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現實和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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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給我一瓶上好的紅酒。”心語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從花田裏回來了,手裏拿了兩盆上等墨菊,是心語親手種的。打斷了陸風的回憶。
“心語,你回來了?”陸風還沒回過神來。
“給我兩瓶上好的紅酒。”
“好,你等一下。”陸風起身去了屏風後。不一會兒拿出一兩瓶紅酒來遞給心語。“要我送你去嗎?教授的墓地。”今天是二十六,李深森死後第六年的忌日。
“不用了。”心語看了一下時間,還沒到十一點,到達父親的墓地大概要二十幾分鍾的時間,她有足夠的時間在十二點準時到達。
“會留下來吃晚飯吧?我給你做你最愛吃的西紅柿炒雞蛋。”陸風想挽留心語,雖然知道心語不會留下。
“嗯。”心語淡淡的回應了一聲,已經到了門外。
“哦,好,等一下要我去接你嗎?”陸風有點意外。
“不用,我想和父親說說話。”陸風隻聽到‘不用’兩個字,心語就走到影壁前麵去了。
父親是和母親葬在一起的,在車站前方不遠處的一座小山上,山上種滿了鬆柏,四季都是青蔥色的。
心語聽姐姐講,是因為站在山上就能看見整個花田村。心語沒見過母親,母親是在姐姐四歲的時候死掉的,也就是在那一年的冬季,父親在回家的路上撿到了心語。
隻是在父親口裏聽說,母親是個很溫柔的傳統式女性,臉上總是掛著笑,給人很溫暖的感覺。
母親也很喜歡墨菊,墨菊是父親給母親的定情信物。心語走到山腳下,抬頭望了望,山裏雜草叢生,草叢裏還有未消融的白雪。但是有一條沒有長草的小徑可以直達父親的墓地。
那是父親為了母親開辟出來的,現在卻成了給自己方便用的。自從父親去世後的每個月的最後一天,姐妹兩會來清除小徑上長出的雜草,可是自從姐妹兩關係惡化後,姐妹兩從沒再一起來過,心雪總是提前一天來,因為怕心語看見她和許洋,本來好一點的情緒會惡化。
而二十六這天,心雪會從七點待到十一點,因為心語會在十二點的時候到達。心語沿著小徑往上爬,一些泥土鬆軟的地方,還能看見很新的的腳印。
大概是心雪他們來過了,今天是父親的忌日,以前都是心雪帶著妹妹來的,捧上兩盆心語親手種的墨菊,帶上父親生前最愛的紅酒。姐妹兩交替著和父親說話,說一些平常日子裏發生的事。心雪還會和旁邊的母親聊天,心語就在一旁聽著,會從中午聊到旁晚。
心語走到半山腰上的時候,有點微喘,看看了看時間還早,就倚著路旁的鬆樹休息。忽然聽到從山上傳來腳步身和心雪的說話聲,忙躲進樹叢裏。
“妹妹就要到了,我好想見她一麵,可是她應該最不希望見到我吧。”心雪悲傷的說。
“雪,心語心裏的結遲早會打開的,隻是她比一般人容易受傷,所以一下子承受不過來,但她總有一會長大的。”是許洋的聲音。心語對這兩個聲音極其敏感,不由得身體顫動了一下。
“可是會不會這一次受傷了就不會好了,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那樣傷害她,還說是為她好。”心雪竟哭了起來。
“雪,什麽叫受傷了就不會好了。心語就是應為你們太過於保護她,才一直沒長大,才那麽容易受傷。”許洋停下來拉住心雪,幫她擦淚。心語摘下墨鏡,看著這一切。
“不是的,其實一直都是心語自己在保護著自己,小時候因為聽保姆說起自己的身世,害怕被爸爸和我拋棄,就一直安安靜靜的,乖到不行。而我都沒發現,我不知道自從她發現自己不是爸爸親生的以後,是懷著怎樣膽戰心驚的心情度過每一天的,也許我和爸爸的每一眼神或語氣不對,都會令她覺得害怕和恐懼吧。還有被親身父母拋棄的傷痛和自卑她是怎樣承擔的,我都沒辦法站在她的立場上想想,還談什麽保護。而我這次竟還這樣傷害她。她一定是對這個世界絕望了吧。”
“心語那孩子把自己藏得太深了。似乎沒有什麽人真正到達過她的內心。”心語聽到這話真想衝出去扇許洋幾個耳光。爸爸,姐姐,還有許洋他,不是那麽深深地在她心裏嗎,就像是刻在心裏了一樣,現在她想拿掉也拿不掉,除非把心拿掉。
“不是的,妹妹心裏曾住過的人,有爸爸還有我,說不定還會有你,隻是我們傷她那麽深,心裏也許就隻有爸爸了吧。”
“別說了,你在這裏傷心,也無事於補,隻希望心語有一天能夠長大,讓心不再那麽冷,靈魂不再那麽孤單。我們走吧,心語馬上會到了”
聽到這句話,心語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到處充滿了嘲諷和冷笑。心?靈魂?這些她早就沒有了,半顆心,還是結了冰的。
現在她留下的隻剩一個還可以思考的腦袋,和半顆仇恨的心,半個九年以後就不再屬於自己的靈魂。就隻這些了。當心雪和許洋走過她躲藏的草叢時,心語覺得世界比任何時候都冷都黑。直到他們消失在鬆柏樹間。心語走了出來。冷笑了幾聲,繼續往山上走。
當到達山頂墓地的時候,已經遲到幾分鍾了。父親的墓地在母親的左邊,墓碑前已經放好了墨菊,和酒杯。
“爸,今年我遲到了,不是故意的,是因為世界太冷了,天太黑了。”心語摘下墨鏡,分別把花放在父親和母親墓前,倒了兩杯酒。坐在墓前的石塊上。
“爸,你倒好去了天堂,還有母親陪著。可是我現在已經去不了天堂了,地獄也去不了,九年後,我就會飛灰湮滅,不留任何痕跡的消失掉。爸,你還真是自私虛偽,說要一直陪著我的,還說就算我要離開,你也會緊緊抓住,不讓我離開。可是你呢,自己先走了,還不讓我知道,那你的承諾算什麽。就算你要走,把我帶走也好,那樣至少我還能去天堂,還能和你在一起,還能見見我不曾謀麵的你口中很溫柔溫暖的母親。”心語把頭靠在父親的石碑上,沒有表情,沒有眼淚。
“爸,我已經把你和姐姐,還有後來出現的,你不曾見麵的許洋住過的心挖出來了,並丟掉了,現在還剩下半顆仇恨的心,可是不知為什麽,心裏總還是會痛,當我想起你們的時候。可能是對你們的仇恨所致的。嗬嗬。”
心語一陣冷笑,停了一會,又接著說:“爸,你把墓地建在母親左邊,是想守護著母親的心嗎?爸,你說要保持一顆溫暖單純的心,一個熱鬧的靈魂,我覺得我守不住了,說這些話,你的心冷了嗎?爸,你還記得以前我說過的話吧。我是因為幸福才不會充滿仇恨,但現在我對傷害過我的人是充滿怨恨的,因為我已經不幸福了。你問我為什麽不幸福嗎,其實我也不知道,好像是突然間就有那麽一種感覺,也好像是存在已久的。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麽不幸福了,爸,你知道嗎?爸,跟你說實話,我是想到天堂來找你的,想再一次擁有你那給我無盡安全感的胸膛。可是不知為什麽,我竟連死的幸福都沒有。”心語沉默了好一陣,把頭埋進腿上。
不知過了多久她走到母親的墓前,坐下。
“媽,我和你從未謀麵,也跟你沒有血緣關係,隻是因為父親的關係,我從小就好想能擁有你這樣的一個母親。可是到了最後,你竟然搶走了父親。父親是因為你太孤單了,所以要來陪你,這是爸爸親口說的,你賴也賴不掉,是你搶走我爸爸這一事實。嗬嗬,心雪跟你是一樣的人吧?”
說完那些話之後就一直喝著酒,不再出聲。不知過了多久,意識竟然模糊不清了。但她能感覺到周圍是冰冷的,黑暗的。再後來她好像做了個很短暫的夢,夢見父親,在種滿墨菊的天堂,伸開雙手,擁抱她。
她緊緊地抱著父親的腰,想要久違的安全感,不願再失去,並對父親說要父親帶她回家。
父親抱著她似乎在往更高的空中飛翔,可是不到幾分鍾的時間,父親突然鬆開手,任由她不停降落,她想大呼父親不要放開她,可是叫不出聲音,而父親隻是在空中看著,微笑著,最後她好像掉到了柔軟冰冷的黑色床上,動彈不得,父親卻突然不見了,發現有個女人手裏拿著花籃把深墨色的菊花一朵一朵灑在她身上,遮住了她的眼睛。
她的心好像在流血,鮮紅的。
夢好像做到這裏就停止了。
當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山頂四合院自己黑色的床上,她已經完全記不清自己是怎麽回到家的,隻知道在父親墓前喝著酒,之後就是去意識了。她費力的坐了起來,頭一陣劇烈的疼痛,不由得嗯了一聲。外間的陸風聽到聲音,忙跑進去看,發現心語已經醒來了。
“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你說要回家吃晚飯,我準備好了等你,可是到了旁晚你還沒回家,打你電話也沒有人接,我就去墓地找你,也沒看見你,隻有淩亂的酒瓶和酒杯。”
這時心語才想起和陸風的約定。“陸風哥哥,我喝醉了,忘記了。我是怎麽回到家的?”陸風倒了杯開水加了些蜂蜜遞給心語。
“是你打電話要斯先生接你回去的,我找不著你,心想你應該回到這裏了。”
“斯先生?”說完這句話,心雪就意識到斯先生應該就是斯萊克涉。
“嗯,就是你新請的管家。”
“哦。”
“斯先生還真是厲害,竟能找到墓地。”陸風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多想。因為有件更令他在意的事,就是西廂房內的孩子。“那個,心語,那孩子是怎麽回事?我以為是斯先生的孩子,可他說不是,是你的孩子?”陸風小心翼翼的問。
“孩子?我的?”心語懵了一下,但馬上反應過來。“嗯,我撿的。”語氣冷淡到讓陸風渾身不自在。
“那?”陸風想說些什麽,但馬上被心語打斷了,心語不再想談論這個問題,而且她覺得她沒必要什麽事都告訴陸風。
“你是昨天就來了的嗎?”心語放下杯子。
“嗯,你一直沒醒,現在你沒事,我也放心了,該回去了,工人們都走了,花田裏還有很多事。”陸風總是能很敏銳的覺察到心語的情緒,他覺得這樣的自己有點傻,可是停不下腳步了。他總是很善解人意的做他該做的事,也許有點懦弱,但隻要心語開心就好。這時恰好斯萊克涉走了進來,問陸風是否留下來吃午餐。
“不了,我就要走了,花田裏很忙。”陸風很驚訝,竟有這麽帥氣的男人,還跑來當管家。這讓陸風有點嫉妒。
心語沒有搭理他,繼續和陸風說話。“嗯,你是三十號回家吧,那麽二十九號我會叫斯萊克涉去的。你就告訴他一些基本的管理就行了。”
“好,你今天還去花田嗎?”陸風走到屏風邊,轉頭問。
“不去了,二十九號會和斯萊克涉一起去的。”
“嗯,那我走了。”
“我送送你。”斯萊克涉說,一本正經的樣子,還像極了管家。
“嗯。”心語不再想說話,想起了那個夢,她竟然還會覺得心痛,但夢的事怎麽能當真呢。她的心不是早就死了嗎?她摸摸自己的胸口,似乎沒有什麽心跳。“是夢啊,隻是夢。”她自言自語道。突然發現自己穿著一件黑色的睡衣,“是我自己換的嗎?”她無法記起來了,按理說醉的不省人事的自己不會有能力換衣服的吧,她想著。
這時斯萊克涉走了進來說:“sweet,午餐要吃些什麽。”
“隨便,我的胃不太舒服,你看著辦。直到午餐前,我不想看到你的臉。”心語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的說。
“ok,sweet。”微笑的臉龐,帶著詭異。
“也不要讓我聽到你的聲音。”
斯萊克涉安靜的退了出去,連腳步聲都沒有。但臉上的笑卻是詭異的。他剛走到門外,就聽到心語命令式的語氣響起。
“慢著,有事要問你。”因為心語有兩個她非要解決不可的疑問突然竄出腦海。“你就站在屏風邊,不準看我。我沒有叫你,你怎麽會來找我,還把我帶回家?還有誰給我換的衣服?”
但是半晌了也沒聽見回答,隻看見屏風上,站著不動的身影。
“你是啞了還是聾了?王八蛋,張開你的臭嘴說話。”心語拿起床頭櫃上那杯蜂蜜水,踉蹌的走到斯萊克涉麵前,把杯子塞進他的嘴了。走到太妃椅上坐著。突然覺得,自己竟然那麽容易被激怒,這很容易被別人牽著鼻子走,何況眼前的這位不是人,而是惡魔。於是強迫自己靜下來。
“好喝,謝謝,sweet,剛才你說不願聽到我的聲音,下了命令的,所以我不敢出聲。現在好了,可以說話了。稍微等一下,我放好杯子。”走進屏風後,放好杯子。
心語覺得腦袋要炸了,她真想衝到斯萊克涉麵前,給他幾個耳光。但還是強行把怒火壓住了。“王八蛋,以後不可以讓主人等待之類的。”心語慢悠悠的命令著。
站在太妃椅後的斯萊克涉覺得好笑,但沒笑出來。“yes,sweet。昨天是sweet下的命令,我才去找sweet,把sweet帶回來也是sweet下的命令。至於換睡衣sweet沒下命令,我也沒執行。是林瑩換的。因為她說你的全身都濕了。”
“自己下的命令,我怎麽不記得了?”心語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努力回憶著昨天的事,雖然頭一陣痛。
“‘太冷了,斯萊克涉。’sweet說過這樣的話,那時我正在和林瑩喝下午茶。”斯萊克涉帶著慣有的笑臉說。
“不必報告你和你情人的事。”心語覺得有些厭煩,也模糊的記得,自己好像是喝醉了後睡在父親和母親墓地的中間,說不想要父親和母親牽手之類的。由於雪剛融化,地上很濕,自己感覺到很冷很黑。但不記得有叫過斯萊克涉的名字。
“‘帶我回家’,sweet說著這樣的話,一把把我摟住。我就帶sweet回家了。”斯萊克涉繼續說著,同時也觀察著心語的表情變化。
“那句話,那個動作是夢境裏的畫麵。怎麽會被斯萊克涉知道,他應該不會有那種膽量,侵入我的夢境,除非他不想要我的靈魂了。那麽又是我做夢叫出聲了嗎?上次也發生過同樣的事。”心語揣測著,用手梳理劉海,遮住眼睛。“退下吧。”不帶任何表情。
“yes,sweet。哦,剛才不讓我出聲和露麵的命令還繼續嗎?”斯萊克涉堆著笑臉問。
“繼續。”心語不加思索的說。斯萊克涉不發出任何聲響的出去了。
“我竟然抱著惡魔,以為是父親,哼哼。”心語心裏一陣冷笑。頭也因為酒精的作用眩暈著,刺痛著。她隻好躺在太妃椅上,不再想任何事。可是無法再入睡。看看外麵竟升起了太陽。於是起身想要出去走走。睡衣也沒換,隻穿了件黑色的裏絨針織衫。拖拉著紅色絨毛拖鞋走了出去。在西廂房門口遇見了林瑩,林瑩懷裏抱著菲克斯,正在哄菲克斯睡覺。心語打算徑直走,不想和她說話。
“夫人,你起床了,好點了嗎?”林瑩主動和她打招呼。
“嗯,以後請叫我sweet,還有昨晚謝謝你。”心語不得不停下腳步。
“不用謝,是我該做的。還有,我叫林瑩,是斯先生幫你雇傭的保姆。”
林瑩覺得叫sweet怪怪的,而且還惡心。但是這是雇家要求的,她也不可能不照做。否則有可能失去這份工作,失去這份工作也就意味著她不能和斯萊克涉在一起了。況且這女人挺可憐的,剛生下孩子就被男人拋棄了,自然有點想成為別人的sweet,即使真正得不到,但形勢上得到,也是一種安慰。雖然有張不錯的臉蛋,家世也不錯,但得不到愛的女人即使擁有再多美貌和財富,又有什麽用呢。林瑩越想越覺得眼前這女人很可憐。
“嗯。”心語冷冷的說,她討厭突然增加的陌生人,這一切都要怪斯萊克涉,她不由得向右耳房看了看,右耳房是用來做飯用的。斯萊克涉正在裏麵忙碌。
“小姐真是漂亮呢。”林瑩覺得氣氛有些冷,就把菲克斯抱到心語麵前說。她的手一伸出,馬上就後悔了,昨天斯萊克涉才告訴她不要拿孩子去刺激這女人,她一下子竟忘了。於是馬上把手收回來,說:“哦,你不看也可以,我會好好帶她,不讓她在你麵前晃的。”林瑩提高了語速。
“那好,你以後有什麽事就和斯萊克涉說,你是他雇來的,你隻需聽他的話。不要出現在我麵前。”說完就走了。心語是不想見著林瑩。而林瑩卻誤以為是心語不想見到菲克斯。當心語走出大門後,林瑩嘴裏都囊了一句:“真是冷漠的女人,真的就不看自己的女兒一眼。”
這一切都被斯萊克涉看在眼裏,他覺得這很有趣。
心語一直待在外麵,站在陽關中,頭有點炙熱感,可是心卻是冰涼的。直到斯萊克涉準時來叫她吃午餐。在回去的途中,心語對斯萊克涉說:“那女人的夥食費和住宿費,該怎麽算?”
“啊?”斯萊克涉大吃一驚,這女人在錢這方麵太會算計了,不愧為凡人。
“我早就說好了,照顧嬰兒是你的任務,我可以提供嬰兒吃穿住。你請保姆,當然該你出錢啊。給你十天的時間。”心語有點解了今天所受的氣的快感。她知道惡魔不需要錢,所以身上不會有錢,隻要今後她下一條不許他去賺錢的命令,斯萊克涉就沒輒了。
“您不是說我可以住在西廂房嗎?我可以和林瑩一起住,我相信林瑩也不會介意。嗬嗬。”斯萊克涉笑了起來。東西廂房的構造和正房的構造一模一樣,中間是類似於客廳樣的,用於擺放桌椅和茶具,電視機之類的。兩邊隻用一扇門簾隔起來,門簾後放一扇屏風。屏風後就是床和衣櫃之類的。
“王八蛋。”心語輕輕罵了句,“她用的水電費,夥食費,該怎麽算?”
“啊?哦,我會想辦法的。”斯萊克涉收起笑臉,一臉嚴肅,似乎在想該怎麽賺錢。
“對了,從今以後,你不允許利用偷的手段賺錢,這是命令。”心語邊說著走進了大門。
“sweet,sweet,sweet?”斯萊克涉跟在後麵哀叫。
“閉上你的臭嘴。”心語臉上露出了笑臉。
後麵的兩句對話被正在西廂房哄孩子的林瑩聽到了,心裏想打翻了醋瓶,酸酸的。心想這女人這麽快就忘了拋棄自己的男人,而喜歡上了斯萊克涉,她喜歡的男人。
但心語後麵又加了句“你和林小姐一起吃,不要來打擾我”的話,這讓林瑩很開心,雖然覺得這樣的自己有點花癡,但不管怎麽樣隻要能和斯萊克涉在一起她就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