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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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芮的父親,連同當年一起犧牲的戰友,安眠在一處烈士公墓,家鄉的隻是衣冠塚。
    魏敢把結婚證擺在鍾父的遺相前,擰開酒瓶給老丈人倒酒,鍾芮站在一邊完全是傻愣愣的,完全沒有在西區時的精明強幹。
    她到現在還有些懵,一大早起來,就被魏敢拎到民政局,假的舊的結婚證直接銷毀,重新補辦了資料正確的結婚證,也就是說,從鋼印壓下去的瞬間,她鍾芮就是魏敢的合法妻子,沒得改了。
    在心裏細細地回味了一下,合法妻子這四個字,鍾芮眼眶紅通通的,想哭,心底壓製不住的喜悅,又一直讓她想笑。
    軍婚要走的流程多,尤其是她和魏敢都在保密部隊任職,當然魏敢那邊基本不會有什麽問題,有問題的是她,她隸屬於情報部門,之前一直在進行臥底任務,如果要結婚,審查期不會少於一年,而現在她們才將將回國兩個月。
    魏敢應該想了不少辦法,不然他們不可能那麽快拿到結婚證。
    到現在鍾芮心底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兩人是在她養傷的那段時間確定的關係,但是鍾芮沒想到魏敢行動會這麽快,好像連戀愛都沒有正經談,就直接變成了夫妻。
    不過,她喜歡,她一點也不覺得快。
    看著旁邊一本正經地同鍾父說話的魏敢,鍾芮努力把眼淚壓出去,笑了起來。
    峰回路轉,雖然她錯過了他之前的人生,但他的未來她總於不再缺席,對鍾芮來說,實在是沒有比這更好的安排。
    ……
    姚麗婷在另一邊給喬父倒酒,她給做了老家那邊的幾樣特色菜帶過來,也都一一給擺上,旁邊喬見安乖巧地站在她腿邊。
    “見安,跟爺爺問好。”姚麗婷是代喬誌梁過來的,喬誌梁還在監獄裏,還有十年的牢要坐,這幾年一直是她帶著孩子過來,給喬父祭拜。
    喬見安乖巧地磕頭,同喬父問好,喬見安的生父是鄭業勳,喬父實際上應該是喬見安的舅爺爺,他眉眼長得很像喬家人,和照片上的喬父有七分相似。
    “爸,您放心,誌梁一直在努力爭取減刑,他雖然走了錯路彎路,但他現在已經知道悔改了,您不要怪他。”姚麗婷給喬父倒了杯酒,自己又倒了半杯抿了一口。
    “其實誌梁心地是很善良的人,如果他真的狠心,就不會有現在的我,和現在的見安,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是不是,他真的有很認真在改,他對見安很好,是個好父親。”
    “他也很聰明,即便現在身陷囹圄,但他一直在空餘時間鑽研學術,到現在已經在國內期刊上發表了多篇論文,還因此減了刑,他說他以前的夢想,就是像爺爺那樣當老師,或者留在學校裏鑽研學術,他很聰明很厲害的,您生了個很了不起的兒子。”
    姚麗婷低頭看了眼喬見安,眼底泛現出溫和的笑意,“等誌梁出來,我們一家打算去兵團生活,那邊是母親和您相愛的地方,風景很好,新建了學校,誌梁想去那邊當老師。”
    ……
    “叔叔,你們也是來看爺爺的嗎?”姚麗婷在給喬父說喬誌梁的近況,喬見安耐不住性子,邁著短腿到處跑,不知道怎麽跑到魏敢這邊來,他抱著魏敢的腿,奶聲奶氣地問。
    魏敢把人抱起來,“叔叔來看嶽父,你是來看爺爺的?你爸爸媽媽在哪裏?”
    喬見安的眉眼讓魏敢覺得有幾分眼熟,但又一時想不起來是像誰,四下看了看,隻看到遠遠的左上角,有個女人背對著他們站在墓碑前。
    果然喬見安胖乎乎的手指一指,就指向了那邊。
    魏敢同鍾父告了個罪,就準備送喬見安去找媽媽,鍾芮正準備趁著他不在,同父親說說話,結果魏敢大手一撈牽住了她的手,大步向喬見安指的方向走去。
    “幹嘛啊!”當著鍾父的麵,鍾芮有些別扭,掙了掙,沒掙得出來。
    魏敢沒回鍾芮的話,隻拉著她繼續往前走,見鍾芮想掙,魏敢緊了緊手,“別鬧,把孩子送回去,我再陪你過來同爸說話,不然你難過了誰給你肩膀靠。”
    “……”鍾芮耳尖有些紅,咬著下唇默默地跟上魏敢的腳步,好一會才極小聲地,別扭地嘟囔了一句,“我才不會哭,誰稀罕你的肩膀呀,那麽硬,討厭。”
    但嘴角卻不自覺地翹起來,也自覺加快了腳步,不讓魏敢拉著她走。
    姚麗婷沒想到會在墓園遇到魏敢,她剛發現喬見安不見時還嚇了一跳,不過轉頭就看見魏敢把人抱了過來,姚麗婷把孩子接過來讓他站在自己身邊牽著,“謝謝,見安,同叔叔說謝謝。”
    “謝謝。”喬見安奶聲奶氣地回。
    魏敢這才明白,為什麽他看喬見安會覺得眼熟了,因為他眉眼長得像喬誌梁,整體五官也有些像鄭業勳,正好他都認識。
    看到魏敢牽著個漂亮姑娘的手,姚麗婷微微一笑,笑容裏滿是祝福,這麽多年過去,魏敢也走出來擁有自己的幸福了,真好挺好的。
    能在墓園裏見到,也確實挺有緣分的,不過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把孩子送回去後,喬誌梁領著鍾芮在喬父那裏鞠躬祭拜過後,才又回了鍾父這邊。
    路上魏敢簡單地同鍾芮解釋了一下,自己同姚麗婷及喬誌梁幾人的聯係。
    鍾芮回頭看了眼姚麗婷,“其實我當年聽其叔說,本來那個任務應該是我父和喬叔叔,還有一個人同去的,不過那人臨陣退縮才間接導致任務失敗的,我上大學前,那人每年開學前,都會給我媽寄學費。”
    寄學費其實是上輩子的事,這輩子鍾芮重生過來後,就回了信不讓寄了,後來果然就沒有了。
    “我知道。”當年的事要是有心其實都能打聽得到,魏敢也聽人說起過,那個臨陣退縮的人就是餘建國,他退縮後又後悔,還是跟了上去,隻是晚了,關鍵時刻喬愛國推了餘建國一把,救了他一條命。
    參加了那一場戰役的戰士,活下來的,除非殘疾轉到地方的,現在基本都是首長級別,像餘建國那樣的,無傷無殘轉業的,就他一個。
    不過餘建國已經夠不堪了,這事魏敢知道就知道,沒打算再根任何人說,就這樣子吧,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再提也沒有什麽意義。
    鍾芮也沒打算再提這件事,隻是突然想起來,和魏敢提一提罷了。
    祭拜完鍾父離開,魏敢和鍾芮在墓園門口遇到了等著他們的姚麗婷,看到魏敢,姚麗婷笑了一下,牽著喬見安的手上前來,“誌梁同我說,要是遇到你,托我向你轉達一聲對不起。”
    這一聲對不起指的是什麽,魏敢自然知道,他看了眼身邊的鍾芮,沒說原諒,隻說,“都過去了。”
    這麽多年過去,魏敢對喬誌梁最大的芥蒂已經不是因為喜齡,而是因為喬誌梁對他們友情的背叛。
    都過去了,他不會再怪他,但也不會原諒他。
    ……
    知道魏敢竟然瞞著家裏結了婚,宋芸還帶著女兒去見了魏敢所謂的妻子,認可了他們的婚事後,魏戰國整個人都要炸了,這些年下來,魏戰國對魏敢要娶個什麽樣的人,已經沒有從前那麽深的執念了。
    雖然他打心底裏認為,魏敢應該找個家世相當,對他事業有幫助的伴侶,但他也深知,自己的意見魏敢壓根就不會聽。
    這幾年魏戰國心態也平和了一點,隨便魏敢去吧,魏敢像他媽,自己有本事往上爬,他管不了,隻是到底心裏不好過,他一心一意為他好,在魏敢眼裏他這個當父親的隻是要害他。
    放任歸放任,但魏戰國沒有想到,魏敢會一點都不把他這個父親放在眼裏,娶個無父無母的孤女就算了,結婚領證,見家長,他這個當父親的竟然半點也不知情。
    魏爺爺知道這事後,沒有說什麽,他已經很老了,兒孫自有兒孫福,隻可惜他們一家都太晚明白這個道理。
    想到老伴臨終時,流著淚說對不起閨女,魏爺爺心裏也不好受,是啊,他們錯了!錯得離譜。
    魏戰國既然知道他結婚的事,於情於理這一年過年,他們都要回去一趟,魏敢也想趁此機會,在京城補辦一次婚禮,這是他欠鍾芮的。
    知道魏敢為什麽沒有和餘喜齡在一起,及知道魏家人對魏敢嚴苛擇偶的條件後,鍾芮就堅決不肯回京城辦婚禮,見不見家長她都無所謂,她並不怕魏家人,隻是不想失去得來不易的幸福,不希望自己和魏敢之間橫添波折。
    不見家長自然是不行的,這是他光明正大的妻子,沒有哪裏見不得人的地方。
    但是魏爺爺和魏戰國那裏,魏敢也確實不想麵對,本來關係就十分僵硬疲憊,再因為他娶誰的事鬧一場,魏敢沒那個心力,也不想因為他們再傷了鍾芮的心。
    所以他帶著鍾芮去見了宋芸和妹妹。
    對魏敢來說,生恩不及養恩大,宋芸就是他的母親,哪怕現在她帶著妹妹另嫁,也一直是,再嫁後宋芸對他也依舊是一如既往的關心安護。
    宋芸對他願意結婚很安慰,也很喜歡鍾芮這個兒媳婦,身為婆婆,應該給媳婦的,宋芸一點都沒少給,還多添了不少,就怕委屈了鍾芮。
    魏小妹也非常喜歡鍾芮這個嫂子,尤其在聽說嫂子比哥哥還厲害的時候,就更崇拜鍾芮了。
    魏敢,他那是讓著媳婦!
    過年的時候,魏敢帶著鍾芮回了大院,不出意外,剛進門魏戰國就發了火,這一回他倒是沒挑鍾芮的毛病,不過把魏敢說得一無是處,罵得狗血淋頭而已。
    鍾芮最是護著魏敢,哪裏聽得了那樣的話,立馬拉著魏敢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