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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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爺爺和餘奶奶是一樣的想法,葉暖暖的行為確實不對,但她畢竟是來家裏的客人,這件事也沒有造成什麽大的損失,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這麽算了,最多以後提醒一下小葉,讓她注意一下葉暖暖的教育。
就是餘喜齡也沒有想到葉暖暖的運氣那麽寸,竟然翻到了餘爺爺放錢的信封,分明這個信封早就舊得起毛邊了,就是厚度摸著也不對。
“是她害我!”葉暖暖可沒有體會到兩老的良苦用心,抬手指著餘喜齡,滿臉憤恨。
餘爺爺和餘奶奶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就連餘喜山也是一臉的不敢置信,人贓俱獲,葉暖暖開始還堅持說信封是她的呢,竟然還好意思攀扯到餘喜齡身上。
餘喜齡笑了,“葉暖暖,你腦子沒毛病吧,這是我家,我怎麽害你?是我讓你去翻箱倒櫃了,還是我讓你偷錢的?”
不管葉暖暖是想偷信還是什麽,反正都是偷,她可不像爺爺奶奶,想著小姑娘臉皮薄就網開一麵。
正是飯後的點,村裏寫完作業的孩子們呼朋引伴玩耍,幹完一天家務的媳婦們也麵帶輕鬆地各家坐坐,餘家院坪外本來就有人站著談天,聽到院子裏的動靜,不約而同地關注到這邊,這會已經隱隱有要聚攏的勢頭。
葉暖暖有苦說不出,她剛摸到那個信封還沒來得及打開看,餘喜齡就突然進來,她哪知道那是裝錢的,別說就這幾十塊錢,就是百元大鈔她也不稀罕!
可現在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她心裏也知道沒人相信她是來找信的,信封在她手裏發現,她現在根本就是百口莫辯。
“嘖嘖,穿得挺好看的,看不出來啊,居然是個小偷!”
“小來偷針,大來偷金,這孩子家長也不管管?”
……
那些人湊在一塊兒,不時看這邊一眼,葉暖暖混身冷汗直冒,雖然聽不到她們在說什麽,但葉暖暖隻覺得她們都在說自己,眼淚瞬間就模糊了視線。
“餘喜齡,我跟你拚了!”葉暖暖悶頭就往餘喜齡那兒衝。
餘喜齡重心一移,右腿剛欲抬起,葉暖暖就被餘喜山給拉住了,“葉暖暖,你別鬧了,趕緊認個錯不就完了。”
多大點事,這種時候不趕緊認錯,還瞎嚷嚷什麽呀,餘喜山有些頭痛,他原本以為葉暖暖來就是想找喜齡問信的事,沒想到她竟然去屋裏翻東西。
再說了,他們剛來他就和喜齡出門了,回家就開飯,喜齡怎麽害她了,亂翻亂拿東西不說,還張嘴就是瞎話。
“憑什麽要我認錯!”葉暖暖鼓著眼睛喊。
默默放下腳有些失望的餘喜齡沉默了一會,“你要實在認為是我害你,不如我們找人來評評理?老師、公安?你自己選。”
餘爺爺失望地搖搖頭,擺了擺手,“算了算了,喜山你帶著人趕緊回去吧,眼看著天都快黑了。”
“你們都欺負我!”葉暖暖眼淚啪啪往下掉,在人群聚攏過來之前,上下掏遍衣服上的兜,把裏頭的零錢全掏出來往地上一扔,“錢我自己有,我才不稀罕偷你家那點破錢!”
已經有人跨進了餘家的院子,葉暖暖扔完錢推開餘喜山,頭也不回地跑了,來人還被她撞了一下。
“瞅著你家來客就沒過來坐了,大山叔,這是?”來的是和餘建國同輩的堂親媳婦,奇怪了看了眼跑走的葉暖暖,又看向餘喜齡一家人,視線落到飄落在地的錢上,“嘖,錢咋扔地上了?”
餘喜齡喊了聲嬸兒,趕緊蹲下把錢全給撿起來,葉暖暖身上的零花錢居然不少,幾張零票子加起來居然有六塊多錢,對個學生來講,這可不是小數目。
“小孩子鬧脾氣。”餘爺爺擺擺手不想多說,招呼人進屋坐,又叮囑餘喜山,“喜山趕緊去把人給追上,別路上出事。”
餘喜齡把撿起的錢交給餘喜山,讓他還給葉暖暖,她們家什麽也沒損失,拿人家的錢像什麽樣,餘喜山也沒推脫,把錢收好了趕緊騎上車追人去了。
看著餘喜山遠去的背影,餘喜齡歎了口氣,她不是葉暖暖,有些事情她始終做來,這些錢她完全可以留在手裏,找機會當著老師學生的麵還給葉暖暖,把葉暖暖頭上那頂小偷的帽子扣死,就像上輩子葉暖暖誣陷她偷家裏的錢的一樣,當著大人鄰居的麵嚷嚷出來,從此她身上永遠背著汙名。
“姐姐?”餘喜安扯了扯餘喜齡的罩衣,仰著小臉疑惑地看著她。
看著餘喜安黑葡萄似的眼睛裏倒映出自己的樣子來,餘喜齡微微一笑,把她抱了起來,“明天咱們就要搬到縣城去啦,喜安要去和顧辰哥哥道別嗎?”
四歲的餘喜安已經知道道別的意思了,搬家到縣城後,她會有別的玩伴,但不會再有顧辰,大眼睛瞬間盈滿了水光,扒在餘喜齡肩上小臉埋進脖子裏,悶悶地點頭。
從楊三叔家裏出來,餘喜齡愁眉苦臉地抱著油印試卷和批改好的作業本,身後兩個小的手拉著手依依不舍,還是餘喜齡說會常回來,兩個小人兒才揮淚道別。
能不常回來麽,她這在家裏學,和在學習也沒什麽太大的區別了,蔣思樺不僅會給她布置作業,還會出試卷給她做,就是去了縣城也不能鬆懈。
“學習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本來就比其他同學要為難一些,就更不能放鬆自己。”這是蔣思樺的原話,還有最後一句緊箍咒,“要是期末不能考到年紀前十,下學期必須學校來上學。”
餘喜齡早過了老實聽話,害怕老師的年紀,但說話的是蔣思樺,她願意聽她的。
看到她抱著試卷回來,餘爺爺也很欣慰,張羅著去縣城的勁頭也足了些,天氣漸暖,厚重的棉衣已經換成了夾棉的單衣,餘爺爺滿心歡喜地盤算著去縣城後,第一件事就是送老伴去醫院治病。
第二天餘建國中午下班第一件事,就是回老宅來問情況。
昨天葉暖暖回到家裏哭得傷心欲絕,問明了情況後,餘建國第一個反應就是不信,他和葉聽芳從來沒有虧待過孩子,零花錢是常常給的,肯定不會眼皮子淺到去偷錢。
還是去老宅那裏偷錢!
老宅能有幾個錢,餘建國想,做豆腐那種活又辛苦又沒錢賺,也就他爹老糊塗了才陪著餘喜齡那個不孝女瞎胡鬧。
後來背著徐招娣母子,葉暖暖偷偷告訴他說是餘喜齡陷害她,餘建國口裏說著不可能,心裏倒是隱隱倒是有些信了。
本來昨晚他就要來,可天實在太黑,今早有個例會不能缺席,這一拖,就拖到了中午下班。
結果到了餘家老宅,迎接他的是大門上的鐵鎖,家裏沒有半個人影,院坪裏掃得幹幹淨淨,連半點喂雞的菜葉都沒有,倒是旁邊的菜園繁盛得很,半顆野菜也沒有,整個院子安安靜靜的,沒有半點兒人氣。
“你爹媽啊……”餘建國去隔壁鄰居張家問情況,張大爺拖長了聲音,眼睛下下睃著餘建國,“你爹媽你問我幹嘛?”
餘建國尷尬地笑了笑,搓著手又給張大爺開了根煙,又劃火柴給他把煙點上,“我這不是不清楚情況麽,張叔,您知道他們去哪兒了嗎?”
鄰裏鄰居的誰不知道餘家那點破事,張大爺吐了口煙圈,打心眼裏看不起餘大山家這個大兒子,太不是東西!
出息了有什麽用,還不如他在鄉下種地的兒子孝順,看他和餘大山一個年紀,他早就享兒孫福了,現在身體好能動就動動,不樂意動兒子媳婦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哪像餘大山,一大把年紀還擔著擔子早出晚歸。
不過餘大山那老頭倒是養了個好孫女,喜齡那孩子不錯!不像她爹。
“去縣城啦!”張大爺粗聲說道,吐了口濃煙,“今天一早搬走的,去縣城享福去啦!”
餘建國從張家出來,看了眼依舊靜悄悄的餘家小院,眉頭皺得死緊,站了片刻跨上自行車揚長而去。
他問了半天張大爺也不說縣城那邊的地址,這時候的人都重感情,餘爺爺一家搬到縣城,具體地方肯定會跟老鄰居夥計們說,以後大家夥去縣城也能有個落腳的地方,看張大爺的神情也知道他是知道的,但他死活不肯說,餘建國也沒有辦法。
清遠鎮餘家,葉暖暖中午沒在食堂吃飯,早早就跑了回去,眼巴巴地等著餘建國回來,期待著他的好消息。
餘喜齡也就會撿著她媽和餘叔叔不在的時候欺負她,如果他們在她的身邊餘喜齡怎麽敢!
而且餘喜齡有多想得到餘叔叔的肯定,葉暖暖是知道的,她一直記得剛搬到鎮上和餘喜齡一起去上學的時候餘喜齡問她,要怎麽才能得到餘建國的誇獎,葉暖暖還記得當時的回答。
“像我一樣,拿一百分考第一名呀!”
她當時這樣說,但心裏卻在嘲笑餘喜齡,她爺爺是校長,爸爸媽媽都是高材生,哥哥也聰明得很,她的成績都得拚了命的學習才能拿到優秀,餘喜齡一個鄉巴佬,媽媽還是文盲,怎麽可能說拿第一就拿第一。
沒想到期末就被現實狠狠打了一耳光,餘喜齡平時要幫著徐招娣做家務經常缺課,還要帶妹妹,但那學期末居然考到了全校第一名,葉暖暖那時候才知道,有些聰明是天生的。
葉暖暖眯了眯眼睛,可惜她要上學,不然就能親眼看看餘喜齡被餘叔叔教訓時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