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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鍋裏熬好的粥正在灶台上熱著。他也不著急叫醒她，而是僅坐在臥室的沙發裏拿著平板開始辦公，收到李凱不停發來的消息說：“boss,您忘記了今天是和路易斯簽約的日子了？聯係不上你，速回。”
    “boss,路易斯因為您上午的缺席非常生氣，但我已經安撫好他的情緒了，他說下午要是再見不到你的人，他就飛回法國了。”
    “boss,昨天的文件您批閱完了嗎，各位領導都等著用。”
    “boss,弱弱地問一句，您最近總是神出鬼沒的，是不是談戀愛了？”
    秦曜天隻是淡淡地回複了一句：多嘴。我下午再回公司。
    他放下平板，目光深深地注視著窗外，抿起了一抹笑容，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踏實感。
    以前的他是個自律機械得如同機械人一般，工作永遠放在首位，哪怕生病了也要強撐著去公司，顧亦凡還嘲笑他這樣玩命的話遲早有一天會猝死在辦公室裏。
    現在看來，他明顯對她比對公司的事情上心。
    因為遇見她，他能感到自己正在成為一個具體而真實的人，而不是一個機械無情無欲的掌權者。
    鹿雙兒，我還要等多久才能等到你愛上我？
    “咳咳……”一聲虛弱的咳嗽聲打擾了他的思緒。
    秦曜天放下了平板，走到了床沿看著她，語氣冷了平日的清冷，多了一抹淡然：“別睡，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當看到秦曜天端著一碗青芹豬肝粥來到她的麵前，鹿雙兒一臉驚詫，嗅著那股濃濃的芹菜香味，她腦海裏晃過了張醫生和她說的話。
    “這是你煮的粥？”鹿雙兒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那碗色香味俱全的粥。
    秦曜天點點頭，噙著一抹淡笑說：“不然呢？”
    “不然呢……”
    “你不是不會下廚……”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也想不懂他安的什麽好心。
    “隻要我想學，沒什麽是學不會的……張嘴。”秦曜天把碗裏塞到了她的手裏。
    鹿雙兒搖搖頭，淡瞥了一眼說：“我不餓，沒有胃口。”
    秦曜天聽到這句話，臉色冷了幾分說：“鹿雙兒，別給點陽光就想普照大地，把粥給喝了……”
    鹿雙兒氣若遊絲，虛弱地靠著枕頭上說，無力地說：“我是真的沒有吃不下，沒有力氣……”
    粥看起來很香，但她還是提不起任何的勁兒，感到精神萎靡倦怠。
    秦曜天用勺子勺了一口，輕輕地吹散了熱氣，親自送到了她的嘴邊，他的臉色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淡，明明是很溫情很愛昧的動作，為什麽在他還能這麽一本正經。
    鹿雙兒有些受寵若驚，甚至可以說是心驚肉跳。
    堂堂帝國總裁竟然想喂她喝粥，開什麽國際玩笑。
    “我自己來……”鹿雙兒還沒矯情到真的要人喂食。
    她低著頭，勉強地喝了幾口，一雙大眼烏溜溜地偷看秦曜天，隻見他神色怡然，目光深遠，深的不見底，像是藏住了很多內容一樣。
    她終究還是按耐不住好奇心地問道：“秦曜天，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據說這是你第一次下廚？你今天不用去上班麽？”
    秦曜天的臉波瀾不驚地，眉眼內斂了起來，語氣淡然地說：“我剛好想喝粥，剛好給你多做了一份。你現在是灰灰的治療師，我可不希望你把感冒傳染給灰灰。我這算是愛屋及烏，這個解釋合理嗎？”
    原來是因為灰灰，心裏顯然有些輕微的落空。鹿雙兒很輕易地接受了這個解釋，笑著說：“哦，那謝謝了。我吃飽了。”鹿雙兒喝了幾口之後，便放下了碗裏，躺了好一會兒，她恢複了一些力氣，心裏還想著剛才做的那個夢，她必須要去見宋智楠。
    一天不搞清楚宋智楠的本相和不愛她的原因，她就無法睡個好覺，她淡淡地說了一句：“秦曜天，我要出門。”
    見鹿雙兒掙紮著要起來，卻被秦曜天一把按了下來，厲聲問道：“你要去做什麽？”
    “我要去見宋智楠最後一麵，找他把話說清楚。”
    “你在發燒。”秦曜天的語氣涼涼的，俊美的唇輕抿著，剛才的耐心與溫和消失殆盡。
    “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發個燒不算什麽事兒，你別攔我，我這次去了要和他徹底了斷的。”鹿雙兒的語氣堅決，多了一抹清冷和平靜，和昨晚那個哭哭啼啼的鹿雙兒儼然兩個人。
    秦曜天見她在衣櫥裏翻著衣服，也沒有阻撓，隻是淡淡地說：“好，我和你一起去。”
    鹿雙兒側目回眸，盯著他看看了一眼說，眼眸多了一抹疑惑。
    秦曜天抿起了一抹譏笑說：“我怕你和他來一次分手炮，我說過，我碰過的女人不會讓別人碰。”
    鹿雙兒冷笑地看著秦曜天，臉上浮上了一抹悲哀地說：“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樣不要臉。我承認我過去很被蒙蔽了雙眼，但那都是過去了，但我不是那種會倒貼男人的女人。你出去，我換衣服。”
    秦曜天沒有說話，隻是退出了房間，坐在客廳裏等著她。
    鹿雙兒看著秦曜天一直跟著她走了出去，鹿雙兒也不客氣地說：“你執意要做我的司機的話，先送我回一趟鹿家，我要回去拿點東西。”
    秦曜天嘴角上揚，心情極好地應了一聲。
    回到家，鹿雙兒衝進了自己的房間，把宋智楠當年追求她時送的情書以及禮物全部整理出來打包好。
    宋智楠是她所有追求者裏最有耐性最浪漫也最溫柔的一個，在他在一起的時候，她聽遍了世間最動情的情話，如今一想到那些情話背後是欺騙和企圖，她的心像是掉進了冰窖一樣，血液凝固了一般。
    秦曜天看著她手裏提著那一袋禮物，冷哼了一聲，沒有出聲。
    一路上，鹿雙兒的情緒很低落，原來蒼白的小臉因為蹙著眉頭而顯得更加淒涼。
    她緊緊地抱住時膝蓋上的那個袋子，表情凝重得如同要出葬一樣，眼睛微紅，明顯是哭過。
    秦曜天的心莫名泛酸得厲害，緊緊地抿著唇。
    很快到了宋智楠所在的醫院。
    鹿雙兒撥打了宋智楠的電話，叫他抽時間下來見她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