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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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人所在的牢房和邢山所在相隔距離不是非常遠,也就是中間隔著一個牢房的距離,之所以方才沒有注意到這人也是有原因。
    此人整個人蜷縮在牢房的一角,頭發上麵還掛著土和其他的一些東西,黏巴巴的粘在一起,一點聲息都沒有,若不是邢山看到他微微顫動的頭顱還真以為是具屍體。
    得嘞~
    這副賣相,也徹底斷絕了邢山牢房內遇到江湖上久負盛名的隱藏大佬的希望,不過抱著萬一的可能性,他還是試探的向著那邊喊了幾句。
    “這位前輩,如何稱呼,你知道外邊那些人是誰麽?……前輩,前輩!你聽的到麽?”
    “裏麵的老實點,再吵小心吃爺爺的鞭子!”
    邢山的喊聲沒得到那人的回應,倒是讓外邊的看守聽到了,對著這邊訓斥了一句。
    至於那個蜷縮著的人,除了聽到邢山第一聲呼喚微微動了下頭表明自己還活著,多餘的反應是一點都沒。
    好吧,看來是沒一點指望了。
    饒是邢山心中有千般想法,現在也唯有在心底歎息一聲。
    轉頭看著自己手掌一眼,上麵形似刺青的小劍瑩然成輝,這算是自己最後的希望了。
    對於袁道人走前給予的這個小劍,在邢山懂事識字後刑明遠倒是將袁道人留下的一份‘使用說明書’給他。
    上麵直言這是一份符寶,雖然並不像是符篆是一次性的,但要是不及時補充靈力,使用後要等很長時間才能恢複靈力,不補充靈力頻繁使用並不推薦。
    他此前在被抓的時候昏過去沒有機會使用,而在馬車上的時候,又由於周圍敵人眾多使用也沒什麽用處,也就留到了現在。
    但是……依靠這個他們三人真的能逃脫出去麽?
    邢山對此卻是一成的把握都沒有,如今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現在越發後悔自己隻是學了招式,並沒有學習家族中的那些內功心法,說的怕進入仙宗事先修煉過功法有麻煩,真是信了刑明遠的邪!人死了還談什麽進入仙宗。
    …………
    時間在邢山的琢磨怎麽逃脫中過去。
    地牢並不能準確的預估外部的時間變化,不過通過外邊那些看守隱約傳來的聲音,此時應當也是在晚上了。
    “哥哥……給,吃。”
    邢山坐在地上還在思索生路,不知什麽時候一直在角落和葉芳菲抱團取暖邢思思走到了他的身邊,手心攤開,小手上放著幾塊桂花糖,這應當是白天最後小販那裏拿的,也難得她能保存到現在了。
    看著這塊糖,再看邢思思咽口水的樣子,邢山笑了笑。
    “哥哥不餓,思思吃掉吧。”
    這不提還好,被邢思思這一說,他才猛然發覺,自從事上午從邢府出來後,三人可是滴水未沾,饒是自己能夠堅持住,但這兩個小家夥呢?
    將目光放在邢思思和葉芳菲臉上,兩人臉上都有些憔悴的樣子,卻也是受了不少的哭。
    “哥哥就不吃了,思思你還有麽?還有的話分給你菲姐姐一些,你們兩個先吃吧。”
    “恩。”
    雖然是不知道為什麽哥哥不吃,她自己的小肚子可是餓的夠嗆,但從小被教導要聽哥哥的話,她自然是選擇了聽話。
    看著邢思思的身影的又走向就角落,邢山卻是不擔心什麽餓死的事情。
    這些人既然是將三人抓來關押,自然是不是為了餓死他們,料想應當有安排才對。
    事實也沒有出乎邢山的預料,沒多久一個麵色淡漠的看守就提著食盒靠近三人的牢房,估計是怕麻煩,也不打開牢房門,隻是將食盒放在地上,不說一句話轉頭就走。
    倒是邢山一下子從地上做了起來,伸出胳膊見其拉近些,然而整個卻是拿不進來,隻好是在外打開。
    幾個包子,幾碟小菜,還有底層些許米粥,談不上豐盛,但也能說是可以了。
    喚來邢思思兩人過來,邢山一轉頭卻是看到此前給自己送食盒的那個看守端著一個盆,兩三步來到此前他看到牢房另外一人的門外。
    “吃去吧。”
    這看守厭惡的向裏掃了一眼,隨後手中的盆子直接一個傾斜,向內的潑去。
    邢山這才看到那個牢房靠外的一欄上地麵光潔如鏡,看不清食材的黑色濃稠液體就被潑到那裏。
    這……
    自嘲笑一聲,邢山看著自己眼前還算的上是‘豐盛’的晚餐,也在也不用想什麽上一世的人權了,自己若是不能想辦法逃離,這何嚐不是自己的明天。
    看著邢思思兩人餓的急了,正對著食盒中的東西狼吞虎咽,邢山也是準備待兩人吃完自己吃上一點,畢竟就算是想要逃脫,不吃飽估計跳脫的力氣都沒。
    然而就在他伸手取過一個包子時,眼角餘光卻是看到讓自己震撼的一幕。
    監牢中幾乎沒有存在感的那個人卻是蠕動了起來!
    沒錯,是蠕動!
    如同夏日的蠶蛹,糞坑的蛆蟲一般一點點的挪動身軀。
    能看的出來這人的體力幾近於無,稚童一兩步的距離他要好久才能挪過去,甚至期間還要停留數次積攢力氣。
    隨著這人的動作角落出來,邢山這才看到這人的形象。
    兩隻手臂已經是扭曲到不成人形,腰部往下也像是朽木一般,隨著上半肢的活動拖拉著向前艱難滑動,看的人既是心酸又是震撼。
    “這位……”
    邢山看著這副場景,剛想開口卻是不知如何將自己的言辭繼續說下去。
    同情?現在同為階下囚,說不定人家的今天就是自己的明天,再者看著人的身材也是成人,何須自己一個稚童外邊的人來同情的。
    就算是自己想要給予對方幫助現在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隻能是心下默然,對於逃離更加的下定決心。
    就在邢山沉默的這一會,那人終於是蠕動到了監牢門的附近,費力的低下頭,慢慢伸出舌頭開始舔舐著地上那一看賣相就不是很好的濃稠液體。
    正常人喝粥用著勺子更或是捧碗都要費些力氣,若是舔舐怕不是要花費十倍百倍的功夫,而這人的動作卻是格外的認真。
    將眼前的一塊舔的幹幹淨淨後,就又蠕動身軀,向著另一塊挪去。
    邢山不知道這人堅持到現在是為了什麽,他自忖若是自己如此,怕早自我了斷,一了百了。
    他如何能夠這麽頑強,甚至是拋棄一切尊嚴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