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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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葉聽芳在外頭豎立的可是自尊自立,雖然有餘建國幫助,卻自食其力養活女兒的堅強形象,就算是不做,她也會把手工活領在家裏放著,好證明她不是全然靠餘建國養活。
“葉聽芳現在不做手工活了?”餘喜齡轉臉問餘喜山。
餘喜山點頭,“年前你回老家沒多久,交了那次貨,就再沒有去領過活了,媽才有時間自己接活幹。”
她就說徐招娣怎麽會有時間自己做活給她攢學費來著。
年前交了活,但押金沒退,想必葉聽芳原本是打算年後再領的,不過工作有了著落,這份手工活便可有可無起來。
既然沒有領到活,自然也不需要徐招娣去幫忙幹活。
讓餘喜齡覺得心寒的是,上輩子就在年前沒多久,喜安夭折,她左耳失聰,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喜安屍骨未寒,餘建國竟然沒有忘記替葉聽芳安排工作。
“你要努力念書,念出個人樣來,別讓媽一番辛苦白費。”餘喜齡語重心長地拍拍餘喜山的肩膀。
餘喜山張了張嘴,想說那些學費大半都是給你攢的,不過想到他媽那麽辛苦,最終什麽也沒說。
讓餘喜齡疑惑的是,既然這輩子這麽早就已經定下了要去當老師的事,為什麽上輩子葉聽芳直到今年九月才出入職,這大半年的時間她去了哪裏?
畢竟是上輩子早就模糊的記憶,餘喜齡隻記得葉暖暖趾高氣昂地住進家裏,天天挑三撿四地欺負她,對葉聽芳去哪裏,幹什麽早沒了半點印象。
不過這也不重要,餘喜齡現在想的是,要怎樣才能把這件事給弄黃了,順理成章地讓蔣思樺進學校去當老師。
把這事弄黃了簡單,讓蔣思樺頂上去才難。
餘建國以權謀私替葉聽芳安排工作,隻要一封匿名舉報信就能解決問題,餘喜齡恰好就知道鄉鎮府裏,哪幾個當權人物和餘建國不是一條道上的。
就算不找餘建國的對頭,鄉鎮府比餘建國說得上話的人大有人在呢,誰家沒有幾個親戚朋友求著安排工作的,但餘喜齡想把工作留給蔣思樺,就有些難辦了。
這事還得跟楊三叔那裏通聲氣,得兩方一起努力才能把事情辦成。
不過這事也不著急,離開學還有好些天,離九月份葉聽芳入職的時間就更長了。
給餘喜山把東西送回家,餘喜齡就要走,這一趟沒有白來,不枉費她覺都不睡就跑了過來。
餘喜山拉著她要留她在家裏吃飯,“媽一直盼著你和安安,你看你今天回來她有多高興,留下來吃完午飯,我再送你回去。”
餘喜齡沒動,餘喜山又道,“你放心,他不回來。”
想到她到家時徐招娣臉上的驚喜,餘喜齡邁回去的腿又收了回來,奶奶知道她回了這邊,留下來吃頓飯也沒事。
不過家裏實在是沒有什麽好吃的,餘喜山拿了剛拿到手裏的錢琢磨著要去買肉,被餘喜齡給攔住了,她雖然離開了家,可也不是客人,沒必要搞得這麽隆重。
沒想到餘喜山被她攔住了,中午下班趕回家的徐招娣,居然買了塊豬肉帶回來,還有兩條巴掌大的鯽魚。
見到餘喜齡沒走,徐招娣臉上雖然不大顯,但眼角眉梢都是喜悅,進屋就張羅著殺魚切肉,還支使餘喜齡去菜園子裏拔薑和蔥。
母子三個仿佛又回到了餘建國當初沒有退伍的時候,其實家裏如果沒有餘建國,還是挺和樂的。
“要是餘建國再動手,你就來找我。”餘喜齡不讓餘喜山送,不過拉著他出門說了幾句話。
餘喜山皺眉,“找你頂什麽用。”
這次徐招娣受傷確實有些意外成分,不算餘建國動手,但餘喜齡不放心,餘喜山自己心裏也沒底,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以後他們再吵架,他就忤在中間,防著他爸動手。
“我去找餘建國的領導舉報他。”餘喜齡咬了咬牙,她倒要看看餘建國還要不要臉。
現在還沒家暴的說法,鄉下男人打女人是常事,公安也不管,而且如果找了公安,餘喜齡怕餘建國丟了麵子,私下裏更折磨徐招娣,隻要不打在臉上,一般人也發現不了。
上輩子餘建國雖然沒有對徐招娣動過手,但餘喜齡並不信任他,畢竟上輩子徐招娣過世得太早,她腦子裏關於他們兩口子的記憶並不多。
餘喜山默了默,“用不著你,我自己去。”
告別了餘喜山,餘喜齡匆匆往家趕,原本還擔心喜安見不到她會鬧,結果等餘喜齡回到村裏,遠遠就看到小河溝那邊,餘喜安拉著顧辰,兩隻小腦袋湊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什麽。
他們後頭,餘壯壯屁顛顛地在後頭跟著,餘二嬸要去打麻將的時候,偶爾會把餘壯壯丟給餘喜華帶。
“回來啦?”餘喜華提著籃子在扯豬草,順便給看家裏兩個最小的孩子。
餘喜齡回家餘喜華是知道的,心裏不知道為什麽莫名有些忐忑,她是知道堂妹想把大伯娘喊來幫忙的,要是大伯娘來了肯定就沒她什麽事兒了。
她還知道家裏爺爺奶奶在琢磨著讓喜齡去上學的事兒,可喜齡不願意去,她心裏一時盼著大伯娘不要來,一時又盼著大伯娘來喜齡好去上學,也有些怕大伯娘來了喜齡還不去上學。
對自己有這樣的想法,餘喜華覺得很自責,覺得自己太過自私,良心一直在自我譴責。
反正心裏亂糟糟的,好幾天沒有睡過一個整覺,再加上半夜就得起來幹活,白天也就賣完豆腐去喜齡床上眯一會,餘喜華的臉色看起來有些憔悴。
可惜餘喜華什麽都悶在心裏,麵上也一點沒有表現出來,餘喜齡隻當她沒有休息好,“今天楊師傅來訂豆腐沒有?”
前兩天楊師傅家裏有事沒有接活,自然也沒來訂豆腐。
餘喜華搖搖頭,她賣完豆腐回家,沒聽到奶奶說有人來訂豆腐,餘喜齡雖然有點兒失望,卻很快就想通。
像楊師傅這樣的包桌師傅一般得村裏有紅白喜事才有人請,過年前後這段時間又正好是鄉下人家辦酒席最多的時候,等出了十五,生意肯定就沒這麽好了。
光靠著楊師傅這塊兒的生意不行,她得想辦法找找別的出路,要是能托楊師傅介紹別的鄉鎮的包桌大師傅就好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
餘喜齡正念叨著楊師傅呢,楊師傅就背著手出現在了小河道往村裏走的馬路上,一見餘喜齡就樂眯了眼,他徒弟楊寶龍跟在他身邊。
“楊叔,您可真是稀客?”楊師傅也就第一次取豆腐陪著楊寶龍來過餘家祠堂一次,之後就再沒來過,餘喜齡見到他還挺意外,她原本想著托楊寶龍帶話的。
楊寶龍既然是楊師傅的徒弟,也是他的侄子。“寶龍哥,你好幾天沒來啦。”
“這幾天沒活。”楊寶龍有些憨厚,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我是特意來找你的。”楊師傅看著餘喜齡樂,餘家人做生意實誠,從不短斤兩質量也有保障,每回還會多給他拋一些,更別說餘喜齡告訴他的幾個菜譜了,可是給他露了大臉。
餘喜齡有些驚訝,不過瞅著楊師傅的臉上的笑,猜也知道是好事,趕緊邀楊師傅去家裏坐,餘喜華知道輕重,把裝滿豬草的竹籃往胳膊上一挎,招呼上弟弟妹妹們趕緊跟在後頭。
到了家裏一說,才知道楊師傅是來給她們介紹生意來了。
“鎮中學的食堂是我一個堂老兄包下的,這不是快開學了,他正愁著給娃娃們吃什麽呢,在家裏吃了我一回豆腐就惦記上了。”楊師傅端著芝麻豆子茶,也不賣關子,直接把來意說了個明白。
餘爺爺和餘喜齡都是一臉的驚喜,本來兩人心裏都愁著出了年以後的事情,沒想到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
“不過這成不成還得你們自己去談,我就是在中間牽個線。”楊師傅道。
餘喜齡忙點頭,這是自然,“楊叔,你是不是還有什麽喜事呐?”
說完這事,楊師傅還是眉眼帶笑,臉上紅光滿麵地,似乎還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出來,隻等著人來問,果然餘喜齡一問,他又笑了,“這事還是托了你的福,我現在可算是把豆腐做出花來了,以後啊,就不做包桌師傅了。”
“……”餘喜齡愣了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這要是楊師傅不做包桌師傅,學校那邊還沒談下來,這對餘家的豆腐生意來講,無疑是個巨大的打擊。
還是餘爺爺反應快,見楊師傅的煙抽完了,又給開了一根,“這是要定下來了?”
“真是,叔,托了您和喜齡的福。”楊師傅忙雙手接過餘爺爺的煙,見餘家人都愣住,心裏滿足了,忙笑著解釋。
事情就是有那麽巧,他心血來潮用酒席剩下的豆腐做了幾樣豆腐菜給幫忙的人吃,正好碰到主人家來的貴客是縣城開飯店的大老板,立馬看上了他做豆腐的手藝,直接開高工資要把他挖去店裏幫忙。
“以後寶龍接了我那攤子,還望您多給照顧照顧,他年輕要做不好的地方,您多擔待。”楊師傅拍了拍一邊的楊寶龍,臉上笑容止不住,沒想到當了一輩子的野包桌師傅,臨老還有被人請去當大廚的一天。
這也算是個正經工作了,比有活就幹沒活就呆著的包桌師傅強。
楊師傅心裏有些打算,不過現在事情還沒定下來,說得太早,要是不成免得白白讓人失望。
能夠結束東跑一天,西跑一天的生活,對上了年紀的楊師傅來講,無疑是件好事,餘爺爺立馬笑著道喜,“這是好事,今天留在家裏吃個便飯喝杯酒。”
盛情難卻,如今兩家的情份多少也不一般起來,楊師傅也就沒有客氣。
餘二嬸知道家裏來客,早早就抱著餘壯壯在堂屋裏坐著,見餘喜齡要去買肉,支使著餘喜華也跟著去幫忙,多幹點活,才能順理成章地留下來吃飯不是。
炒菜的時候餘喜齡想了想,讓餘喜華掌了廚,餘喜華完全沒有多想,讓幹什麽就幹什麽,心裏還因為她媽有些不好意思,沒臉沒皮地硬留下來吃飯,多尷尬呀。
好在飯桌上餘二嬸沒說什麽冷場的話,還處處捧著楊師傅,有了她飯桌上的氣氛倒是多了幾分活絡。
這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