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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夜幕降臨，她都沒有等到秦曜天的出現。
    他今天是不會來了。
    鹿雙兒最後強迫著自己離開了醫院。
    她來到了商場裏買了兩雙平底鞋，準備明天上班換著用。
    她手機響了起來。
    是韓世澤發來的短信。他問她要不要一起吃晚飯。
    鹿雙兒心情低落，想一個人靜靜，但對方是自己的大債主，她根本沒有立場拒絕他。
    鹿雙兒隻能無奈地回了一條信息：“好。”
    鹿雙兒往地鐵站的方向走去，在路邊看到了一個紅色的電話亭。
    她停駐了腳步，盯著那個空無一人的電話亭。
    她張望了一下四周，毅然朝著那方向走去。
    她從手提包裏掏出了幾塊硬幣，投了進去，在數字鍵上按下了秦詩雅的電話。
    她不敢用新的手機卡打給秦詩雅，不能留下任何一絲被秦曜天有跡可循的痕跡。
    電話在響了一聲之後，被掛斷了。
    秦詩雅以為是推銷電話。
    她再打，秦詩雅依然不接。
    她打第三次的時候，秦詩雅終於按下了接聽鍵。
    “喂……您是哪位？”秦詩雅電話那端傳來了禮貌而疏離的聲音。
    鹿雙兒聽到自己發出了顫抖的聲音：“喂，雅雅，是我……”
    電話那端秦詩雅一陣怔住，愣了幾秒，立刻叫出聲：“雙兒，是你嗎？你在哪裏！？你人在哪裏，你還好嗎？”
    “雅雅，我很好……”
    “你為什麽要不辭而別，你知不知道我哥找你找到快要瘋了！你在哪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留下的那些話什麽意思，出了什麽事情？我們不是很好的朋友嗎？有什麽事情你不能和我說的？”秦詩雅在電話那端很激動又擔憂。
    鹿雙兒握住了話筒，另一隻手死死地纏繞著電話線，臉上早已淚流滿臉，語氣卻撐著平靜：“雅雅，你聽我說。我不能和秦曜天結婚，我也不可能回去了，你叫秦曜天不要找我，不要等我，更不要全城通緝我。叫他忘記我吧。”
    “為什麽！？有什麽事情是你不能和我們說的，這些話你不能親自和我說話，而是要我傳話，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不愛秦曜天了。這個理由夠了嗎？”鹿雙兒凜然開口。
    秦詩雅一臉不敢置信：“不可能！你不可能不愛他，我不相信，雙兒，你別想騙我，我還不了解你嗎？”
    “你要是真的了解我，還把我當朋友的話，就把我和你說的話帶到他那裏。”
    “可是你們都有寶寶了啊。”
    鹿雙兒聽著自己最冷靜的口吻撒了一個彌天大謊：“孩子已經沒了！”
    “啊！怎麽會沒了……”秦詩雅在電話那邊尖叫。
    鹿雙兒再也繃不住了，果斷地掛斷了電話。
    天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力氣才說出這句話來。
    她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從電話亭的牆上滑落下來，端在了地上抽泣著。
    心好痛。沒關係，再痛也死不了人不是？
    痛著痛著就會麻木了。
    她相信秦詩雅一定會把她的話轉述給秦曜天聽。
    秦曜天聽到他們的孩子沒了。會因此死心吧？
    剛開始會很痛。沒關係，時間一長，他會慢慢淡化，到時候他會遇到其他的女孩，開始新的人生。
    再痛都是暫時的。再痛都會過去。到時候他會忘記她的存在，而那時候的她也會離開江城，帶著肚子裏的孩子遠走高飛。
    韓世澤的電話來了。她抹了一把眼淚，按下了接聽鍵。
    “喂……”
    “雙雙，你現在在哪裏？”
    “我在江南西地鐵站附近。”
    “哦，剛好我也在附近，你在地鐵站等我，我開車過去接你。”
    “哦，好……”
    秦曜天的辦公室。
    一個經理因為財務報表錯了一個數字，足足被秦曜天罵了半個小時。
    一個設計經理的設計手稿怎麽都沒法通過，被秦曜天一次又一次打回修改。
    策劃部經理的策劃案因為一點點瑕疵而被秦曜天批得一無是處。
    秦大總裁心情不好的直接下場不但把全體職員當機器一樣來加班。當然，他也把自己機器人一樣拚命地工作。
    李凱勸說無果之下，他撥打了顧亦凡的電話。
    “喂，顧少。”
    “怎麽了？李凱，秦曜天出事了？”
    “你再不來了。很有可能要出事了……”
    “什麽情況？”
    “秦總早上六點工作到現在已經連續工作了十二個小時，他早上隻吃了一塊三明治，到現在滴水未進，顧少。你快來勸勸他，順便戒解救一下我們這群加班狗……”
    “好。我知道了……”
    李凱剛接完了電話之後，就有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自從秦曜天對媒體公開了他未婚妻出逃的消息之後，還特意留下了號碼，希望知情人一有消息能主動聯係他。
    當然，他在微博上留下的那個號碼不是自己的號碼，而是助理李凱的號碼。
    這兩天，李凱的號碼被打爆了。
    不斷有人打電話來和他邀功，說幫秦總找到了嬌妻，結果照片一發來，隻是一個長得像鹿雙兒的女孩照片。類似的情況太多了。李凱的工作量原本就多，這下徹底變成了一個話務員，工作需要加班才能完成。
    他表情崩潰，但聲音依然專業有禮：“喂，你好。”
    “喂，秦總，我幫你找到了鹿雙兒了！你真的會把賞金給我？”
    “當然，我們秦總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要是真的能把真的鹿雙兒帶到他麵前。別說五千萬……”
    “我已經把人帶來了貴公司樓下！”
    “哦？先發照片給我確認一下……”
    “好，你在彩信裏查收一下。”
    一分鍾之後，李凱果然收到了一張彩信，點開一看，照片上的女人明眸皓齒，鵝蛋臉，大眼睛，那俏麗的模樣像極了鹿雙兒。
    李凱眼眸裏跳動著驚喜的火花，立刻叫那個人把鹿雙兒帶上來。
    五分鍾後。
    一個穿著黑色的男子牽著一個女人走出了電梯。
    ‘鹿雙兒’被男人綁住了雙手，像條狗一樣被牽著走了進來。
    李凱看到了‘鹿雙兒’的樣子，幾乎開心得要掉下眼淚了。
    他用複雜的目光地看著她，激動地叫了一聲‘鹿秘書’，說：“鹿秘書，你知不知道，秦總找你找得多辛苦，你把他折磨慘了，也把我們折磨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