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可惜你的身後少了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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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是被一股很重的難聞的消毒水的氣味給刺激醒的。
    這裏應該是醫院,初夏想。
    消毒水的味道都快成了昏迷的病人用來分辨是醫院還是天堂的代表性產物了。
    頭好痛,還有腳。
    初夏在昏迷的最後一刻的記憶是一片黑暗,然後有什麽東西砸在了她身上,再然後,她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她還記得今天是學校的周年慶晚會,來了很多的領導和同學,而她是這場盛大晚會的主持人。
    她穿著許淩精心為她挑選的精美的晚禮服緊張地站在舞台上。台上的燈光不聽變換,她是觀眾,也是主角。
    然後,好像出意外了。
    難道…這是在做夢啊?
    房間裏突然傳來了討論的聲音,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小,初夏聽不到他們到底在說什麽。
    初夏緊閉著的眼睛抖了兩下。
    她想睜眼,可是眼皮好像千金重了一般,怎麽也睜不開。她想說話,告訴醫生她醒了,可是嘴巴好像也被人用東西捂住了般怎麽也張不開。
    初夏靜下來,稍微聽到了一個人說:“她都已經昏迷三天了,按道理應該早就醒了啊。”
    “嗯…她的體質挺弱…”又有一個人說。
    “她是許淩許總的女兒吧…”
    “好像是…”
    “難怪這幾天她一直在這邊守著她。”
    “真羨慕她,有這麽一個又有錢又溫柔的母親…”
    “嗯…你羨慕也沒用,反正不會是你的…啊,對了…快要發工資了,hm又新出了一款香水……”之後的話題大部分都是八卦了,女人的話題總是轉得很快,無疑就是一些化妝品衣服包包。
    初夏沒在認真聽了,她們好像也走遠了,初夏聽不怎麽到了。
    總之她知道了兩件事,第一這已經不是周年慶那天晚上了。第二,這不是夢,自己真的把周年慶給搞砸了。
    又一次。
    果然啊,自己這麽沒用。
    初夏想哭,可是卻哭不出來。她的意識是有的,可是身體卻不聽她的使喚。
    許向陽要是他在就好了…
    這是初夏想的。
    “吱…”是開門的聲音,然後又是輕輕的碰的一聲,門應該是被關上了。
    一個腳步聲輕輕地走進初夏躺的地方,於是她又試著把眼睛睜開。
    然後…竟然成功了…
    白色的天花板上安裝的白熾燈的瓦數有點大,這讓幾天沒見光的初夏還是有點適應不過來。
    於是她又重新把眼睛閉上,然後睜開。反複幾次之後初夏才算是重見光明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臉龐,如果身後有一對翅膀,初夏一定會覺得這不是醫院而是天堂。
    隻是剛好這個天堂的天帝喜歡醫院消毒水的味道而多灑了些。
    “醒了…”
    “嗯……”初夏呆呆地答
    這個人就是許向陽啊,說了他是她的幸運神,隻要他在身邊,就什麽都好了。
    她一直看著他,才幾天不見他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變得…更帥了…
    “好看嗎?”許向陽問。
    這是初夏十幾年來第一次敢正麵與許向陽對視而不害羞。趁著剛醒的一股傻勁,再多看一會……
    “你…是豬嗎…”
    “啊……”初夏愣了一會…
    好久…都沒聽許向陽這樣子說過她了。好像是在指責她,可是……她聽了卻好開心啊……
    “我…是豬啊……”
    初夏愣愣的這樣回答了一句,許向陽卻哈哈大笑。弄得初夏的臉又紅了。因為…許向陽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好了…”許向陽笑了半天,終於捂著肚子用一種嚴肅的表情對啊初夏說:“你已經幾天沒吃過東西了…這雞湯是你媽媽為你做的,這幾天她都有做,隻是你沒醒過來,今天醒了就把這個喝了吧!”
    “啊!噢…”
    初夏手上還插著輸液管,不是很方便動。
    這個是在她昏迷期間為她注射的營養劑,現在她醒了,許向陽便讓醫生進來把這個輸液管換下來了。
    “謝謝…”初夏說。許向陽從床尾的搖杆處把初夏躺的地方一點點升起來,直到她從躺的姿勢變成了座,他才停手。
    “你…還好吧”有一段時間初夏覺得許向陽變了,變得…她看不懂了。
    一下子好深沉,一下子…卻又變成了一個還未完全發育涉世未深的單純少年。
    “嗯?”正在為初夏盛湯的許向陽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怎麽了?”
    “……沒…沒事”
    “我…躺了幾天??”
    “有好幾天啊…”許向陽把湯盛好,細心的用勺子挽起一口湯試了試溫度才遞給初夏。
    “我每次都做不好每件事…”初夏用勺子大口挽著湯往嘴裏送。
    許向陽知道。初夏這是心情不好了。
    “你媽媽去調查那天出事的原因了…因為你媽媽是這次周年慶的總負責人…學校把責任都推到她身上了。”
    “不過好在沒有人員傷亡,一個周年慶,在辦一次就好了。”
    初夏聽著,好像是沒事了吧。
    雞湯已經到底了,許向陽又為她盛了一碗。
    “我記得,我昏迷之前一下子就黑了,那是怎麽回事?”初夏問。
    “那個…是支撐帷幕的舞台架鬆動垮塌。”
    “……”好好的怎麽會鬆動?
    “前幾天你媽媽一直在陪著你,今天被學校那邊的人叫走了。”
    “那…韓穎呢?”
    “她有事!”
    “哦…”
    初夏繼續喝湯。
    “吱”一聲,門又開了,然後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脖子上還帶著一個聽診器。
    “病人醒了,怎麽不用呼叫器。”那個醫生對許向陽說,然後拿著聽診器在初夏身上聽來聽去,最後初夏聽他說了一句“心率正常,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初夏動了動自己的腿,還有紗布纏在上麵呢。自己不是腿受傷嗎?
    “醫生…我,受傷的是腿啊…”難道這個醫生走錯病房了?
    “嗯??”那個醫生奇怪地看著初夏,說:“難道你不是那個墜樓的小女孩??”
    “啊……?”初夏徹底懵了,什麽墜樓啊。
    “王醫生?你怎麽在這?”
    不知道什麽時候,初夏的病床前又站了一個醫生,雙手插在褲腰帶上,脖子上沒帶聽診器,反倒是後麵的推車上多了一些剪刀藥品。
    看來這個醫生真的是走錯地方了……
    許向陽也就坐在一旁不說話,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唉…小楊你怎麽在這?”被稱為王醫生的那個醫生說,然後看了看他身後的推車和剛進來的小護士。道:“這個病人是我負責的。”
    “不是,您負責的那個病人是在隔壁,這個是我的病人。”那個被稱作小楊的醫生說。
    “啊……我走錯了…不好意思…”那個王醫生對初夏尷尬地一笑,逃似的跑了,完全沒了剛才進來的時候的風光樣。
    “噗……”許向陽終於忍不住了,捂著肚子看著那個小楊。
    “平時風光慣了,這恐怕是他第一次出醜啊…哈哈……”說著他竟然也笑了起來,兩人一副熟絡的樣子,完全不管初夏這個病號了,她看著也是雲裏霧裏的。
    “你不記得我了…”然後他們笑完了,那個小楊就來幫初夏解繃帶。還說她聽不懂的話。
    “你是?”
    “楊一!我和許向陽還做過同事呢”然後,他想了想,又說“就是……兩個月前,你們在酒吧幹架勸架那個。”
    初夏也認真想想,當時滿腦子都是許向陽,她還真沒注意那麽多。
    初夏老實搖搖頭,表示她不記得。
    “好吧,看來你是不記得我了。”
    楊一垂頭喪氣的繼續為初夏換繃帶上藥。
    初夏看著他嫻熟的手法,覺得怎麽他也不像是在酒吧工作的人。
    後來,許向陽對她說,楊一本來就是醫生,音樂是他的愛好,他去酒吧不是為了掙錢隻是為了完成自己的音樂夢。
    他現在還是會在醫院不忙的偶爾去幾趟酒吧賣唱,不過他說:“我找不到比你更好的主唱了,你要不就回去在回去唱吧。”
    許向陽是拒絕了。
    他不喜歡唱歌,他的愛好是畫畫,現在他也在畫一些寫生,愛好美術的人有時候也會到他哪裏去買一些話,他又在為一些圖書畫封麵,掙得錢倒也可以夠他生活。
    “想什麽呢…”楊一打斷他,然後說:“你女朋友體質比較弱,才三天醒來已經很不錯了,不過腿上的搶可能還需要幾天才能下床。”
    “嗯…知道了…你去忙吧…”
    “嗯…”
    許向陽沒有拒絕,楊一說初夏是他的女朋友…初夏也就坐在那裏,目送楊一離去的身影。
    半天後她才晃過神來,看著許向陽,害羞地低下了頭。
    剛剛…楊一說自己是他的女朋友,他沒有拒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