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進 言(求訂閱、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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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佳節,康平帝一整天都沒有踏出昭陽殿的大門,親自陪在皇後杜清露的床前,和她閑話著家常,就像是民間最平凡的一對夫妻那樣。

    這天晚上,杜清露的神色明顯好了許多,人也顯得精神了不少,康平帝龍心大悅,一抬手就賞了整個昭陽殿雙倍的月例銀子,可誰知到了第二天,也就是八月十六的早上,康平帝醒來之後卻發現身旁向來早醒的杜清露仍舊在沉睡,而且怎麽都喚不醒。

    整個昭陽殿的氣氛立馬就凝重了起來,任憑太醫們怎麽分析,都沒有找出皇後娘娘昏迷不醒的原因,康平帝盛怒之下差點兒摘了整個太醫院的腦袋。

    獨孤璋從定南侯府急匆匆的趕了回來,一看到杜清露蠟黃的臉色,忍不住雙眼落淚,結果被康平帝看到之後更是煩悶。

    “你母後還沒死呢,哭什麽哭!”

    獨孤璋無奈隻好先擦幹眼淚,然後掃視了一眼誠惶誠恐跪滿了一地的太醫,忽然想起了那個被康平帝禦賜懸壺濟世匾額的神醫來,轉身就要向外跑。

    康平帝見他這冒冒失失的樣子,臉上的不悅之色更甚,立馬就喝了一聲站住。

    “久病床前才無孝子,你母後不過剛病成了這樣,你就不在床前伺候湯藥,這是要去哪裏!”

    獨孤璋意識到自己的失儀,趕忙回頭在康平帝麵前抱拳道:“兒臣去找季神醫,他妙手回春,一定能治好母後的病的。”

    “原來是這樣,那你不用去了。”

    獨孤璋愣了一下,立馬追問道:“為什麽不用去?”

    成德瞧了瞧康平帝臉上的神色,將獨孤璋往一旁拉了拉,小聲道:“大皇子,兩天前皇上就已經派人找過那季神醫了,可是他已經離開濮都,不知所蹤了。”

    “這好好的,他離開濮都做什麽?”

    成德幹咳了一聲,壓低聲音對著獨孤璋說道:“大皇子,因為杜小姐的身孕,這皇城裏誰不知道杜大人,哦,是新晉的定南侯和季神醫不對付的事情,你說的他怎麽可能繼續呆在這皇城,自然是有多遠就躲多遠了。”

    獨孤征忍不住一拳砸在身旁的柱子上,重重的嗨了一聲。

    康平帝坐在床邊,看著杜清露蠟黃的臉色,吩咐道:“去六宮傳旨,讓她們都過來給皇後侍疾。”

    成德不敢耽擱,執著拂塵立馬就去了。

    康平帝又看了看跪了一地的太醫,擺了擺手讓他們都起來,“別都跪在這裏讓朕心煩,有多遠滾多遠。”

    雖說康平帝讓他們滾,但是誰又敢真的離開,於是一大群太醫都聚在庭院裏麵,悄悄地討論著杜清露的病情。

    不多時,後宮的娘娘們都到了,那些位份低的不敢靠前,都站在外麵等著吩咐,隻有皇貴妃董雅娟、淑妃蘇倩和順妃梁鬱娉三人進了杜清露的寢殿。

    剛一看到杜清露的臉色,梁鬱娉的眼中就忍不住掉下淚來,“我的好娘娘,這才幾日不見,怎麽就病成了這副樣子。”

    董雅娟瞥了梁鬱娉一眼道:“這有什麽好值得哭的,誰還沒有個三災六病的。”

    被董雅娟這麽一訓斥,梁鬱娉趕忙擦幹了眼中的淚水,說道:“皇貴妃息怒,是臣妾失儀了。”

    蘇倩微微低著頭,悄悄的向後退了一步,董雅娟的餘光瞟見她這個動作之後,毫不客氣的一個側身,將她給擋了個嚴嚴實實。

    “皇上,皇後娘娘的病情,太醫們怎麽說?”

    康平帝抬頭看了董雅娟一眼,恨恨的罵了一聲太醫院都是飯桶。

    “皇上莫要動怒,俗話說這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急不來的。”

    “這群沒用的太醫,除了會嘴上說心病還需心藥醫,半分有用的法子都拿不出來,真是氣死朕了!”

    梁鬱娉忽然伸手在腿上拍了一下,說道:“皇上,臣妾有法子治好皇後娘娘的病。”

    董雅娟被梁鬱娉給嚇了一跳,當即就黑了臉色說道:“順妃,你的規矩都學到哪裏去了?!”

    蘇倩上前一步和梁鬱娉並肩站在了一起,細聲細氣的說道:“皇貴妃娘娘,你知道順妃妹妹向來都是這麽個急脾氣,且先聽聽她有什麽法子再計較她的失儀之處也不遲,畢竟還是皇後娘娘的鳳體要緊。”

    康平帝點頭道:“順妃,你且說說看。”

    董雅娟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麽,便站在了康平帝身邊,等著順妃開口。

    梁鬱娉又伸頭看了看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杜清露一眼,這才說道:“皇上,皇後娘娘這病都是從定南侯忽然仙逝而起的,那麽,隻要讓她過了心裏這道坎,不就什麽都解決了嗎?”

    董雅娟嗤笑一聲道:“難不成,順妃你又讓人起死回生的本事?”

    梁鬱娉毫不在意的說道:“娘娘這話言重了,臣妾哪有這種通天的本事。”

    蘇倩怕她們兩個吵起來惹得康平帝心中不快,便插話道:“那怎麽才能讓皇後娘娘過了心中這道坎兒呢?”

    “淑妃姐姐,怎們兩個平日裏閑聊的時候,是不是碰到那種都不愛聊的事情就繞過去啊?”

    蘇倩點頭道:“是啊,可這和皇後娘娘的病又有什麽關係呢?”

    梁鬱娉說道:“這不一樣的道理麽,既然皇後娘娘一想到定南侯仙逝的事情就難受,我們讓她多想想別的事情不就好了。”

    康平帝聽了半天好像有些明白,於是追問道:“這還有什麽事情能蓋過定南侯在皇後心中的分量?”

    順妃上前兩步走到康平帝的身邊站定,正好將董雅娟給擠到了一邊去,然後對著康平帝晃著兩根手指頭說道:“皇上啊,咱們大皇子今年可是已經到了這個年紀了呢。”

    康平帝稍稍愣了一下,頓時就有喜色爬滿了整張臉,忍不住拉住梁鬱娉的雙手晃了晃,然後吩咐成德將內務府新進上來的那對兒翡翠鐲子送到梁鬱娉宮裏去。

    董雅娟這時候也明白過來了,有些為難的對著康平帝說道:“皇上,順妃妹妹這法子雖好,但大皇子的親事畢竟是皇室的頭一宗喜事,單是皇子妃人選這一項都要好生斟酌良久,若是這期間再耽誤了皇後娘娘的病情,可該如何是好?”

    這樣一說,康平帝的臉上也露出了幾分為難來,梁鬱娉見狀,湊到康平帝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就見康平帝臉上的愁雲一掃而光,高興的說道:“好,朕這就去擬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