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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亦凡抿著唇，擰著眉心，眼眸裏暗沉一會兒，口吻嚴肅地說：“昨晚我沒有送她回家……”
    “那你把她送到哪裏去了？”秦詩雅在電話那端驚訝極了。
    顧亦凡咬咬唇，語氣輕了一些：“昨晚你哥叫我把鹿雙兒送到他的公寓裏去。”
    雖然很殘忍，但她還是要麵對這個事實。
    電話那端如他所預料之中那般死寂。
    他幾乎能聽到秦詩雅那端痛苦的抽氣聲。
    “雅雅……你哥似乎對鹿雙兒是玩真的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他把哪個女人領回他的公寓裏。”
    “我知道，他對個人私人空間要求很嚴格，他的那個公寓，我也隻去過一次……”秦詩雅的聲音有些顫栗。
    “雅雅，我會陪你走出來……”
    “……”秦詩雅在那端沉思了好一會兒，吸了吸鼻子說：“我會努力，盡快走出來……”
    “恩，亦凡哥，我先掛了，。”
    “今晚我去接你下班，爺爺想見你。”
    “好。”
    秦詩雅掛斷了電話，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心髒，用手拭了一下眼角的淚，往辦公室走了回去。
    走廊間，她看到了鹿心怡提著一個便當盒踩著高跟鞋朝著秦曜天的方向走去。
    秦詩雅的眼角又是一陣酸澀，眼淚又漫了上來。
    下午，鹿雙兒看著時間，快要接近秦曜天下班的時間。
    為了避免昨晚的事情發生，她不忘往白開水和橙汁下藥。
    然後才安心做飯去。
    她就不相信，今晚的秦曜天還能對她發情。
    她今晚讓他連起來的機會都不給！
    秦曜天正在批閱著文件，盯著文件上的‘雙’字看了半天，腦海裏闖進了那那張純美明媚的臉蛋，她的一顰一笑仿佛就在眼前。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意識到自己又分神了。
    他把鋼筆一擱，雙手搓了一把臉，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心想，不知道那個女人現在在做什麽，他打開了電腦裏的監控。
    他把監控的進度條調到最前，從他離開公寓的那個鍾點開始看。
    她先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玩手機玩遊戲，然後在他的書房看了一會兒書。
    下午不是睡覺就是在吃。
    現在這個點，她走進了廚房，大概在準備今晚的晚餐。
    隻見她從冰箱裏拿出了好幾個橙子，丟進了機器裏。
    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藥瓶子，掏出了藥片丟進了裝橙汁的大杯子裏。
    秦曜天深深地蹙起了眉頭。
    這個女人，就這麽害怕懷上他的孩子？他把她的毓婷丟了，她哪來的這麽多？
    而且誰吃避孕藥是兌著橙汁喝的？
    點擊人像擴大拉進，因為分辨率的問題，他還是無法分辨那是什麽藥。
    視頻裏的她並沒有喝那個加了藥的橙汁，而是找了個蓋子蓋上，端到了客廳裏的飲水機旁。
    她把橙汁放下，再次從兜裏掏出了那個藥瓶，然後把藥片丟進了那一壺的熱水裏。
    她還是沒有喝。
    而是折返回廚房。
    秦曜天點擊她的表情，放大一看，隻見她的臉上劃過了一抹黠慧的笑容，然後蹦躂著走進了廚房，開始做晚飯。
    他擰著眉心，臉上盡是困惑和凝重。
    那個小女人，背地裏在水裏下了什麽藥？
    難道她的心裏還懷恨著他奪了她的貞潔，打算今晚謀殺他不成？
    秦曜天的心底劃過了一陣涼意，涼到了脊梁。
    下班的時候，顧亦凡驅車來接秦詩雅下班。
    秦詩雅看著桌上的那束向日葵，猶豫了一下，還是捧著離開了。
    透過車窗，顧亦凡看著秦詩雅今天穿著一條素雅的飛袖連衣長裙，海藻般的長發迎風披散著，美得落入凡間的小仙女。她手裏捧著一大束黃燦燦的向日葵。
    他的眼眸裏掠過了一抹明媚的光芒，看著她淺淺地笑著。
    秦詩雅坐進了副駕駛座上，把那束花往車後座一放，說：“待會兒送我回家的時候記得提醒我把花取走。”
    “好。”顧亦凡眼眸裏波瀾不驚，淡淡地問道：“是誰送給你的花？公司的追求者？”
    “我也不知道……”秦詩雅輕輕地蹙著眉頭。
    “亦凡哥，你覺得你一個人堅持四年給你送向日葵是什麽意思？從未上大學的那一天開始，幾乎每一個月都能收到一束向日葵，最近越來越頻繁了，好像是一周一束。”
    “還能有什麽意思？喜歡你唄……”
    “可我不太喜歡向日葵，我最喜歡的是白玫瑰。我上網了解了一下，向日葵的花語是熱烈而沉默的愛。”
    “不喜歡向日葵，那你為什麽不直接把花丟了？”
    “丟掉？那太沒有禮貌了。還好，現在送的向日葵越看越順眼了，想回家放花瓶裏養著。”秦詩雅說。
    “從我男人的角度出發，那個人送你不喜歡的花，是想傳向日葵的花語吧。明知道你不喜歡他卻還是想要默默地愛著你，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我的第六感告訴我，這個送我花的人應該就是我身邊的人，到底是誰呢？”
    “怎麽？你很想認識那個人？你會考慮給他機會？”
    “那倒是沒有，隻是很感動，想要認識一下他，或者請他吃飯，然後叫他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也許人家樂意為你浪費時間一生呢……”
    “這年頭，難得有人這麽癡情，情深不壽……”秦詩雅眉眼柔軟，抿起了一抹淡淡的嘲弄地笑容。
    “……”秦詩雅閉上了眼睛，沒有再說話。
    顧亦凡打開了車載音樂，點擊了播放，車廂裏流淌著輕音樂。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了顧家樓下。
    “雅雅，到了……”顧亦凡輕輕出聲。
    “……”秦詩雅靠著副駕駛座上，顯然是睡著了。
    他這一路上開的並不平穩，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入睡，那看來她是真的睡到了極點。
    顧亦凡看了看時間距離晚飯還沒有半個小時，並沒有叫醒她。
    而是任由她睡著。
    二十分鍾過去了。秦詩雅睡得極其不舒服，脖頸都快要僵住了，她睜開眼睛發現車子停在了顧家的車庫裏，睡眼惺忪地看著顧亦凡，茫然地問：“到了，你怎麽不叫我……”
    “我叫了，是你沒有聽到，你昨晚失眠？”顧亦凡看著她眼瞼下淡淡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