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緝凶—迷蹤(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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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一把掀開蓋屍的塑料布,屍體身上還是布滿了花花綠綠的斑塊,看著讓人渾身發麻,不過仔細看,這些斑塊的顏色要暗了不少。同時,屍體好像也抽縮了不少,像是小了一圈。
我問老朱這是怎麽回事。
他說這“蛀骨消”的藥力褪下去了,屍體應該能保住,不過看它的狀態,對活屍跳肯定還是有影響。
我擔心會不會出現上次的情況,屍體會突然消散掉。
朱天眼皺著眉頭觀察了半天,搖頭說他覺得應該不會,這屍體應該是保住了。
不過,這事他也不敢打保票,還得我自己下決心。
我做了好一番思想鬥爭,這個案子一環扣著一環,要想徹底查清楚,隻能冒險了。
我倆做了一番準備,這子夜的時候,正是陰氣盛陽氣衰,老朱為了護住我的陽氣,特意用西藏產的一種鬆油塗滿了銀針,燒熱後紮在我的七魄穴位上,這種鬆油很特殊,燒熱後的溫度正好比人體的體溫高一點,能護住穴位,激發體內的陽氣,讓陽氣更強盛。
一切準備就緒,照著老辦法,我很快就腦袋一沉,感覺一股熱氣衝麵,頓時眼前一片模糊,而後冒出了一番景象。
這回的感覺與前兩次又截然不同,總是感覺眼前恍恍惚惚的,總也沒法聚起神兒來。而且看到的景象時有時無,跳脫的很,甚至搞不明白自己在那,還有意識也很模糊,斷斷續續的,有的時候腦袋裏幾乎是一片空白。
而我看到的就是劉景夫被害那個晚上的情景。
三天後劉景夫的公司要參加一場非常重要的行業會議,公司有個很重要的客戶要在那個時候接洽,所以這些日子公司上上下下都在忙著做準備。
劉景夫已經在公司吃住了三天,熬了幾個通宵,弄得自己身心俱疲,今天本打算早點回家的,可臨時又出了岔子,還得留下來處理。
除了公司的事,還有件事讓他心神不寧,就是這些日子,他總覺得有人跟蹤他,而且半夜住在公司的時候,總覺得自己的辦公室裏有動靜,好像是有人躲在屋裏,而且他還恍惚覺得,在自己的窗戶外麵,好像看到過有人在盯著他,可他的辦公室在十多層,怎麽可能有人爬上來呢。
這天工作結束的比較早,劉景夫打發走了幾個屬下,看了看表,差不多七點多了,這些日子太累了,也沒什麽食欲,所以決定先睡上一覺,好好補補覺。
這一覺睡得很沉,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隱隱約約覺得有東西在耳邊響動,是手機在桌子上震。
劉景夫迷糊著眼睛,摸到了電話,有人打電話,掃了一眼時間,半夜十二點,這會兒能是誰的電話。
仔細一看,讓他頓時睡意全無,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來電顯示,打來的號碼顯示了三個字,張家來。
張家來,他不是前些日子出了意外嗎,怎麽會打電話來。
劉景夫很驚訝,試著接通了電話,輕輕說了句:“喂?”。
電話裏麵沒有聲音,靜得讓人害怕,大約過了三四秒鍾,突然從裏麵傳出一聲,“饋”。
劉景夫一愣,但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回了一聲:“饋”。
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隻說了兩個字:“穢露”。
劉景夫一下從沙發上竄了起來,神色緊張,朝著四下亂看。
幾乎是同時,窗戶外竟然飄過一張人臉,移動的速度非常快,一閃而過,劉景夫嚇了一跳,懷疑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這裏可有個十幾層,人怎麽可能上得來。
他舉著電話往窗戶邊上湊,伸頭往外麵看,窗戶邊上似乎確實有什麽東西,黑乎乎的一團,看不清楚,心裏一麵是害怕,還有一麵是好奇,越是看得模糊,越是想看清楚。
好奇讓他順手就將窗戶推開了,一陣夜風吹了進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隻覺得窗邊飄過一道黑影,正堵在自己的眼前,定睛一看,一張人臉正與自己麵對著麵。
黑暗之中,這張臉猙獰恐怕,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看得人渾身都不舒服。
而最可怕的是那雙眼睛,整個眼眶中充滿了乳白色的眼白,在清冷的月光下射出的眼神讓人渾身發抖。
劉景夫就隻看了一眼,頓時就覺得腦袋裏像是鑽進了東西,整個大腦都要炸開了,五髒六腑像是有東西在燒一樣,難受得簡直想把它們都從肚子裏掏出來。
他慌忙轉身要跑,同時從自己的裏懷中掏出了一小塊東西,迅速塞進了嘴裏。
那人動作極快,一把攥住了劉景夫的脖子,力氣大的驚人,一瞬間就讓他喘不上氣來了,下意識的掙紮讓他往後退,想要掙脫開窗戶外的人,可讓他驚訝的一幕出現了,那人輕的像是一團棉花,竟然被他從窗戶外麵給拽了進來。
劉景夫的脖子被越卡越緊,幾乎要喘不上氣來了,彌留之際,他覺得嗓子眼發熱,一股滾燙的熱流從喉嚨灌進了身體裏,很快就兩眼一黑,沒了知覺。
我的腦袋一沉,猛然睜開了眼睛,喘了幾口粗氣,滿頭大汗,身上也被汗水浸濕了,覺得眼前一片花,恍如隔世的感覺。坐在地上,緩了半天的神兒。
朱天眼湊過來,扶住我的肩膀問道:“怎麽樣?”。
“張家來”,我下意識得嘀咕了一句,使勁得回憶著剛才看到的情況。
老朱一邊幫我拔出銀針,一邊嘀咕著:“你小子的陽氣可真硬,這要是換了別人,嘿...可夠瞧的,看看這針”,老朱把銀針舉了起來,這麽一看,那些銀針都有些發軟了。
我喝了足足三大瓶礦泉水,才算是緩過來,把剛才的情況說了一番。
那張臉是宋貴,那雙可怕的眼睛已經釘在了我的腦袋裏。
可更讓人費解的是,那個電話的來電號碼居然是張家來,這應該就是那幾天我們追蹤到的信號。
之前,我本來懷疑,張家來的移動電話是被凶犯拿走的,這麽看來,似乎又不是。
而他對劉景夫說的那幾個字到底是什麽意思,饋,這個字張家來在鮮魚堂也對李曉說過,像是某種暗語。
出人意料的是,劉景夫,居然還回了一句,這就說明他們不僅認識,而且還知道要發生什麽。
老朱聽我說完,沉著臉不說話,愣了半天的神兒,怏怏說道:“難道……,真是怪呀”。
“難道什麽?”,朱天眼明顯是有話沒說完,我急著問道:“老朱,你這話別說一半呀,有什麽趕緊說呀”。
朱天眼眉頭緊鎖,搖了搖頭嘀咕道:“我,我也不知道,隻是覺得這事有點蹊蹺”。
“廢話,我還不知道這事蹊蹺,你到底想到什麽了?”。
“這個,這個,你得讓我想想”。
我追問了半天,朱天眼居然扭扭捏捏的,像擠牙膏一樣,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這老小子指不定又琢磨什麽呢,我看了看表,時間也不早了,我和朱天眼趕緊將屍體收拾好,離開了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