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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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裏葉暖暖在床上滾了兩圈,聽到葉聽芳往廚房去的聲音,立馬翻了個筋鬥從床上跳起來,隨便趿了雙鞋就往外奔去。
“餘叔叔,你還管不管餘喜齡了!”葉暖暖總覺得魏敢不告而別,肯定跟餘喜齡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大年初二在醫院門口發生的事,葉聽芳和餘建國都瞞著她,她一點也不知情。
但是她知道自己住院的時候,餘喜齡的堂弟也在住院,聽說還是餘喜齡送去的,想到二十九那天,餘喜齡不要臉地拉著魏敢給她做苦力,葉暖暖覺得在醫院餘喜齡肯定又不要臉地貼了上去。
那可是她的魏哥哥啊,長得好家世好性格也好,聽魏小姨說餘喜齡還給她幫過忙呢,哼!肯定是看著魏小姨在銀行上班,上杆子巴結。
再加上餘喜齡本來就嫉妒餘叔叔對自己好,知道魏敢對自己的好後,肯定也會嫉妒。
她就是不懷好意,願意接近魏敢,想要破壞她和魏敢的感情。
“你這孩子,怎麽也不穿個棉鞋就跑了出來。”餘建國皺著眉頭看著葉暖暖腳下的單鞋,趕緊起身進屋把棉拖鞋替她拿出來放在腳下,又把煤爐往她挪了挪。
葉暖暖心安理得地享受餘建國的照顧,挑著碟子裏看相好的花生吃,小嘴還撅得高高的。
見她要吃東西,餘建國趕緊進灶屋給她拿了碗筷,又把葉聽芳熬出油的米粥給她端了過來。
“管,肯定管,喜齡那丫頭怎麽欺負你了?”餘建國忙完這些,才微笑著問葉暖暖。“你告訴叔叔,叔叔去教育她。”
餘建國這麽一問,葉暖暖眼圈就微微紅了,她看了看餘建國,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餘建國一臉鼓勵地看著她,她故作小心地道,“喜齡說我是沒爸的孩子……”
光這一句,就夠了,葉暖暖為什麽會沒爸,還不是因為他!
至於葉暖暖拙劣的演技,餘建國完全視而不見。
餘建國憋著一肚子的火氣,瞬間就忘記了為什麽跑來葉家喝悶酒,不過現在還得把去教訓餘喜齡的事往後放一放,一門心思哄起葉暖暖來。
“暖暖不傷心,叔叔把你當女兒一樣看待。”
“餘叔叔,我都好羨慕喜齡,他有你這麽好的爸爸,可是她卻不知道珍惜。”
“乖,不哭,馬上就開學了,叔叔給你買新書包新衣,不給她買,好不好。”
……
餘喜齡和餘喜華姐妹兩邊問邊找,走到了鄰鎮,才找到擔著擔子往回走的餘爺爺。
這時候天都已經暗了下來。
“賣完了。”餘爺爺高興地把空了的籮筐給她們姐妹看,餘喜華不出聲默默地把擔子接了過去。
空擔子不重,餘爺爺直接便交給了她。
“賣完了就好。”餘喜齡強撐著笑臉,視線從餘爺爺胡須上沾著的豆腐渣上移開。
餘爺爺混然不知胡子上的豆腐渣已經出賣了他,他看了看餘喜齡,“就是價錢比較低,都是半賣半送的……”
“沒事,半賣半送總比浪費好。”餘喜齡去挽餘爺爺的手臂,這才發現老爺子可能在路上摔了一跤,身後全是泥水印子。
餘爺爺樂嗬嗬的,似乎真因為豆腐全部“賣”出去了而高興,就算回家看到餘喜齡那邊剩下的豆腐也隻說晚上一鍋燉了吃。
但晚飯餘爺爺隻吃了兩口,就再也吃不下了,撐了一肚子的豆腐,再看看桌上的豆腐,多吃一口,餘爺爺都怕自己會吐出來。
這一晚上餘喜齡難得地有些失眠,餘爺爺輕聲的歎息在靜謐的夜裏,也格外清晰。
餘喜齡覺得自己想得真是太簡單了,她帶著餘喜安離開,和爺爺奶奶過日子,想著靠自己的本事賺錢,卻沒想過他們卻不願意放過她。
難道她不按著他們的設想,去給他們當牛做馬,就真的罪不可恕嗎?
即便是如此,那餘爺爺有什麽錯,為什麽要讓年紀這麽大的老人受這樣的委屈?
翻來覆去到夜裏十二點,聽到灶屋那裏傳來動靜,應該是餘喜華摸黑過來做事了,餘喜齡放空了幾秒鍾,輕手輕腳地穿衣起身。
餘建國一大早上在家裏挑挑剔剔地吃完早飯,便騎著單車去單上班。
“餘主任,早。”
在走廊裏遇到辦事的小科員,餘建國矜持地點了點頭,臉上掛著和煦的微笑。
這笑容卻在推開辦公室門的瞬間徹底僵在臉上。
上下兩輩子,這還是餘喜齡第一次到餘建國的辦公室來,紅棕色的辦公桌的資料櫃,麵積不大,南邊窗下擺了張三人沙發,北邊窗放的是辦公室。
辦公桌上擺著盆蘭花,顯得特別有情調,八成又是葉聽芳給準備的。
上輩子餘建國從不帶她們兄妹來辦公室玩,說什麽辦公室是嚴肅辦公的地方,小孩子不能來胡鬧,但葉暖暖卻有特權,經常被餘建國帶來上班。
餘喜齡記得上輩子葉暖暖有個好朋友,就是鎮上一個領導的子女,兩人玩得特別好,那姑娘不知道為什麽特別仇恨她,見到她總是橫眉冷對不說,還衝她吐口水。
“你怎麽到這裏來了?”餘建國一愣,飛快地進了辦公室,把門給掩上。
餘喜齡一夜沒睡,眼裏滿是紅血絲,“你做了什麽好事,你自己難道不清楚?”
她來的時候已經看到了,食堂還是照常收豆腐,隻是收的不是她們家而已。
“你這是跟你爸說話的態度?”餘喜齡隻要一開口,餘建國就怒氣翻湧。“你媽平時就是這麽教你的?”
餘喜齡來這裏可不是跟他討論徐招娣的教育問題,她站起身來,冷眼看向餘建國,“我決定不做豆腐生意了。”
不做豆腐生意了?餘建國愣了兩秒,臉上嚴肅的表情緩和下來,罕見地帶上些笑容,“早應該不做的,馬上要開學了,你安安心心去上學去,少想那些有的沒的。”
這陣子他已經在村裏聽到些風言風語了,說他隻顧著別人的妻女,逼得自己的孩子小小年紀就出去討生活,話裏話外十分看不起他。
餘建國聽了那些話隻想冷笑,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隨便換個人攤上餘喜齡這麽的閨女看看,他們要是能管得住,他名字倒著寫!
“行啊,我就是來找你拿學費的。”餘喜齡笑笑,目光緊緊地盯著餘建國。
餘建國表情一斂,重新板正起來,“你媽給你的錢呢?她不是給你攢夠學費了,小小年紀怎麽就學著欺上瞞下,不學半點好。”
徐招娣沒日沒夜地領著兒子做手工活的事餘建國又不是不知道,知道是給餘喜齡攢學費,餘建國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糊那三五個才得一分錢的紙皮殼能掙到多少錢,到底是他的女兒,他也不能真不管她,想著到時候徐招娣沒辦法,來求他,他多少也要支應著點。
沒成想,徐招娣竟然不聲不響地就攢夠了,餘建國心裏就有些不是滋味了,想著以往聽芳嫂子做手工活,也就換點洋火鹽錢,便覺得徐招娣給葉聽芳幹活時,沒盡全力。
夫妻倆因為這些還小吵了一架。
說是吵架,其實是餘建國單方麵的訓斥,徐招娣那樣的性子,除了悶不吭聲,是絕不會和餘建國對著來的。
“我媽給的是我媽給的,你一個大男人,讓個女人養家,你不覺得羞愧丟人嗎?我的學費,還有我和喜安在爺爺奶奶家的夥食費,奶奶看病要的錢,還有爺爺昨天摔了一跤,也不知道會不會傷到哪裏,得去醫院看,這些我都隻找你。”餘喜齡掰著指頭算,算完看向餘建國,“給錢吧,不給錢我就去找你們領導問,餘主任一個月幾十塊錢的工資,怎麽連給子女上學,父母看病的錢都沒有。”
“餘喜齡!”餘建國怒目圓睜,抬手就想招呼過去。
餘喜齡一動也不動,神情裏滿是不屑,“你除了會打人,你還會幹什麽?你照著我臉上打啊,正好我要去問問領導,這虐待子女要判多久的刑!”
餘建國手高高舉起,無論如何也打不下去,腦子裏有個聲音拚命在喝止他,不能鬧起來!千萬不能鬧起來!
“老子教育自己的女兒,誰能管我!”餘建國強硬地道,氣勢卻弱了下去。
餘喜齡冷哼一聲,“餘建國,你自己想清楚吧,如果你要阻著我做生意,我沒意見,以後我隻管伸手找你要錢,不給我就去鬧,我倒要看看,不孝順父母不撫養子女的人憑什麽能坐在寬敞的辦公室裏當他的主任,也要看看這鳩占鵲巢,插足當第三者破壞他人家庭的葉聽芳,還有沒有顏麵再活在這個世上。”
餘建國鼻孔裏出著粗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顯然是氣狠了。
“這就生氣了?”餘喜齡心裏莫名地悲涼,逼近餘建國,“你怎麽就不想想你幹下那些蠢事後,爺爺會有多生氣,你逼得我無家可歸還不夠,還想氣死爺爺嗎?”
餘建國下意識地往後退,直到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
“知道爺爺為什麽賠本也要給鄉鎮府送豆腐麽?還不是怕你難做,為了給你做人情,你以為你們書記答應你出成績就升副科,是誰在背後使勁?結果呢……嗬嗬。”餘喜齡眼眶泛紅,看餘建國的眼神裏是毫不掩飾的憎恨。
餘建國愣在原地,升副科的事隻有聽芳嫂子知道,沒落實之前他一直瞞得很緊,餘喜齡不過是個孩子,她怎麽可能會知道,難道真的是他爹……他根本就沒有想過這些。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要再被葉聽芳當槍使,就別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