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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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語嚇了一跳,但是窒息的心似乎輕鬆了一些,所以語氣也沒有剛才那樣失態了。“難道準備違背我的命令嗎?”心語應該是要把斯萊克涉狠狠的推開的,可是心語的手卻根本不停使喚的把斯萊克涉緊緊的抱住了。可是心語還未來得及感受觸碰斯萊克涉的感覺,斯萊克涉就不見了,心語抱著的是空氣還有陽關。心語最討厭的東西。
    “斯萊克涉,斯萊克涉,混蛋,在哪裏?你在哪裏?”心語猛地覺得心被抽離的感覺,她似乎已經不是自己了,她在原地轉了一個圈,劉海隨著心語的旋轉也飛揚著離開眼睛,心語的眼睛被刺的生冷的痛,還有類似於眼淚的液體流出。當她旋轉回到原點的時候,斯萊克涉就站在原地,像從未離開過一樣。
    “sweet,你隻需要站在原地叫我一聲就可以了,不需要找,我會立即出現的。我剛才隻是把頭洗了一下,那樣狼狽的樣子,讓sweet看了笑話。”斯萊克涉的頭確實已經不再血肉模糊了,好像從未受過傷一樣。
    心語麵對著他,雙手顫抖著,透明的液體滴在手上。
    “我帶你回去吧,今天出來太久了。”斯萊克涉抱起心語,心語在這種情況下要掙脫的,可是她卻沒有。
    “走路回去。”
    “嗯。”
    話說老太太帶著淩蕭還有楊靖去了房子的右邊的一間小房子裏,從外麵看起來像是倉庫之類的房間。她們走進去的時候,確實是一間倉庫,存放著雜七雜八的東西。可是裏麵卻不是想象的那樣布滿蛛網還有厚厚灰塵的景象,反而很幹淨,像是有人經常去的樣子。
    “你的那群狗,這間屋子容不下他們。”老太太走在最前麵卻突然轉身,關上門,把那群黑衣人擋在門口。
    “老爺?”黑衣人準備破門而入。
    “你們就在外麵呆著吧。”老頭,也就是淩蕭命令說。“梅,帶我們來這地方幹什麽?”淩蕭在老太太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有點在意的問。
    “讓你們看看好東西。”老太太走到一個廢舊的書架正中間停下,書架上放了四個黑色的木盒,都是用鎖給鎖住的。
    “好東西?”淩蕭有點疑惑,看著自己一直思念的人。隻有楊靖從一進來的那刻起,雖然一直沒說話,可是臉上卻一直保持著上揚的冷笑。
    “嗯,特地收集的,想要給你看看。”老人從衣服的口袋裏拿出一把鑰匙,逐個的把黑色的盒子的鑰匙打開,可是沒有揭開盒蓋。
    “為什麽?不是一直都那麽恨我,厭惡我嗎?”這老頭語竟有些傷感,不知是裝的,還是真的。不過老太太不在意這些。
    “嗯,有些事就在今天結束吧。恨也好,愛也好,我們好好整理一下。”老太太說的風輕雲淡的樣子。
    “嗯,恨也可以嗎?”老頭大概是以為老太太要放棄怨恨的念頭了吧。
    “當然。”她把所有的鎖都給打開了,轉過身麵對著有點不相信表情的老頭還有一臉不太明顯的冷笑的楊靖。“這樣就可以解脫很多人了。”老太太微微一笑,是老頭以前熟悉渴望卻得不到的微笑,雖然現在已經是在布滿皺紋,枯黃的臉上出現,可是這足夠讓老頭覺得心髒劇烈的顫動。
    “你的笑?和以前一樣!”老頭不由自主的想去撫摸這張臉,“很美!”
    “要喝酒嗎?我釀了很多好酒,一直貯存在地窖裏,前些天才拿出來一些。想讓你嚐嚐,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嗎?”老太太推開老頭的手。
    “酒?”老頭因為老太太推開自己的手有些失望,聽到酒也有些疑惑。
    “嗯,有你最喜歡的女兒紅,還有白酒,你以前喜歡把這些混在一起來喝吧?”老太太走向右邊的一個木匣子邊,用拐杖在上麵敲了幾下。“那個,你過來一下,把這個打開。”她用拐杖指了指楊靖。
    “你還記得嗎?自從你走了以後我就再也沒有那樣混著喝了。”老頭眼裏有些閃光。
    “要不要喝?”老太太緊逼著問。
    “老爺?”楊靖看了看淩蕭,請示似的問。
    “嗯,去吧。”淩蕭是個多變的人,心理活動也是轉瞬就可變化的。剛才的感動變成疑惑。他總覺得有些怪異,那幾個漆黑的盒子,到底有什麽東西。他是個好奇心極強的人,所以也就想順著老太太的意思。
    楊靖走到木匣子邊,打開匣子,裏麵放了四瓶女兒紅還有一瓶白酒。“拿那幾瓶?”楊靖望著老太太問,那冷笑還是若隱若現的。
    “全都拿出來吧,放在那書架上吧。”老太太對著楊靖微微一笑,指著破舊的書架說。
    楊靖逐一把酒拿了出來,放在書架中間的那排,和黑盒子並列排著。淩蕭一直盯著老太太和楊靖的行動,看著那並排的酒和盒子,似乎看出了些什麽。可是他並沒有做任何動作,隻是拿那雙渾濁卻有點陰險的眼睛看著這一切。
    “沒有杯子,也沒有碗,怎麽喝?”楊靖替淩蕭問道。
    “哦,沒事,就拿著壇子喝吧。行嗎?”老太太眯著眼睛看著淩蕭。
    “嗯?那豈不是不能混合了嗎?”
    “當然可以,每一壇喝一口,那不正是女兒紅和白酒混合的比例嗎?”老太太走到酒壇前。拿起一壇女兒紅,揭開上麵的封口。“而且這樣把酒含在口裏,慢慢讓他們融合,然後漸漸的吞下去,感覺不是比混在杯子裏的感覺更好嗎?”她慢慢的走到淩蕭身邊,把酒壇遞到淩蕭眼前。淩蕭有些猶豫要不要接過來。
    “在害怕什麽嗎?也好,我可以先替你嚐嚐。”說著就扔掉手裏的拐杖,捧起酒壇,仰起頭往口裏送了一小口。然後拿給淩蕭,轉身要走到書架前,楊靖撿起地上的拐杖,遞給老太太。她沒有接,楊靖就向前去扶她。她走到書架前,拿起另一壇女兒紅喝了一小口,遞給楊靖,示意讓他拿給淩蕭。淩蕭手裏的那一壇他還沒喝,當楊靖把另一壇遞給他的時候,他眼睛有點閃躲。
    “老爺,要不也讓我先嚐嚐吧。”說著拿起手裏的壇子轉了半圈往口裏送了一小口遞給淩蕭,又拿過淩蕭手裏的那壇喝了一小口。
    而老太太則拿起了唯一的白酒喝了一小口,楊靖走了過去,接過老太太遞過來的白酒,照樣喝了一小口。接下來就是剩下的兩瓶女兒紅。當老太太和楊靖把所有的酒都喝在嘴裏的時候,淩蕭始終沒有喝一口。
    “不想嚐嚐嗎?”老太太已經把酒咽下去了。“那你就出去吧,這些東西看來是不能給你看了。”說著要去上鎖。楊靖朝著淩蕭眨眨眼。
    “怎麽會呢?梅親手釀製的酒,我當然會喝。”拿起手裏的酒壇往嘴裏送了一小口,楊靖把剩下的遞給他,全都喝了一小口,放在嘴裏蘊藏了一會兒,順著喉嚨下去了。“嗯,好酒。”
    “是嗎?那你打開盒子逐一看一下吧,看看是什麽。”老太太指著木盒說,帶著滿意的微笑。
    “不用看了,我知道,裏麵有王靜和夏裙的骨灰吧,其他三個是誰?”淩蕭退到門邊站著。
    “嗯?還真是直接啊。”老太太說著把黑盒子逐一打開,“剩下三個是我的罪孽,你比我好,隻有兩個,可我有三個。”
    “酒裏放了毒藥吧?”淩蕭摸著自己的胸口,笑了起來,不是那種相反的笑容。
    “其餘三個是鄭玲,鄭媛,還有林慶忠。你大概隻認識鄭媛,不過這沒關係,有什麽關係呢,反正你隻要記得王靜和夏裙就可以了。”老太太把放在最左邊的兩個黑盒子遞給楊靖。楊靖看見打開的木盒蓋子內部雕刻著王靜,夏裙字樣。楊靖眼裏有種說不出的情愫,他拿著盒子走到淩蕭麵前,把盒子貼在淩蕭的眼前。
    “我還記得這兩個女人的每一種表情,或怨恨,或寂寞,或渴望自由,最重要的是堅韌。”淩蕭看著這兩個盒子,表情瞬息萬變的說,“隻可惜靜兒在那種時間遇見了我,而夏裙也非要拿石頭砸在我這塊尖銳的石頭上。我沒有要找什麽理由,這隻是我對他們的看法。”他大概覺得胃有些難受,使勁的用手按住胸口。
    “哼哼,你不是因此而痛苦了一生嗎,到底誰贏了?”楊靖有點斜視的看著淩蕭。
    “誰都沒有贏,這個世界還真是公平,幸福快樂可以每個人都有,痛苦也每個人都要分到,輸贏沒有結果,隻是在於時間的長短。”他的手開始顫抖。
    “是嗎?你還有如此覺悟?所以你才會明知道酒裏有毒卻還要喝下去嗎?”楊靖看著眼前的這個仇人,他恨不得啃了他的骨,可是他很想知道為什麽那麽畜生的生活了那麽多年,現如今找到了自己最愛的人,卻還要選擇死亡。
    “嗯,梅不是也喝了嗎?我就是想和她在一起,哪怕是死了。我知道她受了太多苦,承受了太多的痛,大概是不願再這樣下去了。”淩蕭再一次的笑了。看著老太太慢慢的倒在地上,懷裏還緊緊的抱著三個盒子。
    “可以請求你把我扶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