張臉都扭曲變形了,脖子上的青筋根根凸起,像小蛇一樣蜿蜒滾動著。
“啪!”
幾秒鍾後,一坨糜爛的血肉被小唐刀甩在了沙地上,杜蔚國卻再次原地消失。
不過這一次,他並有瞬移太遠,隻是閃現在了幾十米開外的一顆沙漠薊上。
“呼~呼~”
杜蔚國靠坐在樹杈上,渾身顫抖,劇烈的喘息著。
才剛剛恢複清明的雙眸,一瞬不眨的死死盯著剛剛被他甩在沙地上的那坨爛肉。
那坨爛肉,是他被攪碎的耳蝸,還有其他的內耳器官。
其中,還混雜著一隻小米大小,肉眼幾乎難以分辨的,通體血紅色的小蠕蟲。
曝露在陽光之下,蠕蟲瘋狂的扭動幾下,隨即肉眼可見的幹癟風化,很快就變成了一撮灰燼。
整個過程非常快,僅有不到2秒,如果不是杜蔚國的眼力,常人哪怕貼近了看,估計都無法發現。
“這特麽到底是啥啊?”
此刻,杜蔚國的耳朵已經完全恢複了,不過身體還在微微發顫,心有餘悸的自語道。
此刻,他的體感隻有一樣,疼,難以形容,無與倫比的疼。
現在的痛感其實已經緩解了許多,不過依舊讓他難以忍受,渾身肌肉都不受控製的痙攣著。
杜蔚國可不是沒經過世麵的雛了,除了生孩子和爆頭這兩樣,人類所能經受的傷,他全都經曆過。
但是,從來沒有任何一種傷,能讓他產生如此痛不欲生的疼痛感。
唯一能勉強與之相提並論的,也就是在惡魔島,那座關押莉莉絲的監獄裏,曾經遭遇的那種奇異屍蟞,但體感依舊相去甚遠。
除此之外,這微小蠕蟲的攻擊方式也極其可怕,簡直防不勝防。
這玩意到底是怎麽鑽進他的耳朵,杜蔚國全然不知,當他感受到劇痛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哪怕蠕蟲的體型小到微不可查,哪怕杜蔚國當時正劇烈的動作著。
以他的動態視力,也絕逼能發現。
要知道,杜蔚國全力以赴的時候,他都能數清高速飛行中,蚊蠅的複眼數量。
所以,答案隻有一個,這小逼玩意也能隱形。
“麻痹,幸好老子有先見之明,帶上了麵罩和目鏡,否則,我特麽真沒勇氣剜自己的眼珠子。”
摸了摸已經完全長好的耳朵,杜蔚國有些慶幸的籲了口氣。
不死之身也不是蓋的,幾個呼吸間,痛感就再次消退了許多,杜蔚國已經不再顫抖了。
摸出煙盒火機,點了根煙,深深的吞吐幾口,杜蔚國開始默默盤算起來。
剛剛,他相繼砍死了二十隻狒狒臉巨蜥,不過剩餘的數量,應該還很多,最起碼也有幾百隻。
在他瞬移前,耳中聽到的腳步聲已經變得震耳欲聾。
這巨蜥很可怕,不僅能隱身,力氣也大,速度還快,牙尖嘴利的,相當難對付。
從它們身上,甚至能找到傳說中厲鬼和惡魔的影子。
不過這玩意的攻擊方式卻相對笨拙,不會使用工具,隻會像野獸一樣近身抓撓噬咬。
這就決定了,它們數量再多,對杜蔚國來說也是白搭。
不過能隱形的小蠕蟲,卻讓他忌憚的不得了。
麵罩可以擋住口鼻,目鏡可以保住眼睛,耳朵也可以找東西堵死,但是,人體可不僅僅隻有臉上這七個孔竅。
這蠕蟲的體形如此微小,還特麽能隱形,完成可以做到無孔不入。
剛才那種刻骨錐心的痛感爆發,杜蔚國頓時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丫的,難不成老子要帶著作戰不成?也太嘚了吧?”
一根煙將將抽完,杜蔚國惡狠狠的彈碎煙頭,臉上露出一抹決絕之色,身形瞬間消失不見。
片刻之後,杜蔚國再次閃現在青銅巨門後的地宮之中。
這次他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小心謹慎,步步為營了,直接瞬移到了最高最大的那座金字塔的塔頂上。
塔頂是用方石砌成的一個平整小台,麵積大概幾十個平方,上麵立著一個半人高的青銅祭壇。
祭壇和青銅門的風格一致,古樸,蒼涼,詭譎,最頂端有個托盤模樣的器皿,上麵擺著一個腦袋大小的球形物體。
圓球上積落厚厚的灰塵,遮住了原本的模樣,不過杜蔚國卻看得清楚,這玩意分明是個眼珠子。
確實說,是個眼珠子形狀的寶石。
寶石的大體呈現棕黃色,中間部位有圈深棕色,形似虹膜的圓形,最中央,則是漆黑的瞳孔,整體像極了一顆巨大的眼球。
也不知道這玩意到底是什麽材質,居然能隔絕透視,杜蔚國現在所站的角度,隻能看見它的正麵。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此時此刻,他居然生出了一種跟未知存在對視的奇妙感覺。
仿佛這玩意真是一隻活生生的眼球,有意識,有情緒,而且它還能洞徹他的靈魂,洞悉他的所有秘密。
“我艸,雮塵珠嗎?這跟青銅巨門也不搭啊?狗係統,你特麽是不是又跳戲了?”
這東西實在太邪門了,杜蔚國口幹舌燥,心跳如鼓,故意不著邊際的吐槽,企圖緩解壓力。
“不管了!愛啥啥,收進空間,自然有係統爸爸解決。”
過了好一會,杜蔚國把心一橫,不再猶豫,幾步就走到“雮塵珠”的跟前,朝它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