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流浪人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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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緩慢的掙開了雙眼,看見的依然是陰暗潮濕的牢房,小窗的月光靜靜的灑在我的全身,為什麽月亮不像太陽那樣光芒萬丈,給予它全部的熱量。
    我裹緊身上的衣服,把自己縮成嬰兒狀,沒去看那些傷口,看了它們就不會消失了,讓我這個受傷害的人看傷口對我來說還是有點殘忍了。清冷的夜晚讓我浮躁的心情也得到暫時的安寧。
    我的大腦在傷口的刺激下,一直保持清醒,於是我開始思索,事情是怎麽發展的,我回憶著那天之後的一切的細節,當時,流岩,也就是那個假麵書生摟著我,素邸對我充滿疑問,素邸和他不知道說了什麽,就變成我坐上了高檔馬車,和素邸同乘一騎。
    他問了我很多問題,其中有很多是關於我的身世,我不明白這一切為什麽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等我下了馬車我卻來到皇城,覲見了皇上,你相信了一天之內我從一個妓女變成皇上的左上將嗎,等我完成了法師的鑒別儀式,才發現一切不過是一場夢,我的身份根本不是皇上的禦用女將,血統依然是那個花草妓院的三等妓女。
    我又一次從夢境中驚醒,原來上帝的玩笑都是伴隨我的心碎,想著想著我就睡著了,在夢裏我又回到那個血腥的夜晚。有人說紅色是魔鬼的顏色,這句話每每在夜裏我都確信無疑。不知什麽時候如此痛恨紅色的我,盡然愛上了紅色。
    這就是恨到極致就是愛嗎?我記得那晚,大家都在逃命,每個人的呼喊都是淒厲,我聽到奶媽對我吼道:“大小姐。”
    之後她就倒在我的麵前,她的眼鏡大張著看著我的麵龐,她是為了救我死的,是的,她叫我大小姐,我突然想起了,我當時應該不是一般的官宦之家,到底我的具體身份是什麽,我們家女仆很多,現在想想那根本不是一般商賈之家該有的風範。
    我們家到底是什麽身份,當時我還小,對這些身份地位沒有任何概念,此時回頭一看,感覺疑點很多。
    “喂。旁邊的人能聽到我的聲音嗎?”迷迷糊糊我聽到一些說話聲,雖然很微弱,我四處搜索,沒發現任何一個人影,“誰在那?”我對著對麵的牆壁低低的說道:“果然能聽到。你好,我是你隔壁的,以後我們就用這個通話怎麽樣,你今天受了酷刑嗎?”也許是我的聲音顯示出我的衰弱,他才問我是否受了酷刑。
    “嗯,嗯。”我沒有力氣再多說什麽。“隻要熬過第一個月,以後他們就不會盯著你了,新人都是這樣過來的。”一個月?我的天呀,我可能連一個星期都挨不過去,“你也是這樣過來的嗎?”我的對他說道。“我嗎,我的命好點,我是代人受過,他早已買通獄卒,所以我沒怎麽受罪。”在這黑暗的地牢裏,人性的肮髒就像是水草似的瘋長。
    “嗯,那挺好。”我的淡淡的答道。“有沒有興趣逃獄。”這應該是奇跡一天結尾處最唯美的休止符。“啊,嗯,你說什麽?”我不敢相信我第一天進入牢房,就有人邀請我逃獄。不得不說我的運氣有點太好了。“怎麽不相信我。”他不高興的嘟囔道。“沒有,隻是這是天牢,怎麽逃?”我支起自己的頭,看著洞口,他的聲音從那個小洞傳了過來。“這你別擔心了,我自有辦法。現在我過去。”
    等我想明白他的話時候,他已經站在我躺的稻草旁邊。“你好,我叫秀明。”借著月光我看清了他精致的五官,看著他在月光下顯得尤為光滑白皙的皮膚,我就頗感無奈,這個男人的皮膚好的,讓我這個女人無比豔羨。
    “你好,你是怎麽過來的。”我不敢相信,他瞬間就可以穿越這麽厚重的牆壁。“這不用你管了,你要不要跟我走。”
    我對他有太多的疑問。“為什麽選擇我。”最起碼我要搞清他的目的,我可不想還沒做出這個地獄,就走向另一個深淵,我的心裏素質還沒強悍到無以匹敵的地步。
    “因為有人不想你死在這。”他沒有經過任何的掩飾,向我坦言,這次我更驚訝了,“誰?”誰這麽好心,重要的是他有這麽大的能力。我從來不曾認識這樣的人。“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他讓我給你帶句話,他隻負責把你送出監獄,剩下的就靠你自己。”
    這次的謎語沒有謎底,你需要不斷的猜測。我想起那天的血月,不自覺的抬頭看著小窗外的一輪明月,今天的月亮不是血月,不知怎麽的,我的心也就放下了。
    我轉過臉看著他的眉眼,不論信與不信,這都不是關鍵,關鍵是我的身體扛不住酷刑,所以我要離開,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下定決心我開口說道:“我要離開,不過從我走出牢房開始,我們就分路揚鑣。”
    我撿起地上的外衫套在我的身上,“閉上眼睛。”我聽話的閉上的眼睛。之後不知怎麽的,我和他就站在牢房牆壁外麵,看著腳底下波濤洶湧的深沉大海,耳朵裏都是震耳欲聾的波浪與岩石的撞擊聲,而我和他隻是攜手站在那懸崖下,我側過臉看著他,眼神充滿無聲的質問,你這是救我,還是害我,他收到我眼神傳遞的信息。悄悄的牽起嘴角。
    我對他的表情感到很惱火。在我眼神的威懾下,他總算停止了輕笑,對我說道:“你怕了?”是疑問句,可我總覺得更像是肯定句。“是的,我怕了。”我不喜歡逞能,尤其在這種敵我不明的情況下。“抱住我。”這個男人真讓我啼笑皆非,他真當自己是護花使者了,我拍開他放在我腰部的狼爪。
    牢房頓時鈴聲大響,本是一座死城的牢房在燈火的照明下,恢複了生機。我回頭看著整個牢房在黑色的背景下,透露出的一絲溫馨,如果每個夜晚都有人為我點燃一盞燈,我想我的腳步將不會在遲疑,會無怨無悔的走向那種光明與溫暖。“喂,你叫什麽來著?”我再次回過頭問道。
    “啊,你說什麽?”他把耳朵湊近,“兄弟,做鬼要放過我。”我衝他喊道,是的,雖然我和他離得很近,可是牢房的呐喊聲和外麵的波濤聲,讓我和他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
    一把抓住他的腰,我用慣性把他拉了下去。我們消失在那黑色的大海中,追出來的獄卒總長,在看到隱沒的衣袂時候,歇斯底裏的對周圍的圍觀的獄卒的吼道:“給我追,上報上級,同時發全國通緝令。”
    就算是怒氣衝天,他也不會忘記自己要做什麽,他的實驗品,盡然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就逃走了,小白鼠的自我意識是他最討厭的,再給他一段時間他就會磨掉她所有的牙齒,變成隻屬於他的寵物,可是卻成為泡影。
    “小白鼠,你最好為自己祈禱,別被我抓回來,否則我會讓你知道離開我,是多麽痛苦的一件事。”他仰望那布滿星辰的黑暗天空,天下之大,誰又能逃得了這片星空。
    崖下的波濤宛如千軍萬馬,稍不小心,你就會被殺的片甲不留。又如那邪惡無常的暴君,時常溫柔以待,時常暴虐無常,哪怕你已經低頭順目。
    海水鹹鹹的進入我的鼻腔,嗆得我的肺要爆炸似的疼。肺部的空氣隨著水流的進入而被擠壓。
    “喂,醒醒,喂,醒醒,真是的,女人就是麻煩。”他雙手用力擠壓我的腹部,我嘴裏吐出幾口海水,眼睛睜開就看到他近在眼前,我們兩個都沒人死,想到這,我又閉上眼睛,睡了過去。我太累了,“喂,喂,搞錯沒有,怎麽是一頭豬。”
    他罵咧咧的背著我往前走,他這不知道大哥是怎麽想的,為什麽要救這個傻女人,甚至都不惜動用他這個棄棋,想想他就沒法抑製自己不去殺她,他大哥對他說過,他走的這一步將是他複仇計劃中出奇不意的一步,誰曾想過,就被這個女人給打破了。
    他最大的理想就是幫助大哥實現夢想,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片子毀了他所有的抱負,他發泄般的把她扔在沙灘上,他不想管她了,大哥說隻需要把她救出就行,又沒說要照顧他,想到這,他就完全放棄對這個女人的同情,他看著躺在沙灘上睡得跟死豬似的女人,沒有半點心情。
    等我次日醒過來時,太陽已經露出它泛白的魚肚,而我看到的就是這番景象,我來到了孤島,沒有任何一個可疑的生物,包括昨晚的生物,他已經離開了,他對我的責任也隻限於此,我該知足了,剩下的我要靠自己。
    我艱難的爬起,身上的傷口還是牽扯著疼痛。我拉開外衫看看傷口的情況,估計是在海水中泡了太久,我的傷口有些發炎,傷口的周圍都有些發白,我需要治療,我需要藥品,這個孤島根本不可能提供這一切,絕望也像那決堤的洪水卻要把我沒頂,我卻注意到腳下的腳印,如果這個男人走了,他必然有一條走出這個孤島的道路,我現在的目的就是找到這條生路。
    我跟著這些腳印,來到一個山洞,那個男人早已準備好一切,他隨時都可以離開,為什麽要等待我到達之後,才離開,我對他的感覺是很神秘,他就像是導火線,總覺得他的後麵將是一大堆炸藥,隨時可以把我炸向西天。
    我把自己的思維拉回,我對他們的故事沒什麽興趣,我就沒遇到過正常人,我可不想在跟他們之中的人有任何的牽連。
    我走進了黑洞,靠著手邊的摸索,我順著岩壁往前走,幸虧這個山洞隻有一個出路,否則我估計我不會這麽順利的走出,眼前豁然開朗,可以說是一個大大的溫泉,我想如果不是在逃難,我是很想享受一番的,但是此時此刻,早已沒了這種雅致。
    “你需要泡溫泉。”我不可置信的看著坐在溫泉的男人模糊的身影,熱氣籠罩,我無法辨認他的臉龐,不過從他的聲音中,沒有熟悉的感覺,看來是我不認識的人。
    “你在這幹什麽。”荒山野嶺的一個人在這泡溫泉,怎麽想怎麽詭異,“你不要像個小刺蝟,這樣會讓我想拔了你所有的刺。”不管說什麽,我還是防備的看著他。“不想下來?明白。”
    他瞬間移步到我身邊,在我還沒看清他的臉的時候,就把我連身體和頭完全按入水裏。我兩個手在空中亂撲騰著,他***,這是一個瘋子吧,我快呼吸不上,我這輩子是不是跟水有仇了,每次都是在水中求生。
    在我感覺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他把我拉出水麵,我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他不知怎麽的,一把按住我的頭,把我嘴唇貼上他厚厚的紅唇上。
    我眼睛瞪的死大,看著近在眼前的男人的臉,這次我看清楚了,他有一張刀刻般剛毅的臉龐,每根線條都寫滿不屈。一雙眼睛此時微微閉上,濃密的睫毛遮住了那雙應該力量的雙眼。
    “放,,,卡。。。窩。”我費盡的吐出幾個不清晰的字,顯然是沒有收獲,他依然發狠的吻著我。就像是懲罰,我當時就是這樣的感覺。我的雙唇慢慢感到發麻,你才放開了我。我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為什麽?
    比起生氣,我現在更多是茫然,我不明白為什麽他對一個陌生女人做出這樣的舉動,還是說就像民間作坊流傳的讀本一樣,男主角走火入魔了,或者是被人下了春藥了,但他的表情,這兩者皆不是吧,“以後我說的話,不要讓我重複兩遍,否則你就等著接受懲罰。”
    這個男人很是霸道的宣揚自己的主權,這什麽和什麽,“我說,這位大哥,你是不是搞錯了,我不認識你。”
    我本不想煞風景的,更何況是一副美男出浴圖在我眼前,要不是我定力尚可,我估計他現在就被摸盡吃幹了,胸前那肌肉糾結的紋理,在加上腹部的八塊腹肌,無疑不宣誓男主人的力量,再往下,就被那濃濃的溫泉水所遮蓋,當然了,我現在發揚了風格了,閉上了眼睛。
    “還有,你先把衣服穿上。”我兩隻手都擋住自己的視線。“你見過穿衣服泡溫泉的嗎?”他好笑的看著我的表情,內心還是對她有些陌生,他記得緣兒從不會這樣,隻是更加放肆的盯著他的裸體,逼得他自己無奈的穿上衣服,他內心有些迷茫,她是緣兒嗎?“這不就有一位嗎?”
    雖然我是被迫的被他拉下水,但是我此時無比慶幸我是穿著衣服,否則還不知怎麽應對這樣的情景。“難道你是覺得脫了衣服更好。”
    我的天呀,這家夥故意誤導我,我無言的選擇了閉嘴,這個男人咱們惹不起,說實話我遇到的哪個男人能惹得起,先是流岩,後是素邸,再是那個長的跟僵屍的獄卒總長,再加上我那個半吊子救命恩人,怎麽我覺得我的命有那麽一點點差呢,遇到的都不是一般人,那惡魔的個性,配合著妖孽的一般的臉,怎麽都覺得天使中的惡魔說的就是他們這種人。
    “這是藥泉,對你的身體很有好處。”我沒聽他說話,隻是把自己全身心的放鬆靠在泉壁,“喂,睡著了。”我繼續裝睡,應該說我累的都不想說話了。隻想閉上眼睛,一覺睡到天明。
    “緣兒,你知道嗎,我有時都不明白,我是怎麽了,對你念念不忘,你離開我,對我來所就是一個噩夢,就像是奪走了我的靈魂,嗬嗬,多麽可笑的字眼,我盡然沒發現你在我心中占據了這麽重要的地位,靈魂?”
    他自嘲的笑著。我想他是以為我睡著了,但實際上我是是清醒的,我對他的每一言每一語都記憶深刻,我沒想到一個剛毅的男人會說出這麽柔情的話語。
    想著想著,我就真正的睡了過去,睡覺對我來說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你可以在睡覺的過程中得到休整,可以再睡覺中不必想今夕在何夕,就如同李白愛酒,他愛的不是酒,而是那永遠的逃避。
    他輕柔的抱起懷中的女人,他的動作讓旁人覺得他也許抱得不是女人,而是一個稀世珍寶。他明白他們的愛情早已結束,不,準確的說是懷中的女人選擇的結束,而他甚至沒有選擇的權力,就已經被她踢出生命的輪回,這到底是誰的錯,才造就了今天的痛苦,他有時都覺得自己傻,可傻了過後,就是更深的思念。
    “聽著,這次,我要做出選擇,而你不需要發表意見。”他決定性的親了親女人的額頭,轉身離去。
    女人安靜的躺在全是羽毛的紅色床單上,修長的頭發像飄揚而張揚的水母觸手,抓住那深紅的床單,身上蓋的是男人離去時給她蓋上的鴨絨薄被。
    他從來都是如此,哪怕是舊歡,他也是真誠以待,要麽不給,要給就給最好的,他的大男子主義是深入骨髓的,但哪個女人不愛這種男人,這種男人深沉如海,包容每個女人駕起她心中的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