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 兩兩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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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定會比媽媽幸運的,你會遇到一個你喜歡的,他剛好也喜歡你的人的,天下間最美好的事情莫過於如此了。”小倩說。
    以沫笑著鑽進小倩的懷抱,她撒嬌地說:“媽媽,你說得很對,我一定要遇到這樣的一個人。”
    “好了,乖女兒,時間都不早了,已經淩晨一點多了,你就快睡吧,知道嗎?”小倩說。
    清晨的號角叫醒了每一個人,也包括小倩跟以沫在內。
    “媽媽,今天是哥哥跟誰來著,他們要打籃球比賽呢!”以沫還賴在被窩裏說。
    “哪個哥哥?”小倩問。
    “那還用問嗎,當然是我的相濡哥哥了,你看安揚哥那個樣子,就能讀讀書寫寫字了,哪裏會拿得起籃球呢!”她笑了。
    “嗯,我知道了。”小倩說。
    “媽,你會去看嗎,會去給哥哥加油嗎?”以沫說。
    “有你還有念君安揚的,我一個老婦人去幹什麽去啊,你們去了就代表我去了,回來跟我說說就可以了。”小倩對以沫說。
    “那好吧,到時候我一定會跟你說,我相濡哥哥是如何地厲害的。”以沫驕傲地說。
    “你怎麽就知道你哥哥他厲害啊?”小倩笑著問。
    “我就是知道嘛,雖然我沒有看到過,但是我聽念君姐姐說過,哥哥很厲害的,所以真的很期待他的表現呢!”以沫笑著說。
    “看你笑得那個傻樣子吧,相濡這個孩子確實是一個全才,從小他在農村長大上學真是耽誤他了。”小倩有些愧疚地說。
    “媽媽,你是不是又在怪你自己了,我想跟你說的就是,隻要是金子,那麽到哪裏都會發光的。”以沫對她笑著。
    “好了,媽媽知道了,你也要快點起床了,都是一個小大姑娘了,還這樣的懶,以後怎麽嫁的出去呢!”小倩說。
    “嫁不出去那就更好了,我就在家裏陪著媽媽你一輩子。”以沫天真地笑著說。
    雖然小倩嘴上說她不來觀看籃球賽,可是她還是出席了,卻躲在一個很遠很遠的角落裏。雖然是個角落,但是剛好能看到所有的籃球比賽場景。
    眾人都在看著那個籃球,還有那些浴血奮戰的隊員嘛,沒有人的目光會交在一起,可是小倩跟靖盈的眼神似乎很有默契,就這樣地交在了一起了。
    小倩注視著靖盈,他離自己能有二十米遠的距離,感覺說遠不遠,也說近不近,就是那種感覺。同樣,靖盈也在凝視著小倩,他心心念念的小倩。
    小倩在半分鍾之後,她就撤回了她的目光,看向了籃球場。
    靖盈的眼神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竟然無處安放了,一會兒看看小倩,一會兒看看籃球場上的兒子靖相濡。他的眼睛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那叫愛跟守護吧!
    為什麽,為什麽我連跟她說話的勇氣都沒有,平時的我不是挺能辦事的嗎,現在的我怎麽會如此笨嘴拙舌呢,真是沒用的人,沒用的嘴;難道我心裏已經沒有她了,不,不可能,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可是,為什麽我對於她就是如此的難以啟齒呢,我跟她之間到底是怎麽啦;為什麽她回來了,她就在我的麵前,可她卻給我一種感覺,這種感覺讓我怕怕的,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呢,難道真的應了那句話,深愛都是怕的,怕對方的一切。
    靖盈在腦海裏出現了這些東西,他的大腦裏就像是被很多很多螞蟻在咬一樣。一會兒出現了這個想法,他認為不可能,一會兒又出現那個問題,他又在心裏盤算著如何去解決。這樣的情況沒有堅持多久,他就頭痛了。
    他忍不住地搖了搖頭,說:“人老了是不行了,真的不如年輕的時候,現在隻要想一些事情想多了就會頭疼,真的是煩死了。”
    其實,靖盈好想走到小倩的身邊,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說,那也是好的啊,就那樣陪著她,那就是我多年來最大的幸福了。
    靖盈好想問問她,小倩,多年來,你一個人帶著三個孩子在北京過得還好嗎,有沒有遇到什麽困難的事,有沒有遇到什麽不好的人,這些年來你過得是不是很辛苦啊。如此多的問題,他都想要聽到小倩親自說的答案。可是,他連走近小倩的勇氣都沒有,好似小腿抽筋了一樣。
    其實,他明明是知道的,小倩她是個堅強又執拗的人,遇到任何的困難都是不會選擇退縮的,在她的人生字典裏隻有前進這兩個字,沒有出現過後退這樣的字眼。但是他還是想問她,想聽到她的聲音,想聽她說她多年來過得很是安好。
    不知道從什麽開始,靖盈跟小倩之間地距離隻有十米遠了。
    靖盈不時地偷看著小倩,他依然為了小倩的一顰一笑而心跳砰砰砰。這時候的靖盈有了久違地笑容,那笑容很美很美,他的笑是最美的,可是自從小倩走後,他都有好久好久沒有再笑過了。平常時間裏的微笑也隻是勉強而已吧。
    小倩環視周圍的一切,她看到了靖盈正在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眼睛都不肯眨一下。
    靖盈的反應突然變得敏感起來,像個二十剛出頭的小夥子一樣。他很狡猾地躲過了小倩的目光,又注視著籃球場上的一切了。
    剛才真的是太險了,就要被她給發現了,我真的不想讓她知道,我在這邊一直偷偷地看著她。靖盈在跟自己的內心對話,他們是很好的一對兒朋友。
    當靖盈準備得十分充分了,他就要走近小倩了。
    可是,籃球賽正式結束了。比賽的結果想都不用想,那就是靖相濡所在地隊伍贏了,那可是完勝啊!
    小倩就跟著人群裏走了,走到了靖盈也發現不了她的身影了。
    都怪你自己,這麽長的比賽時間,怎麽就是沒有勇氣走到她的身邊呢。這次明明就是一個很好的說話機會,就這樣地被你給錯過了。靖盈,你真的就是一個笨人,笨人。他一直在心裏責怪著自己。
    “靖盈爸爸,怎麽了,沒有跟我媽媽說上話,對嗎?”念君笑著問他。
    “你怎麽知道?”靖盈很吃驚地看著她。
    “這次你們的相見本來就是我跟以沫的有意安排,可是你沒有把握好機會哦!”念君說。
    “原來是這個樣子啊,你們這些個小鬼頭啊,我真的是拿你們沒有辦法啊!”靖盈笑了。
    “靖盈爸爸,你不要灰心,以後你有的是機會,即使沒有機會,我們也會給你創造的,你要相信你女兒我的能力哦!”念君看著他笑著。
    靖盈會心地笑了笑。
    “你們不用刻意去做些什麽了,其實我也沒有那樣想見到她,再說了,她也不會想要見到我的。”靖盈說。
    “可是,我們都知道你的心裏有她啊!”念君看著他說。
    “你們還是太小,不知道我跟你媽媽之間的感情啊,不多說了,現在說來還會傷心的,我可我不想我自己年紀一大把了,還在你們這些小孩牙子麵前掉眼淚啊!”靖盈說。
    “那你跟媽媽之間?”念君看著靖盈。
    “我跟她之間的事情,你們就不要再管了,即使我們兩個見麵了,我們之間也不會再有絲毫的轉圜餘地了,我想你媽媽也一定會是這個想法的;再說了我是真的沒有辦法麵對她,要是真的在一起了,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怎麽度過有她的每一天,還不如我一個人過著那安靜的日子呢。”靖盈說。
    “如果是這個樣子的話,以後我跟以沫我們兩個也不會再瞎鬧了,我本以為你會很想見到我的母親,多年來你心裏一直都有她,沒想到今天你會如此說她,也就是說,你對我母親的愛也並沒有你說的那樣深刻,對嗎?”念君看著他問。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至信至親至真至純至愛,我都有了,你說我對你母親是不是真的愛?”靖盈反問念君。
    “既然是這個樣子的,那你為什麽不選擇跟我母親在一起,你去跟她說啊,說你還愛她,說你心裏一直有她啊!”
    “念君,凡事都不是你想得那樣容易的,感情更是這個樣子的;光有愛是不能讓兩個人在一起的;多少年了,我對你說的愛還少嗎,我已經說得怕了,她每次都是狠狠地把我拒絕,無限次地傷害我,把我逼到了絕境,可是她還是不選擇放手;終於,她還是選擇了對我的父母下手,這麽多年了,我一直沒有找到我的父母,你知道我的心裏是怎麽難受的嘛;我不是一個孝順的好兒子,我也不是一個好丈夫,我沒有辦法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照顧她,我更加不是一個好父親,我讓我的兒子沒有了母親,這一切都是我一個人的錯。”靖盈說。
    “但是我要告訴你,你的父母不是我媽媽下手逼走的,你信嗎?”念君看著他說。
    “你說什麽,不是小倩做的。”靖盈驚訝地說。
    “其實,多年來我媽媽一直在尋找著爺爺奶奶的下落,也就是你的父母,可是她就是沒有找到,這件事是我前幾天才知道的,直到今天才確認了,我媽媽就是後邊那個一直在花錢用心找人的人。”念君認真地說。
    “你說的是真的。”靖盈瞬間似乎沒有了所有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