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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要怎麽選呢？”裴嚴盯著裴慕言幽幽的問了一句。
    “我……”我看見裴慕言握著槍的手在抖，和裴嚴對峙了幾分鍾後，最後還是慢慢的垂了下來。
    “慕言。”裴嚴的嘴角露出輕蔑的笑意，好像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你是我的兒子，我太了解你了。可比起景文你還是太讓我失望了。”
    聽到裴景文的名字，我感到裴慕言的身影明顯頓了一下，然後他轉身看向我，麵無表情的再次朝我舉起了手槍。
    這一次我連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了，因為在他對裴嚴放下手槍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他的選擇。
    是啊，一個人死總好過兩個人一起死。
    隻是，我還是有點遺憾罷了。我都忘了問他，除去那份契約，他對我有沒有其他的感情，有沒有過那麽一點喜歡。
    “陸曼青。”男人又一次喊了我的名字，這一次不同於以往的任何一次，他的聲音很沙啞而低沉，“對不起。”
    他和我說對不起，然後舉著槍的手緩緩的向下。
    “不！不要！”我一下子意識到了他的用意，激動的大叫起來。
    明明我死了我的孩子也保不住了，可是我卻不願意看著這個男人親手殺死我的孩子。
    “不要！不要！”
    “砰”！
    男人還是無視了我的呼喊，微微偏過頭，猛的扣下了扳機。
    瞬間，我所有的掙紮都化為了無用功，我聽到了槍聲，然後好像是過了很久，才感到腹部一痛。
    “啊！”我痛苦的大叫了一聲，緩緩的低下頭去，肚子上被打穿了一個洞，鮮血像是顏料一樣迅速滲透出來，染紅了我的衣服。
    我感覺周圍的一切都慢了下來，我甚至好像還聽見了彈殼掉在地上的聲音，“咚”一聲很清脆。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痛苦的大叫了起來，身邊的男人終於鬆開了按著我的手。
    我彎下腰來，想抱住自己，腿上一軟卻一下子從椅子上重重的摔了下來。
    “砰”，頭猛的一下磕在地上，不停的出血讓我的意識漸漸有些恍惚起來。
    “陸曼青！”我微微抬頭，看見裴慕言跑過來想要抱住我。
    “孩子！我的孩子！”我抱著自己的肚子，眼前已經模糊成一片。
    “你是想犧牲孩子來保住這個女人？”我模糊的看見有輪椅向我眼前滑了過來。
    “陸曼青！陸曼青！”裴慕言一把將我抱在懷裏，抬頭朝著裴嚴怒吼，“你說過隻要她沒有了這個孩子，你可以考慮放過她的！”
    “那是之前。”裴嚴沉聲道。
    我努力睜開眼睛看他，隻感覺他和裴慕言對視了一陣，最後又淡淡說道，“算了，這次就放過她。”
    說著裴嚴轉過輪椅，被人推著從我的視線裏遠去。
    走出門前，他又忽的停了下來，聲音冷峻的對裴慕言說，“記住你今天所遭受的一切，這都是你能力不夠所導致的。如果你對我有恨，那你就盡你所能來打倒我，把權力從我手中奪過去，否則這樣的悲劇隻會越來越多。”
    說著裴嚴回頭看了我一眼。
    雖然我的意識已經開始飄散，但是我直覺他那一眼是看向我的。
    “把珍視的東西暴露給別人，隻會成為別人傷害你的利器。你要走的路還很長。”
    說完，裴嚴的聲音消失在了我的耳邊，我的意識也終於支撐不住，整個人墜入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