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紅旗村—追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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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爺爺叫宋飛天,民國的時候,在北平城裏混的風生水起,但幹的是撈偏門的買賣。
    解放之後,三反五反的時候,讓公家給抓了典型,槍斃了。
    宋家在城裏就混不下去了,一家人也是為了躲災,怕吃了宋飛天的瓜落兒,這才回了村裏。
    回了村之後,宋家人給宋飛天修了座墳,不過這件事說來有點怪,因為這座墳頭是宋飛天早年間自己修下的,也就是活人塚。
    當時村裏的人都覺得挺奇怪的,這自己給自己修墳頭的,村裏麵還真是蠍子拉屎頭一份。
    宋家人把宋飛天的墳頭修整了一番,草草下了葬,本來這事也就算是完了,但沒想到的是,自從宋飛天下了葬,這村裏就接二連三的出人命官司,而且全都是死於非命的,村裏有人說宋家的那座墳邪乎,有人說在墳頭附近見過宋飛天,說他沒死,變成了冤魂,來找村民索命的。
    後來就更邪乎了,有人說宋貴也死了,屍體也埋了回來,跟他爺爺的墳頭在一起,但還有人說,宋貴又回了過去的村子,有人在山裏見過他,說他們宋家一家子就沒從村裏搬出來。
    這怪事也越來越多,越來越嚇人,弄得風言風語的。後來這件事鬧得太厲害了,最後村民們全都受不了了,索性集體搬家,從原來的紅旗村裏搬了出來,遷到了現在的地方。
    趙書記說的眉飛色舞,像是講故事一樣。
    而我越聽心裏越發涼,急著問道:“宋飛天真的死了嗎?”。
    在活屍跳中,那個托事人就是宋飛天,如果宋飛天在解放後就被正法了,那黑龍他們見到的,又是什麽人呢。
    “嗨,那都是村民們瞎傳的,越傳越離譜,不過,這個宋飛天確實挺邪乎的”。
    “那,宋貴呢,他也死了?”。
    “不知道,全是風言風語,也沒個準成”。
    “您對他的情況了解嗎?”。
    趙支書搖了搖頭,“宋貴呀,村裏人都不是很熟悉,宋家在村裏挺各色的,沒什麽人願意跟他們來往,那小子自打二十多年前離開村子,去文物局上班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是死是活,都沒人知道”。
    “您跟白小青也說過這些嗎?”。
    “說了呀,那丫頭是個急脾氣,纏著我問了底兒掉”。
    我心想這事壞了,以白小青的性格,她肯定是要去找那個墳頭的。
    “宋家的墳頭在那?”,我問道。
    “出了村子,往東走,得翻過一座小山頭,再跨過一條河就到了,以前的村子就在那裏,宋家的墳頭在村子的西邊,不遠”。
    我心裏一急,起身想要現在就去找她。
    趙支書急赤白臉得把我給攔了下來,指著外麵說時候太晚了,那條路已經荒廢了很久了,很難走,而且那邊有不少的蛇,蚊蟲也多,蠍子蜈蚣遍地爬,這到了晚上根本沒法走。
    而且,還有更邪乎的,自打村民搬出了村子在這地方落了戶,那條通往老村子的路就老出怪事,以前還有村民上山,可凡是上過山的人全都沒回來,前些年還來過不少野營的驢友,也全都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後來就傳這山裏邪門,有東西,久而久之就再也沒人敢上去了。
    “有東西?有什麽東西?”,我追問道。
    趙支書兩手一擺,搖著頭說:“鬼知道有什麽,村裏的老人都這麽說,嚇唬娃娃的吧,估摸著可能是豺狼什麽的野獸,總之你別夜裏進山,太危險了,明天一早我喊上幾個村民,咱們一起去找那姑娘”。
    沒辦法,隻能聽趙支書的,湊合著在村委會忍一宿,等著明天一早就進山找白小青。
    我躺在床上也睡不著,翻過來覆過去的折騰,腦袋裏亂七八糟的,昏昏沉沉得一會兒醒,一會兒睡,估摸著淩晨四點多的時候,我半夢半醒中聽見窗外有車子開過的聲音。
    這村子挺落後的,我昨天來的時候沒看見村民有車,這裏也不是旅遊區,沒有農家樂,而且我住在村委會,進村已經很深了,並不挨著外麵的公路,這個時間點能是誰來呢?
    我軲轆起身子,從窗戶往外看,車子正往村子裏開,昨天趙支書說這條路是條死胡同,那個方向什麽都沒有,一條路隻通向後山。
    這輛車子要去後山嗎?那地方也不是景點,荒郊野嶺的,去哪地方幹嘛。
    我頓時覺得奇怪,反正也睡不著了,我決定追上去看看。
    我開了車子,出了村委會的院門,沿著村道往前追。
    四點多天還沒亮,前麵的車距離我已經很遠了,隔著晨霧隱約能看見閃著紅光的尾燈,但轉過一個彎後就看不見了。
    往前開了一段就出了村子,眼前冒出一片開闊的亂草崗,鋪裝的路麵也沒有了,道路開始變得崎嶇。
    我放慢了車速,越過了這片半人多高的野草灘,直接看到了一座小山崗的前麵,眼前已經沒有車能走的路了。
    我打開遠光燈往前照,看見前麵的山腳下停著車子,仔細一看,暗吃一驚,有一輛是隊裏的車,是白小青開出來的。
    我趕緊取下手電,把車子停好,跑了去。
    那裏停著兩輛吉普車,其中一輛是白小青的,裏麵沒人,旁邊還有一輛,看形狀應該是剛才那輛。
    我摸了摸發動機的蓋子,還有餘溫,應該沒錯,這輛車是剛剛到的。
    趴在車窗上往裏麵看了看,車裏沒人,四下也不見人影,這周圍已經沒路可走了,這人想必是上山了。
    我抬頭看了看山上,這座小山不高,但植被還挺茂盛,密密麻麻的野草和荊棘布滿了山坡,看樣子路是不太好走。
    這會兒,我有些猶豫,這冒冒失失上這種野山是很危險的,我想回去找支書,但轉念又一琢磨,剛才的人上山應該沒多久,沒準還能跟上他,而且我心裏也擔心白小青,不想再耽誤時間。
    想到這,我做了一番準備,把車上的礦泉水和麵包帶上了一些,還有一個手電筒,然後在山腳下找了一圈,選了一條看起來還算是好走的路,手腳並用得爬上了山。
    淩晨四點還是挺冷的,露水打在臉上,寒氣一個勁得往身子裏麵鑽,枯枝爛葉又讓路很不好走,剛往上爬了幾步就喘起了粗氣,這種野山頭根本就沒路,真是不好爬,比我想象的難多了。
    我深一腳淺一腳得在山間鑽,衣服也被劃破了很多道口子,由於路實在太難走,體力消耗太大,我便爬一會兒,歇一會兒,不知不覺得就到了天亮,低頭一看表,已經八點多了,我在這荒山頭竟然已經耗了三個多小時了。
    胡亂啃了兩口麵包,我準備繼續往上走,正在抬頭的功夫,無意間看到前麵不遠的一棵樹上掛著一樣東西,隨著風來回擺動。
    定睛仔細一看,頓時頭皮一麻,嚇了一跳。
    這樹上,居然,吊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