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愛的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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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西下,整個荒村似乎披上了一層金紗。這個村莊雖大,卻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那些屋子裏到處都是青苔,可明明曬得到太陽,怎會有青苔呢?
    “我說大哥阿,我們何時才能走到涼州阿。”月華剛回到方才自己被丟棄的那塊草堆,正琢磨著明天要如何走回涼州,卻聽到了有人在說話。
    “快了快了,越過雞鳴山便是涼州城了。”另一人答道。
    雞鳴山?剛剛把自己扔在這裏的人也說了雞鳴山,估計是那些人的山寨所在。既然如此,他便先去將曼珠救出來再回涼州,不知道她現在好不好。
    那兩人見月華沒有搭理他們,悻悻的走到他麵前蹲下。“小兄弟,你坐這幹嘛,還不趕緊回家,這兒天黑了之後可恐怖了。”
    “我找不到回家的路。”月華淡然的說,似乎沒有和他們結伴的意思,他隻想去雞鳴山,一定要救出她。
    那男子訕笑著說:“你家在哪?興許我們能給你指個路。”
    “多謝仁兄,家住涼州城。”他依舊淡然的說,就算他知道要如何回去,沒有將曼珠救回去,他是不會回去的。那個他要一輩子守護的女子此刻或許還有危險,他不能走。
    那兩人鬱悶了,這位公子看起來並不想回去,要如何才能將他騙回去呢?若是沒有完成任務,下場可想而知。
    “好巧噢,我們正好要去涼州城,一起走?”月華本是在想著曼珠,也沒發現什麽,但這兩位似乎有意要帶他回涼州。
    他的嘴角露出一抹不經意的笑,轉瞬便消逝,客氣的對兩人說:“哦,嗬嗬,不了,我是離家出走,暫時不願回去。”
    轉念一想,好像有辦法救曼霏了。
    “怎能離家出走,你的妻子定會擔心,還是早些回去吧。”一個戴頭巾的男子走上前,裝作友好的說。但他一句話,就說漏了。
    他們怎會知曉他呼延月華已經成親,不管是在那山寨還是此處,他都未曾說過自己是否成家,這些人,定是在呼延府裏有內應。
    會不會是雨妍?
    “不礙事,我家裏沒什麽人,隻有一個年邁的管家,過些天我便會回去。多謝兩位好意。”
    那倆人越聽越怪,莫非自己找錯人了?不可能啊,這荒村好似就他一人啊。“那個,這村裏就你一人?”另一人似乎明白了黃頭巾男子的心思,小心的詢問著。
    “許是吧,我進去轉了圈,似乎是座荒村。”月華淡然的答道。那倆人思量著此人究竟是不是月華,小姐明明就說她是他的妻啊,眼前之人卻說自己家裏隻有一個年邁的管家。是哪裏出了問題?
    “如此,那我們先走了啊。”戴頭巾的人拖著他的兄弟離開了此處,莫非呼延月華已經回去了?
    “哥,我們就這樣回去好嗎?”那被拖著的人問著戴頭巾的人。
    “這人與小姐描述的不符,我們去找小姐,叫她回去看看。”戴頭巾的人解釋著自己的想法。
    “若未回去,咱倆是不是又要受罰了?”那個小弟問著戴頭巾之人,心裏堵堵的,這算什麽事啊。
    “我也不知道,誰叫咱們運氣不好呢。”戴頭巾的人歎著氣...
    見兩人走遠,月華立刻離開了此處,若是那倆人找回來就不好了。他不想浪費時間在糾纏這些人身上。
    月華將自己變成一根細長的藤蔓,順著那倆人走的路向雞鳴山爬去。沒有人知道,這根小小藤蔓居然是一人所變。
    他悄悄的潛到關曼霏的小破屋,小心的查探著裏麵的情況。還好,她還在,隻是才一日不見,怎覺得格外憔悴?
    寂靜的屋內隻有一個肚子圓鼓卻垂喪著腦袋的女子。紅色的衣服早已不再鮮豔,滿是灰土。淩亂的墨發隨意的散亂著,襯的原本白皙的臉龐變得慘白。
    霏霏,我來晚了,你等著……我馬上來救你。
    前院傳來淒厲的叫喊聲……似乎是有人被用刑了……
    小破屋前閃著微弱的綠光,一根細長的藤蔓卓漸化為人形,變成了一個俊美的白衣少年。一如既往的素雅。帶著勾人心魂的眼眸急切的走進屋裏,看著被綁在椅上的曼霏,她的痛苦都盡收眼底。
    她雙手緊握著,指節都有些泛白。額上直冒冷汗,一看地上的餐盤,天,她居然一直沒吃飯?
    “霏霏,我來了。”他小聲的叫著,生怕被人聽見。
    曼霏被熟悉的聲音喚醒,這是哪兒,天堂嗎?剛剛是毅哥哥在呼喚她嗎?她和寶寶都到天堂是了嗎?
    不知是太過激動,還是餓了。一抬頭,竟是一陣眩暈。“有我在,我會救你的。”月華摟緊她,示意她不要怕。
    曼霏的展開一抹無力的笑容,原來是月華啊,看著白色的他還以為是天堂的仙人呢。他來了,她和孩子都有救了,她的堅持終於等到了他。
    月華緊緊的摟著曼霏,似乎一鬆手便會失去一般。忽然想到自己還在山寨之內,忙幫曼霏鬆綁,可那繩子依舊是怎麽解都無用,隻會越來越緊。
    看著曼霏痛苦的表情,月華真希望此刻受苦的是自己。
    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曼霏趕緊推推月華,想叫他藏起來。可因為一直未曾進食,喉嚨似乎發不出聲音。月華明白了曼霏想說的話,點點頭,躲藏起來。
    錢快搖著那粉紅色的扇子,惡心巴拉的走進小破屋,看著痛苦的曼霏,放肆的大笑:“哈哈哈,要是陸老爺看到你的樣子,不知會是什麽樣的表情。你再掙紮啊,再掙紮啊。”
    看著放肆的他,月華恨不得衝出來將著畜生千刀萬剮。
    錢快將手伸進袖子,似乎在找什麽,過了一會兒,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球狀的東西。“你看,你知道這是什麽嗎?隻要你掙紮,這球便會發光。然後繩子便會越來越緊,怎麽樣想不想嚐試一下被勒死的感覺?”
    曼霏不語,心裏冷冷的笑著,她會怕死嗎?隻是舍不得讓自己的孩子還未見過這個美麗的世界便得離去。
    “怎麽?不信你試試看。”錢快將球舉到曼霏麵前,想叫她看仔細了。可忽然綠光一閃,待他反應過來之時,球居然不見了!
    這球是這條繩子唯一的鑰匙,丟了會不會被小姐處罰?他才那麽一瞬的失神便不見了,說出來小姐會信嗎?
    “哼,真是煞星,別餓死在山寨,替你收屍很麻煩,我還沒折磨夠你呢。”錢快厭惡的說著,趕緊走出了屋門。兩個手下將門緊緊鎖好,方才離開。
    曼霏將蒼白的麵龐轉向暗處的月華,對他點點頭,示意錢快已經離去。他從簾子後麵鑽出來,小心的幫曼霏解著鎖。
    “好了,我們走。”月華笑著牽起曼霏的手。剛想邁出步伐,卻感覺後麵沒有跟上。“怎麽了?”
    他疑惑的轉身,卻看到曼霏低著頭,蒼白的聲音從她的嘴裏飄出:“多謝相救,我代寶寶和毅哥哥謝謝你。”
    她微微一蹲,也許是因為坐久了,也或許是餓暈了。步子不穩,跌入了月華的懷裏。
    月華靜靜的抱住她“什麽謝謝,我不許你對我說謝謝,你是我要一輩子守護的女子,保護你我無怨無悔。就這樣,快走吧。”
    “小叔子就永遠隻是小叔子,你曾經不是一度不願見我麽?既然如此,便不要因為毅哥哥而說愛我。”她掙脫開月華,本想劃清界限,但話從嘴裏說出卻似乎變了味道。
    一股酸酸的味道。
    這句話刺痛了月華,他何曾因為呼延月毅而愛她。曾經不願相見隻是誤解了孟婆婆的話罷了。
    “我愛你,不是因為任何人,也不會因為任何人改變。”他堅定的說。
    “雨妍才是你的妻子,你永遠都不能對不起她。”曼霏還沒說完,腳下一空,倒在了一個溫暖的懷裏。
    “此刻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會讓你明白我愛你的決心。”月華橫抱起曼霏,走出了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