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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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時候,餘喜齡順道拐去市場買了些新鮮的蔬菜,到家門口正好遇到帶著餘喜安收攤回來的餘喜華,喜安坐在三輪車鬥裏,嘴裏含著糖塊,像小倉鼠似的,一看見她就舉起手要抱。
餘喜齡看了眼三輪車上剩下的豆製品,水豆腐和豆漿都賣空了,簸籮裏還有一些鹵香幹和油豆泡,和平時的銷售情況差不多,餘喜華也順嘴跟她說了下今天擺攤的情況,說是來定豆漿的街坊又多了幾戶。
“爺爺奶奶身體怎麽樣?”餘喜華推著三輪車走在旁邊,順手把餘喜齡手裏的菜藍子接過去放進車鬥裏。
餘喜齡臉上帶了些輕鬆的笑意,“爺爺的身體沒問題,倒是奶奶的胃病有些嚴重,不過是老毛病,以後注意養護就行,現在在醫院住著,等會我們一起去醫院。”
餘喜華跟著鬆了口氣,她見過餘奶奶胃疼起來的樣子,沒事就好。
從小他們兄妹幾個就被她媽灌輸爺爺奶奶偏心的思想,到現在和老兩口也親近不起來,但是這段時間她生活在家裏,爺爺奶奶從來沒有半點虧待過她,處事公平得很,喜齡喜安有的,從來不會落下她的份,根本就沒有偏心,餘喜華心裏漸漸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大人說是什麽就是什麽。
所以哪怕親近不起來,餘喜華心裏還是非常擔心他們的健康狀況。
怕老兩口在醫院裏等急了,堂姐妹倆飛快地把飯菜做好,匆匆吃完,收拾了東西便往醫院趕。
來的時候餘喜齡不僅做好了飯菜一起送過來,還給餘奶奶帶了熱水袋和暖水瓶,怕她凍著,餘奶奶開始還舍不得餘建國特意給她借來灌水的熱水袋,硬是等到水溫下來才給餘喜齡去還,餘喜齡去還護士的熱水袋的時候,餘爺爺跟著她一塊兒出來。
聽餘爺爺說餘建國是因為葉暖暖暈倒才到醫院裏來,餘喜齡挑了挑眉頭,沒有說什麽。
有精力跑到她那兒去找信,怎麽才幾天就又暈倒了,這離她上次過年那次住院才多久。
葉暖暖的身體確實是不太好弱不經風,但也不至於間隔這麽短的時間就犯病,不過想到葉暖暖那想暈就暈的本事,餘喜齡就見怪不怪了。
隻是葉暖暖一向很精明,對自己的身體也很看重,不是特殊情況不會輕易糟踐自己的身體,就是不知道這次暈倒她又想作什麽妖?
聯想到她們搬來縣城前發生的事,餘喜齡覺得餘建國很快就會找上她。
“你爸要是因為暖暖那孩子拿錯信封的事找你,你讓他來找我。”餘爺爺也明白餘建國的尿性,這要是見不到他們的人,上次那次可能也就算了,這巧不巧地碰上了,他肯定會找來,葉暖暖也不是輕易就能罷休的性子。
餘喜齡點點頭,心裏卻想著,等餘建國找上門來多不好,她得去探望探望葉暖暖才行,畢竟她是病人不是。
而且以餘建國一遇到葉暖暖母女的事就理智全完的德性,餘喜齡還真不敢放任餘建國去找家裏的兩個老人,怕氣著他們。
醫院的病房間大同小異,簡陋的三張架子床,床邊有個木製的小櫃子,配了一張椅子。
還了熱水袋,灌滿了開水進病房時,餘奶奶已經吃得差不多,餘喜安乖乖地任餘奶奶半摟在懷裏,餘奶奶自己吃一口,還不時惦記著要喂餘喜安一口。
“餘喜安,你不知道奶奶生病是不是,還不快下來!”餘建國進病房,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餘奶奶手上還紮著吊針,這種情況下餘喜安竟然嬌氣地讓老人家給她喂飯,餘喜齡就在一邊看著。
餘喜安被餘建國嚇得一抖,下意識地就往餘奶奶懷裏縮,餘喜華驚坐而起,怯怯地喊了聲大伯,扯了扯站起來擋在床前冷著臉不發一語的餘喜齡,想讓她喊人。
“爸,媽!你們怎麽能這麽慣孩子!”餘建國滿臉地不認同,指著餘喜齡,“餘喜齡你快把你妹妹抱下來,別讓我去揪她。”
餘爺爺被他嚇了一跳,聽到他的話,臉色一沉,把筷子往櫃子上一板,“不會說話就滾出去!”
“……”餘建國。
被訓了一嘴的餘建國臉色青白一陣,好一會才想起手上拿著的飯盒,想放到櫃子上,才發現櫃子上已經擺上了飯菜,葷素搭配,比他在醫院食堂打了要豐盛得多。
“爸,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擔心媽,喜安小不懂事,萬一碰著了動了針就壞了。”餘建國記得餘奶奶在住院,緩了緩語氣。
餘爺爺表情依舊不好,“你也知道喜安還小,你那麽吼她,也不怕嚇壞了她,她可是你的嫡親閨女!喜安小?不懂事?我看你才是不懂事!”
餘家三兄妹,餘建國對餘喜山和餘喜齡或許還有一番父女之情,但對餘喜安向來十分冷漠,其中的原因,小時候的餘喜齡不明白,後來見多的世事的餘喜齡才漸漸懂得。
她和餘喜山出生的時候,餘建國和徐招娣再沒有感情,夫妻之間也沒有別的齷齪,她們也曾是他們滿含期待出生的,但喜安不是。
她和餘喜山兄妹兩的年齡相差不大,但和喜安卻差了八歲半,徐招娣懷上這個小女兒根本就是個意外,她和餘建國從他轉業回家起,這八年間他們早沒有了夫妻生活。
懷餘喜安的時候,餘建國是不打算要的,是徐招娣堅持才生了下來。
所以,在麵對抉擇的時候,餘建國很輕易地就放棄了餘喜安,上輩子喜安夭折,餘建國心裏有沒有內疚餘喜齡不知道,但他從沒有在她們麵前表現過任何傷心的情緒。
記憶深處有些模糊的片段,不知道是真實發生過,還是隻是她臆想的畫麵,她記得是餘建國和徐招娣因為喜安而吵架,餘建國責怪徐招娣,說喜安是她心機下的產物,他不會認這個女兒。
“我是來送飯的。”餘建國臉色由青變黑,心裏壓著怒氣,他都這麽大年紀的人了,還被餘爺爺訓得跟孫子似的,還是當著孩子的麵。
餘奶奶剛才就一直在說沒事,隻是插不上嘴,這會趕緊衝餘建國伸手,“你爸就是這臭脾氣,你別跟他頂,這是醫院食堂的飯吧,老婆子我還從來沒有吃過醫院的夥食呢。”
餘建國把飯盒遞了過去,餘奶奶高高興興地打開飯盒嚐了一口,又舀了一勺給餘喜安,“喜安是個乖孩子,建國你別總這麽凶她,她聽話得很。”
喜安不肯張口,眼巴巴地看著餘喜齡,餘喜齡伸手揉揉她的腦袋,她才低頭吃餘奶奶喂來的飯,大眼晴裏水汪汪的讓人心疼。
餘爺爺歎了口氣,他知道餘奶奶想一家人和和睦睦地,雖然看著餘建國還是壓不住火氣,到底沒再多說什麽。
餘建國在病房裏尷尬地站了會,下巴點了點餘喜齡,“喜齡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話要問你。”
餘喜齡沒動。
“你爸叫你,快去。”餘奶奶推了推餘喜齡,不管怎麽講,老人家心裏還是希望你們父女是沒有隔夜仇的。
給了餘爺爺一個放心的眼神,餘喜齡跟著餘建國出了病房。
“去葉暖暖的病房說。”餘喜齡看了眼想把她往樓下帶的餘建國,抬步就往葉暖暖的病房走去,先前她打開水的時候,路過看到葉暖暖在哪個病房。
餘建國還沒來得及開口阻止,餘喜齡已經走出了好幾步,走廊裏還有別的病人和多加的床位,餘建國不好怒斥拉扯,板著臉跟在她身後。
去暖暖的病房當麵說也好,正好讓餘喜齡當麵跟暖暖道個歉。
葉暖暖在半個小時前就已經醒了,不然餘建國也不能放心去食堂打飯,這會正墊著枕頭靠在床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白粥。
醒來的時候她聽餘建國說了,餘家兩個老不死的也在醫院裏。
她正想著事,猛不丁地見到餘喜齡,葉暖暖跟見了鬼似的,手裏的粥差點兒直接撒到病床上,“你,你怎麽在這裏?”
跟在後頭的餘建國忙推開餘喜齡,一個箭步衝上去替葉暖暖把粥穩住,滿臉擔心地說她,“怎麽能這麽不小心,這粥可是燙的,要是燙著了怎麽辦!”
餘喜齡撇撇嘴,懶得看他們“父女情深”的模樣,雙手抱臂,“有什麽話,直接就在這裏說吧。”
聽到餘喜齡開口,餘建國的臉色沉下來,問她,“我本來就要去找你,你說說你冤枉暖暖……拿家裏的錢是怎麽一回事?”
拿?餘喜齡挑高眉頭,目光掃了眼病房裏的病人家屬,一看就知道餘建國在顧忌著什麽,方才在那邊病房裏,他可是半點也沒替她們姐妹考慮。
“你是說葉暖暖偷東西的事?”餘喜齡聲音清脆,話音一落,病房裏的人都豎起了耳朵。
葉暖暖心口一顫眼眶迅速變紅,眼睛裏瞬間就蓄滿了眼淚,倒打一耙,“喜齡,我一直拿你當姐姐的,你怎麽能這樣冤枉我,平時就算了,現在當著餘爸爸的麵,你怎麽還能張嘴就說謊話。”
好死不死,餘喜齡比葉暖暖恰好大了個幾天,而餘爸爸這是稱呼,是葉暖暖慣常在餘喜齡麵前愛用的稱呼,當然偶爾在想要某樣東西的時候,她也會這樣甜甜地哄著餘建國。
她記得餘喜齡一直很介意,但現在……餘喜齡臉上沒有半點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