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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
    “你先答應我。”
    “好，我答應你。”
    “那太好了……爺爺！”
    秦詩雅摟著秦萬豪的脖子，在他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親了一下。
    “答應我你要接受小雙的道歉……”
    “小雙做了什麽？”秦萬豪有些驚詫。
    “先答應我！”
    “好……”
    鹿雙兒小心翼翼地開口：“老爺，真的很抱歉，我剛才和雅雅在庭院裏散步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把您最愛的那個花盆撞到了，摔碎了……”
    “爺爺，都怪我，這事兒怪我，是我不小心推了一下雙兒，所以她才會摔跤。你的花盆沒了……”秦詩雅一副低頭認錯的模樣。
    秦萬豪看著眼前這兩個低頭認錯的女孩，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溫和地說：“乖了，摔了就摔了吧，還有什麽比我孫女的朋友的安全更重要呢？小雙，你有沒有摔傷了？”
    “我沒事。”
    “那就好，你別往心裏去，那花盆不值錢的。摔了就是他的命……”秦萬豪看著蘆薈雙耳眼眸明澈，笑容嬌憨，而且還在她身上看到了他小女的影子，越來越歡喜了。
    “小雙，你願意認我這個糟老頭為爺爺嗎？”秦萬豪笑眯眯地看著鹿雙兒，眼眸裏充滿了了期待。
    鹿雙兒一臉震驚，但很快露出了笑容。
    “老爺，這樣合適嗎？”鹿雙兒感到受寵若驚，秦老爺能原諒她已經不錯了，竟然還想認她為幹孫女。
    秦萬豪看出了鹿雙兒顯然有些猶豫。
    “小雙，你是不是有爺爺？所以不願意認我這個糟老頭為爺爺？”秦萬豪皺著眉頭看著鹿雙兒，越看越覺得她的眉眼清澈，心生歡喜。
    “雙兒，你不是很希望你自己也有一個爺爺嗎？以後我爺爺就是你爺爺了……我爺爺人很好的，你別怕，你還在猶豫什麽呢？”秦詩雅拉住了她的手腕。
    鹿雙兒是沒有和別人攀親認戚的習慣，更何況對象是大財閥秦氏集團的董事長秦萬豪，對方是什麽樣的存在，而她又是什麽樣的存在。
    可是對方看起來真的很慈祥很熱情。
    “秦老爺，我自然是很樂意當你的幹孫女，如果你不嫌棄的話……”
    “哈哈，你和雅雅一樣乖，我喜歡你還來不及，怎麽會來嫌棄你呢……”
    “就是，雙兒，快叫爺爺吧。”
    鹿雙兒看了好秦詩雅一眼，又看看秦萬豪，露出了笑容，甜甜地叫著：“爺爺！”
    “誒！”秦萬豪看到了鹿雙兒那一對笑起來炫目的梨渦，混濁的眼淚瞬間淚目了。
    太像了！太像了!是他老花眼了嗎？
    秦詩雅和鹿雙兒看到秦萬豪老淚縱橫的模樣，都有些不知所措。
    “爺爺，你怎麽了？怎麽哭了？”秦詩雅走到秦萬豪的身邊，輕輕地抱住他。
    “沒事，雅雅，小雙，我就是太高興太激動了。”
    “……”
    秦萬豪拉住了鹿雙兒說：“小雙，你能不能告訴爺爺，你爸媽是誰？”秦萬豪目光灼灼地看著鹿雙兒，心裏的星星之火燎原了。
    鹿雙兒感到秦萬豪握住自己的手在顫抖。
    “爺爺，我爸爸是鹿如海？我的媽媽……很多年前去世了，其實我是鹿家的私生女……”
    “鹿如海的私生女……那你媽媽呢？方便告訴我名字嗎？”
    鹿雙兒直覺秦萬豪很緊張在意她的回答，她猶豫了兩秒，還是說了出來：“我媽媽叫林憶蓮……”
    “林依蓮？”
    “不是，是記憶的憶……”
    “哦……”秦萬豪眼眸的光芒瞬間暗淡了下來。如果她離開的這些年來結婚嫁人的話，那麽現在他的外孫女也應該有雙兒這麽大了。
    鹿雙兒感到更加困惑，不由得脫口而出，說：“秦爺爺，你是不是在找什麽人？”
    秦萬豪看著秦詩雅和雅雅困惑的目光，徐徐地解釋道：“我就隨便問問，覺得小雙長得很像我記憶中的一個人，也許並不像，也許是我太想那個人了……”秦萬豪看著窗外那棵高大的槐樹正在抽枝發芽。
    秦詩雅從來沒有見過爺爺在她麵前露出這麽傷感的模樣。
    “咳咳……咳咳……”秦萬豪突然捂住嘴巴咳嗽了起來。
    “爺爺，怎麽又咳了起來，今天吃藥了沒有？”秦詩雅輕輕地拍著秦萬豪的背部。
    秦萬豪又把視線轉移到鹿雙兒的臉上，看著她說：“小雙，以後有空多來玩哈，今天我不太舒服，就不和你多說了。雅雅，你帶著小雙出去走走，好好招待她。”
    “知道了，爺爺。那你好好休息，我下次再帶雙兒來看你。”
    “秦爺爺，您多保重身體。”
    鹿雙兒對著秦萬豪甜甜一笑，和他告別離開。
    她忘不了秦萬豪那雙眼睛，看著她的時候深邃激動，像是藏了許多心事一樣，不知道是悲是喜。
    鹿雙兒沒有介懷在心，便被秦詩雅拉著走回了客廳。
    房門被拉上的時候，秦萬豪拉開了抽屜，從中拿出了一個全家福相框。
    秦萬豪用手撫摸坐著照片上一個長相清麗的女人，混濁的眼珠不由得紅了起來。
    他的眼眸裏溢滿了濃濃的悔恨，顫抖著手手指，萬分愛憐地撫摸著那個女人，嘴巴不停地呢喃道：“依蓮，我的女兒，你現在在哪裏？爸爸好想你，你怎麽還不回家……以前你也愛離家出走，但你生氣完後就會自己回家了，二十多年過去了，你還生爸爸的氣嗎？”
    秦萬豪盯著相框，心裏充滿了懺悔。
    他拿起了桌上的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聲音蒼勁地說：“查得怎麽樣？有沒有新的進展？”
    對話那端回複：“老爺，小姐的事情還沒有消息，自從十五年從紫金路搬走之後，線索就斷了……”
    秦萬豪的臉上浮現了幾分淒楚，聲音依然堅定地說：“繼續給我查，派多點人數，主要目光城市鎖定江城，我相信她是不會是出國的。”
    “可是老爺，我們都查了這麽多年了，還是查不到小姐的任何消息，有句話您可能不愛聽，但我還是想說。您說小姐她會不會……”
    秦萬豪的臉色慘淡到了極點，立刻打斷了對話那端：“我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秦萬豪掛斷了電話，眼淚簌簌地往下落，砸在了相框上。
    他用紙巾輕輕地擦拭著，神色痛苦而頹然，輕輕地呢喃道：“依蓮，你到底要爸爸懺悔多少年，你才肯原諒我。難道你真的要爸爸帶著悔恨入土你才肯原諒爸爸……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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