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人皮化影-異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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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老朱在山溝的入口處發現了一間小屋子,裏麵竟然有一個兩個月前生產的食品袋子,難道有人進了山嗎?
“走,進去看看就知道了,不過,咱們得小心點”,老朱說道。
我下意識得摸了摸腰裏手槍,心裏一緊,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我倆出了屋子,決定不再用手搖車了,而是改為步行進山。
沿著鐵路又往前走了大約幾百米,眼前突然豁然開朗,兩座山峰驟然截斷,一片開闊的空地冒了出來,裏麵長滿了低矮的灌木,還有稀疏的樹林,四周圍著崇山峻嶺,形成了一個很獨特的地貌。想必龍山溝煤礦的礦口就在這裏麵。
山溝的出口前橫著一座鐵柵欄,上麵綁滿了鐵絲網,中間立著一塊鐵牌子,上麵用紅油漆寫著幾個大字:此地危險,嚴禁入內。
這些字應該是當地人立的,我和老朱鑽了過去,往龍山溝的腹地裏走。我們能夠看到,腳下的路明顯是經過整修的,是沙石鋪成的路麵,有的地方則是柏油路,隻是時間太長了,被曬裂的縫隙中鑽出了大把的野草。
我們沿著鐵路的方向走,老朱在前,我跟在他的身後,想著這條路一定能通向礦區。沒走上一會兒,路邊就陸續冒出了一些遺棄在亂草叢中的垃圾,看來距離礦區應該不遠了。
越往裏麵走,野草就越高,兩側的灌木叢已經接近了一人多高,非常的茂密,雖然是冬天,但是幹枯的枝條交錯在一起,密密麻麻的,遮蓋了視線。
我和老朱走的很艱難,身邊的枝條上張滿了荊棘尖刺,稍不注意就會紮在身上,刺痛的很。
走著走著,我就覺得不大對勁,總感覺身邊的灌木叢裏有動靜,嘶嘶的聲音,時隱時現的,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跟著我們。
我下意識得摸了摸腰間的手槍,用餘光警惕著四周的動靜。果不其然,就在我身後兩三米的距離上,枝條突然亂動了幾下,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在藤蔓間一閃而過,帶著周圍一片的枝條來回亂晃。
“誰?”,我大喊了一聲,第一時間抽出了手槍,指向了身後。
那個方向上卻很快恢複了平靜,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老朱湊了過來,低聲說道:“有人嗎?”。
“不知道,有動靜,你察覺到了嗎?”。
老朱眯著眼睛,輕輕得點了點頭,說:“有點不對勁”。
“咱們得小心點,這裏麵有點邪門”。
朱天眼順手從他的背包裏取出了一把短劍,看起來像是公園裏老頭用來練太極劍的玩意,隻不過這把劍開了刀刃。老朱卻一瞪眼,說這把劍是他家傳的,據說是袁天罡當年的配劍,有個很響亮的名字,叫青龍斬,老朱出門前的時候,覺得這件事恐怕會有曲折,便特意把它帶在了身上。
不僅這寶劍是祖傳的,這老頭子別看一把的年紀,身手可是了得,曾經跟我自吹自擂過,說自己年輕的時候可是太極八卦劍的全國武術冠軍。
別管冠不冠軍,關鍵時刻能耍兩下子,就能保住小命。
老朱提著劍在前麵開路,我則將子彈上了堂,掛上保險,隨時準備射擊。朱天眼負責前麵,我負責後麵,就這樣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
四周的灌木絲毫不見減少,反而是越來越高,周圍的情況根本就看不清楚,我倆就像是兩隻井底之蛙,對龍山溝的地形並不熟悉,隻能沿著鐵路的方向往前摸,不敢輕易改變方向。
突然,我們身邊的草叢裏又發出了一陣唦唦亂響,我第一時間就把槍指了過去,隻見茂密的禿枝條之間隱約有個人影,正佝僂著身子,一動不動得盯著我看。
由於枝條很密,我看不清楚,隻是隱約覺得這個人的姿勢很詭異,整個身子七扭八歪的,像是拐了八道彎。
再仔細一看,把我嚇了一跳,那張臉竟然已經爛了一半,確卻的說,這個人的鼻子以下是風幹的皮肉,而上麵的半張臉則是一副骷髏頭,兩個黑洞洞的眼眶看得人渾身發涼。
“什麽人?”,我大喊了一聲,雖然我知道那東西顯然不太可能是人。
那東西一動不動,依然站在那裏。
“什麽人,快說話,再不說話我就開槍了”,我又喊道。
那人還是沒有反應,我們雙方都愣了一下神兒。突然,那人的身子以一種極為奇怪的方式扭曲了一下,然後整個身子都開始七拐八歪得抖動了起來,就像是一條被拎在半空中的長蟲。
我嚇了一跳,正要抬手鳴槍,那東西竟然一轉身子,以一種滑稽得讓人發笑的姿勢,朝著灌木叢裏鑽了進去。
“站住”,我朝著他大喊了一聲。
老朱已經操起他那把太極劍,動作麻利得砍斷了兩根擋在眼前的枯枝,一縱身就追了上去。
我也沒再猶豫,緊跟著朱天眼,鑽進了亂草叢中。
這灌木叢裏根本就無路可走,枝條上的荊棘尖刺紮在身上疼得要命,我的手已經被劃出了好幾道的口子,前麵的朱天眼揮著短劍,上躥下跳得在灌木間穿梭。
那個動作畸形的怪物時隱時現得冒出來,動作也是越發的詭異,有幾次我甚至隱約覺得,他好像一條蛇一樣,在地上爬行。
追了沒一會兒,我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四周的草叢中陸續響起了唦唦作響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圍了過來,距離我倆越來越近。我抽眼往旁邊看了一眼,頓時心裏一驚。就在我身後的亂草叢中,竟然又冒出來一個黑影,那黑影更可怕,整個腦袋都變成了一顆骷髏頭,脖子上還掛著未能完全腐爛的皮肉,更詭異的是,這個人麵部朝下,兩隻胳膊已經沒有了,整個身子軟的像是一根麵條,正在地上快速的蠕動爬行,活脫脫就是一條蛇。
我正要喊老朱,轉頭的功夫,眼前突然一陣陰風吹過,眨眼的功夫,一個黑乎乎的影子就從地上一躍而起,帶著一股腥臭味撲倒了我的眼前,貼在了我的身上。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我完全蒙了神兒,隻覺得眼前一顆風幹成黑褐色的人頭貼在我的胸前,嘴巴長大的奇大,對準了我的喉嚨,正蓄勢待發得想要一口咬上來。
我下意識得舉槍就朝著這人的腦袋上連開了兩槍,那顆腦袋瞬間就被打的稀碎,炸裂的頭骨碎濺得到處都是。
這人的身子一歪,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經過這麽一鬧,剛才的人影也不見了,老朱聽見槍響,趕緊趕了回來,正好看到坐在地上驚魂未定的我,還有那具屍體。
朱天眼湊過來看了看我,拍了拍我的臉蛋,說道:“小子,沒事”。
這會兒,我腦袋裏一片空白,從書包裏翻出礦泉水,咕咚咕咚得喝了大半瓶子,半天才醒過神兒來。
老朱已經在那具屍體的旁邊查看了半天,我起身湊到近前,問道:“怎麽回事?到底是什麽玩意?”。
“奇怪,奇怪”,朱天眼皺著眉頭,用寶劍來回翻著屍體,我們發現這具屍體已經完全腐爛了,除了剛才的那顆人頭,這人身體的部分大多徹底腐爛,隻剩下了累累的白骨,這白骨是沒法存陰氣的,所以這東西就不可能是陰氣作祟的陰鬼。
我仔細看了看,還是發現了蹊蹺,這具屍體的身上穿著一件很舊的工作服,看樣像是附近村民的打扮,工作服上印著一行很小的字,似乎是什麽亞運會,亞運會,難道是九八年的北京亞運會嗎?看這衣服的樣式倒是挺像的。
還有更嚇人的,這具屍體的關節全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有的關節已經脫臼,身子的前半部,尤其是前胸,腿部,有嚴重磨損的痕跡,要比後半部嚴重的多。而且,還有個奇怪的地方,這具屍體的脖子上有一個很深的咬痕,就在頸椎上,是四個釘子大小的空洞,一邊兩個,正是一對。
從這個咬痕上來看,很像是被蛇咬的,隻不過這一口正中氣管,而且咬力驚人,居然直接就咬穿了骨頭。這世界上什麽蛇能這麽厲害,不僅直接襲擊要害,而且有這麽大的力道。
我看了看朱天眼,他搖了搖頭,說自己也沒聽說過能有這麽厲害的蛇,一般來講隻有毒蛇才會下嘴咬人,而毒蛇的體型都比較小,絕對沒有這麽大的能量,能一口下去就在骨頭上留下四個深洞。況且也沒聽說那種蛇會直接攻擊人的氣管。體型比較大的蟒蛇一般都沒有毒性,殺死獵物的手段是纏繞死對方,更不會留下這種齒痕
這具屍體的詭異讓我和朱天眼都有點不寒而栗,可怕的是,這種模樣的屍體還不止一具,剛才我至少看到了三具。
現在怎麽辦?我一時有點蒙頭,沒了主意。
“往裏走,既然來了,總得把熱鬧看清楚呀”,老朱嘀咕著。
可這下一步該往那走呢,剛才那個影子已經被我們跟丟了,四周全都是一模一樣的灌木叢,一時間有點沒了方向。
我倆沿著四周看了看,發現前麵不遠的地方,灌木逐漸變得稀疏了起來,隔著草木的縫隙,似乎能看到灌木叢中像是有東西。
老朱衝我一使眼神,我將手槍的保險拉開了,槍口朝下,握緊了槍把,做好了隨時準備射擊的姿勢,我倆一邊一個,小心警惕得往外麵走。
老朱用寶劍砍斷了一根枝條,眼前再無遮擋,突然變得豁然開朗,一棟破舊不堪的二層小樓冒了出來。
這是一座紅磚樓,外牆皮大塊脫落,裸露著牆體結構,窗戶上的玻璃全都沒有了,木質的窗框爛得不成模樣。樓門口的牆上掛著一塊牌匾,白底紅漆,斑駁的字體正是:龍山溝煤礦管理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