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舍身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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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華踱著輕功,鳳眸中滿是著急。心想,得去和陸伯父商討是誰綁了曼珠去,於是飛向陸家。
    陸府大門口。陸老爺倒是第一次見月華到陸府來,卻是霏兒失蹤的時候,不禁輕輕苦笑,隨即道:“月華,你怎麽來了?”
    月華走上前去,微微低頭,恭敬的行了個禮,晨曦的微光照耀著潔白的麵具,同樣照耀著潔白的長衫,給麵具和長衫都鍍上了層輕柔的金光。長衫和他那如墨的長發隨風飛舞,月華竟美得如那神仙一般。
    眾人皆看癡了去,陸老爺倒吸口冷氣,卻聽得聲天籟“陸伯父,陸小姐失蹤,侄兒連同侄兒的爹娘兄長都急的有些不知所措,特意派我來與伯父商討。”
    陸老爺忙上前,做了個請的姿勢“有勞二少爺費心了,這邊走。”臨走前叮囑下人去看看陸夫人怎麽樣了。
    陸老爺的書房,門一打開,一副畫映入眼簾。
    畫中的少女身著紅裝,在花叢中與蝴蝶嬉戲著。笑容是那般甜美,那幅畫像是定格的畫麵一般真實。紅裙隨風飛舞,似是一朵盛開的彼岸花那般讓人轉不開眼眸。月華被曼霏的美所驚豔,無法挪動腳步。
    陸老爺見月華就那般癡呆了站在門口,和藹的笑了。走至他身旁,驕傲的對月華說“霏兒的美,與生俱來。”
    陸老爺的話打斷了月華的思緒,“嫂嫂真美。”他不禁讚歎。可想到美麗的女兒還在壞人手上,陸老爺連聲歎氣。“到底是哪個抓了她去。”
    月華猛然想起了此行的目的,曼珠此刻或許有危險,自己卻在這胡思亂想。他快步走進書房,陸老爺慈祥的對月華說“不要客氣,當是自己的家。”
    月華微微一鞠躬,“月華並無故意冒犯,隻是基於嫂嫂的安全,想問一聲,陸伯父可有仇家?”陸老爺趕緊將他扶直,“仇家不好說,我們做官差的,總是在與壞人打交道。”
    陸老爺苦思冥想,可究竟有誰和他有如此深仇大恨,要綁了他女兒去。
    “陸伯父的仇家中可有會巫術的?”月華在腦海中搜索著涼州城中的那些會些功夫的人。“巫術倒不知,隻是,我知道城東有戶姓錢的人家。
    他們家有個不成器的兒子,雖不會去花天酒地,卻也會犯些小錯,偶爾還會被收監數天。
    雖他兄長常來拜訪,可國有國法,前些日子他搶了人家姑娘,還將她殺害。經審定,被流放了,他兄長拜訪數次無效,也就罷了。”陸老爺回憶起了那個叫錢快的男子,溫文爾雅,一副飽讀詩書的模樣,不像是那種人。”
    “不管是不是,我去看看便是。”月華半低著頭,半邊麵具被黑影籠罩看不清紋路,卻能感受到來自麵具之下的陣陣冷意。
    “可..那錢快來府裏拜訪之時見過霏兒幾回,看的出來,他對霏兒有意思,怎麽會綁了她去?”陸老爺說出心裏的疑惑,若搜了卻沒找到霏兒,這個侄兒是要吃官司的。
    可當他轉身的時候卻發現,月華早已不在書房。
    是該好好感謝呼延兄,當初就一直受他照顧,現在自己的女兒也被他的一雙兒子如此關心著,這是霏霏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啊。
    月華踏著箭步直奔大哥房去,還未敲門,直接推了門就進去。卻看到喝著酒的大哥,發絲淩亂著,衣襟開著,好似好幾天未睡。
    他走上前去,拎起他的衣領,拖到自己眼前。“站起來!你這樣要怎麽救陸曼霏!”呼延月毅半睜著眼看著頹廢的看著月華。“那要怎麽辦?”
    月華有些氣憤的甩開呼延月毅,拍拍自己的長衫,冷淡的說“若你真的要找,會沒有線索?”呼延月毅就那麽倒在地上,刺眼的陽光隨著弟弟剛剛打開的門而照進來,刺的他有些煩躁,他站起來,步伐因喝酒過多而不穩。
    “那你說,我要怎麽辦!我發了瘋似的找了這麽多天,連個人影都沒有!”
    月華嘴角輕揚,帶著一抹嘲諷的笑著對呼延月毅說。“若你真有心找會找不到?”要知道,哥哥的才能不亞於他。呼延月毅像有些不敢正視月華,背了過去,裝作整理自己的衣衫。
    可那神情倒像是埋藏了許久的心事爆了光似的“我…我沒有…”他心虛的說。
    “沒有?”月華輕蔑的笑道“我真是錯看了你,原來你對曼霏的愛,竟連個信任都給不起!”
    他轉身,纖長的腳剛邁出一步,呼延月毅卻說“若你深愛的女人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一直向你詢問你的兄弟,三番五次來你家不是因為想你,而是為了見你兄弟,那麽,要我怎麽相信她不是逃婚?”呼延月毅終於說出了真心話。
    聽了呼延月毅此番話,月華怔住了,曼珠在服下忘情丹之前果然是記憶恢複了些許?
    “你的愛就此般小心眼?若她不愛你,為何與你許下一輩子的諾言,若她不愛你,她為何三番五次因想你而來府上卻因害羞不好意思才找了個不遭懷疑的借口?若她不愛你。為何即使你不說一會一句話依然粘著你?若她不愛你…”
    月華雙手緊擰著自己的心口,這番傷心的話竟出自自己口中。眉頭緊皺成一團,麵具成了他很好的掩飾,他輕扶著門,慵懶的靠著門上。
    其實,他恨不得在地上打滾。看著弟弟突然這番表現,呼延月毅也平靜了下來。他還未開口,月華便搶先了“若你的愛如此狹窄,請你遠離曼霏。”他纖手在白衣下悄然運功,壓低疼痛,此刻不許痛!
    呼延月毅被弟弟的話語點醒,許是自己真的小心眼了。“你等著,我換件衣裳,我們馬上去找霏霏。”他站了起來,卻發現弟弟白衫上透出一絲絲的汗水,細看他的臉部,汗珠隨著麵具的邊緣緩緩滑下,雙目痛苦的緊閉著。
    “你怎麽了?!”他驚奇的叫道,便想去扶起他。
    “不可碰我…給我水。”月華薄唇輕啟,呼延月毅錯愕了一會,忙跑到桌前,倒了杯水給弟弟送去。
    “放邊上,快去梳洗。”他痛苦的吐出這幾個字,帶著不容違抗的語氣,像級了呼延老爺,此刻這倆人,好像他月華才是兄長。“你這樣真的可以去嗎?”呼延月毅有些質疑。“恩,快去。”
    月華無奈,隻得抬起手,裝作輕鬆的揮了一下,端起水杯將水灌入自己的喉嚨,頓時舒暢了些許。
    待呼延月毅出來時,卻看到月華站在窗前,雙手交錯與身後。身上的白衫,依舊潔白無暇。
    即使隻是一個背影,也給人無限遐想。雖然兩人容貌極其相像,可月華清麗脫俗,自己卻顯得有些媚了。還好他不與自己爭霏霏,呼延月毅偷偷的吐了口氣。
    呼延月毅看著竟是出了神,之見麵具緩緩的轉了過來,精致的麵具,像是為他量身定做般,“哥!。”月華見呼延月毅看著自己竟出了神,有些不好意思。
    “啊..恩..哦,我們走吧。”回過神來的呼延月毅也有些不好意思,趕緊轉移話題。
    一路上,月華和呼延月毅說好情況,打算天黑之後,先進去探一探風,看一看曼霏是否真的在裏麵。到了晚上,錢府燈火通明,如同白晝。根本無法偷進,兩人隻好硬闖。
    “先說好,我在明你在暗,你趁亂進去找到曼霏,把她救走。”月華繼續下達著命令,並將自己備好的衣服和麵具丟給呼延月毅。呼延月毅沒有一絲不滿,看不清弟弟麵具之下的表情。
    “那你…?我回去之後就叫嶽父大人派人來抓錢快。”呼延月毅有些擔心弟弟,可曼霏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月華踩著輕功向大門口飛去,像隻沾了仙氣的白鶴一般。到了門口,他的纖指輕彈,門被彈開了,院子裏工作的大漢們,雙眼布滿血絲的看著月華,像是要吃了這個如天仙似的少年一般。
    月華嘴角勾起一抹輕笑,“我說怎麽燈火通明,原來是在趕造兵器呢”其中一個大漢走出了隊伍,揮著大刀對月華說“臭小子,快回家喝奶去吧,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月華輕輕一躍,站在了灶台上,“可我偏就想來。”身上的白衫與現在的背景格格不入,墨發聽話的直直的垂掛在背上,眼眸裏充滿了挑釁。
    “嘿,我說你這小子不識相了吧?”那個揮著大刀的大漢本想叫他快些離開的,現在卻有些氣了。
    “敢問大叔,識相是什麽?”他淡淡的問著,卻勾起了眾人的怒火,若是不早點趕完這批貨,他們就別想睡覺了。
    大家都不滿的喊道,“快滾出去!”“哪來的瘋子!”“吳漢子,快哄他出去!”……
    “各位別這樣,我是來向大家討教如何打造兵器的。”這些大漢看著白衣少年的裝扮,別說這白衫是上好的絲綢,就他腰間的那塊玉都價值連城。
    “你們有錢人是閑著發昏了吧!快回去!”有人喊道。
    “我是閑的發昏,早上睡了五個時辰,現下睡不著了,見此燈火通明特來打發打發時間。”月華的語氣充滿挑釁,雙手抱胸,筆挺的站著。
    終於,有人扔了快碳在他潔白的長衫上,黑的格外刺眼。
    “是誰!這可是我娘親從京城托人買來的好料,一腚黃金一尺,你們賠的起麽!”月華氣憤的指著那些人,他隨意的跳下去,拎著一個大漢便說:“是不是你!賠我錢!!!”說著掄起拳頭。
    剛要下手卻被另一個大漢抓住,“是我扔的!”他倒是誠實。
    “不!別狡辯,就是他!”月華假裝不放。
    “明明就是我,快放了他!”那個大漢力氣雖大,竟敵不過月華。月華無視所有人,硬是將那個自己認定的大漢給打了。
    隻見他健碩的身體卻留下了一塊塊與之不符的紅腫。一直眼瞼腫了一半,剛剛的銳氣蕩然無存,鼻孔裏還留著鮮紅的血液。
    眾人全部憤憤不平,衝了上去,將月華圍了個緊。一群人扭打在一起,時不時的傳出聲聲慘叫。
    在屋頂的呼延月毅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從未見過這樣調皮的弟弟,竟是為了霏霏。或許他不愛上霏霏會自在的多,可他愛了,愛的這般自己無法比擬,許是自己要更努力了,呼延月毅想著便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