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活屍跳—夜半凶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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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還有個後院嗎?”,朱天眼指著一扇門問道。
    “是,是有個小院子”。
    劉老板說著就跑過去推門,可推了一下,愣住了,門居然沒推動。
    再用力,還是沒動。
    “上鎖了?”,我們湊過去問道。
    劉老板搖頭,嘀咕著:“不可能,這後門的鎖是從裏麵上的”。
    我們低頭一看,確實,門上掛著個插銷,是打開的。
    這會兒,我已經聞出點不太對勁的味道了。
    這扇門實際上並不結實,就是普通的鋁合金材料,有半扇還是磨砂玻璃,單薄的很。
    我搶到前麵,使勁得往外推,又來回晃動了幾下。
    隻聽見咚的一聲悶響,玻璃上黑了一片,好像有什麽東西靠在了上麵。
    我仔細一看,心裏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這半扇磨砂玻璃透著光,竟然映出了一個人影的形狀,正趴在門板上。
    隱約能看到,這個人的五官猙獰,兩隻眼睛瞪得如牛眼一般,鼻眼之間似乎還留有血跡。
    情況不妙,我們幾個趕緊用力推門,就聽見撲通一聲悶響,房門應聲而開。
    低頭一看,一具死屍四麵朝天,躺在了腳下。
    眾人一擁而上,劉老板失聲尖叫,嗓子已經變了音調。
    “這,這是我姐夫呀”,說完就攤坐在地上,渾身打起了哆嗦。
    我和白小青相互對視,麵色鐵青,這144號,又是一條人命。
    這會兒也顧不得多想了,白小青去通知派出所出警,聯係急救中心。
    我和朱天眼湊到屍體旁邊,仔細觀察。
    死者的眼角和鼻孔都存留有血跡,兩隻眼睛睜著,瞪得溜圓,直勾勾盯著著一個地方。
    他的嘴巴大張,吐著舌頭,身子已經僵硬了,像根凍硬了的木頭一樣,直挺挺得躺在地上。
    朱天眼用自己的衣服墊在趙老板的胳膊上,摸了摸他的脈搏,搖了搖頭說道:“死了,都涼了,怕是沒救了”。
    其實不用他說,趙老板這副模樣,不用把脈也知道已經沒救了,而且從屍體的情況來看,他至少已經死亡八個小時以上了。
    人在死後4個小時左右的時候,身體便會出現僵硬的現象,而且頭皮會發漲,讓人看起來像是豎起了頭發。
    死後6個小時以後,血液開始凝固,讓皮膚變黑。
    6個小時之後,身體的體溫驟降,僵硬開始加速,而最讓人詭異的是,在這個時間段,某些男性死者會出現人生中最後一次生理反應,恐怖的一柱擎天,這叫“死挺”。
    這個趙老板的“死挺”,倒是很明顯。
    朱天眼從一邊湊過來,小聲對我嘀咕道:“我說小莫警官,這人死的可有點…”。
    他的後半句話沒說出來,但我明白他的意思。
    趙老板的身上沒有外傷,附近也沒有搏鬥過的痕跡,要麽就是中毒身亡,要麽是急性病,要麽就是…。
    “嚇死的”,朱天眼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
    他說的沒錯,說這嚇死人,其實主要體現在兩點上,陰門錄中也有詳細的描述。
    一來是導致心髒瞬間停跳,心源性猝死。
    二來是血脈膨脹,導致血液循環係統紊亂,最後血管爆裂,內出血而亡。
    “莫警官”,朱天眼叫了我一聲,表情顯得有些詭異。
    他四下亂看了一番,低著嗓子跟我說道:“我覺得這院子裏,有點不對勁”。
    不對勁?我也朝著四下看了一圈,這個院子不大,擺了幾張很雅致的桌椅,撐了一頂碩大的遮陽傘,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正在這會功夫,白小青領著一隊警察進了院子。
    派出所和刑警隊的同誌全來了,還有幾個法醫,其中一個正是上回劉竹靜案子出現場的老劉。
    我倆見了寒暄了一陣,然後便手忙腳亂地開始處理現場。
    劉法醫看了屍體就開始嘬牙花子,皺著眉頭看著我,喃喃說道:“我說小莫,你怎麽老能碰上這種案子呀”。
    我隻能聳聳肩,表示無辜。
    “這人是什麽情況?”,我問。
    老劉搖了搖頭說:“看不出來,還是回去解剖化驗吧,不過…”,他仔細看了看屍體的幾個出血點,“這人的模樣和那個姑娘有點像”。
    我明白,他說的正是劉竹靜失蹤案中那個慘死的姑娘趙穎。
    我不知道該再問些什麽,隻能站在一邊看著他忙活。
    白小青則組織已經嚇攤在地的劉老板和工人們錄筆錄。
    朱天眼獨自在院子裏轉圈,低著腦袋,麵無表情,像是在琢磨著什麽。
    這會兒人多嘴雜,他似乎有話不便講。
    忙活了一通,大隊人馬收了隊,這個案子要等解剖結果出來後才能定性,所以暫時由派出所負責。
    按理說,這院子本來馬上就應該上封條。
    我們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朱天眼卻暗中給我使了個眼色。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留下來,想必是有什麽發現,又不好當著大家的麵說。
    我跟派出所的人打了招呼,打包票會保護好現場,他們便答應留我們三個人再待一會。
    很快,大隊人馬就離開了。
    朱天眼卻是一句話都沒說,繃著臉又開始圍著院子裏轉。
    沒轉上兩三圈,他開了口:“我覺得這院子裏,有點不對勁”。
    其實對於這一點,我也有那麽一點點的察覺,但是這種感覺特別的微弱,基本上在似有似無之間。
    如果不是朱天眼提醒,我肯定拿不準主意。
    “您能察覺得出來這地方那裏有問題嗎?”。
    朱天眼不說話,沉著臉,低頭看著腳下。
    這個院子其實沒什麽特別的地方,很多東西都是這家茶樓置辦下的,要說唯一值得可疑的,就是那塊假山石了。
    據說這塊石頭在街道接手這個院子的時候就有了,當時放在院子的正中央。
    要是說來也怪,這塊石頭光禿禿的擺在院子裏,沒有任何的裝飾,也沒有做山石景觀,不當不正的很突兀。
    這玩意又死沉死沉的,所以不知道被那任主人,把它給請到了角落裏。
    我想了想,湊上去嘀咕道:“老爺子,這院子裏唯獨那塊假山石是老物件,您看?”。
    朱天眼搖頭說道:“那東西我看過了,沒什麽新鮮的,就是塊普通的石頭,不過…”。
    他雙眉微皺,接著說:“那塊石頭不是什麽正經八百的園林假山石,為什麽要弄這麽大一塊石頭放在院子裏呢,莫警官,你聽說過嗎,有這麽一種說法,土可埋骨,石可存陰”。
    陰門錄中確實有這麽一段話,土存陰,石為土性,就好像那塊魑玉一樣。
    不過這句話孤零零的,也沒有解釋,我也隻能是一知半解。
    “您的意思是?”。
    朱天眼一皺眉頭,沒有回答我,伸手從兜裏掏出一個小鼻煙壺,很是精致,油光鋥亮的很漂亮。
    他打開蓋子,從裏麵倒出了一些粉末,往自己的鼻子上塗了塗,然後閉著眼睛開始在院子裏來回來去地踱步,一邊走著一邊嘀咕著:“聞聞,讓我聞聞”。
    他這怪異的舉動看得我和白小青是一頭霧水。
    突然,朱天眼停了下來,兩眼一瞪,說道:“這院子裏有股子,有股子,味道”。
    “味道,什麽味道?”,我也提著鼻子聞,可卻什麽都沒聞出來。
    “陰味”,朱天眼喃喃說道。
    “陰味?”,我和白小青都嚇了一跳,異口同聲喊道。
    他舉起小鼻煙壺,沾了些粉末,分給我和白小青一人一點,示意我們塗到鼻子上,然後讓我兩人閉著眼睛仔細聞。
    我和白小青不明就裏,隻得照著做,微閉著雙眼,集中精力仔細一聞,空氣中果然有股子淡淡的酸味,像是陳醋,但又沒那麽竄鼻子。
    我和白小青麵麵相覷。
    “這味道有點淡”,朱天眼嘀咕道。
    “這是什麽東西?這味道又是什麽意思?”,白小青捂著鼻子,一臉疑惑的問道。
    “這是我自製的塗陰粉”,朱天眼露出一臉的詭笑,低著嗓子說道:“這東西,能聞出陰鬼的味道”。
    “鬼,鬼?這院子裏有鬼嗎?”,白小青下意識地往後一退,這些年跟著我東奔西跑,膽子練得大了不少,遇到這種事已經不會再被嚇得咋咋呼呼的了。
    “怪就怪在這,這味道淡的很,如果這裏麵有不幹淨的東西,味道應該很烈才對”。
    “或許這死人埋在地上,藏在牆裏,所以聞不到味”,白小青應和道。
    白小青說的不對,這陰氣是不會被普通的土葬或者石牆之類的東西阻隔的。
    正像是朱天眼說的,如果這個院子裏麵真的有陰氣,他的所謂塗陰粉也管用,那肯定能立馬就察覺到。
    “而且,而且這股子味道,我很久以前,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好像在什麽地方聞到過”。
    我聽了一愣,“您聞過這股子味道嗎?”。
    朱天眼又輕輕搖了搖頭,“好像是很久以前了,說不清楚,就是聞起來有點熟悉”。
    我搓了搓手裏的粉末,問道:“這到底是什麽東西?真的能聞出陰氣的味道嗎?”。
    朱天眼看出來我是在懷疑他的塗陰粉,笑了笑說道:“這可是我們朱家門的家傳寶貝,這方子可不外泄,至於準不準,走著看唄…”。
    一時半會兒的功夫,我們也找不出這座院子到底那有問題。
    我一尋思,這個144號裏肯定是有蹊蹺事。
    從幾十年前的幾個死者,再到昨天晚上的李老板,所有的人都是在夜裏出的意外。
    既然如此,我便冒出來一個想法,今天夜裏我們就在這裏守上一個晚上,看看這院子裏到底藏著什麽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