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死亡,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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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會什麽戰術,但是我還是有腦子的,由於大部分的弓箭手都對著前麵的白衣男子狂射,剩下的人,根本沒有時間注意到我這個坐在後排的女人身上,我通過他的掩護,很快的進入旁邊的小徑,我不自覺的回頭一看,這麽一看,把我嚇一跳。
    黑麻麻的箭頭都衝下了他的身上,這種感覺真是無法用言語表達,是那種近乎看到難得一見,又觸目驚心的鏡頭。我沒敢在回頭,我怕我的心理素質還沒有到可以再看一次,我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膽量,千軍萬馬擋在麵前,可以毫不費力的應承。光是這份勇氣足矣讓我佩服了。
    沒敢耽擱,我快速的衝過小徑,很快的繞到敵人的後方,他們隻是看著前麵,根本沒有時間往後看,我拔下頭上的發簪,手上的閃著冷光的刀劍就已經握在了手上。
    說實話雖然看不上背後殺人的舉動,但是在戰場上,生死攸關,什麽都可以發生,什麽也都會發生。心裏對他們說道:“不要怪我,我隻是想要活下去。”如果說有些人在大言不慚的說,“你的幸福不要建立在我的痛苦上。”
    那麽我要說的是,一般情況下,你的幸福也許就是別人的痛苦。我在刀尖上注入了我的功力,可以想見,隻是一刀,他們就已經全部倒下,看到倒下的士兵,我對白衣男子招招手,至於我為什麽確定他是男子,因為剛才他在躲避箭頭的時刻,我看到他有喉結,所以我確定他是一個男子,在細細看他的體型,所說偏瘦,但是也不至於像是女人。
    他看到我向他招手,就快步移了過來,不得不說他的輕功很是了得,怪不得剛才能夠輕鬆躲避那些飛速的箭頭,他站在我的麵前,我還是有些發愣,他在我眼前晃了一下,對我說道:“不用驚歎了,我的功底在你之上。”
    是的,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他練武的時間絕對超過我一倍,他應該是那種底子非常好的人,不像我是半路出家,最多也能算是速成吧,“誰驚歎了,我隻是在想,你到底是誰?”這個問題還真是糾結。“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你要做的不就是尋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嗎?”
    他說的是沒錯,但是我更想把賬本公布於眾。不知道為什麽,不知道列位有沒有這種感覺,當別人一再陷害你,哪怕是一次,你也希望能夠讓他難過。有時候我也感覺自己挺幼稚的,但是我要是不這麽做,我估計我會憋瘋了。
    他看到我站在不走,有些不耐煩的問道:“這又是怎麽了?”我突然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現在回去,他們會怎麽樣?”我看著他,他的臉色大變,對我吼道:“你腦子是不是壞了,你以為我們這是在玩嗎,這個陷阱是他們布置好的,前麵有什麽凶險,我們還不知道呢?”
    是的,我相信他說的話,這也是為什麽黑衣軍團的首領沒有緊追不舍的原因,“我沒有傻,既然像你說的這樣,我們繼續前行,隻會更加危險,不是嗎?”他沒有說話,眼睛中滿滿的都是怒火,但是我還是繼續說下去。“我們現在要是回去,這肯定是他們沒有想到的,你說呢?”
    其實與其說我是為了躲避危險,還不如說是我想回到那個地方,想法公開賬本,聽到我的解釋,他的臉色總算是有所緩解,沉思片刻,他總算是抬起頭,對我說道:“好的,那就這麽辦。”
    我心裏一陣竊喜,看來我的想法可以付諸實行了。我們選擇了山路,這樣可以避開他們的耳目,雖說路途比較艱險,但是為了不暴露自己,這樣的方法最為妥當。
    就這樣我們走上狹窄而又驚心的道路,每次都是貼著崖壁行走,山路也隻有一隻腳那麽寬,每次我都不敢看下方,說實話這麽驚險,我站在上方,時常會有暈眩感,他倒是絲毫不見任何恐懼,好像這就是他每天回家必經之路似的,走的如魚得水,我是每次走完一段,都會汗流浹背。
    有一次,腳下的石子有些鬆動,我一個沒站穩,順勢就滑了下去,出於本能,我抓住了懸崖邊,可是身下已經全部懸空。當時我心髒都停止跳動了,就怕自己成為被壓得粉碎的麵餅。他彎下腰,一隻手緊緊的抓著崖壁,另一隻手用力把我拉了上來,怎麽說呢,我貼在崖壁上,久久不能說話,過了一陣,總算是能說話了,聲音也在顫抖。
    他說道:“在挺挺,我們快到了。”就這樣,我們艱難的走到了那個小鎮,也算是完美的完成了任務,不知是不是他們真的被騙了,還是怎麽的了,反正小鎮上的士兵少了很多,看來他們是做好了在前方阻擊我們的準備。
    看到這樣的情況,他的臉色好了很多,也為我們做的這個決定感到慶幸,“你是秀明,還是大師兄?”說實話,在我能想起來的範圍之內,他們倆是最有可能的白衣男子,他楞了一下,然後說道:“你先別管我的身份,管好自己在說。”
    他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這一下讓我不知到底是還是不是了。他對這一帶非常的熟,很快我們就找到了住的地方,雖然有些簡陋,但是一般人估計也不會來,確實是躲避的佳地,我想就算是皇上也未必能想到這個地方。就是小鎮山上的墳場,在它旁邊有個廢棄的草屋,看來原來是守墳人在這建造的休息場地,多年未有人住,已經破敗了。
    “你怎麽想到這的?”我很佩服他的想象力,也為他的想法叫好,但是有一點讓我有點心驚膽戰,住到陰氣如此重的地方,會不會有什麽問題啊,這樣的地方不是最容易產生鬼怪嗎。
    他看到我的表情,然後說道:“你覺得是人可怕,還是鬼可怕?”這個問題問得好,到底是人可怕,還是鬼呢,我覺得都挺可怕的。“你經曆了那麽多事情,你覺得是人造成的,還是鬼呢?”
    是啊,聽他這麽一說,我也覺得是,我身上發生的一切確實都是人造成的,跟鬼沒什麽關係。我點點頭,示意我明白他的意思。之後,我們雙方都沒有在說什麽,隻是找了一個稻草堆開始休息,經過了幾天的跋涉,我們都是身心疲憊,一挨上草堆,就已經開始呼呼大睡了。
    夢中,我見到了母親,她慈祥的對我笑著,依然和我小時候見到的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變老,她摸著我的頭發,就如小時候一樣,我愣了很久,才顫巍巍的問道:“母親,為什麽,當年你要做出那樣的選擇?”
    這是在我心裏的一個結,曾經我也試圖回答,得到的答案很簡單,因愛生恨。但是不知可能不是她親口告訴我的,我的心裏總是沒有著落,我想要的依然是她的回答,過去了這麽多年,我想問,她這樣做值得嗎,為了一句話,毀滅她的愛情和家庭,甚至是生命。
    她好像是知道我心中所想,對我說道:“紙鳶啊,你知道為什麽叫你紙鳶嗎,那是希望你,自由隨性,可是沒想到正是這個名字,讓你永遠受到別人的擺布,因為這跟風箏線永遠掌握在別人手中。”
    她還是對我笑著,隻是在溫柔之外,我看到了苦澀。我還在等她繼續回答,她卻說道:“有些事情你沒有經曆過,所以你永遠無法體會,你也無法選擇,我想對你說的是,好好活下去,拚勁全力的活下去,我當年送走你,是希望你能活下去,並且能按著自己的想法活下去,哪怕其中你經曆過苦痛,但也是自己的選擇,無怨無悔。”
    聽完她的話,不知為什麽我的眼淚爬滿了整個麵頰。我很謝謝她給我的這一番話。
    之後,她在我模糊的眼眸中消失了,淚水還在我的眼眶中,就像是手中看到的影子一樣,我看著她淡出我的視線。“喂,醒醒,你怎麽了?”我聽到白衣男人的叫喊,我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看到女人滿臉淚水,也是嚇了一跳,有些結巴的問道:“你.......你沒事吧?”
    我很自然的把手伸向我的麵頰,一抹,我的手上都是淚水,我淡淡的說道:“沒事,隻是想到了故人。”之後,我就推開了他。走到了外麵,陰冷的風刮著我剛流滿淚水的臉,有些刺痛,我不管不顧的站在風中,想要讓自己的大腦得到平息。
    不再問了,也不需要再問了,是的,她的話已經回答了我所有的問題,這件事該是到淡出我的生命的時刻了,它將不再是我的問題。我不是我的母親,我執著於她的選擇,沒有必要,我能做的隻是尊重,因為她才是當事人。
    過了一會,他站在我的旁邊,隻是問了一句:“你還安好?”我對著他微笑,“很好。”當你打開了心結,世界更加寬廣了,狹窄的永遠隻有我們的心胸,世界不管何時都很寬廣。
    “看來你已經想通了。”我沒有回答,算是默認。“那麽我也可以告訴你我的身份了。”聽到他這句話,我很驚奇的看著他,真是沒想到他會自己說出來,“我是你的大師兄。”
    在等待的片刻中,我甚至有些著急,終於在聽到他的聲音之後,我才明白過來,我聽到的是事實。“你是說納溪穀的大師兄。”
    他在師傅去世之後,曾經跟我鬥爭過,可是不知怎麽的,由於十六皇子那邊事情也比較多,我也沒有太注意納溪穀的事情,等我有時間去看的時候,他早已經攜帶著師傅的女兒離開了,那天晚上他和師傅的女兒在我窗前不遠處上演的戲碼,我還記得,隻是不明白的是,他們為什麽要悄無聲息的離開,更讓我想不到的是,他為什麽要在這時候出現,並且救了我。
    “從你的眼中,我看到了很多的不信任,你說的對,我為什麽要救你,連我自己有時候也不是太清楚。”他說完這句話,就傷感的抬起頭看著遠方,有人說,當你傷心的時候,一定要抬起頭,這樣你的淚水才不會掉下來,那一刻,我能想到的隻有這句話。
    過了良久,他向我講述了長長的故事,沒聽到關鍵時刻,我都唏噓不已,他所經曆的事情並不比我少,尤其是,最後師傅的女人死在他的懷裏,我控製不住的留下了眼淚,這個男人他曾經利用過師傅的女兒,可是當他迫不得已帶著師傅的女兒遠去的時候,他才明白有時候堅持是多麽寶貴的事情,當女人死在他的懷裏的時候,他曾明白他是愛著她的,愛的很深,深到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從那一刻,他發誓將不再為了自己的欲望,爭名逐利,或許他是想彌補以前對我的傷害,說實話,他雖然和我格格不入,但也沒有做出什麽實質性的傷害。在危難時刻,他為我這個唯一的同門師妹,盡了心力,我很是感激。
    聽完他的故事後,他接下了麵紗,我有點後悔了,這位大師兄俊美的讓人窒息,尤其是離得這麽近的時候,我曾經說過,他是我見過的男人中,最為俊美的人,他的美是超乎性別的,唯一能與他抗衡的,我看就是那個腹黑男了。
    我們倆躲在小草屋裏,聊著天。“以後你準備怎麽辦?”他兩手抱著後腦勺,躺在地上,問同樣躺在黑暗中的我。“走一步算一步。”沒有辦法,不管我如何計算,也算到敵人會走哪一步,那麽我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現在比較擔心百鬼和凜夜,你知道的,他們倆估計現在還被軟禁的,我就怕萬一那個混蛋有了殺心,他們倆也活不了。”我死,是因為的身份和血緣,這是沒法改變的,可是他們倆死的話,就和我有著莫大的關係了。總不能我死,還要拉上兩個墊背的吧。“你先想想吧,他們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呢。”是的,我知道,我要想逃掉,是很難的,但是他們倆還是有機會的。
    這一夜我沒睡著,對於我來說,失眠是很少有的事情。失眠意味著,這件事已經給了我很大的壓力,甚至我有些承受不了了,一想到,他們倆可能在我死後,也被皇上殺死,我就有種莫名的恐懼,甚至比自己要死還要恐懼。
    有人曾經對我說,你是個怕擔責任的人,我想我是的,我怕他們的死,是因為我的原因。如果他們因為我而死,是不是意味著我連地獄都變得連進入地獄都沒有資格呢。
    睜著眼睛到了天明,頂著兩個熊貓眼,我開始我的計劃。化妝之後,我進入城鎮的中心,購買了很多文房四寶,之後大寫毛筆字,說實話我的毛筆字隻能算是爛了,但是此刻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第一張,這個不行,在寫,第二張,不行,太爛了,我自己受不了了。他一推開門,就被遍地的紙張埋沒,“你在幹什麽的呢?”
    他不解的問道,我笑道:“想看看這些權貴下馬的表情,我可是很期待的。”是的,很期待,我需要讓那個皇帝知道,他哪怕做了皇帝,也有他做不到的事情,也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也有他無法掌控的事情。
    “你真是惡毒。”他的嘴角勾起,對我說道,別看他嘴上好像不饒人,但是心裏估計也樂開了花,早等著這一天呢,“沒聽過,最毒婦人心嗎?”我反問道,之後繼續我的宏圖大業。他一把奪過我的毛筆,“我也拜托你,沒事練練字吧。”
    我心裏想到,我倒是想練啊,你看這個世界給過我悠閑的時間嗎,他占據了我的位子,開始大寫特寫,從他寫字的勢頭,我就可以看出他對於權貴下馬的積極態度。看著他埋頭苦幹,我搖了搖頭,這個世界永遠都有階級,隻是有些社會明說了,也比較明顯,有些社會,它喜歡秘而不宣。
    一天的時間過得很快,我研磨,他寫字,一天之內,我們寫了很多的布告,用官府的習慣,來完成這件事無疑也是我計劃的一部分。到了夜晚,萬籟俱寂,我和他分頭行動,在各個公告欄上都貼滿了布告,上麵都是某個官職的名稱和他貪汙的錢數。
    做完這件事,已經到了黎明,我們倆可以說是勾肩搭背的走回小草屋,雖然忙了一整晚,但是心情卻是無比愉悅的,這也算是我吃了那麽多苦的一點回報吧。一大早,城鎮就炸開了鍋,這就像是一顆重磅炸彈,炸的城鎮的上空烏雲四起。
    一天,甚至不到一天,皇上的親自下的旨意就已經鋪蓋了全城,“皇上旨意,布告上的所有官員將接受皇上的考察,如果情況屬實,當庭力斬。”如果說,我們的布告是炸彈的話,那麽皇上的布告就是良藥,完全了治愈了人們心中的傷口,對於這位上位不久的皇帝,他們有了更多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