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顏如初番外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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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楓葉林的事情,厲雪藕跟莫亦辰之間有了些似有若無的曖昧跡象。
莫亦辰發現他家小雪藕不再排斥自己的親近了,被他惹急了,隻會麵紅耳赤的瞪他,小模樣可愛極了。
這天兩人下課後去校園的餐廳吃飯,因為兩人並不常來,而兩人又都是學校的風雲人物,一進入餐廳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多數人都覺得兩人站在一起的模樣十分的般配養眼。
王詩柔點好了飯菜,剛要坐下便在餐廳裏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她想到自己費盡了心思從厲雪藕的手中把何所歸搶了去,但是何所歸除了一開始對她好了一個月後,最近已經越來越少跟她親近,反而還是時不時的拿她跟厲雪藕比較,每當這個時候王詩柔都恨不能撕了厲雪藕那張臉。
她跟厲雪藕原本是朋友,可為什麽有厲雪藕的地方所有人的光芒都要被掩蓋!!
隻要她跟厲雪藕在一起就永遠不會有人會注意到她,不公平!
她要將她從聖壇上拉下去,看著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狼狽不堪,她就會覺得無比的舒暢。
“雪藕!”王詩柔遠遠地輕喊了一句。但是怎麽聽裏麵都有些慌張的成分,她的聲音在安靜的餐廳裏並不算小所以聽到的人並不算少,看著門口的兩人帶著幾分打量。
厲雪藕拿著手中的飲料,對於她突如其來的聲音有些啞然,這就是戲精本精吧,沒事怎麽總是這麽多戲。
最近過得太舒坦,來她這裏找抽嗎!
“雪……雪藕……我已經點好了,你們……你們……可以……可以……”微垂著頭,肩膀微微顫抖,仿佛是收到了什麽驚嚇。
她這樣的表現,讓不少人看著厲雪藕和莫亦辰兩人的眼神變得有些古怪起來,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王詩柔好像很怕她的樣子?
厲雪藕眼睛閃了閃,演戲演上癮了?
正好,她今天閑得無聊,就陪她玩玩,讓她知道演戲這種事情也是要靠天賦的。
她王詩柔注定就是要被她厲雪藕全麵碾壓。
“王詩柔?要和我們一起吃飯嗎?”拿著飲料走到王詩柔麵前,厲雪藕口中說著客套的話,眼神佯裝深深的思索——
在當今社會中成長起來的孩子耳濡目染都不會純淨到是一張白紙,對於爾虞我詐她們總是有著先天的靈敏嗅覺。
所謂眾口鑠金,三人成虎,有時候謊言說的人多了,就會變成真的,而這正是王詩柔現在每時每刻都在努力的。每一次將厲雪藕的形象破壞一點點,久而久之……幹淨的出塵的仙女就會被潑滿汙漬,墮入凡塵。
這樣的心計在厲雪藕的眼中與小孩過家家無異,微微眯起眼眸,製止了莫亦辰想要趕人的舉動。
厲雪藕:你不用動手,我一個人可以解決。
莫亦辰眼中閃過笑意:讓我見識見識厲公主爆表的戰鬥力?
厲雪藕給他一個瞧好的眼神。
“原來詩柔要請我們吃飯嗎?真是的,應該提前說哦,這樣我們就可以早一點過來了呢。”
沒有事先通知嗎?
眾人的眼神變得了然,原來是誤會一場。
莫亦辰冷眼旁觀兩人之間你來我往的博弈,他對於厲雪藕的行事作風有了一定的了解,他們家小雪藕從來都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你不去招惹她的時候她會是最和善的朋友,一旦你妄想挑戰她的底線,她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做自食惡果。
所以他並不擔心這兩人的博弈中王詩柔會占到任何好處,相反他存了看好戲的心思,這個偽善的女人踢到了鐵板,注定自取滅亡。
他們家小雪藕可不是什麽人都可以捏的軟柿子。
莫校草如今已經是自動自覺的,毫不知羞的把厲公主化為了自己的人。
對於眾人被厲雪藕三言兩語就化解了敵視的情況,王詩柔暗地裏咬碎了銀牙,但是偏偏她要塑造的是楚楚可憐的小白花又怎麽能表現出任何不滿呢。
隻好繼續偽裝畏懼的顫抖,遲疑的點點頭,就像是一個受了氣卻又不敢聲張的小媳婦。
原本以為事情就此終結,然而厲雪藕卻十分“仁慈”的給了她一個近距離接觸的機會,三個人並肩坐到了一張餐桌上。
全程中沒有人再說一句話。
王詩柔暗中攥了攥手指,如果厲雪藕一直都這麽不說話,那麽即使這一頓飯吃完,她弄髒她的計劃都不回去半點進展,這絕對不可以……
微垂著眼眸,肩膀緊緊的縮在一起,手中拿著的筷子上下的撥動了兩下碗中的飯菜。
沒一會兒宋玉婷這個時候也來了,跟厲雪藕打了個招呼坐下。
四人就這樣坐在了一起,宋玉婷眼神跟厲雪藕交流:這個討人厭的女人怎麽會在?
這不是倒胃口嗎?
厲雪藕:好好吃飯吧你,說不定一會兒有好戲看呢。
宋玉婷抿唇:行吧。
看在有戲看的份上,她就暫時忍了。
但很可惜,王詩柔的一句話就讓宋玉婷破功了。
隻聽王詩柔矯情造作的,期期艾艾的說了一句:“雪藕你怎麽不說話?是我點的菜您不喜歡吃嗎?沒關係……我可以……”
宋玉婷最忍受不了就是宋玉婷這種全世界都在欺負她的做作樣子,將手中的筷子往餐桌上重重一放,嗬斥道:“我說王詩柔你能收起那副虛偽的模樣嗎?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了。”
尼瑪的,真想撕了這個婊、子,嚴重影響她的胃口。如果不是厲雪藕拉住她,她真的一輩子都不想見這個婊、子,真想罵人。
隻一句話,王詩柔便等到了時機,眼眶紅紅的站起來,蜷縮著身子,戰戰兢兢的對著結結巴巴的說道:“我……對不起……我去給你們拿甜點……”
於是王詩柔便開始了不住的往櫃台奔跑的鬼畜模式一會去拿飲料,一會兒去拿餐具,一會兒又去拿餐巾紙……總之一句話就是不停歇的伺候著厲雪藕。厲雪藕微微勾起冷笑漫不經心的吃著自己的飯,宋玉婷做不到這麽淡然,雙臂抱胸的做在椅子上看著王詩柔在那演戲,而莫亦辰將免打擾模式全程開啟。
大概是因為王詩柔在餐桌與櫃台之間跑的太勤了些,再加上剛才關於的那場小風波讓人印象深刻,所以很快用餐的一小部分人的注意力再次被引了起來攖。
一個楚楚可憐的女生前前後後跟中世紀奴隸一樣的伺候厲公主,而這個楚楚可憐的女生還眼眶紅紅的一副被人欺負了的模樣,這不得不讓人思維發散的要設想種種的情節。
“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感覺王詩柔一直在伺候厲雪藕的感覺?”有人的地方有不會缺少好事的八卦分子,有了人帶頭更快很多人就開始了竊竊私語。
“我怎麽知道,不過聽說這兩人之間好像是有什麽恩怨吧……是因為什麽來著?”
“情敵唄,你忘了,王詩柔現在的未婚夫原來是厲雪藕的男朋友。”
“哦,你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不過按理說當初是王詩柔略勝一籌啊,怎麽現在看起來厲雪藕跟個女王似的?”
“這你就不懂了吧,厲雪藕是什麽出身你忘了?厲氏的小公主啊,含著金湯匙出生的……”
眾人在這邊議論紛紛,都在猜測著事件的來龍去脈。
“咣當……”不遠處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那是瓷碗落地的聲音。眾人循著聲音來源望去看到的是被手中的湯潑到了身上,袖子上手上都是汁液的王詩柔,以及她驚恐看著厲雪藕的眼神,好像是在害怕她因為這件事情而懲罰她。
然後看到的是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的厲雪藕專注的咀嚼著美食,連手中加菜的動作都沒有停頓一下。眼中一道凶光閃過,臉上開始出現痛苦的神情,然後再偷偷瞥了幾眼厲雪藕,似乎是在確定她真的不會有懲罰自己的舉動後,這才忙不迭的連忙脫掉穿在外麵的外套,裏麵是一件無袖的蕾絲襯衫。
然後這衣服脫下的瞬間眾人發出一聲驚呼,“啊……”
王詩柔“連忙”手忙腳亂的想要拿起剛才脫下的外套穿上,但是因為兩條袖子都沾上了湯水一時之間沒有辦法再次穿上,“急的”眼睛更紅了。
那兩條無遮攔的皮膚上滿是青紫色身孩子有些地方已經結痂,因為王詩柔的皮膚較白,這樣的傷痕在細白的肌膚上更加顯得觸目驚心。
王詩柔最後“急的”哭了出來,滿手臂的傷痕再加上這梨花帶雨的模樣,當即引得不少人起了憐憫之心。
時刻暗中注意著周圍人神情變化的王詩柔,對此很是滿意,一旦她站到了弱勢者的位置上,剩下的很多事情就好辦的多了。
打鐵要趁熱,人們的同情心往往來得快去的也快,眼中含著晶瑩的淚珠,一臉恐懼害怕的神情看向優雅用餐的厲雪藕,哭腔十足的說道:“雪藕……雪藕……我不是故意的……你……你不要生氣……我……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嗚嗚嗚……”
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她的身上的傷是厲雪藕打的?
ohno,信息量太大,請容我緩一緩。
這一定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感覺這輩子都不會再愛了,尼瑪。
抱有相同想法的人不在少數,看向厲雪藕的視線也都帶著幾分打量。
王詩柔準備在這個時候再添一把火,她要讓厲雪藕有苦說不出,白白背了個虐待同學的名聲。
反正學校裏不少人都知道她們兩人因為何所歸結怨的事情。
抱著自己傷痕累累的手臂,臉色一片慘白,淚珠子不要錢的往下落著,卻依舊是不是的看向厲雪藕,仿佛是畏懼到了極點,一直保持著最初的姿勢坐在地板上,有同學想要上前攙扶她。
她卻在第一時間瞥了眼厲雪藕,在看到沒有任何的厲雪藕的時候,含著淚拒絕了他人的幫助,仿佛沒有厲雪藕的命令她不敢起來一般。
演小白蓮容易但是要演繹的如火純青,絕對需要一種本事。如果今天換一個人可能真的會中了她的計謀吃了這個啞巴虧,但是很可惜她遇見的是厲雪藕,厲公主最會的就是解決自己的麻煩,而且很多時候都是以一種近乎完美的方式實現事件的逆襲。
聽到王詩柔的話,厲雪藕這才姍姍的放下手中的筷子結束了與食物奮鬥的時刻,有些驚異不解的眨巴下如煙似霧的琉璃眸子,“詩柔你今天這是怎麽了?為什麽一直要說些我都聽不懂的話?”
終於說話了,她再這樣沉默她都不知道戲該怎麽演下去了。抓住時機,王詩柔準備好好的演繹一場催人淚下的好戲讓厲雪藕徹底的失去耀眼的光環……
卻不料厲雪藕突然恍然大悟一樣拍了一下光潔的前額,“呀……詩柔是還在為上次誣陷我的事情感到難過嗎?哎……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呐,詩柔不要難過了嘛,畢竟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嘛。”稍稍頓了一下扔出了重磅炸彈,“或者是因為詩柔還在為當初為了得到我那個前男友,不惜自己摔下樓將自己未婚先與的孩子害死還陷害我的事情?”
厲雪藕的話很簡單,但是裏麵包含的含義卻有很多。
比如……
一:她一直拿王詩柔當朋友王詩柔卻再三的陷害她。
二:王詩柔的恐懼不是來自於她,而是因為她自己做了虧心事的原因。
三:當初王詩柔之所以能成為何所歸的未婚妻,完全是耍手段得到的,為此甚至還搭上了自己肚子裏的孩子。
“尼瑪,這一些都是王詩柔她弄出來的/!這個女人太恐怖了,老子還一直以為她是受害者呢,靠,浪費老子的感情,騙紙。”
“賤人,做出這種事情,還有臉以受害者的形象出現。”
“艸,滾啊,破壞人家呼吸的空氣,賤人,差點上當。”
“特麽的,還以為是一朵清純的小白花,尼瑪竟然是個偽善的食人花。”
“這女人真可怕,果然會演戲的女人最恐怖了,嗚嗚……城市水太深,人家要回農村。”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咒罵著,讓王詩柔原本自得的表情瞬間僵硬,怎麽……怎麽會這樣?
人有時候是最容易被動搖的動物,他們前一刻可能還在為王寶強的離婚案而怒罵馬蓉,下一刻可能再聽了某些言論就認為王寶強心機深沉。王詩柔一時之間成為了眾矢之的。她怎麽也不會想到厲雪藕早已經查明了昨晚校慶上的事情,等待的就是迎麵給她猝不及防的一擊。
王詩柔自認為是棋手,卻沒有想到在她向厲雪藕出手的那一刻已經變成了棋子。
說這話的時候厲雪藕的表現極其的坦蕩自然,但是她越發的坦蕩便會將王詩柔烘托的更加不堪,人有時候最怕的就是對比。
宋玉婷冷哼一聲將鄙夷發揮到了極致,連自己所做的事情都不敢承認的怯懦者,也就隻配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王詩柔心中翻起恨意的巨浪,她就知道這個厲雪藕不是個良善之輩,她的話雖然不多但是每次卻都能直戳她話裏的漏洞化劣勢為優勢。
這一次她的計劃再一次落空了,但是沒關係,還有下一次,還有下下次,她的人生中從來不存在認輸這一條。
垂下腦袋,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啪啪啪的打在地上,小到幾乎不可聞的聲音抽噎著。
“雪藕,事情不是我做的,你不能……不能這樣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