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緝凶—鬼信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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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居然有一張我父親的老照片,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不由得冒出了一身的冷汗,一時間蒙住了。
    照片中的兩個男人看上去年紀相仿,從穿著打扮來看,應該是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時候,背景是一片樹林,模模糊糊得能看到,照片的角落裏好像有一座建築,看著像是一座牌樓,樣子很破舊,牌樓上還有字,但照的很模糊,隻能隱約看到一個“水”字,其他的就什麽都看不見了。
    兩個人互相摟著肩膀,而讓人看著有點不舒服的是,他們的表情都有點怪,似笑非笑的,看起來似乎是有什麽心事一樣。
    我拿著照片看了很久,半天回不過神兒來,直到張逸仙在一邊叫我,我才反應過來,問道:“這照片是您父親的?”。
    張逸仙滿臉的茫然,看著照片搖了搖頭說:“不知道,這照片上的人不是我爸”。
    “這張照片裏沒有張大夫嗎?這照片不是他的嗎?”,我追問道。
    “不知道,不過,這照片裏確實沒有他”。
    “那這兩個人你見過嗎?”。
    “沒有,從來都沒見過”。
    “那這照片是怎麽來的?它怎麽會在書裏麵?”,我嘀咕著。
    “也許”,張逸仙猶豫了一下說,“也許,是這本書裏本來就有的,這書也是我爸從舊貨市場買來的,可能他買的時候這張照片就在裏麵了”。
    買來的時候就有,倒是確實有這種可能,不過這也有點太湊巧了吧,看著這張詭異的照片,我的心裏像是壓了塊石頭,很別扭。
    看來要想確定這件事,還是得問張魯年本人。
    我再三叮囑張逸仙,等到張魯年回來,一定讓他聯係我。
    離開清風堂,已經是傍晚了,天色黑了下來,胡同裏一個人都沒有,一陣陰風吹過,吹得老槐樹的枝葉沙沙作響,映在地上的影子來回亂搖,我禁不住打了個冷戰,好像看到了那四具被吊在樹上的屍體。
    我低下頭,加快腳步離開了胡同,取了車,心裏亂的很,感覺自己好像被扔進了一個無底洞裏,想抓住點什麽,卻什麽都抓不住,一個勁得往下墜。
    白小青還是沒有消息,手機一直打不通,也是奇怪。
    我想了想,決定去朱天眼那裏,去問問虎鞭,藥方,還有奇術百錄注的事。
    我到天機館的時候,朱天眼正縮在屋子裏,醉醺醺得喝著小酒,兩個臉蛋喝得紅撲撲的,眼神迷迷糊糊,看我進門就招呼我過來一起喝。
    我是沒什麽心思陪他喝酒的,不過這會兒肚子確實餓了,不跟他客氣,坐下來塞了幾口肉,填飽了肚子,我便把虎鞭和藥方,還有那本書的事告訴了他。
    老朱聽了兩眼一亮,頓時酒就醒了一半,嘴裏還塞著半塊牛肉,嘟嘟囔囔得衝著我喊,“你說什麽,把藥方給我看看”。
    他接過方子,抹了把嘴,看著看著臉上就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嘀咕道:“這方子我以前聽我們家老爺子說過,沒想到還真有人會配,關鍵是這虎鞭,這東西可稀罕了,老爺子說,這必須得用成年虎的,越強壯越好”。
    “您聽說這個方子?”,我頗感驚訝,趕緊問道。
    “我小的時候聽老爺子嘮叨過,他給我講過那麽幾副方子,我記得就有這副,他說這種方子烈,配藥,用藥都得精準,要不然準出人命”,老朱兩眼一瞪,湊過來神秘兮兮地說,“他說這東西根本就不是什麽中醫藥方子,而是一種陰陽術,可不能隨便亂用”。
    我聽了心裏一顫,問道:“這個方子到底是幹嘛的?”。
    老朱吸溜喝了一口酒,怪笑著說道:“這個方子呀,是專門治撞鬼的”。
    “撞鬼?我看書上說是治什麽避陰回陽的”。
    “嗨,那都是拽詞,什麽是避陰回陽,其實就是要抑製人體內的陰氣,提升人體內的陽氣,一般這人撞了鬼,或者是陰氣上了身,身子裏的陽氣被陰氣給占了,才會下這種方子”。
    “就像之前劉竹靜那樣?”。
    老朱輕笑:“這可比那個嚴重的多了,那都是毛毛雨,劉竹靜不過是讓陰鬼占了身子,沒幾天的功夫,再說那東西的戾氣也不算太重,能用的上這種猛藥的,那就相當於你娶了個鬼媳婦,天天纏著你,還跟你…”,說著老朱就露出了一臉猥瑣的表情,“懂了吧”。
    “這麽厲害,那這虎鞭呢?”
    “虎鞭是這副藥的引子,沒有這虎鞭,這藥的藥力可就差了遠啦”。
    “那,這藥是給誰吃的?”。
    “嘿,這可說不好,反正這東西一般人是吃不了,一口下去,直接就翹辮子了”。
    “這幅藥,如果給女人吃呢?”。
    “女人!”,朱天眼瞪圓了眼睛看著我,“這玩意男人吃了都受不了,五髒六腑都能給你燒透了,這要是給那個娘們吃了,可夠瞧的”。
    “那這本書呢?奇術百錄注,您聽說過嗎?”。
    老朱搖頭,“沒聽說過,這種書多了,巫醫巫術,哪朝哪代沒有呀”。
    “那,那個智鬥大師呢?”。
    “鬼廟山我倒是聽你說過,至於這智鬥大師嘛”,老朱一聳肩,“我對曆史沒研究”。
    我倆人一邊聊,一邊吃,推杯換盞得,沒一會兒的功夫我就有點微醺,腦袋裏昏昏沉沉的,正天南海北瞎侃的時候,突然聽見手機鈴聲響了,電話是白小青打來的,
    接起電話,就聽見白小青像是著了火一樣,在電話裏一個勁得大喊:“老莫,老莫,快回來,現在,快回來”。
    我的酒勁還沒醒,心想白小青咋咋呼呼的毛病又犯了,暈著頭問道:“回哪呀?火上房啦”。
    “技術科追蹤到李曉的手機信號了,你快回隊裏來”。
    手機信號,李曉的。
    我的酒一下子就醒了。
    之前,在凶案現場沒有發現張家來和李曉的手機,也沒有在他們的家裏發現,所以技術科就上了手段,根據他們的手機號碼,一直在追蹤這兩個人的手機信號,沒想到這麽快就有了消息。
    我趕緊跟朱天眼道了別,一分鍾都不耽擱,趕回了隊裏。
    技術科的人和白小青正擠在辦公室,一個個聚精會神得盯著電腦屏幕,我躡手躡腳走過去,趴在白小青身邊問道:“怎麽樣?有什麽線索”。
    白小青被我這一身的酒氣熏著了,捂著鼻子一閃身子,瞪了我一眼,斥責道:“大家在這加班,您老先生還有閑心喝酒”。
    這幾句說得我挺不好意思,趕緊安撫了幾句,指著跟蹤設備問道:“到底什麽情況呀?”。
    “這個手機號,今天下午的時候開過一次機,我們追蹤到他的位置了”,技術科的趙元說道。
    “是李曉的手機嗎?”。
    白小青點頭,“是她的,手機號之前確認過了”。
    “張家來的呢?”。
    “沒消息,這還是撞大運撞上的呢”。
    “它出現的位置在哪?”。
    “應該是這裏,大概在積水潭和德勝門的中間位置”,趙元移動著鼠標,將指針指向地圖的上一個紅色的圓點位置,然後將地圖一點點地放大,當比例尺縮放到最大的時候,紅點的位置清楚得寫著四個字,正是針眼斜街。
    我看了後猶如五雷轟頂,李曉的手機信號居然出現在了針眼斜街,我目瞪口呆得盯著屏幕,腦袋裏像是炸開了花,整個人都呆住了。
    “老莫,老莫,說話呀,傻了呀”,白小青在一邊捅我。
    我回過神兒來,捋了捋思路,將之前在劉景夫和張逸仙那裏的調查結果跟白小青說了一遍,還有二十年前皮家的滅門慘案和槐樹胡同改名的事情。
    白小青瞪著眼睛,也很驚訝,“你的意思是說,這個手機出現在了二十年前的槐樹胡同?”。
    我點了點頭,“你們是幾點收到信號的?”。
    趙元看了看說:“應該是今天下午3點左右”。
    下午3點,那個時間我應該正在清風堂裏,沒想到那個時間點居然會和這麽重要的線索擦肩而過,我不由得有點後悔,“還有其他的信號嗎?”,我問道。
    “咱們一共追到兩次信號,一次是這個,還有一次是...”,趙元拖動鼠標,又將指針移動到了一個紅點上,“這裏,應該是東五環附近一個叫騰達大廈的地方”。
    騰達大廈,這四個字又嚇了我一跳,這不正是劉景夫公司的地址嗎。
    這個手機信號居然在劉景夫的公司出現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針眼斜街,騰達大廈,這是巧合嗎?
    “還有其他的位置嗎?”。
    “沒有了,就這兩個,每次隻出現兩三秒,然後就消失了”。
    “是手機開機了嗎?”。
    趙元搖了搖頭說:“應該不是,我們的設備可以連接運營商發射塔的數據,隻要手機的電池還有電,它就會射出信號,發射塔能捕捉到我們就能抓到,不過這跟手機的功率和位置,發射塔的功率和位置都有關係。但是這種信號非常非常弱,一般很難跟到,所以有點像撞大運。這個信號我們能跟到,倒是有這麽一種可能,有的手機受到某種電磁信號的激勵,也可能會使信號增強,從這個信號的強度來看,它肯定沒有開機,我覺得應該是後者”。
    正在我們說話的功夫,趙元身邊的跟蹤設備突然閃動了一下,指示燈很快得一紅,然後又迅速得滅了下去,大家全都轉頭去看,趙元興奮得喊道:“有信號了”。
    很快,電腦屏幕的地圖上就冒出來一行經緯坐標,趙元迅速地在鍵盤上敲了幾下,鼠標一拖,一個新的紅點冒了出來,地圖放大,上麵的字正是:宏來廚具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