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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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沙,下來!”阿良看著眼前的年輕男人,神情十分恭敬。
手已經搭到魏敢房間的門把手上了,隻要微微一擰,門就能打開,鍾芮收手閉眼,氣滯了半秒,有些泄氣地下了樓,差一點就能正式跟他麵對麵了,不過這時候阿良喊她,肯定是有要緊的事。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她自己心虛,到底還是不敢見他,所以沒敢擰開那扇門。
事實上,見了他說什麽呢?鍾芮也不知道。
樓下被西區所有民眾尊稱為‘老鬼’的男人,是個相貌俊逸,甚至有幾分儒雅的年輕男人,寬肩窄臀部身材挺拔的模特身材,配上那張巴掌大的蒼白小臉,說是美男子也不為過。
陸時安戴著一副細金絲邊眼鏡,眼鏡上掛著掛鏈,明明是年輕男人,卻穿著一身中式長衫,不過人長得好看,終歸是占便宜的,即便是穿這一身,陸時安也好看得緊。
“有事?”鍾芮看到魏時安,下意識地就皺起眉頭,站在樓梯口沒下去。
要是早知道這個男人會是西區最大的毒梟,她當初就不應該救他,她簡直後悔死了,恨不得回到過去,再給他補上一槍。
陸時安笑,眼神溫和,整個人看上去溫潤如玉,半點也沒有傳聞中的可怖,“芮芮,你來啦,想請你幫個忙,當我的保鏢,貼身護我一個月。”
鍾芮心底肉跳,魏敢突然出現在西區,陸時安突然來找她當保鏢,這其中的聯係……總有種風雨欲來的窒息感。
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鍾芮把鑰匙拋給老板娘,提議找個安靜的地方談,陸時安沒有意見,先一步走出旅店,拉開車門,等鍾芮上車,他才上。
不過上車之前,他突然抬頭看了眼小旅館貼著花紙的窗玻璃,嘴角一勾。
魏敢在他抬頭之前,就已經靠在隱蔽處,眉頭微皺,好敏銳的直覺!
任務前的資料裏,隻有沙狐的那一頁是有照片的,所以他能一眼認出鍾芮來,她剛剛要去的地方,是他的房間,她們已經懷疑上了他?
而樓下的男人,暫時身份不明,但是給他的感覺,十分危險。
魏敢沒有在樓道裏多留,雖然進了這間旅店後,停在他背後的視線消失,但難不保暗中還有人盯著他,回到房間後,魏敢衝了個澡,換了身無袖背心和短褲衩,趿了雙夾板托就出了門。
沒有半點殺傷力的打扮,也沒有地方可藏槍類機械。
下樓的時候老板娘正在算帳,見到魏敢一副要出門的樣子,還好心提醒他,晚上要早點回來,外頭危險,魏敢自然道謝應下。
先前盯著魏敢的人,看著他出來的打扮後,又跟了他兩條街,見他確實隻是吃吃喝喝,在街上閑逛,買些便宜的紀念品,到第三條街時,就慢慢地撤離了,隻留一人晃悠悠地跟著。
近期來西區的陌生人陡然增多,他們還得分出精力去盯其他的人。
魏敢在街上閑晃,還買了些特產小玩意兒,完全一副背包客的樣子,看到有的旅館前擺著同遊信息,還會似模似樣地上前去打聽。
趕在天黑前,魏敢回了旅店,休息一夜後,就背著包跟昨天約到的驢友,一起去了塞美鎮。
鍾芮最終還是拒絕了陸時安的要求,陸時安也沒強求,隻說她若是想通了,可以直接去找他,陸時安還打聽了一句,鍾芮去阿良店裏做什麽,她以前是極為不喜歡阿裏店裏過分狹窄的樓梯的,鍾芮隨便打了個借口糊弄過去,但為了魏敢的安全,鍾芮也沒再去阿良那裏找魏敢。
在塞美鎮晃悠了一周後,魏敢又回來了,住的還是阿良家的旅店。
進店時,他看到櫃台後的小屋裏,鍾芮半裸著身體,手臂和後肩處都纏著繃帶,在他看過去的瞬間,鍾芮也看到了他,赤祼祼的目光,毫無畏懼,甚至裏頭還有幾分挑釁。
“槍傷?”鍾芮沒有回山裏,而是在阿良家裏住下,坐在樓頂抽煙的時候,魏敢也上了樓。
槍口頂上太陽穴也不過是三秒的時間,這裏隨便一個女人,都是這麽訓練有素嗎?魏敢看著遠處低矮小層疊的屋頂,一動也沒動。
鍾芮皺著眉頭盯著魏敢,“在西區,注意你說出口的每一個句話,一個字說錯,就是死。”
說完收了槍便大步離開,每走一步,心髒就猛地跳動一下,想要留下來,哪怕隻是在他身邊站一會,想要問問他為什麽會來這裏,更想問問他這些年來,過得好不好。
魏敢承認,被槍指太陽穴的那一瞬間,他心髒確實緊了一下,卻奇異地沒有危機感,依賴於這種近乎於猛獸的直覺,他躲過無數次的危險,所以他沒有動。
這個女人的目光很奇怪。
在西區呆了兩天,魏敢天天早出晚歸,明麵上是去感受風土人情,實際卻在暗地裏打聽消息,但是一無所獲,另外的四個戰友,到現在他隻找到了三個,還有一個消息突然中斷,魏敢心裏很擔心。
西區這裏,繁華熱鬧卻也藏汙納垢,幾乎每天夜裏,魏敢躺在旅店的床上時,都能聽到外頭有槍聲響起,昨晚的槍戰,甚至就發生在旅館所在的這一條,看著槍斃已經暗黑紅的血漬,魏敢眸光微暗。
這裏的人也很團結,魏敢注意到,本地人對老鬼都十分推崇,非常保護他,隻要有生人暗地裏打聽,立馬會被人盯上。
閑晃了半上午後,魏敢去常去的那家茶館喝茶,那裏每到下午會聚集許多本地人,魏敢近兩天都呆在那裏,喝著茶,聽著本地人閑話家常,試圖從裏頭分析出一絲半點有用的消息來。
“回去吧。”鍾芮大刀闊斧地在魏敢對麵坐下,拿起他的銅壺給自己倒了懷茶,一口飲盡。
魏敢聞到她身上酒味很重,眉頭緊緊皺起,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鍾芮笑了笑,招來老板娘,給她換了壺奶茶,“別在這裏作死了,你們五個人,什麽也幹不了,回去吧。”
“你是誰。”魏敢看著她,還是鬆散的模樣,似乎完全不明白她在說什麽。
鍾芮一笑,搖了搖頭,給魏敢半空的茶杯裏倒上她的奶茶,“沒什麽,最近西區來幾個宵小之輩,看你麵生,試探試探。”
“芮芮。”陸時安依舊是一身長衫,不過換成了輕紗竹紋的素色長衫,他背著手走進來,坐到鍾芮旁邊,看了眼對麵一臉茫然的魏敢,“不介紹一下?”
魏敢直覺這個男人身份不簡單,但是他進來,茶館裏的民眾神情談話沒有半點影響,隻不過有寥寥幾個長者衝他招呼了一聲,“阿安。”
阿安?
“好不容易看上個順眼的男人。”鍾芮輕聲嘀咕,聲音不大,但在坐的兩人都聽見了,還聽得十分清楚,魏敢一愣,表情微有錯愕,耳尖悄然爬上一抹微紅,就見鍾芮橫眉冷對陸時安,“陸時安,你能不能識相點兒。”
陸時安,魏敢記下了這個名字。
“不能,芮芮,你不能這麽狠心。”陸時安表情委屈,衝魏敢抱歉一笑,“這位先生不要介意,她同我鬧性子呢。”
鍾芮猛地一拍桌,“誰同你鬧性……陸時安!”
陸時安臉色一瞬間變得煞白,捂著胸口軟軟地倒了下去,鍾芮忙把人扶住,從他的褲兜裏掏出藥瓶,拿出藥丸喂他服下。
“我芮芮還是心疼我。”陸時安緩過來,嘴角輕輕勾起一抹笑,氣得鍾芮一句話也不想說。
她救過陸時安,但是陸時安不止救過他,還救過她許多兄弟的性命。
她倒是能眼睜睜地看著陸時安死在她麵前,但是魏敢,這屋子裏的人,包括她都別想活過明天,“你這種短命鬼,還不知道哪天就死了,你別老想著拖累我,我娘臨死遺願是讓我找個男人白頭偕老,兒孫滿堂,你可不行。”
魏敢在陸時安發病時已經“嚇”得站起來,想幫忙又一臉無措的樣子,這會想走又不好意思,倒是一臉的糾結。
可惜這兩人誰也沒有理他,陸時安捂住胸口,“芮芮,你別氣我。”
從茶館裏出來,魏敢不敢回頭,怎麽也不敢相信,那個年輕的男人就是傳聞中凶狠暴戾,手段通天的大毒梟,老鬼。
而且,那個女人,為什麽把這個消息泄漏給他?
他看得出來,陸時安是喜歡她的,眼裏流露出來的感情,是不會騙人的。
魏敢在心裏念了一遍她的名字,芮芮?
夜裏,魏敢第一次沒有留在旅店裏,而是到了一家賭坊,三個戰友都以不同的身份出現在了賭坊裏。
出賭坊出來後,魏敢眉頭一直緊皺,進去半小時輸了五萬,任誰也笑不出來,但魏敢皺眉頭隻是因為完全消失的第五個人,還有至今沒有摸清的老鬼的消息。
哪怕他現在能在大街上認出陸時安,但是他的住處,住處的地形,身邊的保鏢數量,和手中的持械武裝實力,他們通通都一無所知。
最要命的是,負責接應他們的臥底戰士,在半秒鍾前,死在了魏敢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