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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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建國覺得丟臉死了,最近他在村裏跑關係,想批塊地下來,他打算建個小平房,這麽一直租在外麵住,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但現在,餘建國壓根就不敢再回村裏去,當初他犯下的錯,不是天知地知,而是人盡皆知。
以前鄉鎮府的同事,清遠鎮上的人,包括餘家祠堂的所有人,就連幾歲的小孩子隻怕都聽說過,當年他不覺得自己錯,察覺到錯後,死熬過一段時間,對葉聽芳母女加倍地好,不願意別人看他的笑話,現在看來是錯上加錯。
現如今,悔不當初。
如果葉暖暖現在他的麵前,餘建國真能一巴掌慣死她,太丟臉了!
餘建國一直都知道,他成了活生生的反麵例子,所有知道他過往的人,都拿他和葉聽芳的事,來提醒自己男人,甚至是還未長成的孩子。
葉暖暖連上了幾天新聞,就連一向對她視而不見的喬小姑都打來電話怒斥她,隻恨當初不該把葉暖暖送出國去,至於喬大姑那裏,她自己的孩子都教育不來,哪裏還有心思管葉暖暖這個侄女的事。
現在條件稍微過得去的家庭,都有電視機,那種擰著轉圈調台,得架天線的黑白電視,葉暖暖給葉聽芳租的房子裏也有,看到葉暖暖有關的新聞,葉聽芳如遭雷擊。
驀地,就想起了當初餘喜齡在醫院門口說的那番話,葉聽芳癡癡地笑了兩聲,無聲地落下淚來,“都是報應啊……”
這個世界上,最希望葉暖暖好的人,大概隻有葉聽芳了,雖然她們母女的關係,同仇人也差不了多少,葉暖暖現在根本不認她這個媽。
“這種時候還能懷孕,這個葉暖暖的運氣也太好了些!”詹秘書都做好了看戲的準備了,結果這事隻是爆出來,就這麽隨便起點波瀾,就沉寂了下去。
餘喜齡翻了翻葉暖暖的資料,“那可未必。”
上輩子葉聽芳給人當後母,除了對身為男丁的餘喜山好一點,對她是怎麽作賤怎麽來,到底她還是顧著餘建國唯一的兒子的麵子,但到了最後,餘喜山上大學的機會,還是被喬誌梁給頂了。
這輩子,葉暖暖給人當“後母”,不過是個連親爹都不重視的閨女,可想而知葉暖暖會怎麽對待人家。
這世上並不是所有繼女,都如同上輩子的她一般,被洗腦得蠢笨如包子。
餘喜齡沒有再管葉暖暖,她相信終有一天,葉暖暖會嚐到自己種下的苦果,混著血淚一點點咽下去,而這一天,不會太久。
顧鈞專心調查顧氏內部的問題,餘喜齡則一封實名舉報信遞到了喬誌梁的上級的手上,她舉報喬誌梁濫用職權,公報私仇,假借職務便利刻意為難企業,造成了巨大的經濟損失。
光舉報信還不夠,餘喜齡找了一批女工,到國稅門口靜坐扯條幅,控訴因為喬誌梁的私人行為,導致工廠停工,生存難以為繼。
非常時候用非常手段,喬誌梁能利過死人來惡心別人,就別怪她用類似的手段來回擊。
國稅那邊一天不回應,不給出處分結果,餘喜齡這邊的人就一天不撤,反正在這裏坐一天,工資是平常工作的三倍呢,曬是曬了點兒,公司還給高溫補貼,用餐補貼,七七八八的補貼下來,都比上班劃算。
再說了,大家不都戴了帽子嗎,也不是嬌滴滴的小姑娘,不怕,到飯點公司的人還會來送盒飯,看著簡陋,可都是平時難得吃到的好菜。
“小喬啊,你這回的事,局裏也很難做,舉報信上頭調查了,確有其事,按照規定,依據應當給予黨紀處分。”喬誌梁部門的科長拍了拍喬誌梁的肩膀。
他其實還挺看好喬誌梁的,年輕人有衝勁夠圓滑,不愧是在大型國企裏混出頭來的人,到他們這個小科室,實在是太屈材了。
不過這次鬧的事情太大,國稅門口什麽時候出現過這種情況,像這種靜坐扯橫幅,一般是市鎮府的那幫人頭疼的事。
喬誌梁認錯態度良好,接受處分和警告,可惜知道喬誌梁隻是被警告以後,餘喜齡還沒發話,帶著靜坐的小組長不幹了,和著她們曬了好幾天的太陽,吃了這麽多的苦,這事就警告警告,弄個看不見的處分就完了。
“我們要上訪!”
當著這幫女工的麵不敢亂說一個字,喬誌梁他們科長好不容易脫身進了辦公室,才扯了扯被推搡得皺巴的西裝,“一群愚民,簡直不可理喻!”
但不可理喻,她們也是人民,他們最怕的就是這幫婦女講不清道理,去上訪,這一上訪出事的可就是一大片了。
至於喬誌梁的處罰問題,局裏再次開會討論,喬誌梁的處分照舊,副科長職位暫時被停,然後要公開跟女工們道歉。
女工們早有了餘喜齡的授意,見好就收,知道結果升級後,就收拾好橫幅,和亂七狼糟的帽子水壺,幹幹淨淨地撤出了國稅大門口,一下子安靜得就跟她們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國稅眾人。
“喜齡,你這樣做有什麽意義,你知道如果我反擊,你會麵臨什麽樣的情況嗎?說不定這些人工會因為你而麵臨失業的風險。”喬誌梁並不因為處罰而氣餒,或者失落,反而第一時間給餘喜齡打了電話。
餘喜齡不說話,話筒雖然掛在了耳邊上,她卻在專心看秘書剛剛送來的麵料合同。
等到喬誌梁說完,她合同也看完簽完,自然就沒仔細聽他說了什麽,不過也猜得到大概,“喬誌梁,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喬誌梁愣了愣,半晌才反應過來,他們一直沒有弄明白,到底那對婆媳婦是怎麽突然就放棄了,現在喬誌梁明白了,他笑了笑,這一局輸得心服口服。
他還想要再說什麽,可惜餘喜齡已經不耐煩跟他說,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餘喜齡的結婚禮服由喜思的設計師親自操刀,沒道理自己是做服裝行業的,還去穿別家設計的衣服,正好在喜服這一塊,喜思還沒有涉獵過,借她婚禮的事,推廣一下也不錯。
自家老板結婚,喜思的設計師挖空了心思,查資料畫圖稿,忙了很久,才出了一件樣子,正好這時候給餘喜齡送了過來。
設計師在比較了漢式禮服和清末民初襖裙衍生而來的龍鳳褂後,選擇了廓形更好的龍鳳褂,這也是鵬城和港城那邊,比較實興的中式禮服。
雲紋打底,遊龍戲鳳,中間點綴著牡丹和花枝,繁複的花紋間還隱藏了大大小小的金線雙喜字,所有對婚嫁美好的寓意都藏在了這些金線繡成的圖案裏。
餘喜齡對試婚服時,顧鈞在不在場沒有什麽執念,見大家夥眼神欺待,她把衣服拿進辦公室,準備試給她們看,就當是給喜思試禮服了,要是反響好的話,這些中式禮服都是要投入市場的。
不過這時候主流還是西式婚禮,姑娘們都盼著能夠穿上潔白的婚紗走向愛人,年輕人好西式,老年人則偏愛中式,認為大紅才喜慶,才有有結婚的樣子,所以後世就有許多中西合璧的婚禮。
婚慶和策劃的市場很大,而且現在的市場接近於空白,完整的蛋糕就擺在了餘喜齡的麵前。
這會餘喜齡都開始在考慮,是否要再開一家婚禮策劃相關的公司,籌辦和策劃一場婚禮,其實是很幸福的事,如果那些瑣碎的小事,能夠有專業的人式來做,新人會更輕鬆,也會更享受這個過程。
顧鈞到喜思的時候,喜思辦公室裏的人都湧在了餘喜齡辦公室的門口,神情期待。
見到顧鈞大家夥就更興奮了,他的中山裝早就做好,見他來,設計部幾個設計師幹脆把她推到會議室,把禮服交給他,示意他趕緊換上。
顧鈞拿到禮服就明白了什麽,立馬換好,男士換裝本來就快,餘喜齡穿好裙褂出來時,顧鈞就站在正門口,手裏拿著職員匆匆買上來的鮮花在等著她。
“……”見到顧鈞並不意外,驚喜的是,是恰好在此時,他在這裏。
餘喜齡不由有些自責,相較於顧鈞的激動,她好像太過冷清了一些,試衣服的時候,想著的還是事業疆土的擴展。
那天兩人定下婚事的時候,顧鈞都沒有現在這邊緊張,看著一身大紅喜服的餘喜齡,額角的汗不停地往外湧,所有的話都湧在喉嚨口,一句也說不出來。
實在是太美了!
看顧鈞愣住不敢動,喜思的職工大聲地起哄,餘喜齡偷偷瞪她們也不管用,顧鈞覺得耳邊聽的,眼前看的,都不真切起來,他一步步走向餘喜齡,隻有越靠近她,才越心安。
把手裏的鮮花遞給餘喜齡,顧鈞看著被禮服襯得臉色微紅的餘喜齡,心頭一動,“真美。”
這時候這兩個字,比別的任何字都來得讓人心動,餘喜齡抿唇一笑,竟難得地不好意思起來,情緒受到顧鈞的感染,心跳也愈發地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