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苦肉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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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此時的演武場之中,比武大會正在熱烈的進行著,欒挺作為下午的第一組選手登台,在和對手過了二十幾招之後,看準對方的一個破綻,一記掃堂腿踢出去,對方搖搖晃晃站立不穩,欒挺再上前,跟著一個天王托塔,直接把那人打下了擂台。
    周圍頓時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喝彩聲連成一片。
    謝清秋在台上也是不住點頭讚許,開口道:“此子功夫紮實,掌法運用的頗為嫻熟,又知攻敵弱處,心思機敏,應變得當,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單林不動聲色,卻道:“欒挺功夫是不錯,可惜心性浮躁,又稍嫌不厚道了些,依我看,不好不好。”
    謝清秋道:“少年人心性浮躁是正常的,當會長太厚道也不好,我覺得這倒沒什麽問題,此子隻要稍加磨煉,就是一塊美玉。”
    單林看了他一眼,道:“看來謝副會長很看好他,不過現在初賽還沒結束,謝副會長此時就說這些,未免太早了吧?”
    謝清秋笑了起來,點頭道:“不錯,此時說這些的確早了些,不過上午的時候,鷹爪門的陳鷹已經勝了,看名單上的順序,下午還有唐意的比武,他們兩個可都是這次奪冠的熱門,再加上欒挺,不出意外的話,這三個少年人,大概就是最後進入決賽的人選了。”
    單林也笑了,看了一眼八卦門的陣營,淡淡道:“謝副會長還少說了一個人,楚容近來功夫長進頗快,她可也是奪冠的熱門呢。另外,欒挺的確功夫不弱,可跟他師哥沈驥相比,還是差上一些。”
    “可惜沈驥沒有報名,不然這次比武大會一定很熱鬧。”
    謝清秋歎了口氣,一副很是惋惜的樣子。
    單林道:“如果沈驥報名的話,恐怕會打亂你的計劃吧,這麽看來,他不報名才是最好的。”
    謝清秋臉色微微沉了下來,道:“單兄,你和我都是武術會的副會長,都是為了這次選拔會長才坐在這裏,比武的結果公平公正,天下人都在這裏看著,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單林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地說:“沒什麽意思,隻是覺得這些人在這裏打來打去的,其實挺無聊,反正最後的贏家也不會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瞎耽誤什麽功夫呢?”
    “單林,你有話說清楚,少在那陰陽怪氣!”
    “我已經說的夠清楚了,說實話,這種比武評委我也懶得來,既然你嫌棄我陰陽怪氣,那我就告辭好了。”
    單林居然說著就站了起來,對著楊永亭和王闖拱了拱手,竟轉身揚長而去,看也沒看謝清秋一眼。
    謝清秋臉色陰沉,難看的可怕,楊永亭察言觀色,勉強笑道:“謝副會長不必在意,咱們這不是還有三個人麽,單兄向來就是那個性子,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回頭我做東,大家坐下來喝上幾杯,也就沒事了。”
    他是最擅長和稀泥的一個人,謝清秋聽他這一說,反倒不好發作了,冷哼了一聲,衝前方大聲喊道。
    “這一場欒挺勝出,接下來是……”
    比武按照順序,繼續進行著,台上的謝清秋雖然滿臉不痛快,卻也不得不老老實實的坐在那當評委。
    此時席棚上隻剩了三個人,他要是再走,那這比武大會可就真進行不下去了。
    實際上,單林早就坐不住了。
    他剛剛是故意激怒謝清秋,好給自己找個借口離開。
    因為他剛剛得到消息,昨天夜裏,黃炳章黃老鏢頭遇襲,肩頭中了一鏢,所以今天才沒能參加比武大會。
    這可是一件大事,近來哈爾濱各大武館發生的事,和死的人,都已經夠多了,如果黃炳章再出事,那就真的要滿盤皆輸,徹底被人控製了。
    單林急匆匆的來到鎮武鏢局,他也算是黃炳章的老友了,當下不用人通報,就直接進了內堂,有鏢局的弟子進去,片刻後,便帶單林來到了黃炳章的床前。
    沒錯,黃炳章這一鏢中的頗深,幾乎入骨,若是在年輕的時候,這本也不算什麽,但老頭畢竟年紀大了,折騰了一夜之後,神疲乏力,臥床不起。
    但對於單林來說,更讓他驚訝的是,他走進黃炳章的屋內,就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或許沒什麽理由出現在這裏的人呢。
    沈驥。
    “沈驥,你怎麽也在這?”
    單林驚訝的問,隨後不等沈驥回答,就匆匆來到黃炳章床前,還沒等他開口詢問黃炳章的傷情,老頭子就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他剛笑了兩聲,沈驥就走了過來,笑道:“老爺子,您現在可是傷勢頗重,昏迷不醒,隨時都有生命危險的,不可以如此大笑。”
    黃炳章馬上捂住了嘴,大眼珠子轉了轉,咧嘴笑道:“是是是,老頭子居然差點忘了,我已經快死了,對了,我已經快死了……”
    他說著立刻躺了下去,做出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連喘氣聽著都頗為吃力起來。
    單林看的奇怪,不知道這兩個人在搞什麽,左右看看,想了想,忽然道:“你們是想故意假裝黃老鏢頭重傷垂危,使一招苦肉計,看看局勢會出現什麽變化?”
    沈驥笑道:“單館主果然是聰明人,但這隻是其一,還有一件事,單館主一定不知道。”
    “什麽事?”
    “昨夜傷了黃老鏢頭的人,你可知是誰?”
    “那不知道,我正要問,到底是誰,膽敢闖入鎮武鏢局傷了黃老鏢頭,他不要命了麽?”
    “你說的對,這個人的確不要命,但他也確實命大,如果按他所犯的罪行來說,早在幾年前,他就該死在沈陽大帥府之中。”
    “你說的是……燕翻雲?”
    單林吃了一驚,昨天燕翻雲明明被洛楚容一掌打下擂台,口噴鮮血,傷勢不輕,怎麽當夜就有本事闖入鎮武鏢局,還傷了黃老鏢頭,這、這不太可能吧?
    沈驥歎了口氣,道:“說實話,我也覺得挺不可思議的,但事實如此,黃老鏢頭親眼所見,那燕翻雲不但傷勢沒什麽大礙,身手也沒受什麽影響,鎮武鏢局上百號人都沒能留下他,反而讓他打了一鏢。”
    單林道:“可是昨天他明明受了那麽重的傷,難道,他是故意假裝的,為了迷惑我們的視線?”
    沈驥道:“不錯,我和黃老鏢頭也是這麽分析的。今天下午,我在前往演武場的路上,經過鎮武鏢局,聽到了這件事,就立刻進來探望,黃老鏢頭說,燕翻雲深夜進了鎮武鏢局,似乎是為了尋找什麽東西,他翻了幾個屋子,最後找到黃老鏢頭的房間,這才被發現,黃老鏢頭本想拿下他,問個究竟,沒想到那家夥輕功太好,做賊做慣了,狡猾的像隻狐狸,以黃老鏢頭的能耐,也還是讓他跑了。”
    黃炳章忽然嘿了一聲,憤憤道:“真是拳怕少壯,不服老不行了,這要是倒退十年,什麽燕翻雲鳥翻雲的,我一拳就打的他翻不起來,唉,說起來昨天這一鏢也是打的又準又狠, 要不是我這反應還算迅速,恐怕紮的就不是胳膊,而是這了。”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窩,言語間頗為感慨,又滿是怨念。
    沈驥道:“黃老鏢頭中鏢受傷的事,對外沒有說的太多,所以我剛剛和黃老鏢頭商量,不如將計就計,就說黃老鏢頭重傷垂危,看那些人還能搞出什麽鬼來。另外,燕翻雲這次來哈爾濱,絕非是為了比武大會,他定是有所圖而來,而且很可能是受人指使,我們必須要找出那個幕後之人,突破口,就是燕翻雲。”
    單林皺了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說,燕翻雲今天夜裏很可能還會再來?”
    “不錯,昨天晚上他失手而回,並沒找到什麽東西,若是他不甘心,今天夜裏就一定還會再來。那家夥膽大包天,一定認為黃老鏢頭臥床不起,鎮武鏢局沒有能對付得了他的人,非要翻個底朝天,他才會罷休。”
    “可是,他到底在找什麽東西,後者說,他來鎮武鏢局,想幹什麽?”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在找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
    “殺倭令。”
    聽到這三個字,單林張大了嘴巴,許久沒有合攏。
    半晌之後,他才回過神來,看看沈驥,又看看黃炳章,一臉納悶道:“可是殺倭令這種東西,跟燕翻雲有什麽關係,如果說有人指使的話,在哈爾濱,還有誰會跟殺倭令扯上關係?”
    沈驥目光爍爍的看著他,緩緩說道:“剛剛通過我和黃老鏢頭的分析,已經猜到了一個人,但到底是不是,還要看今天晚上,燕翻雲到底會不會來。”
    “誰?”
    “萬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