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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市一醫院……”
    “遺書呢，在雙兒手裏……”
    “恩……”
    秦萬豪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秦老爺，請您節哀……”
    秦萬豪用手搓了搓臉,聲音陰鬱地說：“第二個問題，我女兒的墓地在哪裏？”
    “在沁心園102號墓地。”鹿如海這次毫不含糊地回答。
    “走，我們去看看依蓮……”秦萬豪臉上充滿了悲切。
    “秦老爺，我陪您去吧。”
    “不必了……”
    踏出了鹿家，上了車，秦萬豪沉聲說：“國民，你派個人去鹿家抓個女傭問一下，了解清楚，雙兒在鹿家到底有沒有受過欺負和委屈，要是他們有為難過雙兒，休想取走那張支票上的半個零頭！我看那個蘇雅琴，可不像什麽仁慈的後媽%……”
    “恩，我知道了。”
    “還有，你對你妹妹抑鬱症跳樓自殺這件事怎麽看？”
    “我記得妹妹以前有恐高症的，市一醫院的樓有多高……”秦國民的聲音開始哽咽，一想到妹妹從那麽高的樓下跳下樓，定然粉身碎骨。
    秦萬豪目光凝視著窗外，陷入了回憶之中。
    “爸爸，我聽說隔壁小區有個叔叔負債跳樓自殺了……”
    “是的。人生不容易，有太多的不定數了，說不定哪天你老爸也會破產，被逼得走投無路。也會像那個叔叔一樣想不開。”
    “爸爸，你不會的！我不準你想不開。嗚嗚……我不準你跳樓……”
    “好，那你要珍惜眼前人。，要聽話，不許讓爸爸操心。”
    “恩！我答應爸爸，爸爸你也要答應我，不準自殺哦，不管遇到什麽困難，我這顆開心果和媽媽都會陪著你度過。”
    “恩，有你這麽乖的女兒，我怎麽舍得自殺。”
    “爸爸，那個叔叔為什麽要跳樓啊，他不恐高嗎？站在那麽高的樓頂，腳不會抖嗎？”
    “當一個人隻求死，是什麽都不怕的，恐高什麽的都不會怕。”
    “可是從那麽高的樓頂跳下來，一定會死得很難看，為什麽他不換另外一種方式呢……既然活著都那麽痛苦了，為什麽臨時之前還要讓自己受罪一次……吃安眠藥，體麵地離開不是更好？”
    “你這個小腦袋怎麽知道那麽多，小小年紀在想什麽呢……”
    “電視上看來的，我想如果哪天我得了重病活不了，那我會選擇最平靜最不痛苦的一種死法，直接吃藥。”
    “人小鬼大！不準你胡思亂想！你是爸爸和媽媽的心肝寶貝，你會活得很久很久的，爸爸媽媽老了，還要依靠你照顧，等你長大了，你願不願意照顧爸爸媽媽？”
    “當然了。我是絕對不會走在爸爸的麵前，不然爸爸媽媽多可憐啊。”
    “那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別讓自己生病。好嗎？”
    “好……”
    “爸，你在想什麽？你難道懷疑妹妹是她殺？”
    秦萬豪被他拉回了思緒。
    “我想起了你妹妹以前和我討論過的有關死亡的話題……唯一的一次……”
    “哦？”
    “你妹妹說，她是絕對不會選擇跳樓這種死法，她要是真的活不下去了，她會吃安眠藥，選擇最平靜無痛苦的方式離開……雖然她說這話的時候，她才十二歲。”
    秦國民臉上有所觸動，驚詫地看著秦萬豪。
    “你妹妹不但恐高又怕死，天性樂觀，既然她選擇了把孩子生下來，一定不會隨意扔下她的孩子。所以我有理由懷疑你妹妹的死是事出有因，搞不好是被情敵害死的，你派人好好查一下蘇雅琴這個女人……看管好她。”
    “恩，我知道了。”
    秦萬豪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要盡量讓雙兒來見我，我要看看依蓮留下的那封信是怎麽寫的。”
    “好，我會好好勸她回來。”
    “開車吧，先去花店買束花，我們去看依蓮。”
    “……”
    秦家人走後，鹿家的氣氛跌至了冰點。
    鹿如海一副認命的表情。
    而蘇雅琴臉色慘白，滿頭大汗。
    她害怕了，也後悔了。
    她怎麽也想不到當初那個看起來樸素賢良的林憶蓮竟然是秦家的千金。
    鹿雙兒有了那麽強大的娘家團，想要把他們往死裏整那好比踩死一個螞蟻一樣那麽容易。
    蘇雅琴癱軟在沙發上，驚恐絕望地看著鹿如海。
    “如海，鹿雙兒是秦老頭的外孫女啊，我們怎麽辦才好！完了……”
    “你們兩個就祈禱著雙兒善心大發不和你們計較你們做過的那些壞事……”
    蘇雅琴目光怒赤：“我們做了什麽！你有證據嗎？你有嗎？鹿雙兒不會找到證據的……”
    “不，不需要證據了，隻要秦家覺得你可能害過雙兒，那你就要為此付出代價！”鹿如海麵目憎恨地看著蘇雅琴。
    蘇雅琴臉上頓時失去了血色，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陌生的鹿如海。
    “鹿如海，我和心怡才是你的家人！你現在不幫我想辦法，竟然還說這樣的話，你別忘了，你也是一夥兒的！逃不掉的，你在鹿雙兒眼裏也不是好東西！”
    “我確實不是什麽好東西啊，所以我等著上天來製裁我……如你所說，我是沒用的男人，到了這種田地，我們隻有認命的份兒。你們當初就不該玩火！！”
    “啊……”蘇雅琴崩潰尖叫，朝著鹿如海撲了過來。
    “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不應該嫁給你這種無情之人……要不然我也不會走上這一步！是你負了我……要不是你和林憶蓮搞在一起，還生下了野種，我會那麽恨你？都怪你把這個野種帶回來！所以我才會變成了一個女瘋子啊……”
    “我可憐的心怡，我死了不可惜，可憐我的孩子啊，鹿如海，你沒有心肺的嗎？心怡是我們的骨肉啊，你要救救她！她不能有事!”
    鹿如海臉色頹然，苦笑不已：“這是她的命運。這是她自己的選擇，選擇變得和你一樣！”
    蘇雅琴發瘋般掏出了手機，撥打給鹿心怡。
    鹿心怡請了幾天假，在公寓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