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惶惶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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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廠慶晚會一來,詩雅與阿東老板在一起上班的時候,詩雅都是神情清淡,緘默少語,除了不安就是提防。
也是自打那晚以來,她萌生起一個辭工出廠的打算,她不想在這裏呆下去,她越來越覺得他是個太邪乎的人,繼續留在這裏工作,遲早會出事的。
老板娘們待她非常好,她們之間的關係不像是員工與老板之間那種刻板的關係,她們都把她當女兒或是小妹看待!老板娘三姐妹不但都人長得標致,人品也好,大方善良,像這樣的老板娘並非多見的,自己在雅得利這家廠工作對她也是一種人生的幸遇!
她雖然是工作很忙很辛勞,人家把你當親人般看待,這是金錢所不可比擬的。隻要在一家廠既幹得如魚得水又心情輕鬆,即使收入少一點也是快樂的,何況她在這廠裏的工資報酬相比大部分的此類工廠收入更可觀的。
自己在這個工廠裏,經常與老板娘、與很多客戶接觸打交道,接觸麵多了,眼界也開闊了許多,自己也變得更為成熟多了,別人總是稱讚她的氣質高雅,如果不是在這裏工作,也許在很多的方麵她還是一個有點朦懵羞澀的女孩!
阿東老板的老婆——三妹老板娘隻有三十來歲,隻比詩雅大出六七歲,更有共同話題,在思想觀點上也更趨於一致,她跟詩雅的關係相處的比她的兩個姐姐還更親近與隨便,從來都是把詩雅當做妹妹看待。
有時候三美去上街買衣服或是去到美容院做美容……隻要詩雅能抽得開身,都會邀上她一同前往,兩個女人在辦公室裏也是經常聊天玩笑,有時晚上吃宵夜,三妹總是向送外賣的提前打電話預定兩份,一份是自己的,一份是給詩雅的。
三妹與詩雅親昵得如同姐妹……想起人家老板娘三姐妹如此地恩重她,詩雅更是對於阿東老板感到非常的不安和恐懼,越是害怕她與老板娘三姐妹之間引去莫大的誤會!
阿東老板的行為使得她重新思考和審視起現實的問題來,憑著她自己的預感,遲早有一天會出事的,與其冤屈地與老板娘們結下心結,倒時候弄得狼狽不堪地出廠還不如提前體麵地出廠。她在廠裏是個有身份的女人,麵子不但對她這樣的女人很重要,尊嚴在所有的女人麵前一律平等的重要!
女兒到了二十三四歲的年齡,父母看在眼裏,急在心上。這幾年,每當年關放假回家,媽媽總是迫不及待地詢問女兒在廠裏談過戀愛沒有?有沒有男孩子追求她?父母都知道一個女孩子在外麵打工比在家裏找老公容易多了,這年頭,小夥子不都是出去打工了嗎?
在家裏更難找到好孩子的。每當年底或是正月,村上或是鄰村有年輕男女訂婚了,媽媽又會在她的麵前“借桑指槐”地暗示她也該考慮自己的婚事了。父親畢竟是個男人,在女兒的婚事上不會經常嘮叨,但是也會時常地旁敲側擊、“含沙射影”地給予提示……
詩雅有時感到父母真煩,要那著急催婚幹嘛?他們的思想真是封閉而又封建啊,自己多大呀,才二十三四歲的青春年華呢,算大嗎?現代社會不像過去的社會恪守男耕女織的生活,女人沒有書讀,老早就嫁了人,在家早生貴子。
現代的社會男女平等,男人有事業,女人也有自己的事業。許多的男人二十五六歲沒有成家,人們卻不認為男人年齡大了,女人才二十三四歲好像就變老了…..人們的觀點啊,真的是對女性的偏見和歧視!
人家城市裏比她大出兩三歲、四五歲的單身女人多著呢!她也從不少的傳媒中,比如電視、報紙、雜誌、網上了解到如今一些稍微大齡的打工女性一到年底放假,最不好受的就是父母與親戚的催婚說事。
一次媽媽坐到她的身邊問道;“你還沒有男朋友,是不是高心眼太高了,你要知道,我們農村的孩子,條件比不上有工作單位的女孩子好,再挑幾年,更沒有合適的人家了,還是踏實一點吧,找個誠實的老鄉孩子訂婚吧。”
詩雅聽了,不高興地回了媽媽一句,說:“什麽工作單位不單位的,找男朋友跟單位有什麽關係?農村女孩子又怎麽樣,低人一等嗎?找男朋友又不是農貿市場買豬崽,隨便抓一頭就是。”“唉,媽媽好跟你說,就是不聽,我看你到三十歲去嫁人啦。”媽媽被女兒嗆了一頓,不樂地地走開了。催婚,使得母女第一次不歡而散。
好在自己的手下還有兩個弟弟,弟弟雖然比她小了三五歲,但是都是成年了,弟弟考上了大學,過年在家裏,姐弟之間也是有著說不玩的話兒,能感受到喜慶的氣氛。
再說到了過年,村莊上在外打工的人們大部分回家團聚,這也是傳統民俗的強大吸引力和文化的凝聚力!也隻有在過年的這一段短暫的日子裏,每個村莊重聚了打工前的人氣景象,恢複了昔日的熱鬧場麵。詩雅除了與弟弟的親情融洽之外,也跟兒時的夥伴們相聚相玩啦!
在另一方麵漸漸地感到她與父母之間有了一點代溝,雖然常年不在身邊,在親情上父母對她更加的厚愛,但是觀念上的代溝是存在的,也許不隻是她,而是這一個時代的縮影;是一個打工社會裏,外麵大世界與鄉下農村世界的思想交匯和碰撞的現象。
時間匆匆太匆匆,轉眼間工廠放假回家,打工者興匆匆地打包回家過年,夫妻雙雙回家看孩子;有的少年回家看父母,人們背上一年的收獲,也背上歸途的無比興奮與喜悅。
轉眼間年不知不覺就過完了,人們又匆忙地打包,背起了行囊,背起了新的一年的希望與期待,也背起了無比的傷感和惆悵了……一對對的夫妻;一個個的子女依依惜別地踏上了開往個打工之地的車輛,打工者就是如此一年有一年地春去冬來,過著候鳥一般的生活!
詩雅也是這樣的一個人,來又去,去有回,春去冬來。
也就是在雅得利製衣廠十周年廠慶的這些日子裏,老家正在為她張羅著醞釀一件婚事——