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亦同甘,可共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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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衝上前一步,道:“六弟,如果你真想離開的話,大可以告訴我們一聲,我們是絕對不會強人所難的。
    畢竟,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是很有可能掉腦袋的。所以,你想離開,我們也都能夠理解。
    但是,六弟,我們好歹也是兄弟一場,即使是要走,我們也希望你是光明正大的告訴我們,然後我們再以酒相送。
    我們並不希望你現在這樣,什麽事都瞞著我們,不肯與我們坦誠相見。說實話,你這樣,我們心裏……真的不好受……”
    沈衝這番話,可以說是直戳倪虹彩的心窩。她知道他們接下來要做的是什麽。但是,她並不是那種隻可同甘,不能共苦的人。
    於是,倪虹彩連忙擺手,解釋道:“不是的!三哥,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又看了看柳俊龍他們幾個人,接著道:“昨日上午,我在房裏沐過浴後,便去找你們,可是,不管我怎麽敲門,都沒有人應,所以,我就心想,你們一定是都出去了。
    後來……後來,我也就出去逛街了。再後來,在街上遇到……遇到了一個朋友,因為見著麵高興,就去了酒樓吃飯喝酒。
    本來是想要回來的,可是……他說多年沒見了,這次好不容易才碰上,所以,他就硬拉著我去了他家……”
    嶽文還是一臉生氣的樣子,聽罷倪虹彩的解釋,斜睨了眼倪虹彩,語氣緩和了一些的說道:“是這樣嗎?”
    倪虹彩聞言,忙挺了挺胸脯,抬起下巴,道:“當然是這樣了!難道說,你們不會以為我連一個朋友都沒有吧?”
    柳俊龍合攏折扇,看著倪虹彩微微一笑:“當然……不是了。何況,就算六弟沒有其他的朋友,不也還有我們這幾個朋友在嘛?”
    倪虹彩“嘿嘿”笑了一聲,“就是嘛。大哥,你們可是我一輩子的朋友呢,我們要一生一世的在一起!哦,不,這可不行!”
    白朗不禁有些好奇地問道:“一生一世的在一起,為什麽不行啊?”
    倪虹彩對著他翻了個白眼:“當然不行啦!我們幾個大老爺們兒的,一生一世的在一起幹嘛啊?那樣豈不是會讓人認為我們是同性戀?”
    白朗撅了撅嘴,撓了兩下頭,還是不明白的問道:“什麽是‘同性戀’?”
    “呃……”倪虹彩眼睛轉了一下,解釋道:“你平時不都是自詡很聰明的嘛?怎麽連‘同性戀’都不知道?
    呐,一男一女呢,自然就是正常的喜歡和愛戀咯,那如果是兩個男人,或者是兩個女人,他們相愛的話,就叫做‘同性戀’了。
    也就是通常所說的‘斷袖’、‘龍陽’。當然了,那是不正常的,也是不可以的。”
    待倪虹彩語畢,白朗及柳俊龍、嶽文他們幾個人英俊的麵龐上皆是一陣紅一陣白、一陣白一陣紅的。這個倪虹彩……六弟他說話能遮攔一點兒嗎?
    倪虹彩看他們個個都是一副尷尬的表情,驚訝的說道:“你們怎麽都這樣啊?什麽龍陽、斷袖的,不都是自古有之的嗎?你們大可不必表現的如此尷尬不適,不應該是見怪不怪的嗎?”
    難道他們還沒有見過所謂的‘斷袖之癖’、‘龍陽之好’?還是不恥於男男相戀?撇了撇嘴,在心裏歎道,古人哪!還真是矯情。
    柳俊龍他們幾個人不語,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似是想到了什麽,於是,倪虹彩便出言打破這僵局的說道:“三哥剛才提到了你們接下來要做的事。大哥,你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是什麽?是去明州府庫房盜官銀、殺謝狗賊嗎?”
    隻見嶽文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兩分。柳俊龍點了點頭:“嗯。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那自然是得把接下來的路走完了才是。如果……六弟不想被我等連累的……”
    倪虹彩連忙打斷了柳俊龍的話,正色道:“大哥這是什麽話?我倪虹彩是那種貪生怕死、棄兄弟於不顧的人嗎?如果我果真是那樣的人的話,當初也就不會到明州府大牢救你們了。大哥如此說,豈不是把小弟當成了不義之徒?”
    柳俊龍聞言,麵色一怔,忙道:“六弟,且不要誤會!大哥並不是那個意思。隻是這次行動非同尋常,而且,明州府現在還有一個司徒亮坐鎮。吉凶難料,生死未卜。我不能讓你跟著我們一起去冒險。”
    “大哥。”倪虹彩知道柳俊龍他們是真的不想她跟著去犯險。隻是,叫她怎麽能夠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那虎狼之地,而自己卻無動於衷?
    “大哥,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雖然我不會武功,但是,我會使毒啊!從某種意義來說,用毒,比以身犯險來得更有把握些吧。所以,大哥,你們就讓我也一起去吧!”
    “這……”柳俊龍看了看李寧、沈衝他們幾個,“你們看呢?”
    李寧微微點了點頭:“讓倪六弟跟著去也好,說不定關鍵時刻還能起到關鍵作用。”
    “哈!”白朗哈的一聲笑道:“就是嘛!要知道,倪六弟的那什麽超級癢癢粉,可是天下無敵的。如果到時候刺殺謝狗賊不成,倪六弟撒上一包超級癢癢粉,也夠他爽快一陣子的。”
    倪虹彩撇了下嘴,翻了個白眼,對白朗說道:“我還有見血封喉的毒藥,你要不要?”
    白朗聞言,立馬蹭到倪虹彩跟前,欣喜地說道:“真的嗎?太好了!如此,一包毒藥就能解決的事,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煩呢。”
    倪虹彩一拳對著白朗砸了過去,“你能再懶點兒嗎?知不知道?就是要手刃仇人才解恨哪!”
    白朗看了看坐在一邊,臉色複雜凝重的嶽文,摸了摸鼻子,道:“是哦。倒忘了,親手殺了那個謝狗賊,為父母報仇,多年來,一直都是五弟的夙願。”
    “好了。我們來商議一下,如何從明州府府庫內拿出官銀,和怎樣才能除去謝狗吧。”柳俊龍走到桌旁,一撩袍擺,動作儒雅的坐下說道。
    幾人經過一番商議之後,柳俊龍將折扇在手心裏“啪”的一拍,讚同地說道:“好!就這麽辦!擇日不如撞日,我看,我們就今夜行動吧,以免夜長夢多。”
    倪虹彩輕咬了一下下唇,點點頭,道:“我讚成大哥說的。早些完事,也好早點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