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今天這場純粹由能力者發起並主導的，別開生麵的突襲。
    不光塔隆革命軍這些沒見過世麵的土鱉被神罰般的打擊給嚇懵了，就連身為煞神眾一員的霍衛也被驚呆了。
    最猛的肯定是夜魘，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催眠了整座軍營，引發了營嘯，效果比重炮反複犁地還狠。
    其次翔太也凶得很，隨隨便便就召來幾萬隻烏鴉協助作戰，相當於隨身帶了一支敢死隊，而且還特麽是空軍。
    最後還有神舞，神樂這兩個東瀛娘們，她們的手段也是一個賽一個的詭譎。
    神舞的命絲無影無蹤，可以殺人於無形，而神樂則可以在暗影中自由穿梭，每每都能在不可思議的角度發起攻擊。
    這些近乎傳說中如同仙魔的神通，霍衛也是第一次親眼見到。
    說實話，震撼至極，他自忖，如果跟他們其中任意一人對上，最後嘎的必然是他，毫無僥幸。
    霍衛甚至都有些恍惚了，這特麽還是他熟悉的世界嗎？
    以至於，剛才點名狙擊的時候，他有好幾次都走神失手了，子彈都特麽不知道射到哪裏去了。
    當然，震驚的同時，也激起了霍衛的雄心壯誌，都是吃刀頭舔血這碗飯的，他可不想被別人看扁。
    他的個人戰力或許不是最頂尖的，但他可以在其他方麵找補回來，比如說帶兵打仗。
    畢竟他可是出身於號稱地表最強陸軍的軍中悍將。
    霍衛非常自信，在打仗這個領域裏，整個煞神眾裏他認第二，絕對沒人敢認第一。
    而且，目前加裏曼丹島的局麵已經相當明朗。
    這次杜蔚國親自帶隊，以雷霆之勢斬首雷普尼爾，還順手滅了他麾下最精銳的直屬師以及中樞指揮係統。
    塔隆革命軍是雷普尼爾一兵一卒聚起來的，也是在他的率領下，才能屢戰屢勝，打下大半座加裏曼丹島。
    沒了他這個靈魂人物，就是一盤散沙，再也不足為慮。
    換句話說，現在杜莫軍團最大最強的敵人已然解決，掃平整個加裏曼丹島的障礙已經徹底消失了。
    如果這樣，霍衛還打不贏，那他也就不用再混了，還不如找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不過爛船還有三斤釘，塔隆革命軍畢竟還有十幾萬條人槍，杜蔚國略微有些不放心。
    “霍衛老哥，用不用我把夜魘或者翔太留給你？”
    “不用！”霍衛毫不猶豫的一口回絕道。
    “真行？”杜蔚國半真半假的激將道。
    “必須行！”霍衛斬釘截鐵的回道。
    “我敢立軍令狀，2周之內，掃平中部加裏曼丹島，全殲整個塔隆革命軍！”
    “哦？這麽有把握？”杜蔚國眉頭輕挑。
    “當然！”
    霍衛是個務實派，他當然不會拍腦門做保證，而是真的胸有成竹。
    “咱們出發前，我就命令杜莫軍團主力，匯合了其他幾家小軍閥，總兵力7萬人，開始向中西部交界的墨拉維縣集結。”
    “豁！”杜蔚國略感咋舌。
    “出手就是7萬人，都超過集團軍的規模了，霍衛老哥，你現在好大手筆，要是還在北邊，我都得管你叫聲老總了？”
    “衛斯理，你可別逗我了。”一聽，霍衛頓時老臉臊紅：
    “就我這兩下子，哪配跟老總們相提並論？他們手底下隨便拎出來一個團長，都能打得這些印泥猴子滿地找牙。”
    “嘿，霍衛老哥，你也別妄自菲薄。”
    杜蔚國掏出煙盒，遞給霍衛一根，自己也叼上一根，還親自幫他點上。
    “能調度7萬人進行大兵團作戰，已經很了不起了，這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反正我肯定不行。”
    聽到他的稱讚，霍衛心裏非常受用，不過嘴上卻謙虛道：
    “其實沒那麽誇張，隸屬於咱們的部隊，隻有2萬左右，剩下的都是那些小軍閥湊出來的炮灰。”
    “炮灰？”
    “沒錯，就是炮灰。”霍衛的鼻孔裏噴出兩股白煙，眼神睥睨：
    “墨拉維縣是塔隆革命軍的西部橋頭堡，匯集了4個師2個旅，近5萬兵力，是最難啃的一塊骨頭。
    想消化這塊硬骨頭，那些小軍閥的家底就算不會徹底拚光，最起碼也要傷筋動骨，以後隻能依附我們！”
    “高啊！好一招驅狼吞虎。”
    杜蔚國對他豎起大拇指。
    “不過霍衛老哥，那些小軍閥也不是腦殘，他們就能心甘情願的當炮灰嗎？”
    “嘿嘿~”霍衛陰笑：
    “他們當然不願意，不過沒得選，聽話拚命還有一線生機，膽敢炸刺，隻有死路一條！”
    “哦？怎麽說？”杜蔚國被勾起了興趣。
    霍衛的臉色露出得意之色：
    “部隊出發前，我把他們的後勤補給全都攥到手裏了，不服管，老子就斷了他們的糧道，讓他們手裏的槍炮變成燒火棍。”
    杜蔚國更好奇了：“他們就那麽老實被人掐脖子？”
    “當然不老實！”霍衛搖頭冷笑道：
    “不過不老實也沒用！最近半個月，我和艾莉陸續刺殺了十幾個軍頭，這才逼得他們乖乖就範！”
    杜蔚國的眉頭微微蹙起：“老哥，逼得這麽狠，你就不怕他們臨陣反水嗎？”
    “不怕！”霍衛語氣篤定。
    “我們杜莫軍團負責押後督軍，我們清一水的美械，還有四個整編炮團，一個武直機大隊。”
    “對付這些連軍裝都湊不齊的烏合之眾簡直不要太輕鬆，誰特麽敢反水，老子先滅了他！”
    “哈哈，真霸氣！”杜蔚國放聲大笑。
    其實，他依舊覺得霍衛的計劃有些粗糙，存在不大不小的隱患，不過他也不打算再多過問了。
    因為就算輸了，他也輸得起。
    說白了，自從他親自降臨古晉，加裏曼丹島就已經成了他的囊中之物，誰也擋不住，隻是早晚的問題。
    當天，杜蔚國就返回了古晉，然後領著一幹手下住進了莫蘭幫他安排的海濱別墅。
    白天出海釣魚，晚上回來燒烤喝酒，然後在東瀛姐妹花盡心竭力的伺候下享盡豔福。
    沒錯，返回古晉的當晚，杜蔚國這狗渣男就半推半就的把神舞，神樂給收入後宮了。
    深更半夜，兩個不著寸縷，百媚千嬌的大美女，忽然鑽進你的被窩，擺出一副欲求欲予，任君采擷的姿態。
    就問你該如何拒絕？
    別說杜蔚國這色胚了，就算柳下惠來了也白廢，除非他真不行。
    總體來說，杜蔚國這段時間過得蕭灑無邊，對於前方的戰事不聞不問。
    哪怕前線受挫，損失慘重的消息傳回來，他也表現的格外淡定，完全不為所動，十足一副沉迷酒色的昏君模樣。
    杜蔚國預感的沒錯，霍衛的計劃果然在執行過程中出了紕漏，吃了大虧。
    一個平時表現的非常聽話的小軍閥，他的殘部大概3000人，在撤回後方修整補給時，突然在淩晨時分意外反水。
    叛軍不僅成功搶占並摧毀了臨時後勤補給基地，還引爆了彈藥庫，之後又企圖衝擊距離最近的武直機大隊。
    幸好約瑟及時趕到，憑借一己之力，硬扛叛軍衝鋒，為武直機大隊創造了起飛並全殲叛軍的戰機。
    這次突如其來的叛亂，造成了杜莫軍團2000餘人的直接傷亡，損失的軍用物資更是不計其數。
    最重要的是，由於補給突然被毀，前線的攻勢不得不放緩，甚至被迫轉為守勢，讓瀕臨崩潰的塔隆革命軍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不過，杜蔚國的判斷也是正確的。
    現在的煞神眾早已長成一顆參天大樹，根深蒂固，完全輸得起，小小的失利，壓根動搖不了大局。
    莫蘭這婆娘，為了能順利拿下加裏曼丹島，幾乎是砸鍋賣鐵，做了極其充足的準備。
    後勤基地被毀第二天，海量的補給物資就空投到了莫拉維前線。
    跟補給一同抵達的，還有4000名武裝到牙齒的杜莫特戰隊員。
    隨即，在4個炮團火力全開，飽和式覆蓋轟炸的掩護下，杜莫特戰隊員作先鋒，杜莫軍團作主力，軍閥聯軍作後隊，對塔隆革命軍的陣地展開了排山倒海般的猛烈攻擊。
    4個小時，僅用了4個小時，塔隆革命軍的6條防線就被勢如破竹般的相繼擊穿了，傷亡過萬。
    6小時後，塔隆革命軍的西部戰線臨時指揮中心被攻破，開始全線潰敗。
    3天後，杜莫軍團長驅直入的推進到了中部加裏曼丹島的腹地，原塔隆革命軍的總部古農馬斯城。
    期間，杜莫軍團一路狂飆猛進，相繼擊潰了對方的所有防線與部隊，打死打傷2萬餘人，俘虜收編近3萬。
    幾乎同一時間，塔隆革命軍南部戰線指揮部。
    在緊急召開的作戰會議上，非常突兀的發生了內訌，結局十分慘烈，團級以上的高層無一幸免。
    這當然是約瑟的手筆。
    說實話，他這活幹的可比夜魘精巧，也漂亮的多，之所以讓他出馬，采用非常規手段作戰，也是迫不得已。
    正所謂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杜莫軍團的戰損比雖然達不到八成，但是打到古農馬斯城的時候，也傷亡過萬了，連最精銳的特戰大隊，傷亡都超過了三成。
    尤其現在還多了幾萬累贅降兵，人困馬乏的，補給線拉得太長，著實已經無力再戰了。
    至於南部戰線的那些軍隊，最後一半相對精銳的降了杜莫軍團，還有一半老弱病殘原地潰散。
    這些潰兵，大多數都回鄉務農了，不過也有少部分膽子大的，鑽進了密林，大海做了匪盜。
    後來，全島開發的時候，為了解決他們，莫蘭沒少費力氣，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眼前的局麵是，數萬大軍，幾乎頃刻間就土崩瓦解了，而塔隆革命軍的最後一點元氣，也徹底消散了。
    其實東部加裏曼丹島，塔隆革命軍還有一個師，一個旅萬餘條人槍。
    不過這點兵力，對如日中天，極速膨脹的杜莫軍團來說，完全不夠看，隨手就可以像螻蟻一樣輕鬆碾滅。
    這次加裏曼丹島爭奪戰，杜莫軍團的損失不小，但是收獲更大。
    地盤什麽的就不用說了，光是隸屬於塔隆革命軍的降兵就收了6萬，還有那些被打殘的小軍閥，他們的地盤和兵馬早晚也會被杜莫一口吞掉。
    假以時日，等杜莫消化了這些降兵，總兵力可以輕鬆突破10萬，甚至能飆到15萬。
    而莫蘭，也會一躍成為煞神眾旗下實力最強悍的存在。
    哪怕奎亞那，單純對比軍事力量，都遠不如她。
    這次閃電般奪取加裏曼丹島，除了收獲了地盤和兵源這些實際好處之外，還收獲了極大的“政治好處”。
    這是煞神眾第一次將超凡力量與常規部隊結合在一起，共同展開的戰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開創了一個新時代。
    自此以後，能力者正式從幕後走向台前。
    在各種各樣的戰爭以及爭端中，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扮演的角色也越來越重要，甚至經常性的成為勝負的決定性因素。
    而能力者的數量與質量，也逐漸成為衡量國力，評判軍力強弱的標準之一。
    古晉，海濱別墅，海灘上的遮陽傘下，杜蔚國嘴上叼著煙卷，懶洋洋的說道：
    “莫蘭，加裏曼丹島這邊大局已定，也沒我什麽事了，那我明天就撤了。”
    “衛斯理，你要去哪？”
    莫蘭的嗓音沙啞，臉上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反而神色疲憊至極。
    最近，她一直都忙於戰事，雖然用不著她親自指揮戰鬥，更不用去前線拚命。
    但是，作為後勤大總管和這場戰役的總負責人，每天的工作也是海量的。
    批複戰略計劃，調撥物資物資，安置傷兵，收斂陣亡，收攏降兵，這些事耗盡了她的全部精力。
    事實上，自從上次在機場匆匆見了一麵，這還是莫蘭第一次再見杜蔚國。
    杜蔚國癱在躺椅上沒有起身，語氣也是是懶懶洋洋的：
    “打算先去趟天竺，然後再轉去愛丁堡。”
    聽他要去天竺，莫蘭還隻是略微挑了挑眉，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不過一聽到愛丁堡，她的眉頭立即就擰成了一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