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章他有點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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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心中禁不住一陣驚喜,但這份驚喜並沒有流露在表情上,她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
“怎麽會這樣?”她看著姐姐問。
姐姐俯首,輕歎一聲說:“是呀!怎麽會這樣?我和陽陽哪能料到這個呢?”
“歐陽澤到底想做什麽?”妹妹看著姐姐問。
姐姐低聲說:“誰知道他要做什麽?陽陽說他有點瘋了!”
“他是不是嫉恨陽陽?現在看你們就要結婚了,他就借機報複?”妹妹看著姐姐說,表現得有些義憤填湧。
但她心裏卻想,真有你的!歐陽澤!她心裏似乎對歐陽澤有些刮目相看!看來他們同是天涯淪落人!她自己無力阻攔這場婚事,歐陽澤卻替她把這事兒給辦了!
“大概是吧?可阿澤這麽做毫無道理!他憑什麽要阻攔我和陽陽的婚禮?”姐姐語帶恨意地說。
妹妹看著姐姐說:“很簡單吧。因為歐陽澤放不下你唄!”
她很想笑,但極力克製住了!
“可他、他那是一廂情願!”姐姐語帶氣憤地說。
妹妹說:“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一廂情願也是愛!一廂情願同樣可以愛得死去活來,一廂情願同樣可以愛得粉身碎骨!”
“我沒想到阿澤竟然這麽糊塗!”姐姐歎聲說。
妹妹說:“愛情原本就是一場糊塗事!哪個人會愛得那麽理智那麽清醒,一個理智而清醒的人是不會那麽容易愛上一個人的,即使理智清醒的人愛上一個人,也會變得糊塗了。”
姐姐俯首輕歎。
妹妹又看著姐姐說:“姐,你可曾去找個他?”
“誰?”姐姐抬頭看著她問。
妹妹說:“歐陽澤呀!”
“找他做什麽?”姐姐說。
妹妹說:“如果他還愛著你,你或許可以說動他。姐不妨去找他去說說看!”
姐姐“哦”了一聲說:“我不知道有效沒效,我看阿澤的腦筋已經走進了死胡同了。”
“試試總可以的。”妹妹說。
其實她隻不過是找不出其它話來,隻能說讓姐姐去找歐陽澤試試,這樣也不顯得她這個做妹妹的對此突發事件無動於衷。但她也意識到既然歐陽澤既然決定這麽做了,姐姐親自去勸他,也不會產生多少效果的。
但妹妹無意中這番話,卻使姐姐萌生了一線希望,因為如今隻要有一線希望,姐姐都不會放過。哪怕這希望那麽渺小。
妹妹又安慰姐姐一番,才借口起身離去。
她害怕自己繃不住情緒會在姐姐麵前露出笑意,看來她今天去廟裏拜佛是拜對了,那支簽還真是夠靈驗的了!
妹妹走到琴房門口,又回頭瞟了姐姐一眼,見她正坐在鋼琴前低頭沉吟不語,那姿態顯出一種無奈與悲楚來。
妹妹心中微微顫動了一下,又開始自責起來,姐姐和陽陽不能如期舉行婚禮,她心裏怎麽能這麽歡天喜地呢?一方是自己深愛著的男人,一方是自己深愛著的姐姐,她怎麽可以在一旁幸災樂禍呢?
可她又無法遏製心中的那份竊喜,為姐姐和陽陽不能如期舉行婚禮而高興,又為他們不能舉行婚禮而難過,她帶著這樣一份複雜的情緒轉身慢慢朝自己的臥室門口走去了。
……
晚上回家後,我才知道老媽下午跟曦兒一同去青雲山普濟寺拜佛燒香去了。
老媽還給我說了曦兒求了一支姻緣簽,據說她求的那隻簽還很不錯。
老媽問我下午幹嗎去了,我說中午跟夕兒一起吃的午餐,下午在公司。
老媽問我夕兒明天在不在家,她想去玫瑰莊園看看林嘯天,我媽說雖然她那個老親家神智不清,可好歹她在婚禮舉行前她得過去看看他。
我點了一支煙,憂鬱地低下頭,用力吸了兩頭,然後抬頭看著我媽道:“媽!我、我……我得給你說個壞消息……”
說著我就把婚禮不能如期舉行的事兒對她老人家一五一十地說了。我說了謊,我沒說我親生母親當年從宏宇地產卷走一個億的事兒,我也沒說如今宏宇地產的繼承人歐陽澤用這事兒來阻撓我和夕兒定在國慶節的婚禮。
我隻對我媽說恐怕我和夕兒的婚禮要延遲舉辦了,理由也是我之前在公司就編造好了的,我說國慶節夕兒要出差。
“兒子!”我媽目瞪口呆地看著我說,“夕兒要去哪裏出差?是什麽要緊的事兒,連婚禮都不能舉行了,非要去出這個差?”
有句話說,人隻要一開始就撒謊,那麽後來就要說許多謊言來圓第一個謊!我不得不說對我媽說幾個謊言來圓第一個謊!
我隻能對我媽說夕兒要出國,說是一筆大生意,關係到鵬程地產的生死存亡,所以這趟差夕兒必須得親自去,不去不行!
我對我媽解釋了很久,也安慰了她很久,我對我說“媽,您不是常教導我,事業要重於愛情,婚禮我們什麽時候辦都可以,但如果夕兒這次不出國,鵬程地產就會遇到危機。如果鵬程地產遇到危機,夕兒一定會覺得對不起他爸,她會一輩子心存負疚,那樣即使我們結婚了,我們的婚姻也不會幸福,您說對嗎?媽。”
我這樣跟我媽說了許久,我媽的情緒才慢慢平複下來。
我媽才長長歎了一口氣,拉住我的手看著我說:“兒子!既然是這樣,媽也不好再說什麽。媽以前是經常教導你,要以事業為重。既然這樣,那就讓夕兒安心去出差吧。你說的沒錯,婚禮隨時都可以舉行,但事業上的事情一旦錯過了最佳時機,那事情可就難以挽回啦!”
我對我媽說謝謝她老人家對我們的理解,又跟她說了很多讓她放心的話,答應我媽等鵬程地產的事情處理好了,我們會很快就舉行婚禮!
做通了我媽的思想工作,這個突發事件的應激處理算是告一段落了。下午在公司我已經打長途電話給我親生母親解釋了我們不能如期舉行婚禮的原因了,當然我也是撒了謊。
我跟我親生母親解釋的理由跟我對我養母解釋的理由大同小異。
我感覺身心有些疲憊,洗了個熱水澡,回到臥室躺在鋪上。
可我卻睡不著,我再次想起下午跟夕兒臨分手時,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我總覺得她心裏藏著什麽話要跟我講,但又沒法講出來。
一般情況下,我不會懷疑夕兒會瞞我什麽事兒,但她幾次欲言又止,不得不讓我往這方麵考慮。
在上車之前,我鄭重地問她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她顯得很慌亂,但卻搖頭沒有。
但我的直覺告訴我,她心裏一定有什麽事瞞著我,可她自己不願主動說,我也不能逼她對吧?
如果她心底確實有瞞我什麽事,那到底是什麽事兒呢?
……
歐陽澤跟幾個朋友在這家酒店裏已經喝了一個下午了。他平素很少醉酒,不是因為他有海量,而是因為他討厭醉鬼,所以也討厭自己把自己灌醉。當然,他酒量其實很不錯。
可最近他沒少喝酒,歐陽澤還是有幾個所謂的好朋友的,雖然稱不上彼此肝膽相照,但還是能一起分享一下各自煩惱的。有句話是這麽說的,為你的痛苦而快樂的人是敵人,為你的快樂而快樂的人是朋友,為你的痛苦而痛苦的人才是知己。
人生千金易得,一知己難求。
在這方麵,肖德龍遠遠不如歐陽澤,肖德龍也有很多朋友,隻是幾乎都是酒肉朋友。你得意時他們願跟你一起把酒言歡,可當你遭殃時,他們就跑得沒了蹤影。歐陽澤不見得是個好人,但他表麵上至少還算是個文雅之人。
這天是他一個朋友生日,一群朋友聚在這家酒店的包廂裏慶祝,有男有女,從中午一直喝到傍晚。
歐陽澤並非貪杯之人,但他近半年來改變了以往在朋友們眼中的形象。
這個時候他已經是喝醉了。
這幾個朋友對歐陽澤和林家大小姐的情事都知道,趁著酒性,就勸他想開點,自古多情傷離別,這世上沒有什麽比愛情這個東西對人的破壞性更大的武器了。
正當大家勸說之際,歐陽澤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低頭一看,竟然是林夕兒打過來的,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盯著手機屏幕上設置的她的頭像呆愣了兩秒鍾,才慌忙示意大家不要出聲,隨即趕緊接起了電話。
“阿澤,你在哪?”林夕兒在手機那頭問。
歐陽澤冷笑一聲道:“怎麽?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的?”
“我找你有事,阿澤,我們能見過麵嗎?”林夕兒在手機那頭說。
歐陽澤心中一喜,語氣依然有些冷:“找我幹嗎?你找姓顧的去親熱,你找我幹嗎?”
“我找你說說話,你在哪呢?我們能見一麵麽?”林夕兒在手機那頭說,語氣似乎有些急切。
這時候包廂裏幾個朋友已經猜出打電話來的人是林家大小姐,就都衝歐陽澤打手勢,讓他把她叫過來。
“想見我是麽?好啊,那你來吧!”歐陽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